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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里,我沉浸在巨大的伤恸中,脑子里一片空白。那天晚上,我拨通了叶子的电话,告诉了她,告诉了她我的在乎,我的失败。电话另一头的她,依旧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说人有时候一无所有未必不是件好事,没有了,那就一切从头再来吧。
“心若在,梦就在,只不过是从头在来……”每天,我沉浸在刘欢《从头再来》的歌声中,给叶子发信息成了我唯一的疗伤方式。
后来,我才得知。今年的政策变了,是名额少了,只有两个。我这个无名无利的人当然只有排除在外了。
一直以来,我以为自己多多少少有点清高。但那一刻过后,我信一句话:这种地方没有人才,也不需要人才,只有关系,关系能决定机遇。
渐渐地,一切都明白了,都清晰了。
提干是黄了,但不是像梦中那样自己莫名提出的,是输给了现实的无奈。每天走在营区的路上,我着实感到自己离这里越来越远,一份感情、一份牵挂也越来越远,甚至离叶子也会越来越远,越来越遥不可及。
我是个命不顺的人。从小失去了太多的父爱母爱,一直以来,谙事至今,我都是用“提前透支”来解剖人生,实现价值,赢得掌声。
男人,奉若生命的莫过于事业和爱情。这近一年,我沉浸在叶子的烦恸中,无法自拔。现在,我又几近失去了我的事业。
军装,警服,橄榄绿……我喜欢它,我爱它,并想一生去呵护它。参军入伍后,我的便服便屈指可数,唯一的几件还是别人相赠予的,原因是我只钟意它——橄榄绿,我觉得我的人生穿军服的时间要比穿便服的时间长,究竟有多长,我也只能用一生这个词汇暂时来填补。
如火的刚性,追求卓越,张扬价值,成了我人生的主题词。
我隐隐约约嗅闻到成功的气息,向我走来,从所有认识的及不认识的人的手中走来,从无数个战友同事眼神的坚定中走来……而结果,意想不到的却是失败。
我也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的天真。
用已离开部队的人话说是我到了该清醒的时候。
天真的时侯,便是到了人该清醒的时侯。
面对现实吧!这是一些朋友和战友对我唯一的忠言,也是无可奈何的忠言。
成长是阵痛,是迷惘。这是客观。
现在的我,就是阵痛的我,是迷惘的我。
放弃了该放弃的是无奈,放弃了不该放弃的是无能,不放弃该放弃的是无知,不放弃不该放弃的是无悔。放弃辩证法里的深义,我始终无法理解,也可能是自己无法对号入座吧!
人的思想有了曲线,有了波折,就需要有转变的过程。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我知道,我的抉择也开始了,这种抉择是一个相等的天平,我甚至找不到有效的黄金分割点。
徘徊,迷惘……
徘徊是因为我把军装看得高于一切,把军装视于自己的最高事业,把军装当成施展抱负的起点;迷惘是因为我对一些真善美的信仰……
我在乎这身军装,在乎军装底下的事业,在乎因军装联系而产生的战友情。我想寻求这身军装的长久,只为一种热爱,一种信仰,一种发自内心的钟意。
然后,这一切又成了未知数,成了未知的未来。我怎能不徘徊,怎能不迷惘呢?!也许真是徘徊迷惘有多深,在乎在意有多深吧!
我感觉自己站在十字路口,八面来风,袭遍全身,冷嗖嗖的,冰凉入心。
我需要调整了,带着自己的日记和叶子的相片,我开始了西藏之行,更多的是想着去看看那一个梦中与叶子相爱的地方,并写下了下面因西藏之行的人生刍零。
二十块钱的“在乎人生”
我的第一站是天津,结束那一段一直等待我的感情。我原以为我可以忘记海蓝,我答应小雨,告诉她等到我走出一份感情,我会试着接受你的感情,可没想到,忘记海蓝的代价却是叶子走近了我的心里,那双傲气十足的眼睛,让我彻底的输了自己的灵魂。
我对不起她,我没有权力更不配让她等着我。尽管我和叶子什么事都没发生,尽管我和叶子什么样的感情都没有,但我的的确确把叶子放到了心里,而且还是第一次真正的喜欢并爱上的一个人,我无法说服自己,我无法摆脱这份自以为是的情感。我如果用这种状态接受她,那是对她不负责,对她也更不公平。也许,我永远跟叶子都不会有什么,不会有爱,不会有情;也许我会单身好多年,也许我会一辈子没有爱人。但现在,我,不配去接受她,不配让她继续无怨无悔的等着我。况且,我现在事业几乎到了一无所有。
这也许是一个我对她幸福的负责吧!
放弃是为了拯救。其实,我心里很清楚,今年我失去了很多东西,很多一辈子的东西,现在,十分,也迫切需要一份感情来温暖自己,需要一个对自己好的女孩子来陪着自己走过这一段艰辛的路程。我知道,叶子,永远都不会扮演这样的角色。我内心深处,我渴望着她,渴望着她对我的爱,对我的关心关怀,对我的在乎。但,我不能这么自私,不能这样耽误别人。她是个好女孩子,我希望她能幸福,而不是以后像我这样,一无所有。
晚上到了天津,第二天上午我就逃离般的离开了这个城市。我和她只说了十分钟的话。她流泪的答应了。这个时候结束这份爱,也许是最好最美丽的结局。起码,我还是她人生中的一段回忆。
上了去北京的大巴,我才告诉她,自己走了。下午,来到北京,就买了去西藏拉萨的火车票,晚上九点半的火车。一切是那么匆忙,匆忙的让我无法回头,无法留恋,无法流泪。
我不想给自己思考的空间,不想给自己犹豫的时间。
在侯车室里,我才着实感到时间是那么的漫长。我坐在侯车厅里看着书。与其说是看书,倒不如说是书看我。看着看着,我干脆闭起了眼睛,默默顺其自然感受着这些琐碎带给我的烦恼。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有点昏昏欲睡时,我的思绪在一片啼哭声中打乱,惊醒。抬头,原来是一个老头,确切说是一个乞丐,正在哭泣着向侯车室的人们要点吃饭的钱,四周的人没有一个人理会。
这位老人把脚步移向了一个外国人,哭声并没有得到一丝同情,而是侧脸相对。他离我有一排座位的距离,我实在看不过去了,掏出了二十元钱,起身送到了他的手上,说:“以后别当着外国人流泪,泪水只为该流的人流,关心同情你的人不愿看到你流第二滴泪。”
他有点吃惊,似懂非懂的看着我,点了点头,破涕为喜,一会儿就笑了起来,手拿着二十元钱边走边对着对他漠视的人们说:“当兵的主动给我二十元钱,你们看,当兵的给了我二十元钱………”
他的声音直到他离开侯车大厅。
他有尊严。
他走后,刚才的几个男女就议论开了,说这样的人西藏遍地都是,你当兵的有几个钱,给的完吗,同情的完吗?这些人只是在利用我们的善良,甚至有的人说我是害人,而不是帮助人。
听到这些,我无语,也没有心情答话。我是个不喜欢怀疑的人,不喜欢猜测人心真假,只要自己能够帮助到别人,这本身就已经是件快乐的事了。刚进站时,一妇女抱着孩子喊住了我,说:“解放军,我们的钱丢了,回江西,买火车票还少三十元钱,能给我吗?”我没有迟疑,也没有怀疑是真是假,从口袋里拿出了三十元钱,给了她们,还把买的部分吃的给了她们。
几分钟后,他们的话依旧没有停,还在议论着。我听着听着有点烦闷,强打着心情张口了嘴巴:“我们当兵是没有几个钱,你们在座的许多人比我有多十倍百倍的钱。在物质上,我比你们多穷,但在精神上,我比你们充实和满足。因为我没有想那么多,一个人需要帮助,我不会去怀疑是真是假,是好是坏,只要自己能够帮助他们,这本身就已经够了,我只想以简单的心态去做别人希望我做的事,想别人的是非越多,痛苦烦闷的只是我们自己……”
接着,我便顺着讲起了一个故事,是那个小孩拾鱼的故事。一个风雨过后,沙滩上有成千上万条被雨水冲上的小鱼,静静的躺在沙滩上,太阳越来越大,如果不能回到海里,它们就会都干死掉。玩耍的小孩来到了这里,见此,便弯腰捡着一条小鱼往大海里扔,一条又一条,反复的扔。
这时,来了一位老人,阻止了小孩,说:“这里有成千上万条,你能救的过来吗?有谁会在乎?”小孩天真的弯下腰捡起一条鱼扔进大海说:“这条在乎…”说完又捡起一条扔进大海里,说这一条也在乎……这一条也在乎………”
说完这个故事,我又回归到了主题说:“人的一生很短暂,什么事情到底值不值得,别人在不在乎我们都无法定论,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乎在意好今天,把今天发生的每件事情做好,做的尽量让别人快乐。”
我的话引起了他们的认同,频频都点了头,说当兵的就是不一样。
我也满意的笑了笑,因为我也做了件快乐的事。当我合上书本的时候,刚才的一幕幕又闪现在我的脑海中,那个小孩子的“在乎”,那位行乞老人的“在乎”……甚至我刚刚说的每一句话,依旧在我的心里回荡着。
我感觉到自己的内心也慢慢溶和到了这些话里面。在乎,在乎,在乎?!这几个字如一计重锤,重重敲击着我的心房,更敲击着我那因暂时失去事业失魂失魄的心灵。
在乎,在乎!人生其实不也是这样吗?!我的人生不也是这样!!这个世上有太多值得在乎的事情等着我去做,我不应该总在暂时的不如意中痛苦自己。上天可以给我一种命,但那只是一时的,我不相命,不相宿命,只信自己的努力,信自己时时分分的奋斗,去钻上天疏忽的时候,成就我的另一种命,一种不是上天安排的命。
这种命,是什么颜色,我不知道。知道的是这种命只有我自己在乎自己方能成就。
老人得到了二十块钱而在乎,在乎起了自己的自尊;我因交出了二十块钱,在乎起了自己简单的快乐,点滴的成就。
我想到了自己,想到自己的际遇。人生不如意的事十有八九。我爱这身军装,喜欢感受这军装给我带来的味道,所以我想找一个方法与它呆的时间长一点。可世上许多事情是不遂人愿的,不是在乎的自己错了,而是在乎的对象变了。
我想起了叶子,想起了叶子的点点滴滴。在乎,是的,我在乎她。这份在乎,没有收获,没有价值,没有衡量,甚至没有原因。没有了事业,我依旧想起在乎,想起我在乎的叶子。
因二十块钱的“在乎人生”,这仿佛是一个新的人生启明,在不远处向我招手,虽然离我有点距离,但我已着实感受到了那黑暗前的黎明,渐渐明亮起来………
一件外套的“关怀人生”
晚上九点半,我踏上了西藏的列车。临时买票,硬卧早已买空,只有硬座,这意味着要安心坐两天两夜的火车。
我的对面是一个阿姨,四十多岁,带着两个女孩子。在侯车厅时,我受了一位中年人的委托,路上照顾他的妻子和孩子。这身军装让我有了别人的信任,有了帮助别人的“第一侯选人”。能够帮助别人,这是快乐的。而这身军装,又是能让我如此快乐的载体,一座沟通的桥。这也许是如此钟爱它的原因之一吧!
一上火车,我就把座位调到了她们一起,方便照应。火车开动了,我跟她们寒暄了几句,便闭目养神,思考那早已思考好的问题。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便迷迷糊糊的打起了瞌睡,又在一阵阵寒气中冷醒了。原来是列车员开了冷气,一直都没关,看了看手机,十二点多了,整个车厢透出越来越浓的寒气,让人禁不住打寒颤。我的对面,她们也睡着了,只不过头和手缩的很紧,明显可以看出来,她们很冷。这样下去,她们会着凉的。我起了身,从箱子拿出了所有的外套,军装夏常服外套,便服外套,长袖,都轻轻披在了她们的身上。
望着她们安详入睡的样子,我的心里洋溢着一阵幸福。幸福归幸福,可寒气却忍不住让我直打哆嗦,睡意全无,着短袖的我找不到可以带来暖意的衣物了,只有用两只手来回不停的搓擦着两只手臂。
搓着搓着,可能是太困了,不知不觉中,我打起了瞌睡,又被一阵暖意暖醒。抬头时,看见那位阿姨已经醒了,正冲我笑,示意让我睡会儿。我倒有点不好意思,把外套披在了她身上,推脱说自己是个当兵的,什么都不行,就身体还算行,阿姨年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