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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噬谛望的某一天,他们仍然拥抱着许下海誓山盟,小姑娘傻乎乎告诉他一步步如何施展,她信他,快乐地与自己的夫君分享最最紧要的秘密。
牧白纹丝不乱,交合,理气,将嘴吻上她的颈□位
最后,他吞噬了她的仙灵,任这个爱他至死的女子与自己合为一体。
忍不住在黑暗中伸手抚摸,谛望的脸是濡湿的,她或许在很早之前,已经知道了故事的结局。
自尽前都没有半滴泪的牧白,面对消弭于空气中,再也无法看见彩虹的女子,靠墙哭嚎不止。
作者有话要说:更完,请容许我在本章内大放奇雷~
四张愁眉苦脸
“三三问我,是谁,将她刻在我肩窝的‘三三’二字抹去。”牧白优雅地褪下袍子,正好露出满是痕迹的肩伤:“是我自己,在黑洞里,用小匕首慢慢把那两个字,一点一点剜去,只不过六划而已,她用手指不过眨眼间已然刻就。但抹去它们,花了我好几个日夜。”
边剜边念般若波罗蜜心经。
梵文的吐字,绕着舌头,那些扑棱的音是清泉,在灼热如烧的伤口下灌溉,就像一步一叩首,闭着眼,在黑暗的舟上渡去彼岸。
满心伤痕的二老板,迎着山风,缓缓张开双臂。
风起云涌,袖子被风鼓起,发出裂帛般的声响,黑色长发招展着,往后去,如滚滚的浪,愈发衬出脸色的苍白与双眸的沉沉红色。
男子的双手捏着法诀,指头修长而洁美。小肉鹤在劲风中被自己蓬松的羽毛遮住了黑眸,看不清牧白的表情。
或者,男子根本就没有表情。
“只要吞噬了你和暄城,重光也就不在话下。”声音是冰冷的,他在山巅看到了山腰处的一个移动的黑点。
满意地颔首,夸赞那只小肉鹤:“到底是无浪出马,哄着车路将军饮下了我的血,还一兵一马不带孤身前来赴会。喔,对了,那血里被我下了血蛊”
暄城穿得是便服。
虽然谨慎地带了随身剑,在荒郊野外的约会仍是他做了将军以来最最任性的一个举动。
当下季节,漫山遍野苦葵花盛开,你会喜欢。
那只傻鸟如是说。
千金大小姐做了大将军依旧不识苦葵为何物。还巴巴地向蕴天打听,他也不知,蹙眉说,这么晦气的名字,肯定不是什么好物。
倒是恩师从旁听见了,说了句:“麒麟草,的确算不上好物,饲料而已。”
燕舞气结,让她去看饲料满山也就罢了,居然还笃定地说,你会喜欢。
真恨不得学市井女子叉腰骂,喜欢个鸟!
最后还是来了。为自己找了无数个理由,最有说服力的也才一个,且在大战对峙前夕,任性这一次。
往后看,无论彼此间谁输谁赢,属于燕舞的将来,都不知还有没有这样任性而为的机会。
咦,山巅的风吹得很是古怪。
她的脚步变慢,空留一袭黑披风扯着身体往下去。
再登高几级石阶,云雾最盛处,是英俊挺拔男子的背影,苍青色的袍子上覆着三千乌丝,中间用红绾带束起几缕,是鹤劫放闲常喜欢的发式。
燕舞暗自一笑,小肉鹤居然专程跑来此处惺惺作态,扮一个飘飘欲仙的造型给自己看,真是——幼稚。
距离越来越近,风中的奇异味道,想来便是他先前说的苦葵香。
黄色的小花,四个角,看上去是毛茸茸的尖突突,大些的很可爱,乍看过去,是一团皱起的小脸,哀怨地横着眉,怪不得大名叫做苦葵。
车路将军上山的时候顺手就折了一株大的,不多不少,四朵花,四张愁眉苦脸,捏在手里晃荡,好像变回无忧无虑的小丫头,在云际叫着弟弟暄城一起上来看奇花异草吃小柿子。
“小柿子殿下!”她的脸微笑着,美而娇媚,红痕弯成笑涡,准备好待那男子转过身好好嘲弄嘲弄他所谓的天界奇花。
男子闻言果然回转脸来。
四朵小花顿时飘零在风中。
燕舞瞬时变回暄城,虽不至像三三当时那样震惊惨叫,浑身还是剧烈一颤,凤目盯紧了这张脸——“二老板牧白”
心念电转,手已扶剑。
“暄城将军向来可好?”牧白还魂,殷勤依旧。
他的笑像罂粟,不知不觉流露毒意。当着暄城的面,就慢慢坐下,把玩起石桌上一只小肉鹤来。
鹤劫放。
暄城瞳孔立时紧缩,也当下有了计较。
剑立马出鞘,他说:“二老板也来赏苦葵?本座还有公事,恕不奉陪了。”
转身欲走。
男子笃定地坐在那里,声音柔和,头都不抬道:“故人相见,不聊两句就想走吗?”
暄城剑尖抵地,一个怔忡,手几乎要摸上自己的手臂。突然间,奇痛自经脉处升起,身躯禁不住颤抖不停。回转头,故友还在耍弄着小肉鹤。
小肉鹤的眼珠对着自己,神情严峻。
这样的表情实在太过熟悉,在府中,也曾在滩边见过很多次。
暄城回以一笑,即已入局,再作出一副凛然状又有何用。
立立直,将剑小心翼翼回鞘,车路将军笑眯眯问:“二老板此次相邀,究竟有何吩咐?”
牧白轻轻将手中鹤放回石桌上的法术圈内,作出相邀的手势,口上道:“将军请坐。”
小肉鹤依言坐了下来,面朝着牧白,目露哀意,求情似得。
暄城见状,按着剑鞘的指节都一阵一阵泛着白,身体是四平八稳坐了下来,面色却隐在山风里红得很可疑。
牧白满意一笑,提醒着:“暄城,我们聊聊故旧情意,大老板无浪也居中一起听一听。将军的血内入了蛊,还是不要妄动为妙,更不要将手放上桌面去碰大老板,我会生气。”
生气的二老板是个什么样子,他们都没见识过。
只见他收起笑,凝视远方,蜿蜒的山的轮廓线,起伏着绵延到银白结界,结界那头是三三的故乡,魔教。
牧白唇边是刺眼的日光,抬手轻挥,动作温柔,就和在黄泉路33号二楼擦古董的神情差不多。
山的轮廓线如画卷上的墨印,片刻间被利器截断,只剩平整的一条直线。
将神力无穷的手掌收回,二老板沧桑万分道:“我不会使什么剑招,你们看到了,只有这些能耐而已。”
暄城愈加沉默。
这些能耐已经相当相当惊人。聪慧如他,不难猜出牧白与谛望兽千丝万缕的关系,也难怪小柿子殿下会千方百计厚颜无耻跑来谋划自己的血。
当初真不该一时心软,将二老板尚温热的身躯赐给黑洞之中的小小谛望兽。
今日之事,应无善了。
“恭喜二老板得了谛望兽之功!”暄城试探地一问,引来对方空洞的表情,似乎踩上了美男子的痛处。
“将军当日在地府对牧白的种种恩情在下铭记于心,顺便也想问候一下贵师座的安好,重光元帅,他还好吗?”
“你”暄城的笑显得勉强:“二老板,不如先了断我们之间的恩怨。”
牧白的手拍在石桌上成了节奏——“啪,啪啪,啪啪啪啪。”
最后一次见那个天神是在通亮的元帅府殿内。
见过太多次,每回都差不多,那张脸桀骜无礼,盈盈灯火下,仍然看不清晰他眸子里的光亮何来,元帅也从来不愿认真直视阶下卑微的欲奴。
鞭刑,□,也有几次会强行灌酒,剔透的酒液顺着二老板的脸流向锦衣玉袍紧裹的身躯,仰着脸,在浓烈的琼浆后劲中数着大殿顶的横梁,有时候两个半醉的男子一起数,冰凉的两张脸,看着横梁在幻觉中砸下来,无边落木,将一切试炼终结,于是不约而同放肆地笑起来,笑声苍凉而跌宕,终于在元帅的用力挺身而入后不再响亮。
即使身体完全贴合在一起了,他叫得也是另外一个名字,无数遍的“四郎”,犹如半空降下的帷帐,使施刑男子的动作稍微放柔放缓,似乎带了一点朦胧的爱意,他身下的牧白也在这名字的麻醉下得以稍稍喘息,舒展眉头,想一想爹娘,以及人间的好友无浪。
云雾散开,一览众山小。
牧白陡然从肮脏记忆里回神:“暄城,把剑放下。”
燕舞审时度势,不肯放下,反而拔剑相向。
二老板此刻好比水中月,根本无法近身,他只是坐在那里,燕舞却被强大的神力阻隔,法术回旋,空中都是“秫秫”的兵器鸣响。
暄城将军实力远不止此,红痕收成横着的一只眼睛,罡气护身,带着刚劲的剑击破风而出。
将一旁观战的小肉鹤急得跳脚,肉掌砸在石桌上,连声音都不起,引得牧白温柔一笑,将之拎起来往胸前一放。
暄城大骇,本能地将发出的剑气狠狠收回。
九成功力的剑气扑面而来,一口鲜血喷薄而出,经脉内的毒血开始发作,疼痛而又懊丧地,苦苦支撑才能站在原地不倒。
小肉鹤扭转头,绝望地看了一眼好兄弟牧白。
暄城脸色转白,失血得白,手颤抖不已,慢慢按去桌面,刻下一只完整的掌印。
“很难过吧。”牧白平静的语调:“习惯了就好。天界凡事都讲究实力,没有天理天道可言。你的恩师对我用强的时候,也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谁叫牧白出身平凡,没有身怀绝技可做抵抗呢。”
将小肉鹤放回圈内,安抚道:“无浪,你不用看我。牢里的那夜,我也是如此过来的,惊疑,绝望,现在全部奉还不,我还会赠送一场好戏给你看。”
转头看血蛊发作的暄城,命令道:“将军请移玉步,我来替你锁住琵琶骨。”
大势已去。燕舞动也不动立在原地,表情也已停顿,淡然无惧地美而媚,一双眼眸对准的却是小肉鹤。
他们的神情相近,逃不过的,终是劫。
牧白摇摇头,站起身走去暄城身边,随手取出小匕首,直接就刺向将军的琵琶骨。
血花四溅,钝响后无法运功的将军浑身痉挛一般发抖。
小肉鹤几乎要闭上眼。四籁无声,美媚将军维持着不变的神情,仿佛超脱的安然,徒留唇角一抹血丝,馨香的,使牧白忍不住伸舌去舔
将军的脸避过,傲然与二老板对视,渐渐,绽放出女子娇媚的眉眼,微小的变化未能镇定牧白,他贪恋地寻着伺血的香气,两手控住将军的臂膀,双唇吮吸着燕舞脸上殷红的血,烙下热吻。
燕舞的双眼仍然对着小肉鹤,眼里微渺的光彩渐次黯淡,熄灭,带着濒死的美意。
小肉鹤一头撞在法术圈上,被震回,跌地四仰八叉,傻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更完今日继续更
第六卷:大结局
无法醒转的梦
燕舞在风中入定,插着匕首的背脊潮湿一片,无法回头也可想象鲜血汩汩流出的伤口有多么深且长。
习惯了就好。
年少时弟弟逝去,手中捧着的新绣出的同心结跌坠,那时用去了平生大半的力气哭泣。扶剑任平生,跨出府门的那一刻,千金小姐步伐飘逸,差点狼狈地摔了一跤,绊脚的小石子被踢出去很远,飞出漂亮的弧线,暄城在尴尬的诀别中重生。
这许多年经历的重重,已是关山远,满手血腥与戾气,女子横眉立目,作着不一般不寻常的大事。
弟弟身影徘徊不走,燕舞的心无比静。
眼下这濡湿的触觉与己无关;不远处滑稽的小鹤上蹿下跳与己无关,剔骨般的周身疼痛,于己无关。
牧白享用了将军的血,身心满足,恨不得舒舒服服伸个懒腰。
暄城的表情,与坠仙台受辱的自己一定很相像——远离尘嚣,没有喜乐悲哀的一张脸,白得几近透明,是什么花这样失血?
怀抱将军,发现仇家也没有之前记忆里那般高大,随手扯住将军束紧的发丝,牧白道:“暄城,你适才提在手里的花不是苦葵,是青鸢。”
虚幻的花,轻巧的叶,美目将视线平移到小鹤的身上,淫贼鹤劫放,绝世毒药,每一次信他,都在泥沼中更深陷三分。
牧白皱眉,抱怨起来:“若先吞噬暄城将军,以后就没有这样好的血可以饮;要不无浪先走一步?”
沉思片刻,仍是不妥,二老板作下英明决策:“对不住,大老板同我的恩怨还要另算;其实我吞噬了谛望之后,已经不再需要你伺血,你可以死了。”
死之前可以再折磨一下,带着恶意地折磨将军,其实有几分像折磨当年的自己。
痛到无感的时候,才能大功告成;苟活存世的自己不禁有些好奇,向来披靡的将军在凌 辱中是否还能维持一贯素淡的样子,起伏的胸膛中是否也有骄傲的心跳——“暄城,你恩师最喜剥人衣袍,你与重光难保没有鸳盟共枕的时候,他最好男风,不如让我和大老板也见识一下将军阁下的俊挺身材”
小肉鹤停止了撞圈的傻举,如遭雷击被定在原地。
燕舞的身体簌簌发抖,不堪重负似得,支持着男身的法术被锁住的琵琶骨封存,一介弱女子瞳孔中有了惧意,她明白,发疯一样的二老板绝不是说笑。
一袭黑披风被解下,随着风起,飘着落下半山腰,压住一棵桑树。
“哈哈哈哈哈!”牧白放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