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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让外界浮躁了你_周海亮-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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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情况有些特殊。那时已是黄昏,客人们马上就到。女佣急匆匆回家,拉了自己的儿子往主人家赶。儿子问我们要去哪里?女佣说,带你参加一个晚宴。

  四岁的儿子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一位佣人。

  女佣把儿子关进主人家的书房。她说你先呆在这里,现在晚宴还没有开始。然后女佣进了厨房,做菜切水果煮咖啡,忙个不停。不断有客人按响门铃,主人或者女佣跑过去开门。有时女佣进书房看看,她的儿子正安静地坐在那里。儿子问晚宴什么时间开始?女佣说不急。你悄悄在这里呆着,别出声。

  可是不断有客人光临主人的书房。或许他们知道男孩是女佣的儿子,或许并不知道。他们亲切地拍拍男孩的头,然后自顾翻看着主人书架上的书,并对墙上的挂画赞不绝口。男孩始终安静地坐在一旁。他在急切地等待着晚宴的开始。

  女佣有些不安。到处都是客人,她的儿子无处可藏。她不想让儿子破坏聚会的快乐气氛。更不想让年幼的儿子知道主人和佣人的区别,富有和贫穷的区别。后来她把儿子叫出书房,并将他关进主人的洗手间。主人的豪宅有两个洗手间,一个主人用,一个客人用。她看看儿子,指指洗手间里的马桶。这是单独给你准备的房间,她说,这是一个凳子。然后她再指指大理石的洗漱台,这是一张桌子。她从怀里掏出两根香肠,放进一个盘子里。这是属于你的,母亲说,现在晚宴开始了。

  盘子是从主人的厨房里拿来的。香肠是她在回家的路上买的。她已经很久没有给自己的儿子买过香肠。女佣说这些时,努力抑制着泪水。没办法,主人的洗手间是房子里惟一安静的地方。

  男孩在贫困中长大。他从没见过这么豪华的房子,更没有见过洗手间。他不认识抽水马桶,不认识漂亮的大理石洗漱台。他闻着洗涤液和香皂的淡淡香气,幸福得不能自拔。他坐在地上,将盘子放上马桶盖。他盯着盘子里的香肠和面包,为自己唱起快乐的歌。

  晚宴开始的时候,主人突然想起女佣的儿子。他去厨房问女佣,女佣说她也不知道,也许是跑出去玩了吧。主人看女佣躲闪着目光,就在房子里静静地寻找。终于他顺着歌声找到了洗手间里的男孩。那时男孩正将一块香肠放进嘴里。他愣住了。他问你躲在这里干什么?男孩说我是来这里参加晚宴的,现在我正在吃晚餐。他问你知道你是什么地方吗?男孩说我当然知道,这是晚宴的主人单独为我准备的房间。他说是你妈妈这样告诉你的吧?男孩说是……其实不用妈妈说,我也知道。晚宴的主人一定会为我准备最好的房间。不过,男孩指了指盘子里的香肠,我希望能有个人陪我吃这些东西。

  主人的鼻子有些发酸。用不着再问,他已经明白了眼前的一切。他默默走回餐桌前,对所有的客人说,对不起今天我不能陪你们共进晚餐了,我得陪一位特殊的客人。然后他从餐桌上端走两个盘子。他来到洗手间的门口,礼貌地敲门。得到男孩的允许后,他推开门,把两个盘子放到马桶盖上。他说这么好的房间,当然不能让你一个人独享……我们将一起共进晚餐。

  那天他和男孩聊了很多。他让男孩坚信洗手间是整栋房子里最好的房间。他们在洗手间里吃了很多东西,唱了很多歌。不断有客人敲门进来,他们向主人和男孩问好,他们递给男孩美味的苹果汁和烤成金黄的鸡翅。他们露出夸张和羡慕的表情。后来他们干脆一起挤到小小的洗手间里,给男孩唱起了歌。每个人都很认真,没有一个人认为这是一场闹剧。

  多年后男孩长大了。他有了自己的公司,有了带两个洗手间的房子。他步入上流社会,成为富人。每年他都要拿出很大一笔钱救助一些穷人,可是他从不举行捐赠仪式,更不让那些穷人知道他的名子。有朋友问及理由,他说,我始终记得多年前,有一天,有一位富人,有很多人,小心地维系了一个四岁男孩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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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尊重每一扇门


  少年在山野中迷了路,又饥又渴。他遇到一栋木屋,一圈篱笆将木屋环绕。那些篱笆是如此之矮,仅至少年膝盖。篱笆里面,一位老年正躺在藤椅上休息。他的旁边有一口水井,少年几乎闻到了井水的清洌与甘甜。

  少年欣喜若狂,奔向木屋。他从篱笆上跳过去,站到老人面前。老爷爷,他说,能不能给我一碗水?

  老人扫他一眼。当然可以,孩子,老人说,不过你不应该从篱笆上跳过来,篱笆是我的墙,你怎么能够翻墙而入呢?你应该走那扇门。

  老人的手指向篱笆一角,那里有一扇几乎看不出来是门的门。门由细竹片编扎而成,与周围的篱笆混为一体。那扇门与篱笆同样低矮简陋,仅仅及膝。

  少年撇撇嘴,退回去。这一次他从门的位置跨进来,他的腿轻轻一抬,篱笆门就被他抛到了身后。

  老爷爷,我想喝碗水,少年第二次对躺在椅子上的老人说。

  你又一次犯了错误。老人说,你不应该从门上跨过来……

  可是它那么矮……

  可是它是一扇门。

  少年只好第二次退回去。他弯下身子,轻轻将门推开。他认为自己表现得非常有礼貌。老爷爷,他说,这一次,您可以给我一碗水吗?

  老人摇摇头。你又犯了一个错误,老人说,你应该敲门的。

  可是它只是一扇篱笆门……可是您明明看到了我,知道我要进来……

  可是你明明知道我就在院子里,却就是不敲门。老人说,你想到我家里来,难道不必经过我的允许吗?

  少年有点急了。可是他看看老人,只得第三次退回去。他轻轻敲响那扇几乎不能够发出声音的篱笆门,问,我可以进来吗?

  老人笑了,起身,为少年打出一桶井水。那井水果真甘甜清洌,少年一连喝下三大碗。

  你可能会对我有些成见。送走少年时,老人说,可是孩子,你应该记住,再简陋的墙,也是墙;再简陋的屋子,也是屋子;再简陋的门,也是门。“风可进,雨可进,国王不可进。”你听说过这句谚语吗?

  少年摇摇头。

  你有没有听说过都没有关系。老人笑着说,不过你该永远记住,世上的每一扇门,不管如何雄伟或者如何简陋,,不管如何坚不可摧或者如何不堪一击,都是至高无上、令人尊重的。它所代表和保护的,是一处私人的空间,你必须学会尊重它们。

  的确如此吧。事实上,尊重每一扇门,不仅仅是尊重他人,也是在尊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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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一只小蜜蜂,飞在花丛中


  十二岁,却还读着小学二年级。他不能连贯地读出课本上任何一句话,不能计算出两位数以上的加减法。换句话说,他是傻子。

  和别的傻子不同,他从来不笑。对一个孩子来说,不笑,代表他不快乐。好像他没有笑神经——他是一个忧郁的傻子。

  学校领导几次找来他的母亲,商量她能不能把孩子领回家。他说您儿子极可能读一辈子小学二年级……能不能把他带回去。每到这时,那个头发蓬乱的中年妇女就会紧张得语无伦次。她说让他留下吧……就算他一辈子都读二年级……我相信他会变聪明的……就算一辈子这样我也认了……一辈子读二年级我也认了……求你们,留下他。学校领导说我们已经很尽力了,可是他连笑一下都不会。她说没关系,笑不笑都没关系,只要你们能够留下他,让他继续读书。她的表情固执并且卑微。她的执着让人不忍拒绝。

  他就继续读小学二年级。仍然念不成完整的句子,仍然不会计算两位数以上的加减法。并且,从来没有人,看见他笑过。

  那个女教师终于决定,和他的母亲,做一次长谈。她是他的班主任。她想他这样下去毫无用处,不过是时间和金钱上的浪费罢了。也许,让他时时守着自己的母亲,会是一种较好的选择。她一路打听,来到了他的家。他的母亲轻轻开了门,把她让进屋子。母亲给她倒一杯水,抱歉地说,您坐一会儿,我先把他哄睡。

  那是怎样的一个家啊!接近于徒有四壁。只有两间屋子,阴暗潮湿,散发着难闻的异味。他的床,只能安在客厅的位置。屋里没有男人用的东西,很明显,这是一个单亲家庭。他已经躺下,盖一床破棉被。却睁着眼,表情严肃。在家里,他也不会笑——年轻的女教师,有一种深深的绝望。

  母亲坐在床头,轻轻抚摸着他的头。他看着母亲,似乎在等待什么。于是母亲清清嗓子,轻轻唱起来:一只小蜜蜂,飞在花丛中,飞啊飞啊。她的声音沙哑。她的歌声没有丝毫的美感和感染力。可是年轻的女教师却惊奇地发现,他竟笑了!这个从来不会笑的傻子,因为这样一首歌,竟笑了!母亲没有停下,继续轻轻哼着,一只小蜜蜂,飞在花丛中……他继续咯咯笑着,表情快乐无比。

  ……母亲的声音慢慢舒缓下来,他的表情也渐渐平静下来。从兴奋,一点一点归于恬静。终于,他睡着了。只有睡梦中的他,脸上才挂着孩子应有的单纯的笑容。

  母亲一边为他掖好被角,一边说,只有听到这首歌,他才会笑,才肯睡觉……他一生下来,就是傻子……那时他爸还在,还时他才两岁……一次喝酒,他爸抱着他,唱了这歌,他就笑了……于是我学会了这首歌……如果他永远是傻子,那么,我就永远给他唱……也许,这世上,只有这首歌,他才能够听懂吧?

  母亲说,您来,是劝他退学吧?

  女教师说,不是。我来,是想让您,教我唱这首歌。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女教师对全班的孩子说,今天,我来教你们唱一首歌。

  然后,她就轻轻地唱起来,一只小蜜蜂,飞在花丛中,飞啊,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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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晚报B叠


  晚报b叠,第二版,满满的全是招聘广告。每天他从小街上走过,都会停下来,在那个固定的报摊买一份晚报,回到住处,慢慢地看。他只看b叠,第二版。他失业了,b叠第二版是他的全部希望。

  卖报纸的老人,像他的母亲。她们同是佝偻的背,同是深深的皱纹,同是混浊的眼睛和表情。可那不可能是他的母亲。母亲在一年前就去世了。夜里,他常常在不知不觉中哭湿枕头。他把报纸抓到手里,卷成筒,从口袋往外掏钱。他只掏出了五毛钱,可是一份晚报,需要六毛钱。他记得口袋里应该有六毛钱的,可是现在,那一毛钱,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五毛钱行不行?他商量。

  不行。斩钉截铁的语气。

  我身上,只带了五毛钱。他说。其实他想说这是他最后的五毛钱,可是自尊心让他放弃。

  五毛钱卖给你的话,我会赔五分钱。老人说。

  我以前,天天来买您的报纸。

  这不是一回事。老人说,我不想赔五分钱。

  那这样,我用五毛钱,只买这份晚报的b叠第二版。他把手中的报纸展开,抽出那一张,卷成筒,把剩下的报纸还给老人。反正也没几个人喜欢看这个版,剩下这沓,您还可以再卖五毛钱。他给老人出主意。

  没有这样的规矩。老人说,不行。

  真的不行?

  真的不行。

  他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上午他去了三个用工单位,可是他无一例外地遭到拒绝。事实上几天来,他一直被拒绝。仿佛全世界都在拒绝他,包括面前这位极像他母亲的老人;仿佛什么都可以拒绝他,爱情,工作,温饱,尊严,甚至一份晚报的b叠。

  我几乎天天都来买您的报纸,明天我肯定还会再来。他想试最后一次。

  可是我不能赔五分钱。老人向他摊开手。那表情,没有丝毫可以商量的余地。

  他很想告诉老人,这五毛钱,是他的最后财产。可是他忍住了。他把手里的报纸筒展开,飞快地扫一眼,慢慢插回那沓报纸里,然后,转过身。

  你是想看招聘广告吧?老人突然问。

  是。他站住。

  在b叠第二版?老人问。

  是这样。他回过头。他想也许老人认为一份晚报拆开卖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也许老人混浊的眼睛看出了他的窘迫。他插在裤袋里的两只手一动不动,可是他的眼睛里分明伸出无数只手,将那张报纸紧紧地攥在手里。

  知道了。老人冲他笑笑,你走吧。

  他想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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