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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第08期-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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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进门
  一种古远的幽深的气息迎面扑来
  迅速地,包围并笼罩了我
  这是北京的源头
  他们说而且也获得我的印证
  此时此刻我心动了
  
  我回到了北京的源头
  就好像回到了我的来处
  尽管我不明所以
  我还是以为我回到了
  我的来处
  
  京东大峡谷(给阳春)
  
  那些水多么傻,在喧腾的瞬间被定住
  它们直挂在悬崖上
  你的手抓住它
  像抓住一个崭新的白昼
  
  你要我下去和你一起抓住那些水
  但那些水又那么聪明
  它们躲在满潭坚硬的冰面对岸
  使我们在靠近它们的瞬间跌倒
  被四野的石头撞上
  京东大峡谷
  当我们穿行其间一个潭
  一个潭
  走过
  往事历历
  如哽在喉
  
  你的童年不说话
  你的少年不说话
  你的青年半截在我这里
  半截在
  不说话的夜里
  
  当我开口
  冰冻住了我,我的童年在说话
  我的少年在说话
  我的青年半截在你那里
  半截在
  不说话的夜里
  
  当潭水解冻
  从京东大峡谷穿行而过
  我会用满天的星斗接住你
  你的话那么多
  来不及盛好就已天亮
  
  阴山在后
  
  类似我曾见过的贺兰山,阴山,那么低,远远看去
  黑褐色的阴山在敕勒川的歌谣中静静绵延
  环呼市一圈  
   我站在昭君墓上,昭君墓又名青冢,一年四季,这里的草
  常绿,有如一个奇迹,当秋风遍扫,黄了绿叶只有昭君墓
  青翠依然,不老的昭君头顶青丝
  青翠依然
  
  而阴山在后,我不知道敕勒川在哪里
  风吹过来
  我把头低了下去
  
  他们说,牛羊真的不见了。
  他们说,牛羊遍布,尘世人间。
  
  昨天接到《诗刊》编辑部的电话,让我一头又撞到了“青年”这个词上了。去年,我也是这么撞过一回的,那是在首届徐志摩诗歌节上,中国诗歌学会给了我和另外五名青年诗人一个“青年诗人奖”,这回是“新世纪十佳青年女诗人”称号。说实话,“青年”这个词让现在的我很是感慨,镜里的那张脸,怎么看都似乎与这个词无缘(想想也是啊,旧时代像我这样的女人,也许早已躲进香斋吃素念佛敲木鱼了)。而这之前让我感慨的另一个词是“漂亮”,我的脸上从不写这个词,这个词,惟有在内心里修炼了吧。但我也得过“漂亮”奖,您信不信?那是我小小的儿子颁给我的,最近他总是对我说:“妈妈,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哈哈!
  不年轻更不漂亮的女人,去口开开心心地活着,慢慢悠悠地写诗。“开开心心”是我的天性,写诗却是在大学里开始的,那时我十八岁,就读于浙师大化学系,交了一帮子中文系写诗的朋友。1984年毕业后,我当过化学老师,做过几年小公务员,后来
就一直在《文学港》杂志社供职,直到现在。
  我曾有许多爱好,运动、唱歌、打牌什么的。运动是小时候的事,那时兽梦想做一名长短跑田径运动员,志向是在宁波市得个名次。唱歌是自娱自乐,打牌是碰碰运气……只有写诗,是我二十多年来惟一不变的爱好,直接的结果是拥有了一份喜欢的工作,出版了《风中的花束》《雨夜无眠》《流行传唱》《像我的亲人》《看见》等多部诗集;间接的结果是,我因此成为了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参加了诗刊社第十届青春诗会,诗集《像我的亲人》获得了第二届中国女性文学奖等等,诸如此类。
  差点忘了介绍,我的本名叫褚佩荣,荣荣原来只是我的一个小名。我出生在1964年2月15日,那天是大年初三。属龙。据说龙只与狗犯冲,属龙的要被属狗的克,所以,碰到属狗的人,我一般会表现得很谨慎。如果您碰巧属狗,希望您跳过这一句,呵呵。
  
  荣荣作品选
  
  
  放  下
  
  让我从最小的事物开始
  学习放下
  
  放下一支铅笔
  放下它浓墨重彩的描绘
  放下一块石头
  放下它暧昧模糊的体温
  
  放下一次郊游  一场牌戏
  多余的午餐  反复无常的镜子
  放下温暖  放下寒冷
  放下可能的浪漫像放弃一场流水
  
  放下漫天大雪里久久的徜徉
  放下一棵杨树  杨树旁的一个夜晚
  这是多年前的一次爱恋
  放下那个从没爱过却让我耿耿于怀的人
  附带着  放下那一场误会
  
  然后放下一盏灯的照耀
  学会在黑暗里思索
  放下思索!我不能在思索里错得更深
  
  最后  我放下那个出世者
  放下他眼里并非空洞的眼神
  放下骄傲  委屈  愤怒  幽怨
  放下青春  疾病  疼痛
  还有残剩的梦想……
  
  钟场响起的时候
  我说:是时候了  好了
  
  看  见
  
  我看见自己在打一场比赛
  来回奔跑
  一次次接发自己的球
  也一次次愉快地失手
  
  没有人替我助攻
  也没有谁站到我的对面
  就像许多回不假思索地转身
  看见我把自己拎在手中
  
  那总是些情绪激扬的梦
  我穿着中性的衣服
  羞于确认自己还是女人
  我不会再被谁带走
  也不会再被谁丢弃
  
  我无法停下来
  我发现幸福就是一只球
  我要独个儿把它玩转
  
  一定要有漏洞
  
  没有一个词比它更多地暗示
  人们内心太多的缺损
  它不神圣  也不会闪烁
  绝对的灰暗  常常在云端
  向我们张一只失败的眼
  
  难以置信的朴素和真实
  却那么必须  有漏洞的谎言
  才能被戳穿  有漏洞的真理
  才不会绝对  一首没有漏洞的诗
  会让所有的诗人羞愧而死!
  
  我爱这个词  像爱我那个
  会犯错的孩子  当我带着垃圾出门
  我清晰地看见了它
  它就活在那么多人的身体里
  我突然原谅了自己
  
  一定要有漏洞!跟着它
  我像水滴一样圆润  融入那么多
  不愉快  不完美  不圆满
  不再害怕损害
  弥补——我同时也爱上这个词
  
  如果我能变得足够的小
  
  如果我能变得足够的小
  比一只蚂蚁更小
  甚至就是一粒灰
  ——飘荡的快乐!
  到处都是藏身之所
  缝隙里的家  皱褶深处的默契
  一粒灰与一粒灰的相逢!
  
  或者像一只野兔
  在果壳里隐身被一叶障目
  有着不被打扰的羞涩的心跳
  那的确也是美妙的:
  春天在花朵下低头
  为了那一口草料
  
  要不  变回一个孩子
  草稿纸上打下天大的愿望
  用春天行进的速度大声地念
  不被注目的孩子啊
  在东躲西藏的游戏里快乐穿梭
  她在这里  瞧  她又在那里
  
  如果  如果……
  愿望在更新  但我无从改变
  一个大个子女人
  一大堆小里小气的声音:
  “你太大了  占的也太多了”
  我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那是与一些说不上滋味的事情的碰撞:
  “负责吧,你跑不掉了!”
  
  我再一次苛刻地检视自己
  尽管我缩起肩膀  并侧身行走
  但仍有缩减的余地
  “好吧好吧  我把梦想也腾出来……”
  我使劲地挤压它们
  像寒冷挤压一枚想破壳的鸟蛋
  
  有一阵子 我厌倦了诗歌……
  
  有一阵子  我厌倦了诗歌
  它的悲悯  它的辽阔
  它沉郁的调子  难以言说的美!
  像跌入一场大而无当的爱
  我的心是那么不安
  只想对着一朵花哭泣
  
  我不再在凌晨悄悄起身
  寻找诗篇里反复出现的东西
  我熟悉它们的纯粹和清新
  在它们露珠一样的闪烁里
  我看到过永恒转瞬即逝的影子
  
  我不再当诗人  这太容易了
  我把菊花泡在酒里
  让生米变成熟饭
  向每个路过的人问好
  不停地赞美邻人的发式
  有时沉湎于小小的牌戏
  
  一点点无所用心
  一点点自寻烦恼
  细碎的日常  繁杂的琐事
  日子是蒜泥青菜加鱼头豆腐
  我的付出看上去不再徒劳
  
  但人们仍说我像个诗人
  当秋天又一次在树上摇摇欲坠
  只有我在细究落叶的意义
  羞愧于虚掷的热情
  苍白的记忆和太实际的关系
  
  匮乏的春天
  
  在物质匮乏的年代
  春天还是带来了一些东西
  比如屋边墙角
  青草细密得如同一篇怀旧的
  蝇头小楷  蚂蚱会突然
  停在空中  它的青绿在渐渐转向
  
  泥黄  一丝淡淡的黯然
  远处的那抹云彩
  在很轻微的风里消散
  一只早春的燕子飞过
  翅膀剪开内心的寂静
  
  孩子穿着朴素的旧衣
  木壳枪缀着闪亮的红缨
  他的眼里有蚂蚁一行
  那是他精心饲养的军队
  此刻  那帮兵们正集体背负一只绿蝇
  
  午后的宁静随阳光移向
  石阶  晒场  河廊
  月季花旁  彩蝶在更静地欢呼
  邻居的宝贝追赶自己歪斜的影
  细弱的短腿跑向巷子深处
  
  不远处  河水涨上来了
  够着了嬉戏的蜻蜓
  和窗前那双张望的眼睛
  
  “谢天谢地,青春终于逝去……”
  
  “谢天谢地,青春终于逝去……”①
  我站到一个起跑线上
  我  他或她  还有许多人
  一些因素已被忽略  而这之前
  那么多东西使人黯然
  爱情  曾经的贫穷或不幸
  很多人早早地学会沉默
  伤痛是陈茶叶子留在杯底
  而蔑视  远不是力、法
  谢天谢地  我终于能停下来
  看见一马平川——那是中年的
  风景  软底鞋和休闲衣裤
  心也随之宽大——谁在乎我曾经的
  遭遇  谁还在谈论我的美丑表情
  我平静地跟他探讨幸福
  现时快乐和终极目标
  没有闪烁其词  没有变故
  谢天谢地  时间这块最烂的泥巴
  模糊了许多东西  抹去了那么多不同
  早已经腐朽的不朽  转瞬即逝的永恒
  
  ①引用俄罗斯女诗人英娜·亚历山大罗夫娜·卡贝什的诗句。
  
  林雪,上世纪60年代出生于辽宁抚顺。一直觉得家乡的风景很优美。
  上小学前,跟着父亲学写字和算数,背唐诗宋词和毛泽东诗词等。一次父亲在家中背诵道:大海啊!自由的元素!我一下子呆在那儿了。那时我只有四五岁,父亲背诵“生命诚可贵”时,我有些抵触,觉得又是一首唐诗,他背的另一个版本我最喜欢:“自由,爱情,我要的就是这两样……”
  上小学时无作为,只不过作文经常被老师作为范文,在各班级流传,所以发回作文本的时候我却经常发不到,因为在外面流传。初中一年级,读到了普希金诗选。那一天,我一点课也没听,被我现在仍记住的诗行感动得热泪盈眶。
  那时候功课很均衡。喜欢物理课,甚至当了数学和化学科代表,因为成绩好。同时作文本继续在各班级流传。模仿写过“大地啊!人类的摇篮”之类。
  后来上了大学,读中文系。以小时候父亲的影响,和诗歌给心灵的震撼,能写诗是多么自然啊!
  从1985年到现在……有诗集《淡蓝色的星》《在诗歌那边》《蓝色钟情》,随笔集《深水下面的火焰》。诗作连年被《诗选刊》、年度诗选等入选。1988年参加诗刊社第8届青春诗会。
  
  林雪作品
  
  午后的河岸
  
  我没法看见河了
  河掩在草丛那边
  也没听见什么
  但肯定有河的声音
  通过樵夫阴郁的目光
  通过大雁聚拢的弧线
  通过草尖上迅疾的风
  更通过崖壁上掠过的巨大光团
  在午后的河岸上
  我怎么能不感到波动
  怎么能不希望自己的血脉
  也被河流倾听
  
  只有树们还缠绕着去年夏季的水草
  去年夏季。那我现在是坐在水底了
  我们现在坐在水底
  头顶上流动着一年前的水声
  河说,回归与静止都是一种懒惰
  河说,去踩湿我的岸,逆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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