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公孙徒拉着英儿坐在亭中的石凳上说:“孩子你应牢记,江湖上常说‘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行走江湖不可自持武功非凡,争强斗胜,无意义地多树强敌。有些事情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多个朋友多条路啊。你前段的经历中,杀戮有些重了。我们江湖人应以行侠仗义为己任,家仇私恨虽重,但重不过侠义二字。对自己的敌手要有能制于服,而不制于死的胸怀。你可知黑道上人物也是由种种原因被迫无奈才落草为寇的。他们也讲盗亦有道,只劫抢官府和大户的不义之财,只要不危害黎民百姓,不是罪不可赦的,都应给予重新作人的机会。
孩子,江湖人心叵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千面人王忠扮成杨宏追随你身边,就是很明显的例证。今后处事可要三思而后行啊!”
英儿说:“师父教诲。孩儿会牢记在心的。孩儿走后还望师父多多关照我那苦命的卢慧姐姐啦。师父我此刻便要走了,望师父多多保重。”
公孙徒无声地站起身来,向英儿挥手示意让他离去。英儿狠狠心离开了小亭子,向山下走去。
英儿来到这西洞庭山缥缈峰云龙帮总舵虽然不足两天时间,但由于帮主和一些武林前辈的格外款待,已轰动了全岛,寨中人几乎都认得他了。因此明岗暗哨都不阻拦他,英儿很快地到了湖边。他不想在镇夏码头上船,那里人多船也太多了。他绕岛而走,来到一个小村子边。见湖边有几条打鱼的小船,便走了过去,请渔家帮他渡出湖去。哪想到这些打鱼的壮汉都十分严肃的摇头谢绝渡客。英儿虽然拿出金豆子请他们,他们也不渡,急得他团团转。忽然心中一亮,从腰间拿出了前天二护法交给自己的那面手掌大小绣有一朵白云图案的小旗,对一个身才魁梧的汉子说:“大叔,可认得这小旗?”
那人见了这小旗,先是一楞,他仔细看过后,马上露出了笑脸,抱拳施礼说:“小兄弟,你若早拿出令旗,还用多说吗?别说渡你出湖,就是调我们这里所有船送你,我们也不敢说半个不字啊。快快请上船吧,你去哪儿?”
英儿没料到这小旗竟有那么大作用,高兴得上了船对那壮汉说:“大叔送我到宜兴吧,我有急事要办,越快越好。”那汉子吹了声口哨,又过来四名水手,按壮汉吩咐操杆、挂帆、摇橹忙了一阵。小船飞快地驶入了太湖……
傍晚,英儿已到西氿湖畔,并且找到了卢慧所说的那高大的宅院外了。这时黑漆大门紧关着,门前冷清清的并无一人走动。他上前无力地拍打着大门,一会儿,门开了一条小缝,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什么人敲门?找谁啊?”
英儿是乞丐装束,无力地说:“老爷爷,行行好吧,给点饭吃吧。”
那老人听到声音后,连看也不看地打开大门说:“进来吧,这里别的没有,剩汤剩饭还不少,够咱们吃几天的。”
英儿走进大门,看到的竟是个蓬发垢面,破衣罗唆的老年乞丐,不但弓腰驼背,走起路来也是颤微微的。
那老人对英儿说:“把门闩好,我领你去吃饭。”
英儿关上大门,上好门闩,随老者绕过了影壁墙,却是个宽阔的四合大院。正北房建在二尺余高的汉白玉的基石上,四根一搂多粗二丈多高的红漆柱子撑着大殿的前廊,雕龙画凤的栋梁,摸砖对缝的灰墙,上下两层高大的木格子花窗里透出明亮的灯光,与廊下的四盏红纱风灯把这大院照得通亮。宽宽廊道两端是两个月亮门,与两侧通过长廊相连。东西两侧的厢房虽不高大,却延伸到后院。
英儿心情有些紧张了,不知这北房内有多少高手潜藏?自己虽然已经化了装,会不会有人认出自己呢?提高警惕为好。
可是那老者并没带他去北房,而是来到第二套院子,在一个偏房门前停下。推开一扇房门,带英儿进了屋内。见他从柴灶里拿出了根火炭,吹了吹点亮了两根大蜡,屋内顿时通亮。
英儿这才看清两口大锅的柴灶是新垒成不久的,靠墙的条案上乱放着不少比较精制的碗筷。地中间的小圆桌上,摆着些残汤剩饭,碗筷狼藉。
那老者从锅里抓出一大块酱熟的热乎乎的牛肉,放在小桌上对英儿说:“饿坏了吧?快趁热吃吧。那边坛子里有酒,自己去拿。”
英儿也真的有点饿了,不客气地大吃大喝起来。边吃边问着老者说:“老爷爷,这家的主人都吃过了吧?”
那老者从旁边水缸里舀出一瓢水喝着说:“嗯,嗯,都吃过了。”
英儿又问:“嗯……这家人一定很多吧?您是仆人吗?”
老者说:“这家就我一个,我就是主人。”
英儿正喝着酒,听这么一说,吃惊得差点给呛着。问道:“您别逗了,主人家住上房,那里还亮着灯呢。再说了,这么大的宅院怎能就您一人住呢?”
那老者毫无表情地说:“信不信由你,今天晌午前人是不少,他们都走了。一个小老头把我从县城带来,叫我给他们看守这宅院。说过了半年以后他们才能回来。”
英儿虽然还是大口地嚼着香美的酱牛肉,眼神却注视着这骨瘦如柴,两眼无神的老者。看不出此人有任何武功的迹象,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表面也不露声色,还是狼吞虎咽地吃着。
那老者见英儿不问了,却又唠叨起来说:“此宅院真正的主人是南唐时,后主李煜的堂侄李琳。文墨官宦世家,家财万贯,人丁逾百。南唐降宋后,家族败落了,只剩这空壳的宅院了。李琳的孙子李祥一家几十口人在这儿居住,靠周围几户佃农养活。前些天来了一邦人,占据了这宅院,我来要饭时还打了我。如今却把我找来,留下不少的米面、油盐,叫我给他们看守宅院。”
英儿哈哈大笑着说:“老爷爷,你这不禁风吹的骨头架子,还能为人看管这么大的宅院?”
老者说:“他们说了,这一带没有盗匪。再说这院子墙高门厚的,一般的人不开门是进不来的。进来也没什么可拿的,六十多间房屋都是空空的,所有细软昨天晚上都用车马拉走了,我只是给关门就行了。若不是看你也是小叫花子,进来还可以多个伴的话,我才不给你开门呢。这里的有吃有喝的,够咱爷俩用半年的了,就住下来吧。”
英儿高兴地说:“那可太好了,免得到处讨饭吃,有上顿没下顿的。还尽吃些残汤剩饭。”这时的英儿不但吃了有三斤多牛肉,还吃了两个大馒头,喝了三碗酒,小肚子也鼓鼓了。用手一抹嘴对老者说:“真香,真好吃,好久没吃这么饱了,到哪儿去拉屎啊?”
那老者有些惊奇却又很得意地看了看英儿,而后大惑不解的带着他向后院走去。
虎娃(41)
第41回机关重重不胜防险些丧命落虎口
他们沿着西厢房前的一溜长廊走着,两座高大北房的阴影,不时地遮往月光,三座空空的院落阴森森冷清清的。出了侧门便来在一座有山有水,有楼台亭榭的后花园里。冰轮朗照,树影轻摇,微波涟漪,蛙虫鸣叫。到是别有一番风味。
英儿大解完后想回房睡觉,那老者却童心大发,叫英儿陪他去看看假山楼台。他们沿着石板小路绕过一片竹林,来在了荷塘边的甬道上。不远处池塘边的假山上,是一座精美的二层小楼,月光下更显得那么清静幽雅。门是敞开的,那老者拿出火石,点燃了屋内的蜡烛。室内空荡荡的只有条桌长凳,墙壁上的名人字画已被拿走,只有好些长钉还排列在那里。往里走是个套间,靠隔壁墙的一面是一排高大的书柜,却没有一卷书。靠北面花格窗下是一张巨大的汉白玉书案和两把汉白玉精雕虎头花纹的座椅,可能因为太沉重而没有被搬走吧,在大书案上却放着一盏红纱罩的风灯。老者颤微微的点亮了风灯,想提着灯上楼去。当他的手触动大座椅上的虎头时,不知怎地忽听北墙根传来“吱嘎嘎”的声响。英儿大吃了一惊,再看时,只见那大书案自行移到了一旁,书案下露出了个黑洞洞的地道口。
英儿暗自运功在身,但却装出害怕的样子躲在老者身后说:“老爷爷,这是怎么回事?怪吓人的咱们走吧。”
那老者提灯走了过来,照亮了洞口,看到有石阶可以通下去。他对英儿说:“别怕,又没有别人,这里肯定是原来主人藏宝的密室。我们下去看看,可能会发大财呢。”
英儿说:“我可不敢下去,也不想发什么财。里面要是有机关,那可就没命了。”
老者说:“怕什么,咱这些要饭的,有今天没明天的,不知那天饿死、冻死街头呢。要是真的有金银珠宝我们就发财了,这一辈子也不白活了。我是老了,发财还有啥用?能弄上一口棺材也就知足了。你要是有了钱财,还用再去讨饭吗?走吧,下去看看吧。”
英儿脑子一转,说:“您说得也对啊,有钱能使鬼推磨么,谁还怕有钱呢?反正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来扶着您一起走,您得护着点我,我胆儿小害怕,咱们走吧。能发大财该多好。”
老者将灯笼交给英儿提着,自己一手扶着墙壁,一手领着英儿,两人顺着石阶,走下了这比较宽,比较洁净的地道,走进去四丈有余。地道变窄了,但还可以两人并行。
老者停了脚步,对英儿说:“前面路窄了,你在前面走吧。”说完便要挣脱英儿的掺扶,并用出了一股奇怪而又很大的力量猛向英儿推去。
那知英儿早有防备,借此推力向前猛窜,弹出一丈有余,并将那老者也用力抓牢向前猛的用力一拉,只听那老者“啊”的声音从耳后很快地向下消失了。英儿再回头看,已不见了那老者的影踪,只见那地下的翻板还在微微地摆动着。
好险恶啊,英儿暗自捏把汗,亏自己早有防备。这老者虽然没露出任何一点身怀武功绝技的迹象,但却处处有反常态,英儿庆幸自己开始活动脑筋思考了。
此时,忽听地道口处有人进来的声音,并传来了一个吵哑的老妇人的话音说:“老怪物,这回得手了吧?那个什么降龙虎娃胡英这回可真的成了刺猬了,我老太婆为你庆功了。”
英儿虽跳过了翻板,却找不到地道的出口。地道前面不远处就是尽头了,忽见侧面有个叉道,想暂且躲避,看看来者何人再做打算。那料刚闪身进入叉道,觉得脚下一空,全身失去了控制。还没回过味儿来,便被一张松软的大网兜了起来。那盏风灯脱手下落着。英儿低头看时,那灯已落到了三丈深的井底,被下面密麻麻的刀阵刺破,并燃烧着。英儿真有些毛骨悚然了,当真翻落下去,必会体无完肤而命归黄泉,因为来时是乞丐打扮,是不能身穿天龙丝宝甲的,此时在网中再不敢挣扎了。
英儿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暗算,正全力防备着刀箭的袭击,忽然井壁开了一扇门,一束强光射在了英儿身上,弄得他难以睁眼。只觉得网兜在紧缩,全身和四肢再无挣脱之力了。待睁眼观看时,却见四名俊俏的少女,一手提灯,一手紧抓网绳抬着自己,沿着一条石砌的地道走着。
英儿调皮地说:“好姐姐,放下我吧,我自己会走,你们抬着多累呀。我小叫花子也承受不起呀。”
四名少女也不答话,继续走着,英儿再唠叨她们也无人理采,转来转去来到了一所明亮宽敞的房屋中。屋中依然是空空荡荡的,书案两侧的太师椅上坐着两个人,装束比较奇异,一个矮个子瘦小的老翁,头缠层层青布,如同顶个道士颂经盘坐的圆布墩,上面还斜插两根雉鸡翎。双目深陷却炯炯有神,尖嘴猴腮,稀散的几根黄胡须都长在了下巴颏上。另一个则是瘦高个子的老太婆,金链儿银链儿珠宝什么的插满了花布的盘头上,银环耳坠上的宝石闪闪发光。虽然老脸爬满了皱纹,但却眉清目秀,鼻直唇红的。右手扶着一根儿臂粗的七曲八弯的龙头拐仗。见到网中的小叫花子长得虎头虎脑的,不禁“哟”了一声,沙哑地说道:“多俊的娃娃,怎的不在父母身边撒娇,却非要趟江湖这混水呢?”
那老翁尖声地说:“你就是大闹江神庙的降龙虎娃胡英吗?”
英儿虽不认得这些人,却想起了师父曾说过,在南海太平岛有个鲸鲨帮,帮主是个身才瘦小长相如猴的七旬老者,人称海鲨王,复姓百里单字名云的人。其妻年青时是个艳美如仙的女子,如今六旬老妇风韵尤存,人称彩霞银鹰裘艳红。他们武功极高,多次来中原较量,与南天王郑金狮打成平手。与铁胆玉箫张九公曾边拼酒,边比武,战了三天三夜不分上下。只败在武当青练飞虹一清道长和少林擎天一柱了然长老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