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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少将军。”
“路一大人,汝之言谈亦应收敛,再莫要道那有辱大将军之言论!”
“是!少将军,一时口误,千万莫要见责。”
“嗯!诸位,现下时局不明,吾等暗线所知甚少,只是吾等皆应小心谨慎为是。”
“少将军,以老臣之意,吾等无需如是般等待下去,直接调兵将那蒋春儿等众多非我方阵营之官吏铲除便了。而后举旗立国,便以少将军为王好了。”
其一老儒般谋士道。
那少将军闻言双目微睁,并不言语。路一道:
“如此大将军处又当如何?”
“尊大将军为太亲王好了。”
“然则大将军引兵回返则又当何如?”
“派一员上将军引兵于半途交接太亲王之兵权即可。”
“太亲王不允则又当如何?”
“这······”
“路一,以汝之见识,少将军七老八十时,亦便一辈子做少将军么?”
座中五人中一位腰大膀粗之将军不满道。
“非也!吾等该梳理一个方略出来才是。而非如此时般混无头绪。”
“路一,汝施巧计,谋得留守,当是早有计较才是,正此情景危机之时,便不要再拿捏,快快道来才是!”
那座中唯一贵妇忽然道。
“遵命!夫人,诸位,以吾之计此事当分内、外而行事。当此时也,大将军所辖二州五城之地,内中政务倚重蒋春儿此女与少将军相互制约,军务有夏言与卫哲二将相互平衡而成就大西城之一统;外有大将军统兵伐九原王族,似虎狼之于野,若巢穴有异,必随军回返。以大将军统兵之能,声威之隆,大西城何人能御之?”
座中胖将军忽然皱眉道:
“路一,啰嗦怎地?吾且问汝,计将安出?”
余人皆张目而望,那路一见状叹口气道:
“吾有两计可用,其一曰‘清’,其二曰‘崩’。”
“何意?怎得总是这般酸涩,令人不爽耶?”
那胖将军道。
“将军!”
那少将军怒道。那胖将军讪笑道:
“洒家只知上阵厮杀,军师雅言,洒家却不懂,言语无状,尚望见谅!”
“无妨!吾等所作尽皆是为少将军分忧也,且往后便是一朝之臣,无须如此客气。”
“尚请军师教我!”
“少将军,所谓‘清’者,简而言之便是清君侧,而‘崩’者便是天崩之意也!”
座中诸人闻言尽皆低头思衬不语。胖将军见此,少待得一时,忽然便忍受不得,大声道:
“清君侧?天崩?尚请军师明言。”
“清君侧,便是以霹雳手段,迅疾诛灭蒋春儿、夏言、卫哲等碍眼之文武,罗列罪责,灭除异己。天崩便是促成大将军兵败九原,回返不得!二计若成,大事便定。”
“妙计!便是如此,干掉大将军,少将军便可名正言顺承接大位。”
“咳!咳!咳!······”
那座中大儒忽然喧咳不住。胖将军观之,恍然道:
“清君侧好!这个,这个,清君侧好!”
少将军闻言低头不语。那贵妇道:
“军师,可如何行使此等计谋?”
“夫人,‘清’‘崩’二计,须有先后。先陷大将军于九原,待其兵败时,再以雷霆之力诛灭异己。”
“然则如何崩之,又以何为理由灭杀异己?”
“此事容易,将大西城北伐之军,送于九原王族便了。至于诛杀异己,只说大将军兵败,少将军欲举兵救援,彼等心怀异心,起兵反,故灭杀之可也!”
“然此二计需计划周全才好,万万莫要有丝毫纰漏!”
“夫人无须担心,天崩之事大儒孔先生可以胜任之。至于清君侧,吾与胖哥将军便可为之。少将军须担起居中调度之责,以防时态不测,措手不及!”
“这个当然!我儿虽孝悌非常,然此家国危亡之时,又怎能不勉力而担当重责!”
那贵妇低声道。
“如此吾等便分头而行,先是策划,而后调度兵马,随时起事。至于少主,须暗中调集死士,随时策应。”
先不说大将军秦西群之子伺机谋逆,单就蒋春儿之政务司衙门,近来亦是热闹非常。其手下官吏忽然间尽皆忙的不可开交!大先生谓蒋春儿道:
“彼等已然提前发动矣,主上请小心才好。”
“哼!大将军不倒,那少年郎尚不至于便公然动手。其如今策略,无非是敲山之计罢了!便如这般耍尽手段,以乱吾方寸,而后伺机觅得吾破绽而取之。只是吾等只需将其手下力量拿在手中,任他小丑跳梁般折腾,亦脱不出吾手。大先生,令夏言与卫哲不得稍动,静等时机便了。而汝之暗卫却要时时整戈待旦,将令一出,便似雷电之迅捷将彼等尽数抹杀!”
“大将军处当如何应对?”
“此事已有妥当之安排,大先生无虑!”
“是!如此属下告退。”
待得大先生退下,那蒋春儿将手中兵书扣下,将双手缓缓按揉头颅。一边静立桌旁,提笔手书。不一时书罢,开口道:
“来啊!将此信件交付韩战将军,不得有误。”
“是!”
那兵卒接了信件急急而去。
大西城大喜商会,一座高门大院内,堂屋之中,一锦衣青年正仔细汇总账目,忽然有属下来报,有贵客来访。其人行出正堂,往侧房会客处而去。
“小六子,好派头也!”
“啊!韩战大哥!莫要笑某才是!”
“主上吩咐,可以开始。”
“是!某这就下令五城商会,召集好手,紧盯五城城主,若有异动即刻格杀!”
第二百零六集
大将军秦西群北伐军之金鼎大帐中,十数将军及参军等分列左右,中间白虎大椅上,一将端坐,其人正是秦西群。此时其正怒气冲冲,怒视手下将官。
“右军师金足大人可有线索?”
“大将军无怒,吾等行动隐秘,然突遭围堵,困于三山之地,其中之秘不言而喻,乃是有人泄露军情使然!而今若想摆脱困局,非得除去泄密者!否则便可能一而再,再而三陷于敌手,终至于万劫不复也!”
“然泄密者何人?”
“此事大将军可问田监军,其责在他,吾等不好越权。”
秦西群双目炯炯,直视田监军。那田监军起身道:
“大将军,泄密者已然拿下,只是······”
其吞吞吐吐不敢言。
“何人?怎得不上报于本将军?讲!”
“是!大将军,此人已在帐外,下官一早已审问毕,只是其事怕是涉及少将军,是故下官不敢专断。”
“将人带上来!”
不一时,一五花大绑之壮汉被将军亲卫拖进帐来。
“讲!”
大将军道。
“请大将军杀了小人罢!”
“嗯?讲!”
“这?唉!罢了!小人乃是少将军死士,奉少将军命将此边军情报之于九原王族之大军,余事概不知之!”
“小畜生,此是谋逆也!先将此贼子拖出去斩了!”
“汝等父子相残,奈何杀我?奈何杀我?”
那大汉高声哭号道。
不一时,有军卒来报,其人已斩,首级悬于辕门。
“如此便对了!”
左监军起身道。
“左监军何意?”
“大将军,刚刚接到密报,大西城少将军忽然起事,此刻正大肆捕杀官吏,铲除异己!”
“嗯?”
大将军突起身而立,脸色遽变,好半响又复颓然落座。座中诸将军、谋士等战兢兢不敢多言。
“诸位,此危机存亡之秋,当助大将军合力共谋之!”
不足观诸场面尴尬,忽然开口道。
“然此时外受困于此死地,四围九原之精兵合围,岌岌可危;内不单无援兵,只恐吾等即便脱险,已然无处可逃,若复有己方人马突袭,便生死难料呢!”
座中一谋士叹道
众闻言不语,张目望着上首满脸疲惫,便似突然苍老十岁之大将军。其紧闭了双眼,忽然叹口气道:
“诸位将军、大人,此困顿之局,胜算几无,诸位有何高见,不妨名言!”
“大将军,末将愿带本部誓死助将军突围脱困!”
“将军豪情,老朽钦佩!且莫说此三山一水之绝地突围无望,便是脱身,复往何处?”
座中最为年长之谋士大儒孔先生慢悠悠道。
“如此便于此间等死么?”
复一将怒道。
“固守待援已然不可能!冒死突围几无可幸免!除此还有何路耶?”
“难道要投敌么?”
一将大声喝道。不足闻言忽然微微一顿,起身道:
“金某有三问,不敢讲。言语突兀尴尬,尚请大将军先恕金某之罪!”
“讲!”
“战!可有一线胜算?”
不足观诸众将道。诸将闻言尽皆默然无声,此时战况谁人不知?哪里有丝毫胜算?全军覆亡便是结局!
“降!可有活命可能?”
不足其时将头回转,观其座中众谋士。众皆低头不语。不足忽道:
“或者诸位中有心存侥幸之徒,以为降敌当有活命之机会。诸位,当此四面围定,瓮中捉鳖之局面,汝等何人有经天纬地之能,决胜千里之才,当得九原王族赦免九族之罪而复供于朝堂耶?”
众谋士皆抬头而视,其一曰:
“请金足大人再问。”
“少将军可真有一击而独占二州五城之能?若少将军能,则大将军并吾等尽数战死此地,亦死有所值也!方正江山始终姓秦不是么?”
“金大人,吾等愚鲁,尚请明言!”
“诸位以为大将军不识少将军之能么?诸位以为少将军之所作所为,大将军无觉察么?诸位以为大将军出征不留后手么?如今吾等不慎,兵困绝地,然只需固守待援则可,战、降二途断不可取!”
“哈哈哈······右军师果然了得!”
大将军哈哈大笑道。座下诸人尽皆面面相觑,忽然亦开怀大笑。
“诸位将军,虽形势不利,然众志成城、其利断金。大家整兵待战吧!”
“是!”
众人下。不足退后再行,那大将军道:
“金大人稍停。”
不足便复回身,待得帐内平静时,大将军缓缓入座,便似浑体精气神突然逝去一般,瘫软座中。
“金兄,请救救我大西城数万将士之性命!”
“将军言重!当此左右无路,战无可战,守无可守之时,唯一途可寻。”
“喔!先生教我!”
“遣人与九原谈判,拖延时日,以待大西城之变。”
“然其时哪里还有砝码可以与之相谈呢?”
“将军身经百战,麾下虽兵马三万,却俱是大西城子弟,人心可用,此其一也。正是此绝地,置之死地而后生!此决死拼命之战态,虽九原兵多,然众虎狼诸侯环伺,亦然不敢强拼,此其二也。此番虽涉险行军,本可突击九原要地,一举击溃王族,成就不世功业。奈何人算不如天算,正值紧要关头,少门主发难,将大将军大计泄露,功败垂成!然为迷惑大将军,少将军发送之粮草却量足而及时,固守无虞也,此其三也。有此三者,谈判虽艰,无大难也。”
“金兄这般说,似是可行!”
“且大西城内,文有蒋春儿,武有夏言与卫哲二将,二州五城皆大将军之忠义麾下,辖内百姓皆以大将军为父兄。若少门主不慎失手,则以蒋春儿之能必能统兵来援,届时里应外合,解围无忧也!”
“逆子,何太急也!”
大将军恨声道。
“大将军,此子有野心,亦有与之相配之能,假以时日,必有作为!然为人子者,忤逆不孝;为人臣子者,不忠;为上位者,不义!当不得偌大一个天下也!其才或可苟安,称霸绝然不能,若掌天下,远远未可及也。”
“唉!此乃后话也。现今之计,何人可去作此说客?”
“若实在无人,金某愿往!”
第二百零七集
大西城,太平大街,政务司衙门百丈开外,有一酒楼者名太香,楼高九层,宏大华贵。登此楼可远望大西诸街诸巷,俯察万千百姓状况。至于四围衙门,内中人员往来则历历在目。其为大西城之一标志奢华之所。为富商豪客之徒,迁客骚人之流所喜。
其时正值午后,九层之上,数显贵齐聚,眼观前方政务司。
“正是倒霉,本欲中立,寻一不偏不倚之中庸处身而待局势明朗,结果反倒招致猜疑而软禁此处。”
明净窗前立一人,睡衣无换,发髻散乱,其状狼狈不堪。其眼观窗外,目中颓色,脸上仓惶,忐忑道。
“少将军夜半发难,拘吾等来此,此时仍无果,难道事败?”
座中一老朽颤巍巍悄然声道。
“大约如是!此间政务司平静无波,其外兵卒如旧,照此情景来看,蒋大人应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