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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知非之父此时却一脸颓色。其抬起手一招,法袋中一个粉红丹瓶飞入手中。其人连忙倒出数粒丹药,一仰头将其尽数吞入口中,双手捏了印诀,炼化药力。又三日,其睁开双目,目中精光大闪,似是恢复了神能元力般模样,盯着面前那道魂焰,厉色一闪,复将印诀打起。那道魂焰顿时急急闪动,其形状缓缓变化,魂焰之顶端,渐渐显出一颗头颅,其上七窍模糊,然随着其印诀不停打入,其面目竟然渐趋清晰,仔细辨之,却不正是那知非少领主之面目!而后是其脖颈,再然后其躯体、四肢亦是可辨。七日后,魂焰化为了三寸大小之火人儿,紧闭着双目,漂浮在血色赤莲之上。而后那知非其父将那野修摄将过来,亦不言语,只是一掌贴上其天灵盖上,大喝一声出,那野修先是大喊大叫,而后哀求乞命,双目泪水长流。待得那声喝叫之后,便双目大瞪,居然已是死也。那知非其父面色不改,只是将此野修法体置血色赤莲上,双手法印不停,直至其浑体大汗如雨时方罢。
正当其时,那七级浮屠塔之外阴风怒吼,四围八向,方圆百里之内,天地阴气汇集而来,连那座小石山此刻已是观之不见。那阴气愈往内则愈重,至七级浮屠塔处,竟已是流动若水,稠腻异常。
知非之父,复将出丹药吞服,待得元力恢复,便复做法。此时其小心竟然若深闺女子般,蹑手蹑脚,慢慢儿打着法诀,将塔外之阴气一丝丝一缕缕引进塔内,导入那朵血色赤莲之花苞内。那花苞仿佛可容大海,三十日后,才将塔外阴气尽数吸纳其中。
那知非之父形容枯槁,面无人色,然其凶厉决然之色不减,可见其修心志之坚也。吞药恢复已毕,其复做法,将那小小火人儿移到血色赤莲上,而后其不容思想,扬手飞出数张青鸟仙符。过不得半日,远处飞来七修,皆面色严峻,入塔现身。
“师兄,还魂**耗费精元太甚,汝此时可好?”
其一修忐忑道。
“无妨!吾招诸位贤弟来此,便是欲汝等助吾一臂之力。事成后自然少不了谢意。”
“师兄言重了。”
那七修即可站了方位,八修各踏八相,成就八卦之阵形。其一修道:
“师兄明鉴,非是某不肯出力,乃是刚刚炼制完一件法宝,法力枯竭,正恢复间,却收到师兄法旨······”
“嗯!难为夏师弟了。夏师弟修炼神功,所缺者此物也,看看可否合用!”
“阿耶!寒魄鼎!师兄,此物太过!师弟怎敢······”
那知非之父将手一挥道:
“师弟客气了!汝等助为兄一臂之力,救吾儿知非一命,其恩无尽,些许宝物,不在话下。”
语罢,接二连三将数件宝物分送诸修。众修大喜,此等至宝皆是彼等所渴求者,自是兴奋莫名。
“师兄赠宝,敢不尽力!”
于是,八修发功,将那三寸小火人,一点点打入那血色赤莲之花苞内。众修用功,两日乃罢。而那朵莲花之花苞内,此时那野修法体居然渐渐复现呼吸,而后脉搏大动,却然复生!只是其魂魄之所属已然非其人也,乃是那知非小儿!其时此法体双目紧闭,如习功修行般。而其体外一抹绿色似隐似现,数支花蕊穿体而没恰似脉络。一股股血色赤莲上涌出之强大生机之力随蕊脉滚滚入体。那野修之体却是渐渐长大丰满起来。
“恭喜师兄!知非贤侄已是神魂归位,待得三年之力,必然重出,到那时,兄弟等再来贺喜。”
“今日功成,愚兄感激不尽。本当设宴以待,奈何诸位贤弟皆繁忙之人也。知非重生之日,再与诸位贤弟把酒言欢。”
“如此,兄弟等即便告辞了!”
众修道别而去。
“知非吾儿,汝之处事不当,害汝父耗费精元不说,连吾舍命而获之数件至宝亦是失去!可恼可恨!”
那知非其父复叹一声道:
“好在还魂**成功,知非吾儿死而后生亦是不幸中之万幸也!”
其思衬良久,长身而起,做法收了那血色赤莲,行出七级浮屠塔。塔外小石山,那白色之岩石早已是化为了黑黝黝森然之色。便是那佛宝七级浮屠塔此时亦是森然可怖,哪里有佛家温和之金光庄严呢!
“可恨!吾必手刃之!”
知非其父双目紧盯远方恨声道,亦不知是何人可恨,何人可恼也!
若嫦儿在此,定然感叹天道之不公也。那知非可以复生,乃是其修为可以再觅得合适之修夺舍,然娇娇之妖体、法力强悍,却无一适当之妖体夺舍再生,天道之变,冥冥中岂非注定!
数千里之外,易修门易修仙府内。
大殿之中数修安坐,然皆目露凶光。
“高宗长老出手竟然无功,可想而知暗隐等于此冯成定是志在必得!想必十宗门中其余诸门,得此消息必不会干休。门主,吾等可得早作打算。”
“吾以为与其吾一门出人出力,不如纠合其余门,大家齐上,获益同分如何?”
“昏话!汝等不知内情,有此一说也便罢了,如是再有此语出者,重罚!”
一人沉声道,随即人影一闪,一容貌年青之修现于殿中。
“高宗长老大人驾到,弟子等有失远迎,死罪死罪!”
门主急忙走下主位,躬身来迎。
“罢了!诸殿执事留下,余人俱退!”
“是!”
看看殿内十数修在立,八大上人道:
“冯成乃是暗隐等炼制之傀儡,此傀儡非一般驱使来攻守助战之物,乃是为某种大阵阵核之所用者。此大阵之细节,吾等知之不多。然定是惊天之作。故此暗隐于这冯成乃是必得之物!今诸位天尊大人已是下了严令,十大宗门精锐齐出,必得先暗隐之流抓获冯成。且此次允诺,得手之门派,除却大量至宝、珍奇、仙材、法料外,更可得上品法诀一部,尊主堂内多一位此派天尊。如此好处,不知诸位意下如何?还要与他门他派结盟么?”
“长老大人,抓捕冯成,本门自当人先,何能落于人后耶!便是无此赏赐,本门亦会竭尽全力。毕竟那冯成乃是本门子弟。何况叶问天亦是暗隐派在本门中卧底数百年之修。于公于私,吾等自不会有丝毫懈怠!”
“门主能如此想,吾心甚慰。既如此门主安排吧。”
那八大上人言讫便悄然而行,连其身侧数修竟亦是不知其行往何处。门主正尴尬行礼间,忽觉其人影一渺,大堂中已是只余其属下十数人,便苦笑摇头。一边布置捕获冯成之事。
第一百零二集
“不足哥哥,汝醒着么?”
“嗯!嫦儿何事?”
“吾心神忐忑不安的,似是有什么祸事要来也。”
“嫦儿,吾二人都如此般境遇了,还怕什么祸事!”
“话是如此说,只是凡事早谋划才好,免得事到临头措手不及。”
“嗯!吾已有计较了,只是怕汝女儿家劳心便不说罢了。”
“不足哥哥,汝不说才恼人也!”
“嘿嘿嘿。嫦儿,汝总是好奇心重。不知汝注意到此次吾等恰身陷危局时,暗隐与易修门所出之力量么?”
不足不等嫦儿应答,自顾自地道:
“强!非常之强大!无与伦比!那后现身之两修所谓八大上人与文领主之分魂更是了得!其神通当得一惊世骇俗之誉。如此力量啊!嫦儿,吾等二人是何状况?不过一个法体,一个半步法体而已,怎会引动如是强大之修?无外乎某家之傀儡身份尔!由此观之,捕获此傀儡必是彼等双方之所思也!现如今,吾为鱼肉,彼为刀俎!所虑者无外乎两条,其一,逃脱!其二,应思该落入何方之手!”
“不足哥哥,那吾二人应先尝试逃脱之策,逃之不及,再思归于何方。”
“归于何方还需再思么?当然是易修门了。虽说彼等亦绝非良善之辈,有什么大慈大悲之意,欲救难吾二人,然无论如何到现在某家尚看不出其叵测之心!至少或可暂时无恙!”
“如此来讲,当思脱身之策。”
“脱身?嫦儿以彼等双方之大阵仗,此时只怕早已是天罗地网尽布,就等吾二人钻呢!”
“无计可施了么!不足哥哥。”
“若是吾二人足够强大,或有办法,然绝非现在。嫦儿,为今之计吾二人只余如何安全归于易修门手中一途了。”
“嗯!该当如是。不足哥哥,汝可有办法?”
“唉!难!如某所料不错,此地方圆万里内只恐暗隐与易修门诸弟子尽数密布矣。便是此小城,或已是魔影暗布,杀机处处。”
“如是运气不好,落入暗隐之手就······”
“嫦儿莫怕!自古道天无绝人之路。吾等二人现下暂时打坐恢复元气,到明日街市大开,凡俗之众涌动,城中气息庞杂时,吾二人再以识神域之能秘查,天可怜见,或能发现易修门之门下,到时再设计归门。”
“不足哥哥,只怕彼等有**力者,能探查到吾二人之神域呢!”
“这个不必理会,彼等弟子哪一个不用识神域探查?谁知此必是某二人之神域?”
“嗯!”
嫦儿点着头,心下暗道:
“好一个不足哥哥,临危局而不乱,大丈夫也!”
遂痴迷般盯着这个偶得之心上人儿,浑不知其自身已是破虚之修,只需略略动用法能便可引动破虚天劫,飞身上界呢!不足正打坐间,忽觉嫦儿之气息不稳,睁眼道:
“嫦儿,怎得气息不稳?难不成是太过担心了?”
“哦!没有没有!天塌下来自有吾不足哥哥顶着,嫦儿不怕。”
这般说着话儿,俏脸却忽的变得彤红。
第二日,天大亮,艳艳高照。街市上忽然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不足与嫦儿早餐毕,并不出门,只是静坐屋中。
“喂,小黑子,那两个······”
“掌柜,那两奸夫淫妇尚在房中,不曾下来。”
“嘘!小点声。私奔之徒焉敢光明正大!只是汝要盯好了,莫要找寻之人坏了店中器具才好。”
“是!小的明白,小的晓得。”
谷地小城之四门忽然多了许多不凡之人,浑体道家之装束,却凡俗不敢欺近,似天生如是般,引得城内旧人惊讶不已。尚有若干青衫布衣之人,亦是神态不凡。此等人众,入得四门,便一条条街,一家家店的出入经过。也不知再做些什么。
此时,不足与嫦儿却正悄悄儿将识神域放出,不足之功力虽与法体一线之隔却尚未及,然其识神之强便是嫦儿亦是惊讶莫名。平素外放方圆两百里内草木鸟兽洞悉无虞,如凝聚一点则可达三四百里之远,便是三百里内,都可以识神化物攻击敌修!当真修界异类!只不过此事唯嫦儿与其自己明了,他人哪敢让其知晓!
“咦!”
忽然,不足惊讶道:
“嫦儿,只怕无恶**事不小呢!便是十大宗门中其余诸门亦是来人了呢!”
“不足哥哥,吾亦知之矣。然这却如何是好?”
“嫦儿,可瞧见那南城外门处之城隍庙了么?
“是,瞧见了,有何异处?”
“那位弈棋之老道正微笑了往这边瞧呢!”
“嗯,是了。”
“嫦儿,某家来试一试此人,汝且为某护法。”
“好,不过不足哥哥,那老道似是有些手段,汝且小心一些。”
“嗯!晓得了。”
于是不足便慢慢运使其识神域,直往那老道之城隍庙而去。
“道长,今天要弈棋么!”
“哼!小子!莫要惹恼了本真人。”
“小子不敢,只是昨夜多有打扰,特来向真人致歉。”
“哼,一点诚心都听不出来,汝且让贫道如何相信?”
“真人,小子亦是想要表示诚意,奈何如今祸事缠身,出不得门。真人可有妙法救吾?”
“哼,端得好计较!救了汝,可有何好处么?”
“吾有得之敌修处巨能晶石数十块,尽数奉上,还乞真人搭救则个。”
“汝身边人······”
“此位乃某之道侣,还望仙长援手!”
“嗯!汝之道侣?好,除非给贫道一朵九阳花。”
“何物?九阳······九阳花?”
“不足哥哥,吾来与道长谈吧,这个吾善长。汝还是盯着往来城中之修吧!”
“嗯!也罢。莫惹恼了真人。”
“晓得了!”
那嫦儿将神域罩定老道。
“老头儿,好胆色!居然敢讹我!”
“仙子何方高人?驾临敝处有何贵干?”
“这事儿汝且莫要管,只需帮吾不足哥哥脱困便送汝一朵九阳花。”
“可是,仙子,此事与汝不过举手之劳,何须贫道出手?”
“莫问。汝只管去做便是!”
“莫非仙子已至破虚境了?”
“呵呵呵,真人好眼力。”
那真人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