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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是在为孩子着想!我想让孩子出世之后受到我的抚爱、保护,享受我能给予他的一切,不能让他长大了还不认识我。再说,他应该在我的影响下成长,绝对不能让他和安斯利在一起。我对安斯利怎么看,你是知道的。至少这一点是很清楚的,埃玛!〃
〃我明白,亲爱的。我说了孩子生下后,让他留在伦敦,由我抚育他,保护他,不让他受安斯利的影响。但是,也绝不能让他背一辈子'私生子'这个标签。〃
保罗仰头长叹了口气,愈加不耐烦:〃孩子由我出钱保护更好,埃玛。我跟你说过,一降生,就把他过继给我。求求你,埃玛,至少你要答应把我的名字写到他的出生证上去。由我认领这个孩子。〃
〃不!绝对不行!〃埃玛也火了,但马上想这样会伤害保罗的心,便压下了火气,拉过保罗的手放在唇边,久久地凝视着他,慢慢地,她向他打开了自己的心扉,诉说起辛酸和屈辱的过去……
她首先讲了昨天埃德温娜得知自己是私生子后的激烈反应;讲了在费尔利大楼当女佣人的苦难童年;讲了和埃德温的关系、怀孕、逃往利兹;讲了杰拉尔德·费尔利的横行霸道和强奸企图。总之,把自己的身世全讲了,既没轻描淡写,也没渲染夸张,而是用简单凝重的语言,倾泻出了自己瘀结在心头多年的难言之隐。
保罗目不转晴地看着埃玛,心潮随着埃玛的讲述而激荡起伏,他深深地被她的故事感动了,这在他的一生中还从未有过。
埃玛刚一住口,热泪盈眶的他马上把她揽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一种永远保护她、热爱她的责任感充斥着他的胸间。
〃是谁编造的神话,说我们所处的世界,是个文明的世界了〃他吻着她的头发说,〃唉,埃玛,埃玛。你吃的苦太多了。我一定要用幸福来熨平你饱受创痕的心灵。我一定这样做!我发誓。〃
他把她稍稍推开一点,看着她的眼睛说。〃这一切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见她低下头,没回答,便诚恳地说:〃也许你在想,我对你的感情会不会因此而改变?〃他弯腰亲了一下她,〃如果你认为过去的事情会改变我现在的感情,那说明你还不了解我。正因为你敢于用自已的双手改变自己的命运,并且白手起家创建了你的事业,才赢得我如此的倾慕。象你这样坚强勇敢的女人我上哪儿去找呢?!你受过的创伤只能使我对你的爱变得更加强烈。使我让你得到永久的幸福的信念更加坚定!〃
〃对你,我并没想过要回避我的过去。〃埃玛低声说,〃只是因为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保罗看着埃玛,眼里洋溢着爱。她一生遭到多少艰辛和凌辱,可她硬是挺过来了!这需要多么大的毅力和坚强的意志啊!
〃现在,你明白了,是吧,保罗?〃埃玛腼腆地问,〃我是说,你现在该明白我为什么不愿立刻与阿瑟离婚。我不希望有朝一日,咱们的孩子站在我们的对立面上去。昨天和埃德温娜那样的场面永远不能重演。〃
〃永远不会的,埃玛。跟咱们的孩子不会那样的。不过,我确实明白了你的一番苦心。〃他拍拍她的肩膀,〃就照你说的办吧,埃玛。〃
1925年3月初,在伦敦一家私人产院里,一个女婴出世了。在产房外边焦急地踱来踱去的是保罗;当埃玛回到自己的病房后,第一个拥抱她的是保罗;给小东西起名字的也是保罗。她将叫她祖母、也就是保罗母亲的名字:戴西。
翌日清晨,保罗怀里抱着鲜花、礼物来到医院。〃我女儿哪?〃他问她。
〃一会儿护士就抱来。〃埃玛容光焕发地笑着说。
保罗坐在床边,拥抱她。〃你怎么样,亲爱的?〃
〃我很好,保罗。你别老这么宠着我。〃
〃那你就习惯一下吧。从今以后永远如此。〃他再次拥抱了她,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巨大的绿宝石结婚戒指,戴到埃玛手上。〃这是我祖母传给我妈妈的,现在我把它戴到你手上。虽然,我们没有按传统方式举行仪式,但是只有你才是我的妻子。〃他象发布文告那样,郑重其事,一字一句地说:〃从今以后,你我永不分离。〃
自从1923年保罗·麦吉尔回到伦敦之后,便利用各种机会,各种办法向埃玛表达自己的感情。他热烈地看着埃玛,敬佩她并因为她而感到自豪。女儿出世之后,他的感情变得更强烈了。埃玛和小戴西成了他的整个世界和生活的目的。女儿的名字中虽然没有他的姓,但她毕竟是他的女儿,他的骨肉哇。在女儿身上,保罗已经看到了麦吉尔家族的前途。他的祖父,一个在1852年在澳大利亚的库南贝尔定居的苏格兰船长所创下的业绩后继有人了。
虽然,保罗和埃玛两人尚未解除各自的婚约,他俩的接触仍要瞻前顾后。但是,因为保罗太爱埃玛,太爱女儿戴西了,以致哪怕分开几天他都受不了。所以,在1925年,他在伦敦贝尔格雷夫区买了一座房子,用埃玛的名字登记入册。然后,不惜花费大笔开支,把房子加以翻修改造,一层成了单身套间,二层则是双人套间,三层是孩子、保姆、管家、女佣人的住房。从表面看,一层和二层两个套间之间毫无联系,各有各的门。但是,内部却有一小型秘密电梯相通。保罗住在楼下单身套间,楼上豪华的双人套间由埃玛使用.
房子翻修完毕之后,保罗和埃玛就在这里开始了明分暗合的夫妻生活。平时,他们很注意,很谨慎。因为,埃玛还不愿让孩子们知道此事,影响她做母亲的威信。为此埃玛常常处于矛盾之中。〃等一离婚,我们就可以无所顾忌了。〃她常这样对保罗说。保罗每次听了,只淡淡一笑。他心里知道,埃玛的羞涩,仍是来自过去痛苦的经验。
似乎天随人愿似的,离婚之事来得比预料的要早得多。六月份,保罗几经权衡之后,特别是考虑到,埃玛为使孩子终身前途不受影响而作的安排都是合情合理的,他建议把戴西抱到约克郡的利兹教堂举行洗礼,而且一再坚持要亲自参加。最终,在弗兰克和纳塔莉的陪同下,保罗真的来到了约克郡,并以家庭好友的身份参加了洗礼。而且,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主要因为,在洗礼的前几天,阿瑟·安斯利的母亲因突发性心肌梗塞而逝世。所以,洗礼刚好是在葬礼之后举办的,安斯利父子正为痛失亲人而悲伤,根本没心思注意小戴西的洗礼出席人的情况。在女儿顺利举行了洗礼的第二天,埃玛又把她送回了伦敦。三个月之后,老安斯利也因体弱多病,加上妻子逝世的打击,溘然长逝了。这样,阿瑟继承了父亲的全部遗产。然后,便以令众人瞠目结舌的殷勤对待埃玛,并以〃配不上〃为由,主动提出与埃玛离婚。众人之中,只有埃玛心里最清楚:阿瑟的殷勤和主动,是她用一万英镑买来的。
法庭作出离婚判决之后。埃玛的生活起了根本变化。她带着孪生兄妹住进贝尔格雷夫区那套住宅。阿瑟未提出任何异议,心里暗暗高兴终于摆脱了家庭及子女的拖累,重新获得独身男人的自由。埃玛则庆幸罗宾和伊丽莎白可以不受阿瑟的不良影响而健康成长。
基特已经上高中了。每当假期,他总是和妈妈一起度过。妈妈和保罗的结合,对他来说已不是什么秘密。他理解并积极支持这件事,因为他从小就对保罗抱有好感。埃玛把业务工作重新作了安排,以便有更多的时间留在伦敦。她任命大弟弟温斯顿为商场联营企业和约克郡毛纺厂的总经理。她自己只是在骑士桥商场的大本营里对各项业务进行遥控。
在孩子们面前她和保罗依旧谨慎从事。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很明显,没有任何人注意他们极不寻常的生活方式和家庭的组合方式。又过了一段时间,保罗逐步获得了孩子们的感情,成了实际上的一家之长。一在孩子们的心目中,他的形象就是父亲的形象。埃玛也变了,那种困扰多年的自相矛盾的情绪消失了。保罗给她带来的幸福安静的生活激发了她大干一番事业的雄心。保罗也多次建议,把两人的资本合并在一起,他们的经济实力将成倍增长。埃玛觉得他说的有一定道理。
她和大女儿埃德温娜的关系,完全靠温斯顿来维持。他替埃玛照顾埃德温挪。在瑞士上完两年高中之后,埃德温娜便回梅菲尔租了一套房子,终日和上流社会的一群阔少在一起厮混。埃马虽很不乐意让女儿这样发展下去,希望她能回到家庭生活中来。但是,毫无办法,姑娘仍按自己的方式生活着。每年埃玛为她拨一笔巨款生活费,并始终热切盼望女儿表示出一点点和解的愿望,她就可以展开双臂,把她迎回家中。
现在,饱经忧患的埃玛终于过上宁静、幸福的家庭生活了。保罗的爱对她是个巨大的精神安慰。她又把这变成对小女儿的疼爱。她承认,对小戴西的爱远远超过其他几个孩子。这也难怪,戴西是真正爱情的结晶,而其他孩子只是不幸婚姻的苦果。随着时间的推移,埃玛和小女儿戴西之间的关系。变得越发亲呢。有时候,她只要见到戴西,一股股慈爱之情,就从心里往外溢。对其他孩子,埃玛从来没有这种体会。在小戴西的身上,她好象随时能看到保罗的影子。另外,戴西天生温顺,富于感情,因家庭环境和谐而幸福,她逐渐养成自信而不自负,热情而不轻率的良好个性,似乎她还继承了妈妈性格中好的一面、特别是继承了妈妈的乐观开朗、意志顽强这两点。
戴西5岁那年,保罗非把她带回了澳大利亚。父女俩在悉尼呆了一周,然后去了库南贝尔,在牧羊场的庄园里住了四个星期。令人奇怪的是,活泼可爱的小戴西和她的患有痴呆症的傻哥哥霍华德之间很快建立了一种相互理解的关系。戴西可以和傻哥哥勾通思想,这是任何别人从来没法做到的。在她的引逗下,痴呆多年,言语迟钝的霍华德甚至能用多少带一点感情的微笑和断断续续的语句表达自己几乎是固态的思想。保罗见状感到既惊奇又感动。从那以后,他每年带戴西回一趟澳大利亚,以便让健儿子享受一下小妹妹给他带来的欢乐,使他那从无喜怒哀乐的一潭死水的生活,激起一点点感情的涟游。
真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埃玛的几个孩子都逐渐长大了。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贝尔格雷夫区的那座漂亮住宅。基特,巳经成了一个英俊的小伙子,很象乔·劳瑟,正在上利兹大学。形影不离的孪生兄妹也因上的学校不同而被迫分开。如果说,戴西是几个孩子中最受宠爱,那么,罗宾则是男孩子中最令妈妈得意的。他没有继承他父亲狂欢滥嫖的恶习,反而特别象舅舅温斯顿,很善于思考,是学生中的佼佼者,埃玛已为他的前途做了很好的安排。
而罗宾的孪生妹妹伊丽莎白长得也象哈特家族的人。埃玛发现,这孩子越长越象数年前病卧之中死去的母亲。伊丽莎白是几个孩子中长得最漂亮的一个,她苗条中有丰满,俊俏中显高贵。可是,不幸的是埃玛发现这孩子身上有些怪脾气,比如暴躁中带有软弱,轻浮带有任性。保罗同意埃玛的意见:对她要严加管束。希望学校的纪律能对矫正她的怪脾气起到积极作用。
埃玛的生意仍在继续蓬勃发展。她年纪还不到46岁,可已是具有几百万英镑的女中巨富。她的企业和势力已遍布伦敦、英国北部和国际上层金融界。
虽然,和保罗组织的家庭使埃玛感到幸福、美满,但是她那充满仇恨的目光仍盯着费尔利家族。这个家族残存企业仍令她憎恶,那个在1923年被她搞得身败名裂的杰拉尔德·费尔利,只靠他弟弟的施舍而苟活了几年,就在1926年一命归天了。此后,埃玛那冷峻的目光转向了埃德温·费尔利。她通过各种手段严密注意埃德温的一举一动,并且不断诅咒他,盼望他的事业一败涂地,可是事与愿违。埃德温不仅没有一败涂地,却反而成了一个名望极高的刑事律师。从司法部大楼里甚至传出消息说,他很快将被授予嘉德勋位。他就在伦敦工作和生活,但和家乡约克郡仍保留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他经常去利兹,并象当年他父亲那样,作为这家报纸最大的股东,埃德温亲自任董事长,花很多的钱和时间去经营《约克晨报》。当然,利用手中的这一宣传工具,他也为自己争得了不少名誉和地位。
埃玛下决心要把这一报馆夺过来,尽管温斯顿和布莱基多次表示:对费尔利家族的报复差不多了,该住手了。可埃玛对此充耳不闻。她暗暗发誓要把费尔利家族剩下的唯一产业据为己有。办法还是老一套:以别人的名义把金融市场上有关这家报纸的零散股份全部收买过来,使自己占有的股金总额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