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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让人模模糊糊党得她象个中世纪的美人。〃衣服是深紫色的,这使她紫罗兰颜色的眼睛更加明显,更加动人,在雪花石色的面孔上,更显得深造而明亮。乌黑油亮的头发梳到脑后,用发卡卡着。和姥姥一样,苞拉也有个宽宽的额头。她没带其他手饰,只有一对钻石耳坠闪闪发光。。
〃我来了,亲爱的!〃埃玛优雅地穿过大厅,〃骑马回来后,你显得漂亮极了。〃
苞拉一下子抬起头,轻声地说:〃噢,姥姥,您吓我一跳。我的思想回到童年时候去了。〃
埃玛歉意地看了一眼苞拉,然后坐在她身边,一下子看到大茶盘。〃天啊,多少好吃的!希尔达有时真是令人难以相信。〃一边说一边摇头,〃咱们怎么可能吃这么多东西?过一会儿该吃晚饭了,再说,我一点不饿。可是,咱们如果一点儿不吃,她会生气的。〃
〃我饿了,您别担心。〃说着,苞拉拿起一小块三明治放进嘴里,〃外边很冷,我骑马跑了好几公里。现在饿极了。〃说完,又在嘴里放了一块面包。埃玛看着她,心里充满一种怜爱。
〃看你大吃大嚼我就高兴。平时,在餐桌上你象个小鸟吃食儿,所以,不瘦才怪……〃
这时,写字台上的电话铃突然响起来,苞拉站起来,〃别麻烦您了,姥姥。〃小跑穿过大厅,〃可能是咱家什么人打来的。〃
她拿起听筒,〃喂,希尔达?好吧,请接过来。喂,我是苞拉。你想和我姥姥讲话吗?〃听对方说完,回答道:〃好吧,可以,同意。再见。〃苞拉挂上听筒,回来坐下。〃是伊丽莎白姨妈。明天上午来,还有那对儿孪生姐妹,和……她丈夫。〃
〃好,现在咱们知道了。〃埃玛嘴角又出现一丝冷笑。电话铃又响了。〃噢,老天啊,可别个个都打电话通知几点到达.否则一整天也不会安宁。〃埃玛不耐烦地说。
苞拉又拿起听筒,希尔达又接过来一个长途电话。〃埃米莉?你好哇?〃听出是表妹、自己最好的朋友的声音,〃是的,当然可以。她就在这儿。〃苞技把听筒放在写字台上,对姥姥做了个手势,〃是埃米莉。姥姥,想和您讲话。〃
〃 既然是埃米莉打来的,这电话短不了哇。〃说着,埃玛端着茶怀走过去,在转椅上坐稳之后,〃喂,亲爱的,你……〃
〃我很好,姥姥,〃埃米莉还没等姥姥说完,她就急着回答上了,〃我不能在电话里讲很长时间,我还有急事。只想告诉您,萨拉今天下午乘飞机抵达伦敦,我六点半去机场接她,然后赶到家里吃晚饭。噢,亚力山大让我跟您说一声,他也许来得晚一些。基特舅舅在安装新机器上快使他绝望了,还强迫他重新核算所有费用。亚力山大快气疯了。对了,他说他无论如何要在八点钟赶到佩尼斯顿·罗亚尔。噢,差点忘了,乔纳森是乘火车到利兹,然后要辆出租汽车。〃
以上这些情况,是象一串连珠炮一样,一口气说出来的,埃米莉说话历来如此,这是她典型风格。埃玛脸上露出开心的神情,靠在椅子背上,嘴里不时呷一口茶,耐心地听着。埃米莉办事迅速、麻利,比我还甚之,埃玛想。然后,以开玩笑的口吻说;〃既然有人说自己还有急事,这个电话已经够长的啦,亲爱的埃米莉。〃
〃别这么恶语伤人,我的好姥姥。谁让您那一大堆笨蛋孙子辈的都让我给您传话,能怨我吗!对了,还有一个!菲利普会尽早跟我一起来,否则就和亚力山大一起。噢,宝贝姥姥……〃埃米莉停顿了一下,声音里充满恳求,〃您能帮个忙吗?〃
〃当然能,亲爱的。〃埃玛回答说,差点儿开心而深情地笑出声来。她对自己的小外孙女太熟悉了,只要一用这种温柔的语调说话,准是向姥姥要什么东西。
〃我想借您一件晚礼服穿一下,行吗?上周我来布雷德福时,只随身带了几件必备的衣物,不知道有这么个大型家族会议。简直没什么可穿的。今天我在店里看了一下,但是都让人看不上眼,好姥姥,我怎么来利兹啊!〃 一埃玛笑了。〃如果在那么大的服装店里都找不到一件你看得上的晚礼服,我真不知道你能否在我这里找到中意的,宝贝儿。〃她一边回答,一边想,一个年仅21岁的金发女郎能在我老太婆的衣柜找到什么合适的衣服:
〃就那件红绸晚礼服,姥姥。巴黎买的那件。我穿着很合适。还有那双红皮鞋。〃埃米莉的语调还是那么急,〃我早偷偷试过了,您别生气。我穿上它美极了。姥姥,求求您了,让我穿一个晚上吧?向您保证,不弄脏了还不行嘛。〃
〃我把那件衣服完全忘记了,埃米莉。你想穿,你就穿吧。我当初就不明白干嘛买它。如果你特别喜欢,你何不留下它?〃
埃米莉惊喜得屏住呼吸,〃噢,姥姥,那怎么行!〃停了一会儿,〃您真穿不着,姥姥?〃
〃穿不着,我也不大喜欢,对我来说太显眼了。你要,送给你了。〃
〃 噢,姥姥!天啊,谢谢,谢谢!您真好,姥姥,还有……〃
〃还有什么,埃米莉?〃
〃要是向您借用那对儿老式钻石耳坠,我是不是太过分了?那套衣服需要……需要……需要什么,您不觉得吗?〃语调不仅着急,而且还很激动,〃需要古典式的首饰,您同意吗?〃
埃玛怎么也憋不住了,笑着说:〃真的,埃米莉,你可真滑稽。我都不明白你指的哪一对儿钻石耳坠?〃
〃那对儿水滴形的,姥姥。您很少戴,可能都把它们忘了。〃埃米莉满怀希望地说。
〃噢,是那对儿。你当然可以戴。你还想用什么,你就用吧。可是,你怎么不跟我说说,布雷德福商场的情况怎么样?〃
〃谢谢,谢谢我的好姥姥。我在说耳坠。这里商场情况很好。我做了一些改动,回来再当面汇报,我会给您带点新消息。〃
〃很好。据我所知,下周你将去利兹,这会让你有点沮丧。今晚来我这里后,把商场的有关改动跟我说说。所以,现在别罗嗦了。你妈刚刚来过电话,说她明天和……〃
〃天哪,姥姥,差点忘了!〃埃米莉又打断了姥姥的话,〃我告诉您一件可伯的事情!我妈和那对儿孪生姐妹大发雷霆,据说是因为她们想送给您一件礼物。是一个塑像,她觉得又大又难看,汽车行李箱装不下。姐妹俩非要送,也火了,并决定和您在一起生活。我事先告诉您,也好有个思想准备。〃说到这里,她戏剧性地叹口气,〃天哪,瞧这一家子!〃
〃谢谢你事先告诉了我,亲爱的。〃埃玛谨慎地回答,〃这些事你现在不要担心。我肯定,当她抵达这里时,姐妹俩会平静的。如果愿意,她们可以在我这儿多住几天。你说完了吗,埃米莉?〃埃玛问道,虽然她耐心听着,也觉得这个电话可以结束了。
〃说完了,天哪!我得赶紧跑,还有一大堆事情哪,晚上见。〃
〃再见,亲爱的……〃埃玛不由得笑起来,她还没说完,埃米莉早把听筒挂了。靠在椅子背上,埃玛摇着头,还笑个不停。〃我毫不奇怪,为什么各商场的经理们一见埃米莉前去巡查就发抖。她干事简直象火山爆发一样。〃
苞拉也笑着点头。〃这我也知道。在工作上她确实能于。我想,您该考虑派她去巴黎商场呆些日子。对她来说那是个美差。〃
埃玛诧异趣抬抬眉毛,〃可她不会讲法文。否则,我早考虑了。〃
〃恰恰相反,姥姥。她已学了很长时间了。〃苞拉小心翼翼为自己的表妹摸底,〃埃米莉会高兴死了,再说,把巴黎的问题帮您解决一下,她是最合适的人了。〃
〃好吧,我考虑考虑。〃埃玛高兴地说。埃米莉办事孜孜不倦,而且一丝不苟,这她知道。派她去巴黎,可能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和其他几个孙子辈的孩子一样,埃米莉也在哈特实业集团工作,而且热情高,能力强,不知疲倦。是呀,我早该想到这点。但是有迫在眉睫的事情等待着埃玛去安排。〃我研究了一下餐桌的坐次,〃埃玛又倒了一杯茶。〃我相信这样安排坐位最好。我把那些平时不和的几个分开了。我跟你说过,他们肯定会个个表现出色的。〃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向外孙女晃了一下。
〃希望如此,'姥姥!〃又说,〃人太多啦,而且您也知道,个个么难对付。简直难透了!〃
〃噢,我当然知道。〃埃玛说,接着又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外女,问道:〃我猜,他们已经预计到好景不长了,是吗?〃
这个出乎意外,又令人惊心动魄的问题,使得姑娘半天说出话来。〃不知道……〃苞拉不知说什么好,〃也许……〃她还是不到合适的词儿,但是,对几个人的积怨此时占据了上风,便愤愤地回答:〃反正,那是一群吸血鬼,姥姥!我不明白您何必跟他们浪费时间!对不起,姥姥,我知道,归根结蒂,他们是您的亲生儿女,可我一想起他们就想发火。〃
〃不用道歉,亲爱的,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我了解得太清楚埃玛说,〃如果我认为他们前来聚会是出自对我的感情,那么我是在自欺欺人。他们接受邀请,前来赴约,完全是出干强烈的好奇。秃鹰不看到腐肉是不会飞来的。然而,我还没有死,至少目前还不想死。〃
苞拉在前探着身子,目不转晴地盯着姥姥。〃既然如此,干什么请他们来?〃她态度坚决地问道。
埃玛神秘地笑笑,〃我想再最后见他们一面。〃
〃别这么说,姥姥!您身体己经全好了,我们几个要好好照顾您。让工作见鬼去吧!〃苞拉充满激情地说。
〃我可没说我想脱离工作,亲爱的。我只是说,这是最后一次请他们来参加类似的家庭会议。〃埃玛明确地说:〃有个家庭问题需要解决,这个问题和他们有关。需要全体出席。〃说完,嘴巴抿成了一条线,眼里闪着吓人的目光。
看老人的面部表情,苞拉的担忧消失了。〃您应该答应我,不许他们过多地打扰您,姥姥!家庭问题可以以后再说,就不能往后拖一拖?〃
〃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亲爱的,〃换玛耸了一下肩,让姑娘放心。〃不过是继承权方面一些法律细节,很简单,你放心,我不会允许他们缠住我不放。〃唇边露出凶险的微笑。
〃我真不敢保险,〃芭拉谨慎地说,〃我能看看坐次怎么排的吗?〃
〃当然可以,宝贝儿。〃埃玛又把己装回口袋的单子拿出来,先犹豫了一下,送给了外孙女,〃给。〃然后一动不动地等着苞拉的反应。
苞拉看着坐次单子。埃玛则一刻不停地观察着外孙女的表情。只见苞拉的视线突然停下了,眼睛睁得大大的,接着往下看,然后又返回来再看,好象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脸上一副困惑不安的表情。〃噢,姥姥,为什么?为什么?〃声音里是难以抑制的气恼和埋怨,那张单子也飘然落在地毯上。埃玛等待着,等待着最初的惊诧逐渐消失,等待着外孙女的情绪恢复正常。
〃为什么?〃姑娘跳起来,面色苍白,嘴唇地动。〃您为什么要这样做,姥姥?您没有权力邀请吉姆·费尔利明晚前来聚会。他不是家庭成员。我不愿他来!我容不得他!您懂吗?容不得他!您怎么能邀他来呢,姥姥?〃说完,跑到窗前。从那单薄的双肩的抖动中,外孙女在用极大的毅力以使自己平静下来,埃玛的心象被揪住了似的,孩子的痛苦就是她的痛苦啊。〃到这儿来,亲爱的,坐下。我要好好跟你谈谈。〃埃玛轻轻地,甜蜜地叫着苞拉。
苞拉转过脸,眼睛是那样阴郁,好象颜色都变成深蓝的了。〃我不要谈,至少不谈吉姆·费尔利。〃站在窗子那儿没动,脸上还是怒火和痛苦。
突然,埃玛觉得外孙女还是太年轻,太可怜,太脆弱了。这是我最器重、最钟爱的孩子啊,想到这儿,埃玛心里充满了慈爱和温柔。众多儿孙之中,这孩子我爱之最甚。就她一个人,足以补偿我全部艰辛而坎坷的一生。就是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姑娘,她竟然能勇敢而忠诚地遵循我的意志而置个人幸福于不顾。为了怕我伤心,她自已默默地忍受巨大的痛苦。
〃到这儿来,孩子。我有件重要事情告诉你。
苞拉心不在焉地看着埃玛,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不情愿地,迈着梦游人的步子,摇摇晃晃地回到沙发前坐下了,目光呆滞而僵直。埃玛有些担心,决定尽快把外孙女脸上这一可伯表情永远抹掉。埃玛把吉姆·费尔利邀来出席家庭晚宴一事并未事先直接告诉苞拉,而是选择了一个曲折的方法通知她。现在,是直接跟她谈谈的时候了,以尽快结束一个姑娘的精神折磨。
〃我之所以邀请吉姆·费尔利,是因为他也间接地卷入了我前面已告诉你的家庭问题。〃埃玛停顿一下,眼睛紧紧盯着姑娘,坚定地说:〃但这不是唯一的理由。我是为你才把他请来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