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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父亲祭祀,昨天是我父亲去世周年的忌日。”
她感觉基柱正惊讶地望着自己。也许是因为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现在她可以平静地说出来了。
“爸爸过去是一位电影导演。年轻时曾在巴黎呆过一周,他经常讲起巴黎的事,仿佛在那里呆过十几年。每次说到最后,他都要加上这样一句:‘只有去过巴黎,你才能和我有共同语言’,所以我也去了巴黎。有意思吗?”
两人彼此笑着,很快就到了汽车站。
“我要坐公共汽车回家了。”
“我送你。”
“不,我们就此告别吧,这样我会觉得更舒服些。”
太英毫不留恋执意要走,基柱的心情非常微妙。
“好吧,是不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是的,很幸运是吧?”
“为什么幸运?因为以后不再见面?”
太英见基柱尴尬地望着自己,不由得说出了心里话。既然已经接受了他的道歉,现在说这些也无妨了。
“因为我们分别时很愉快。真的谢谢你。包括工作在内,在巴黎你让我有机会尝试到很多我一生都没有机会做的事。我很高兴。虽然见不到你,但是我,在巴黎会偶尔想起你的。”
“回去之后小心点儿。啊,你的健忘症要改改了,我是说在你遇到一位可以在身边照顾你的男朋友之前。”
太英看了他一会儿,看着公共汽车开来,便果断地上了车。基柱站在那里,久久地注视着她的背影,一种莫名其妙的感情将他团团包围,这种感情紧紧抓住了他,使他动弹不得。直到汽车的尾烟彻底消散在空中,他仍然呆呆地站在原地。
太英上楼,坐在平板床上,回想刚才的事情,嘴角泛起了笑容。
“‘没看见我家宝贝让你给吓坏了吗?’哈哈哈!”
“她竟然说我是宝贝,宝贝!”
堂堂男子汉竟然不顾廉耻地说出这样的话来!还是当着别人的面,看来他脸皮也真够厚的。太英越想越觉得可笑,拉过小健的书包趴在平板床上笑个不停。忽然,房间里传来什么声音。太英吓了一跳,赶紧跑进屋里。小健正在哭哭啼啼,还有几个陌生的男人。太英惊讶得瞪大了眼睛,那些男人正拿着父亲的摄影机!
“你们是谁?在这里干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拿摄影机?”
“你认识姜弼普先生吧?姜弼普先生拖欠我们分期付款的车钱,所以我们要把摄影机拿走。”
男人硬邦邦地说道。太英只觉得天要塌下来了,早就知道结果会这样。从看见那辆汽车的刹那,她就觉得有些不放心。太英赶在汽车开走之前气喘吁吁地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恳求他们:
“你们也不是强盗,怎能抢人家的东西呢?”
“这位小姐真是听不懂事啊。小姐,我们这样做,从法律上来讲是没有任何错误的。”
“那么,是不是我拿着钱去赎就行了?这就是法律手段吧?”
“对,拿着合同和钱来!”
伴随着敲门声,承俊手里拿着文件进来了。基柱正盯着电脑屏幕,看见秘书进来,他很高兴地迎接。“我们去选辆车。我是姐夫,你是小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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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贝,我们走(4)
…
“什么?”
承俊刚想问问什么意思,基柱已经掠过他身旁,走出了门外。两年的空白远比想像中更为漫长,需要弄清楚的事情太多了。
基柱和承俊进入GD汽车代理店,在男职员的引导下挑选汽车。
“小舅子,这个怎么样?”
“哎呀,姐夫,我更喜欢吉普车,那边那个。”
跟在职员后面,承俊附在基柱耳边窃窃私语:
“你这是微服私访吗?”
“反正闲来无事。”
就在这时,门突然开了,一个女人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抓住第一眼看见的男职员,劈头盖脸就开始说话。来人正是姜太英。
“我有话要问你,因为我不大了解。什么是法律措施?我跟签约人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我的财产却被扣押了。请你帮我看看这份合同。”
职员好像不看就明白,对太英递过来的合同不予理睬。
“因为你们拖欠了分期支付的车款。上面写得明明白白,请您自己看吧。”
面对职员冷冰冰的回答,太英气愤不已。突然,一个男人出现在她面前,连同他的秘书。
太英诧异极了,直把眼睛瞪得溜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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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让我寂寞(1)
…
”
基柱轮番打量着职员和太英,太英感觉很狼狈。
“你也看见了,我遇到了麻烦。”
“这里解决不了问题,你到总部去找社长讲理吧!”
听职员说什么社长之类,基柱和承俊略微迟疑片刻。社长分明就在这里。
“可是,你这人……”
太英正想抬高嗓音,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望着身边的基柱。
“哦,你说过你也是卖车的。你能帮我个忙吗?”
不一会儿,他们便到了GD汽车总部。基柱几乎是被太英一路牵着走过来,他尴尬地看着旁边的太英。
“你让我帮你的忙,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你刚才没听见吗?那个男人不是让我去找社长讲理吗?”
“所以,你就真的去见社长?”
“是的!不要专拣那些晦涩难懂的字眼来蒙骗顾客!他到底是怎么管理的,竟然让手下去抢夺人家的东西!你怕什么,我也只是想想而已。难道社长会出来见我吗?我只是想让你站在我身边帮我长长威风罢了。我什么也不懂,跟我相比,对汽车有所了解的人出面不是更好吗?多用点儿难懂的词语,还有专业术语,记住了吗?”
“早知如此,我就该认真接受新职员培训了。”
基柱独自嘀咕。太英不再理会他,自己走在前面。
“不要害怕,自信一点儿,理直气壮。‘加油!’,说啊,‘加油!’”
“加……加油!”
“领带很贵吧?这个必须得露出来。哦,这还像那么回事。走吧,加油!”
“加……加油!”跟在昂首阔步的太英身后,基柱微笑不语。继微服私访之后,好像又要发生一件有趣的事情。
等了几十分钟,好不容易轮到太英。然而自从迈进咨询室,一切都不如意。
“合同上写得明明白白,你就是担保人。按照国家法律,当然要扣押你的财产。”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摄影机又不是姜弼普先生的,那是我的!”
太英使眼色要基柱帮忙,可是基柱只顾坐在那里喝咖啡。怎么回事,难道男人的嘴巴被封住了?
“到底要我说几遍你才能听懂?解决方法我都跟你讲过了。下一位还在等着呢。”
“不行,把摄影机还给我。”
“这小姐可真是的!”
基柱眼看着他们争吵,最后终于开口说话了。
“这个,我觉得……”
“这里不需要您的想法,第三者不要参与。”
职员话音刚落,基柱立即闭上嘴巴。
“那好吧。”
太英走出咨询室,气喘吁吁地发着牢骚。又不是木头,堂堂男子汉竟连这点忙都帮不上!
“你的嘴巴被封住了?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平时你不是最擅长跟别人讲理吗?我那么给你使眼色,你也看不出来。天啊!”
“你不是只让我站在你身边吗?再说那人说得句句在理啊。”
“你现在到底替谁说话?我怎么会要你帮忙呢?”
太英甩开大步走了。基柱飞快地赶上,制止了想要跟自己打招呼的门卫,一把抓住太英。
“其实……我认识社长。”
“认识?”
“不,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去见他……”
“你开玩笑吧?刚才怎么不说你认识社长?你怎么会认识他呢?”
“我也在这个公司工作。”
“什么?那你刚才还一直不说话?不,我越听越生气。在这家公司工作的人哪有不认识社长的?”
“这倒也是……”
太英说得的确有道理,但他现在又无法说明自己的身份。基柱郁闷极了,绞尽脑汁思考着,突然想起了什么,拿起笔在太英的手腕上写下自己的电话。
“我的名片还没印出来,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如果需要我帮忙,就给我打电话吧。”
“我要是有时间给你打电话,还不如去找我叔叔呢。尽管没帮什么忙,但还是谢谢你跟我一起来。”
“那么,短期之内你还会留在汉城,对吗?”
“只好这样喽。”
太英没有留下继续说话的余地,风也似的离开了。目送太英的背影消失,基柱又回到顾客咨询室。“我知道顾客咨询室是由金理事负责的,看来今天要拜托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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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让我寂寞(2)
…
太阳落山了,太英走在昏暗的月亮村胡同,胸前捧着一棵用绳子捆住根须的树苗。树苗远比看着更重,太英的额头上渗满了汗水。她的担忧变成了现实,叔叔偷偷卖掉了珍藏着太英和父亲美好回忆的房子。现在的她连气都生不出来了,能从老房子要回她跟父亲一起栽种的樱桃树,已经是万幸了。此时此刻,太英也只好这样想。
“樱桃树呀,你什么时候长这么大了。可是你该怎么办呢?把你种在哪儿合适呢?”
太英环顾庭院四周,周围都是水泥地面,根本就没有小树的容身之地。一切都是那么凄凉,庭院、世界、姜太英的心灵,一切的一切。
“突然之间,一切都荒芜了。我的心情也像这棵樱桃树一样,因为被人连根拔起而摇摆不定,走到哪里都没有我的立足之地,没有什么可以依靠,没有人跟我说话。爸爸,我就这样留在汉城行吗?我想再去巴黎,我要找回摄影机,找回我们的家……这样下去,我很快就会三十岁、四十岁,那时我又该怎么办呢?”
握在手中的录音机掉在地上,她的眼角红了,泪水仿佛马上就要夺眶而出。太英咬紧牙关,赶紧抬头闭上眼睛。如果流下眼泪,或者坐在地上痛哭一场,心里也许会痛快许多,但她不能这样。如果哭过一次,她就会喜欢上这种方式。一旦养成了习惯,即使碰上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会哭个不停。也许哭过之后,泪水就像决堤的海水倾泻而下,再也抑制不住了。
许久之后,太英回到房间;打了个国际长途。
“阳美吗?是我呀。”
“姐姐?路上顺利吧?什么时候回来?来的时候给我带点儿紫菜和海带,还有……”
“对不起,我大概去不成了。本想祭完父亲就回巴黎,不料又出了点儿事。所以我想求你一件事,能不能帮我把行李寄回来?”
距离飞机起飞还有点儿时间,秀赫找个座位坐好,把行李放在脚下,开始四处张望。再坚持一会儿就到韩国了,回到韩国,就可以见到太英了。想到这里,他立刻站起身来,把放在角落里的提包拿了起来。这是那个在毕加乐街头做生意的女孩交给他的提包,连同太英的
地址。
在仁川机场下了飞机,秀赫径直向太英家走去。
太英拖着无力的双腿爬上陡峭的阁楼,也不知道今天到底走了多少路。从叔叔开办的那个奇怪公司再到室内赛马场,到处都找遍了,连叔叔的影子也没找到。此时此刻,太英真想大哭一场。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上了阁楼,当她看见和小健坐在一起的男人时,吓了一跳。她很快就发现了鼓槌映出的长长的影子,表情立刻明朗起来。
“秀赫!”
“嗨,小姐!”
很快,秀赫就把带来的旅行箱搬进了房间。太英接过沉重的旅行箱,责怪起了阳美。
“放下吧。死丫头,我让她寄过来,她竟然让你用手提着?”
“是我主动要带的,找个借口看看你。”
“真的,真的很感谢你。”
太英连忙道谢。秀赫看着太英,说道:
“你跟你父亲长得真像。”
太英惊讶地回过头去,秀赫正在观看父亲的照片。
“早知道会拜见岳父大人,我应该穿西装的,要不要回去换套衣服再来?”
“不,不,你现在已经很好看了。还没吃饭吧?早知道你来,我就到市场上买些吃的回来了。稍等一会儿。”
“啊,没准备什么好东西,我怎么能吃得可口呢。真是,根本没什么吃的,不是没什么好吃的。”
话虽这么说,秀赫用生菜卷起五花肉,大块大块地往嘴里塞。
“你是暂时回来吗?”
“不,长期。现在你得对我负责了,因为我是追随你回来的。”
“如果每个喜欢我追随我回来的男人都要我负责,我早就儿女成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