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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什么也没说，她亦知道，师父心理肯定是有些着急的，只是夫人下午刚受惊，眼下刚醒转，师父肯定是不忍太勉强夫人。所以，她遂开口。
“你。好吧。”方怀嫣明白凌方瑶的意思，遂点头。要是不喝点儿粥啊，还不知这方瑶要跟她纠缠到什么时候呢。这些年在梅园，她一直不得自由，心情低落。这语蝶、凌方瑶，还有成群的奴婢们就这样守着她，‘迫’着她，是的，真的让她觉得有些逼迫的味道在里面。哎，就象此刻，她不得不吃，只是换了一种方式而已。还有陆至寒，她的丈夫，亦是不断的半哄半迫，就这样五年多了，她也就这样过来了。虽然，她知道丈夫是为她好，可是。
不一会儿，桌上就摆满了佳肴，只见几样小菜很是精致的样子。方怀嫣喝了一小碗黑米粥，又吃了一些菜。虽然每样她都只尝了一口，但凌方瑶亦知已经不错了，她也不再勉强夫人。
饭后，凌方瑶接着向方怀嫣讲着有关古琴的事情。不知不觉中，已是辰时过半，前厅估计也差不多了，师父应该也快过来了。这除夕夜原本师父准备了一些节目想要让夫人开心的，只是下午夫人这一受惊，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要怎样安排。她心理想着，脸上仍带着笑意。
“小姐。”语蝶着急的走了进来。
“语蝶。”方怀嫣看到她，浅笑着。
“小姐，你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是语蝶不好，没有照顾好小姐。”语蝶懊恼的说道。哎，她居然睡着了，她居然在灵儿房里睡着了。
“我没事。”方怀嫣摇摇头，伸手握住语蝶的手，安抚着她。
“真的？”语蝶仍不放心。“哎，我怎么会没有照顾好你，我怎么会在灵儿房里就睡着呢？我真该死，真该死。”语蝶捶着自己的头，懊恼极了。
“你这是做什么？也不怕忌讳。什么死不死的。”方怀嫣突然好大声的说着，那样子似乎吓坏了。
“小姐。”语蝶被小姐这样一顿呵斥吓了一跳。就连一旁的凌方瑶都惊得直看着方怀嫣。眼见夫人那害怕的样子，似乎语蝶说了什么可怕的话一样。
方怀嫣紧握住语蝶的手，紧紧的，紧紧的。她的身子有些轻微的发抖，“再不许胡言乱语了。知道吗？”方怀嫣郑重的说着，看着语蝶的样子严肃极了。
“是。”语蝶被小姐的样子吓住了，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方怀嫣喃喃的说着，语蝶并没有听清楚。而凌方瑶怔怔的盯着方怀嫣，夫人的话她听的很清楚。是什么让夫人如此害怕？她有些不解。语蝶说了什么吗？她极力的回想着，但仍没有头绪。
哎，她看着方怀嫣，让她们独处一会儿吧。她轻轻的退了出来，把空间留给她们主仆二人。
“小姐，你没事吧？”语蝶见凌方瑶不在，小姐似乎也好一些了，方才开口问道。那眼神里满是担忧。
方怀嫣摇摇头，似乎很累了。“语蝶。”她轻唤道。
“嗯？”语蝶抬头看着小姐，不知道小姐想说什么。
“我想沐浴一下。”
“好。我这就去让静依她们准备。”语蝶虽然很意外，但亦不敢耽搁，快步走了出去。
烟雾潦绕的浴室里，方怀嫣整个身子都浸在热水中，刚才语蝶的一句无心之言都让她惊了一身的汗，此刻周身的热水终于稍稍驱赶了一些她内心的恐惧。那只是语蝶的一句无心之言。她心理很清楚，但是当时，她就是过不去。下午的梦，她并非完全没有印象，她梦到了她和如皓开心的在一起，她们拥抱着、奔跑着，两人都笑得好开心，语蝶就那样跟在他们身后。一切是如此的美好。然而，突的一下，如皓和语蝶就突然的倒地，只见他两人痛苦的在地上打滚，那样子让她吓坏了。她似乎已经看到了他们两人肠穿肚烂的样子，她真的吓坏了。那梦境如此真实，让她觉得似乎是身临其境一般。
哎。她叹了声气，摇摇头，不能再想了，那只是一个梦，只是一个梦。她会待在梅园的，她绝不会，绝不会再见如皓的，这一点她肯定能做到，一定能做到，而且必须做到。不论在什么情况下她都不会破誓，绝对不会。她在心中重重的说着，是的，她必须做到。
第一百一十章 除夕之夜（五）
更新时间2011…8…21 20：09：08 字数：3287
凌方瑶来到前厅的时候，只见杯光蝶影，觥筹交错，一片热闹景象。她举目望去，师父正被钱庄的李掌柜、河运的郑舵主围着敬酒，那李掌柜和郑舵主满脸的笑意，老远都听得到他们的说话声。凌方瑶不禁摇摇头。接着，她看到了雨梅，她跟雨泽在一起，低声说着什么。她遂向雨梅走去。
“瑶儿。”陆至寒一眼看到走进来的凌方瑶，立即开口唤道。
“师父。”凌方瑶遂向陆至寒的方向走去。
“哎呀，凌丫头，你怎么才来呀？让小老好找。”李掌柜已五十有余，但因为习武的缘故，看上去但也只四十余岁的样子，并不显老。
“李伯伯，瞧您说的。你看上去也就四十如许，哪有老啊。”凌方瑶看着李掌柜亦感开心。
“瞧瞧这丫头，一张巧嘴跟抹了蜜似的，让人甜到心坎里呀。哈哈哈，来来来，陪李伯伯喝一杯。”说着，他就准备倒酒。
“哎，李伯伯，人家刚一进来，你就倒这一大碗酒，都不心疼瑶儿一下。”凌方瑶作势生气的说道。那小模样娇俏极了。
“呵呵，这倒是我的不是了。好好好，你先休息一会儿，一会儿我们好好喝它三大碗。”李掌柜豪气的说着。
“是。方瑶遵命。”凌方瑶笑着说道。“师父。语蝶小姐醒了。”凌方瑶含蓄的说着，陆至寒点点头。凌方瑶一向稳重，他是放心的。“师父，我去看看梅儿。”凌方瑶低声跟陆至寒说着。
“嗯，你去吧。”陆至寒点点头。
“凌姑娘。”凌方瑶回头，见是许念庭，她福了福：“许公子。”
“嫂嫂，她好些了吗？”许念庭看着凌方瑶，问道。
“许公子请放心，夫人很好。”凌方瑶笑得更开心些。
“哦，那就好。下午的事儿，娘很担心。”许念庭说着。
“这是自然。不过，夫人真的很好，请许公子代为转答，好让老夫人安心。”凌方瑶得体的答道。
“一定。多谢姑娘相告。”许念庭笑着说道，担心了一整晚，眼下总算放心了。尤其刚才迟迟未见陆至寒过来，他真的急坏了，一个劲儿的胡思乱想，下午嫣儿的样子着实让他担心。好容易将陆至寒给盼来了，却见他眉宇间似有忧愁，中途陆至寒离场，他亦看得清楚，却苦于没有机会上前去问一声。幸好，陆至寒第二次进来时，他感觉到他的心情似乎不错。现在又听凌方瑶亲口说了，他真的放心了。
“雨泽，梅儿。”凌方瑶欢快的唤着雨梅。
“瑶姐姐。”雨梅亦好开心的看着凌方瑶。“你可总算过来了，再晚呀，我都要忍不住进梅园去瞧你了。”雨梅嘟着嘴说道。
“呵呵，我这不是来了吗？梅园有点儿事，走不开。”凌方瑶无意的说着。
“哦，怎么？夫人不好？”雨梅压低声音问道。
“没有的事儿，别瞎猜。”凌方瑶轻拍一下雨梅的脑袋，阻止她讲话。“怎么样，这菜吃着还合口胃吧？”凌方瑶问道。
“嗯，不错。每年的团年饭，雨泽和瑶姐姐都煞费苦心，当然好啦。”雨梅笑着说道。
“那就好。梅儿，河运、钱庄、酒楼各堂主、总管，都有照顾周全？”凌方瑶不放心的问道。
“放心吧，瑶姐姐，梅儿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大小事情都照顾到了。你就放心吧。只是你刚才不在，嘉赏大会好热闹哦，大家都好开心的。只是。”雨梅先是欢快的讲着，最后两个字却有些迟疑。
“嗯？只是什么？”凌方瑶好奇的问道。
“那，我说了，你可不许骂我？”雨梅看着凌方瑶，嘟着小嘴，那模样可真让人疼。
“好好好，我不骂你，这除夕夜，我怎么舍得骂你啊。只是什么，你快说？”凌方瑶被雨梅弄得一脸好奇。
“我真说了。只是，梅儿眼瞅着，师父今晚好象不大开心，有点儿心不在焉的样子。所以，梅儿才猜想是不是夫人？”雨梅继续试探道。她是故意这样讲的，好让凌方瑶透露一些消息给她。虽然今晚师父确实看上去有些分神，但依师父多年的修为，表面功夫他做得还是可以的。正巧凌方瑶又一晚上不在，所以她才大胆猜想，故而借机向凌方瑶打听。
“好了。满嘴胡言乱语。这要不是迎新年，我可真要打你了，谁给你的胆子，都敢编排师父的不是了。”凌方瑶阻止雨梅快速说道。
“人家都讲了不说的，是你偏要人家讲的。哼。”雨梅作势生气的样子。
“好了好了，瑶儿，这大过年的，你就别说她了。要管教妹妹，也等过了年再啊。梅儿也是关心师父和夫人啊。”雨泽打着圆场。
“梅儿。”凌方瑶呐呐的唤了她一声。雨梅被凌方瑶这一唤，抬头看着她，只见凌方瑶满眼的不舍和心疼，亦有些着急。凌方瑶自幼疼她，刚才她也是一时兴起，但更多的却是想要打听一些夫人的消息。没想到，凌方瑶倒认真了，看她那样，象是真的很后悔，凌方瑶一定以为她在生气。哎。
“瑶姐姐，梅儿跟你玩笑呢。你别当真啊。我，我。”雨梅有些无措的样子。
“梅儿，是姐姐刚才话太重了。今天除夕，我怎可训斥于你，你别怪姐姐，好不好？”凌方瑶轻声说道。看着雨梅的眼神内疚极了。
“瑶姐姐，梅儿没有生气，没有生气。我只是，我只是见你没来，有些着急，所以才胡思乱想的。是梅儿不好，姐姐说的对，梅儿怎可妄自揣测，坏了规矩。还要谢谢姐姐提醒呢。”梅儿动情的说着。这一顿团年饭，原该热热闹闹的，这气氛被她两人弄的倒有些悲惨的样子。
“好了，好了，看你们那样，好象要分开似的。今天是除夕夜，我们一定要开开心心的啊。瑶儿、梅儿，来，我们喝一杯。”雨泽轻快的说道。
“瑶姐姐，一会儿你陪梅儿说说话，好不好？”雨梅轻摇着凌方瑶的胳膊，撒娇的说道。
“好好好，都依你。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陪梅儿聊个够。好不好？”凌方瑶宠爱的看着雨梅，满眼的柔情。“好好好。”雨梅高兴坏了。“可是。”她突然停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怎么啦？”凌方瑶轻扶着雨梅的脸颊，温柔的问道。
“你一会儿肯定又要回梅园了，怕是没时间多聊呢。”雨梅叹气道。
“这，师父晚上安排了一些节目，只是。”凌方瑶犹豫着，这晚上的节目是如常开始还是？这恐怕连师父这会儿也不确定呢。她今晚的确没有时间多陪雨梅啊。
“好了，瑶姐姐，我知道这逢年过节你都好忙的，没关系的。我们来日方长，也不急在一时。那，瑶姐姐就少陪梅儿一会儿，嗯，半个时辰，如何？”雨梅期盼的看着凌方瑶，她盼望她能答应。
“嗯。好。我们就聊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我都只陪梅儿一人，好不好？”凌方瑶亦开心的说着。
“噢，太好了太好了。瑶姐姐，你真是我的好姐姐，据上次你去布庄找我，都隔了好一阵呢。梅儿有好多话想跟姐姐说呢，咱们去那边的亭子里吧，这会儿月色正好，我们正好赏月。”雨梅开心极了。她已经有好一段日子没有什么消息可以带给如皓了，虽然如皓什么也不问，可那眉宇间的焦虑她看的很清楚，她真的好心疼好担忧。
“瑶姐姐，你跟我说说梅园的事儿吧？”雨梅一到外面的凉亭，就迫不及待的问起来。
“你这丫头，也不问问我好不好？”凌方瑶跟她玩笑着。对雨梅的话不以为意。
“哪有啊。只是，我听几个丫头讲，梅园最近似乎都很热闹呢。发生了好多有趣的事儿。师父似乎很开心呢。”雨梅欢快的说道。“好姐姐，你就跟我讲讲吧，嗯，今天是除夕，咱们说点儿开心的，你就拣些开心的事儿给梅儿讲讲吧。”雨梅撒娇的拉着凌方瑶的手。
“好，都依你。你这丫头。”凌方瑶轻点一下她的鼻子。“这段日子，确实发生了好多的事儿。但在这众多的事情当中，有几件事却不得不提。”凌方瑶回想着，脸带笑意。
“夫人呢？”陆至寒抽空回到梅园，看着凌方瑶去了前厅，虽然他知道语蝶会照顾好妻子，还有静依、翠雪，还有其他奴婢们，可是他仍然忍不住走了过来。前厅的事情已办得差不多了，眼下众人也都是在瞎侃、拼酒，他亦不必一定要在场了。进梅园之前，他亦用内力逼出了体内的残酒，并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