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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少力气,才勉强做成一块三角形的东西,样子难看极了。 那船帆的样子像我们英国的三角帆;用的时候,帆杆底下装一根横木,船篷上再装一根横木,就和我们大船的救生艇上装的帆一样。 对这种帆我是驾轻就熟了。 因为我从巴巴里逃出来的那艘长艇上,装的就是这种帆。对于这件事,我在本书的第一部分已详细讲述过了。最后这一项工作,差不多耗费我两个月左右的功夫,因为我想把制造和装备桅杆和船帆的工作做得尽可能完美无缺。 另外,我还配上小小的桅索以帮助支撑桅杆。 我在船头还做了个前帆,以便逆风时行船。 尤其重要的是,在船尾我还装了一个舵,这样转换方向时就可以驾御自如了。 我造船的技术当然不能算高明,但是知道这些东西非常有用,而且是必不可少的,也就只好不辞辛劳,尽力去做了。 在制造过程中,我当然几经失败。 假如把这些都计算在内,所花费的时间和力气,和造这条船本身几乎一样。小船装备完毕,我就把使用帆和舵的方法教给星期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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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个划船的好手,可是对使用帆和舵却一窍不通。 见我用手掌舵,驾着小舟在海上往来自如,又看见那船帆随着船行方向的变化,一会儿这边灌满了风,一会儿那边灌满了风,他不禁大为惊异——简直惊异得有点发呆了。 可是,不久我就教会了他如何使用舵和帆,很快他就能熟练驾驶,成了一个出色的水手。 只是罗盘这个东西,我却始终无法让他理解其作用,好在这一带很少有云雾天气,白天总能看到海岸,晚上总能看到星星,所以也不大用得着罗盘。 当然雨季情况就不同了,但是雨季一般谁都不出门,更不要说出海航行了,就是在岛上走走也极少。我流落到这个荒岛上,现在算起来已经是第27个年头了,尽管最后三年似乎可以不算在里面。 因为自从我有了星期五作伴,生活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我像过去一样,怀着感恩的心情,度过了我上岛的纪念日。 如果过去我有充分的理由感谢上帝的话,那现在就是更如此了。 因为现在我有更多的事实表明上帝对我的关怀,并且在我面前已呈现了极大的希望,我可以很快脱离苦难,成功的可能性也极大。 我心里已明显地感觉到,我脱离苦难的日子为期不远,知道自己在这儿不会再呆上一年了。 虽然如此,我仍像过去一样,照样耕作、挖土、种植、打围篱。 另外就是采集和晾制葡萄干这些日常工作,一切都照常进行。雨季快到了,我们大部分时间都只好呆在家里,为此,我得先把我们的新船安置妥当。 我把船移到从前卸木排的那条小河里,趁涨潮时把它拖上岸。 我又叫星期五在那里挖了一个小小的船坞,宽度刚好能容得下小船,深度刚好在把水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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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后能把船浮起来。 接着,趁退潮后,我们又在船坞口建了一道坚固的堤坝挡住海水。 这样,就算潮水上涨,也不会浸没小船。为了遮住雨水,我们又在船上面放了许多树枝,密密旮旮地堆了好几层,看上去就像个茅草屋的屋顶。就这样,我们等候着11月和12月的到来:那是我预备冒险的日期。旱季快到了。 随着天气日渐转好,我又忙着筹划冒险的航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贮存起足够的粮食供航行之用,并打算在一两星期内掘开船坞,把船放到水里去。一天早晨,我正忙于这类事情,就叫星期五去海边抓个海鳖。 我们每星期总要抓一两只回来,吃它的蛋和肉。 星期五去了不久,就飞快地跑回来,一纵身跳进外墙,他跑得飞快,仿佛脚不着地似的。 我还来不及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就大叫道:“主人,主人,不好了,不好了!”我问,“什么事,星期五?”他说,“那边有一只,两只,三只独木船,一只,两只,三只!”听了他这种说法,我还认为有六只独木船呢;后来又问清楚,才知道只有三只。 我说,“不用害怕,星期五。”我尽量给他壮胆。 可是,我看到这可怜的家伙简直吓坏了,因为首先他想到的是,这些人是来找他的,并一定会把他切成一块块吃掉。他一直浑身发抖,几乎叫我对他毫无办法。我尽量安慰他,告诉他我也和他一样有危险,他们也会吃掉我。“可是,”我说,“星期五,我们得下定决心与他们打一仗。你能打吗,星期五?”
他说:“我会放枪,但他们来的人太多。”我说:“不要紧,我们的枪就算是不打死他们,也会把他们吓跑。”
于是我又问他,如果我决定保卫他,他是否会保卫我,站在我一边,听我的吩咐。 他说:“你叫我死都行,主人。”于是我拿了一大杯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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蔗酒让他喝了下去。 甘蔗酒我一向喝得很省,因此至今还剩下不少。 待他把酒喝下去之后,我让他去把我们平时经常携带的那两支鸟枪拿来,并装上大号的沙弹;那些沙弹有手枪子弹那么大。 然后,我自己也取了四支短枪,每支枪里都装上两颗弹丸和五颗小子弹,又在两支手枪里各装了一对子弹。另外,我又在腰间挂了那把没有刀鞘的大刀,给了星期五那把斧头。作好战斗准备,我就拿了望远镜跑到山坡上去看动静。从望远镜里,我一下就看出,总共来了二十来个野人,带了三个俘虏。 他们一共有三只独木舟。 看情形,他们来这儿的目的是要拿这三个活人开一次胜利的宴会。 这真是一种野蛮残忍的宴会。 但我也明白,对他们而言,这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另外我还注意到,他们这次登陆的地点,不是上次星期五逃走的那地方,而更靠近我那条小河的旁边。 那一带海岸很低,而且有一片茂密的树林一直延伸到海边。 看到他们登岸,想到这些畜生所要干的残忍的行为,真令人打心底里感到恶心。 我怒气冲天,急忙跑下山来,告诉星期五,我决心把那些畜生斩尽杀绝,问他愿不愿站在我一边。 这时星期五已消除了他恐惧的心情,又因为我给他喝了点甘蔗酒,精神也大为振奋。听了我的话,他大为高兴,并不断向我表示,就是我叫他死,他也愿意。我当时真是义愤填膺。 我把早已装好弹药的武器分成两份,交给星期五一支手枪,叫他插在腰带上,又交给他三支长枪,让他扛在肩上。我自己也拿了一支手枪和三支长枪。就这样我们全副武装出发了。 我又拿了一小瓶甘蔗酒放在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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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并把一大袋火药和子弹交给星期五拿着。 我告诉星期五要听我指挥,命令他必须紧跟在我身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得乱动,不能随便开枪,不得任意行动,也不许说话。 就这样,我向右绕了一个圈子,几乎有一英里,以便越过小河,钻到树林里去。 我要在他们发觉我之前,就进入射程,因为根据我用望远镜观察,这一点是很容易做到的。在前进过程中,我过去的一些想法占据了我的心头,我的决心开始动摇了。 这倒不是我怕他们人多,因为他们都是赤身露体,没有武器,毫无疑问的我对他们可以占绝对优势,哪怕我一个人也不成问题。 但是,我想到的是,我究竟有什么使命,什么理由,什么必要去杀人流血,去袭击这些人呢?
他们既没有伤害过我,也无意要伤害我。 对我来说,他们是无辜的。至于他们那种野蛮的风俗,也仅是他们自己的不幸,只能证明上帝有意让他们和他们那一带民族停留在愚昧和野蛮的状态。 上帝并没有召唤我,要我去判决他们的举动,更没有要我去执行上帝的律法。任何时候,上帝只要认为适当,他就可以亲自执法,对他们全民族所犯的罪行,进行全民性的惩罚。 即使那样,也与我无关。 自然,对星期五来说,他倒是名正言顺的,因为他和这群人是公开的敌人,和他们处于交战状态。 他要去攻击他们,那倒是合法的。 可是对我来说,情况就不一样了。 我一边往前走,一边被这些想法纠缠着。 最后,我决定先站在他们附近,观看一下他们野蛮的宴会,然后按照上帝的指示,见机行事。 最后我决定,若非获得上帝感召,决不去干涉他们。这样决定之后,我就进入了树林。 星期五紧随我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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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翼翼、悄然无声地往前走。 我们一直走到树林的边缘,那儿离他们最近,中间只隔着一些树木,是树林边沿的一角。到达那儿后,我就悄悄招呼星期五,指着林角上最靠外的一棵大树,要他躲在那树后去观察一下,如果能看清楚他们的行动,就回来告诉我。 他去了不大工夫,就回来对我说,从那儿他看得非常清楚,他们正围着火堆吃一个俘虏的肉,另外还有一个手脚都被绑着的俘虏,躺在离他们不远的沙地上。照他看来,他们接着就要杀他了。 我听他的话,不禁怒火中烧。他又告诉我,那躺着的俘虏不是他们部落的人,而是他曾对我说过的坐小船到他们部落里去的那种有胡子的人。 我一听是有胡子的白人,不禁大为吃惊。 我走进那棵大树背后用望远镜一看,果然看见一个白人躺在海滩上,手脚被菖蒲草一类的东西捆绑着。 我还看出,他是个欧洲人,身上穿着衣服。这时候,我看到在我前面还有一棵树,树前头有一小丛灌木,比我所在的地方离他们要靠近五十码。我只要绕一个小圈子,就可以走到那边,并且肯定不会被他们发觉。只要一到那边,我和他们的距离就不到一半的射程了。 这时,我已怒不可遏了,但还是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往回走了二十多步,来到一片矮树丛后面。 靠着这片矮树丛的掩护,我一直走到那棵大树背后。 那儿有一片小小的高地,离那些野人大约有八十码远。 我走上高地,将他们的行为举动看得清清楚楚。事情已发展到万分危急的关头了,因为我看到有十九个野人挤在一起坐在地上,他们派另外两个野人去宰杀那可怜的基督徒。 看样子,他们是要将他肢解,一条胳膊一条腿地拿到火上去烤。 我看到那两个野人这时已弯下腰,解着那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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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脚上绑的东西。我转头对星期五说:“听我的命令行事。”星期五说他一定照办。 我就说:“好吧,星期五,你看我怎么办你就怎么办,别误事。”于是,我把一支短枪和一支乌枪放在地下,星期五也跟着把他的一支鸟枪和一支短枪放在地下。我把剩下的一支短枪朝那些野人瞄准,并叫星期五也用枪瞄准他们。 然后,我问星期五是否准备好了,他说:“好了。”我就说:“开火!”与此同时我自己也开了枪。星期五的枪法比我强多了。结果是,他那边打死了两个,伤了三个。 我这边仅打死了一个,伤了两个。 不用说,那群野人顿时吓得魂飞天外,那些未死未伤的全部从地上跳了起来,不知道该往哪儿跑好,也不知道该往哪儿看好,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这场灾祸是从哪儿来的。 星期五一双眼睛紧盯着我,因为我吩咐过他,注意我的动作。 我放完第一枪,马上把手里的短枪丢在地上,拿起一支鸟枪;星期五也照着做了。看到我闭起一只眼瞄准,他也照样瞄准。我说:“星期五,你预备好了吗?”他说:“好了。”我就说:“以上帝的名义,开火!”说着,我就向那群惊慌失措的畜生又开了一枪,星期五也开了枪。 这一次,由于我们枪里装的都是小铁沙或手枪子弹,因此只打倒了两个,但受伤的却很多。 只看见他们像疯子似地乱跑乱叫,全身是血,大多数受了重伤;不久,其中有三个也倒下了,尽管还不曾完全死去。我把放过了的鸟枪放下来,手里拿着那支装好弹药的短枪,对星期五说:“现在,星期五,你跟我来!”他果真勇敢地跟着我。 于是我冲出树林,出现在那些野人面前。 星期五紧跟在我后面,寸步不离。当我看到他们已经看得见我们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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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拼命大声叫喊,叫星期五也跟着我大声叫喊。 我一面呐喊,一面向前飞奔。 其实我根本跑不快,因为身上的枪械实在太重了。 我一路向那可怜的俘虏跑去。 前面已经说过,这时那可怜的有胡子的人正躺在野人们所坐的地方与大海之间的沙滩上。那两个正要动手杀他的屠夫,在我们放头一枪时,早已被吓得魂不附体。他们丢开了俘虏,拼命向海边跑去,跳上了一只独木船。 此时,那群野人中也有三个向同一方面逃窜。 我回头吩咐星期五,要他追过去向他们开火。 他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 向前跑了大概四十码,跑到离他们较近的地方,就朝那批野人开枪。开始我以为他把他们通通打死了,因为我看到他们一下子都倒在船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