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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得得,你这鬼精的丫头,二哥真是服了你”柳祁泽无奈的将手中的小盒子打开,只见一个木质小鸟儿瞬间弹跳出来,倒也甚是可爱有趣。柳倾歌走上前,只见那小鸟儿是被一个小弹簧固定住了的,一打开盒子就弹了出来。若是刚才自己没有防备,只怕这小东西一下子蹿出来非把自己鼻梁给弹弯了不可!呃,这个二哥,果然没安什么好心呢。她一边想着,一边伸手接过这个玩物,食指不住的逗弄着那木质精致小鸟儿。
柳祁瀚看她很喜欢,便道:“丫头,二哥给你的礼物不止一件呢。”
是么,不知还有什么?柳倾歌睁大眼睛看着柳祁泽,只见他像是变戏法儿似的,又拿出一只包袱来。这个头显然比刚才那个大许多,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柳祁泽知道柳倾歌有防备,自己倒也不甚介意,只是笑呵呵的将盒盖打开。
柳倾歌先是不以为意,后来定睛一看,顿时眼睛就直了。她指尖微颤的慢慢探过去,小心翼翼的抚上了那精致的书皮,唯恐将其弄脏弄皱。——这是一本医书!
书的封面极其精致,翻开一看,里面竖排文字写着各式各样草药,不仅有名字、性状、用途,还在旁边配的有图。一阵喜悦袭上心头,狠狠地攥紧了她的心房,使得她呼吸都不由得一窒。那双明媚的眸子紧紧地盯着那包袱里的东西,生怕一个眨眼,那东西就没了。
柳祁泽有些好笑的将那医书塞给柳倾歌手上,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瓜儿,敛了神色道:“丫头,这医书可是二哥跑了好多地方才买来的,你看看如何?二哥怜你天天抄写,心头不忍,就特特的去给你买了来。——不过说实话,二哥于医理不通,也不知好不好,就这么凑合着买了。云初阳那老小子家里的藏书倒多,好些是市面上买都买不来的,二哥估摸着这书你大概是看不上眼,若是实在用不着就丢了罢。”
怎么会呢?柳倾歌莫名的有些湿了眼,心头溢满了感动之意。云初阳家的确有好几本医书特别珍贵,是买都买不来的,所以她才和大哥一道抄写。二哥买的这书,虽然不及云初阳家的珍贵,但好歹是二哥的一片心意不是?!心思百转千回之间,她紧紧地搂住怀中的书,再一抬眸之时已经换上了一脸明媚的笑容,轻轻的道:谢谢。
柳祁泽掐了一把她红扑扑的小脸蛋儿,笑道:“用不着跟你二哥这么生分!”
柳倾歌一伸手拍开他的“魔爪”,堪堪朝后退了两步。二哥好是好,但是能不能把那个随便摸人脸拍人脑袋的怪癖给改了啊喂!
柳祁瀚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道:“天晚了,都回房睡觉罢。——二哥,你还是消停会儿罢,赶紧滚床上睡觉去。”
“哈,不就是睡觉么,我待会儿就睡,”柳祁泽说到此处,眼神儿一瞟,不怀好意的坏笑着凑到柳祁瀚身边嘿嘿道,“今晚你可别看这书看上瘾儿了睡不着啊!到时候可别怪二哥。”
柳祁瀚一张脸顿时成了红布一般,几乎要沁出血来:“啊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丢下这句话之后,立即是逃也似奔出了柳祁泽的房间。
柳倾歌也自觉好笑,跟柳祁泽告辞了之后,也赶紧急急忙忙的跑了。这么晚了再不睡,明儿可就起不来了!为了防止明日大哥板着那张冰块脸发飙,把她从温暖的被窝里狼狈的拎出来,所以她还是老老实实的赶紧回去睡觉罢。
拜访
这几天真是愈发冷了,空气也很干燥,四处几乎看不到什么绿意。柳倾歌穿好衣服下了床,为了使得房间通风,只得冒着寒将窗户打开。外面寒风骤起,刮在人的脸上如同刀割一般,生疼生疼的,避也避不开。她为了免得使自己冻成一个冰坨子,只得又往里加了两件衫子,这才感到稍微有那么一点儿暖和了。
等她去吃早饭的时候,看到那三个哥哥已经去了前厅。柳祁潇看了她一眼,淡淡开口道:“那件儿雪狐围脖怎么没围上?看来还真是冻轻了。”
呃,忘了柳倾歌缩了缩脖子,作一脸讨好状,伸手拿了筷子。
“是哦,这天儿真是冷死人了,但是却又下不出来一丁点儿雪花,”柳祁泽拉高了狐裘领子,颇为遗憾的道,“我走路的时候,感觉脚都快冻没了,一点儿知觉也无。”
柳倾歌看了一眼二哥,看他神情差不多已经恢复了正常,心头便悄悄松了口气。自柳祁泽听说了云初阳的死讯之后,脸阴沉了好长一段时间,就像是别人欠他几万两银子一般。——好罢,二哥和云初阳素来交好,一个一死,另一个自然觉得心里不好受。不过好歹现在总算恢复了以往那般,还算是可喜可贺。
“我也是呢,那手露在衣服外面,实在是冷得不行。我觉得我的手都没了。”柳祁瀚喝了粥,夹起一小筷子榨菜,放在嘴里咀嚼,接着柳祁泽的话头道。
“这鬼天气,嗳过了这个冬天,我的脚没了,你的手没了,怎么我们大家都成了残疾人?”柳祁泽抱怨道,眉梢微拢。
噗柳倾歌顿时觉得自己嘴里的一口热粥都快喷出来了。二哥啊二哥,您能不能不要用如此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如此逗乐的话好不?!她这么一笑,筷子差点儿掉在了地上,幸好她反应不慢,险险抓住了。
柳祁潇一直未开口,只听着那哥俩儿说话。等到他们都停下话头之后,他方一挑秀眉,补充道:“无妨,你们平日穿厚些,我的房里还有几瓶桐油①,你们遣丫鬟来取,也就罢了。”
“嗯。”众人应了,复又接着吃早饭。
柳倾歌正觉得这几日脚心儿有些发痒,隐约起了几个小红点儿,而且脚背还有些皲裂。唔,好罢,自己的脚得了冻疮了。不过她本也不甚在意,毕竟也不是很痒。但听了柳大哥哥的话之后,她还是决定准备重视一下。——嗯,就从今晚开始好了,用温水将脚泡好,然后就把那桐油给敷上,早好早了。
吃罢早饭回到自己房里了之后,她就派浣月去大哥的院子里去拿桐油。浣月回来之时,手里不出意外的拿着一个瓶子,不消看也就知道里面装的是桐油了。
柳倾歌从她手里接过瓶子,正拧开盖瞅着里面的桐油,结果浣月在一旁开口道:“小姐,方才小婢走的时候,正好碰到有对兄妹儿前来柳府,说是特特来道谢的。大少爷说了,要小姐现在就去前厅。”
兄妹?!——唔,是了,前段日子不是在街头遇见了一对儿兄妹么,那妹妹的腿还受伤了。柳倾歌反应过来,便搁下瓶子,离开了房间。
来到前厅之后,里面三人顿时映入眼帘。柳祁潇面色淡淡,正和李睿说话。李睿彬彬有礼,和柳祁潇交谈甚欢。在李睿的一侧,坐着一个年方二八的妙龄少女,正是他妹妹李媛无疑。她长相甚是机灵讨巧,明眸颔首,漂亮可人,唇边还有两个笑涡。此时,她却在正襟危坐,一双妙眸时不时的偷偷瞟向一旁的柳祁潇,看着看着那脸色便有些泛红,不由得垂了眸子玩弄着自己的衣带。
哟嗬,敢情儿这位美人儿姐姐看上了柳大哥哥不成?柳倾歌心下有些好笑,却也不好过多表露出来,只是从容不迫的见了礼,便坐在柳大哥哥身侧的一把椅子上。
李睿一见她,便微笑道:“这位便是倾歌妹妹罢?前儿多谢你对舍妹的一番救助,真是感激不尽,今日特地登门道谢。”说到此处,他略略偏过头,看到自家妹子坐在旁边仍旧沉浸在其虚无缥缈的怀春中,只得微微提高了嗓音提醒道:“媛儿。”
李媛这才回过神来,忙收起了自己的满腹心思,立即起身道:“多谢倾歌妹妹出手相助。”
柳倾歌微笑着摆摆手,示意不必如此。
李媛见状,便又重新坐了回去。
李睿见眼前的柳家兄妹温文尔雅,看上去家教甚好,不由得在心底暗暗点了下头。环顾四望,这厅内的布置倒也颇为文雅清隽。西面是格扇木门和木雕花窗,东边一只老式书架,被一架雪白素花立地六扇屏风所隔。正中八仙桌,上面摆着整整齐齐一套茶具。分列两排都是座椅,上等楠木所制,古香古色,书香盈面。镂空的雕花木架上,摆着古朴洗练的竹雕,玲珑剔透的玻璃器皿。旁边的雪墙上挂着一幅字儿和一幅画儿,那字儿乃欧阳询真迹,那画儿则是名家唐寅著名山水图真品。
李媛方才怀春被哥哥打断,不由得感到有些尴尬。为了摆脱掉这种不自在的情绪,她眼光一转,没话找话道:“倾歌妹妹,你手腕上的镯子倒是漂亮得紧,能否容我一观?”
柳倾歌听她这么说,也不好拒绝,只得走了过去,慢慢褪下镯子。
李睿无意间一抬眸,正好瞥见了柳倾歌的手腕,看到了上面的胎记。他目光骤然一震,像是拨动了记忆里的某根弦,清秀的面容上现出狂喜、惊讶、难以置信等种种复杂之色,最后化做了一片茫然。
时光流转,记忆飞逝。他仿佛觉得自己似乎回到了幼时的那个正月十五,无数的花灯发出莹润的光芒,点亮了这一片光明的世界。那花灯上面飘逸秀隽的字体书写着引人入胜灯谜,众人皆驻足停留,仰起脸来,猜测着答案究竟是何。他同家人一道来青城伯父家做客,晚上瞧得外头热闹,便和妹妹、堂兄一起出来游玩。走着走着,堂兄领着他妹妹去了一旁买炸糕,他便离了那俩人,独自信步逛来,心头颇怡然自得。结果刚拐过一个路口之时,迎面就有一个小姑娘急匆匆的奔了过来,恰巧和他撞了个满怀。他不由得一惊,由于自小深受书香熏陶,所以他顿感冒犯,忙道:“对不住,对不住。”
那小姑娘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眼泪汪汪的望着他,却是说不出任何话来。她的口型一直发出的是:娘,娘娘你在哪里?
他低下头,借着花灯的亮光,瞧清了她手腕上的梅花形胎记。结合她方才所言,她明明在说:娘难道,难道这个小姑娘是走失了么?
收回思绪,他便准备过来牵着她的手,带她一道去找亲人。结果就在他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她的手离开了他的衣袖,整个人被人群挤不见了。
人呢?
人去哪儿了?
他蓦地一慌,心跳得剧烈。——这么小的女孩,又走失了,一个人岂不是很危险?他立即收回思绪,赶紧在这周围找寻起来。结果,一直到最后他累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却还是没有能看到那个女孩的影子。只有衣袖上,似乎仍旧留有她手指的温度,却是渐渐的凉掉了。
今日得见,是幸?是缘?还是
李媛一边看那镯子一边爱不释手,连声道:“真好看!”然后又不得不将此物还给柳倾歌,口中犹嘟囔道:“要是我也有这么一个就好了。”
柳倾歌礼貌地笑了笑,将镯子重新推回手腕,复又坐下。
李睿将视线从柳倾歌身上收回,极力掩饰自己的翻涌的情绪。
却听得那厢柳祁潇清嗽了一声,道:“李公子客气了,上次那件事不足挂齿,还劳烦你们亲自跑来一趟,实令在下心内不安。更何况,令妹伤患未愈,还是多多将养才是。”
李媛听了这话,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甜,一丝轻轻浅浅的笑意在她绝美娇俏的脸上缓缓漾开。——柳公子这么说,是不是在关心她呢?!唔,姑且就认为他是在关心自己好了。
李睿忙收回思绪儒雅颔首,轻声笑道:“柳公子如此说,倒是让我们兄妹不安了。说起来,还是媛儿走路不当心,以后要长个记性才好。我们兄妹二人今日来,多有叨扰;略备薄礼,还望柳公子笑纳,不要嫌弃。”
这一番话说下来,使得柳倾歌不由得往李睿那里多看了几眼。只见眼前此人,浓浓一身书卷气,像是那种柔弱公子哥儿,从山水墨画中走来,胸中自有丘壑。
柳祁潇知晓李睿虽精通四书五经,却是个书呆子。李远中虽然从政,但是他弟弟却是在望城经营餐饮业生意,所以生的儿子自然将来也要子承父业了。这李睿年纪轻,在学堂也读过几年,原本是想考取个功名,为李家光宗耀祖,但是其父却是一直想要他回来帮衬着处理生意上的一应事宜。眼下听说伯父李远中最近高升,他便带着妹妹李媛前来青城道贺。结果刚来,还未到李府门口,妹妹就被马车撞了。眼下,这李睿兄妹俩前来道谢,使得柳祁潇心念一动,顿时觉得这是个好时机。若是能从李睿那里购买到存粮,那便再好不过。心思百转千回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儿,他敛了神色,温声道:“李公子如此说,倒显得生分了。李家在望城也是有名的商贾大家,在下素闻其名,如今两家交好,倒也是美事一桩。”
李睿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柳公子说的是,柳公子和令妹救了舍妹,我们自是感激不尽。以后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