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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才会懂得要照顾自己呢?”
柳倾歌咬住了唇,面色又羞又恼。
柳祁潇看了她一眼,随即吩咐浣月去把桐油拿来,再命其端过来一盆温热的水,然后叫她掩了门出去。
此刻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压抑得骇人。
柳倾歌按住柳祁潇的手,不想让他为自己洗。她已经大了,不再像小孩子那般,事事都依赖哥哥去做。
柳祁潇自是猜出了她内心所想,微微板了脸,肃容道:“你方才摔倒,上身使不得力,弯不下腰。——听话,为兄来帮你洗罢。”
柳倾歌不服气的一瞪眼,像是要反驳他的话一般,赶紧弯下腰。结果她不由得溢出一声闷哼,呃,果然一使力就感到身上疼。罢了罢了,还是让哥哥帮忙洗罢,就这一次。
柳祁潇帮她洗完脚,又用干净毛巾将她的脚擦干净,然后耐心的给她上了桐油。待到上完了之后,他让柳倾歌重新躺回被窝里,淡淡开口道:“好好休息罢,饭点到的时候为兄叫你。”语毕,他正欲离开,又想是想起什么一般,侧过脸补充道:“不要贸然起床,先养养。”
柳倾歌乖顺的点了下头,目送着他那修长秀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门外。
——好罢,又恢复了禁足生活!这可真是倒了血霉,各种没劲儿。柳倾歌无所事事的躺在床上,目光瞅着眼前纱帐细微的纹理,心下只觉得无比无聊,急需干点儿什么来打发时间。正在她左思右想之时,忽然瞥见门口闪过一道明艳的鲜红色大氅身影闪过。哈,有了!心念及此,她面色不由得微动,眼前顿时一亮,暗中点了下头。
亲事
柳祁泽进来的时候,见到柳倾歌露出一脸“诡异”的笑容,头皮儿情不自禁得一麻,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儿。——这这这,果然还是笑面虎最可怕!这丫头平日里见到自己是各种没好气儿,怎么这会子忽然笑眯眯的?唔,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
这么一想,柳祁泽便紧了紧身上的大红色大氅,忍住一身鸡皮疙瘩往外冒的冲动,开口道:“丫头,你有什么要跟二哥说,就直说了罢。别这么不阴不阳的笑,二哥看得浑身直打冷颤儿。”
噗——不阴不阳?!这都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形容词儿!人家的笑容明明很正常好不?咳咳,柳祁泽你丫的欣赏水平真是怪异到一种境界了。柳倾歌清咳了两声儿掩饰尴尬,微微探起身,拽过床头柜上的笔和花笺,在上面哗啦啦写道:二哥,能不能给我买几本鬼故事的书,我来看看解闷儿?
柳祁泽的目光飞快的扫过这一竖排字,最后停留在那“鬼故事”三个字上,眉心一皱,俊颜明显抽了几抽。
柳倾歌以为他不愿意帮忙,赶紧又接着写道:不必现在就去,不着急,等雪停了帮我买几本可好?
柳祁泽却是根本就没在意这个问题,目光仍旧停留在那三个字上,顿了顿,方转过脸看向柳倾歌,口齿有些费力的道:“丫头,你确定你你要看鬼故事?!女孩子家的,看这些鬼东西做什么?担心晚上睡不着觉哦那女鬼披头散发的,伸着血淋淋的五指抓过来,把你破了相还是小事,那可是会吃人的啊你就不怕么?”他嘴里说着,自然带了些吓唬小孩儿的语气。
柳倾歌却根本未被吓到,她好笑的撑起头,心下微哂:二哥,您老就别不承认了,真正怕鬼的就是您本尊好不?!——是谁一谈鬼就色变来着?是谁夜里抱着夜壶不丢手,也不愿意多走两步路去厕室?是谁说自己曾经在夜里看到过什么白影子黑影子的,一边说一边把自己吓得半死?啊哈,二哥您老可别不承认啊!
柳祁泽见柳倾歌脸上露出了些许嘲笑的神色,不由得觉得颇没面子,立即将腰一挺,开口颇为豪气的保证道:“丫头,你可别小瞧你二哥!嗤,你二哥从小到大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奇闻怪事没听过,又怕过谁来?!不就是什么鬼故事么,到时候二哥陪你一块看就是了!咱俩一边看一边讨论,如何?”
柳倾歌怕他反悔,立即有些好笑的伸出了小拇指。
柳祁泽骑虎难下,毕竟大话已经吹出去了,只得硬着头皮勾住柳倾歌的小拇指道:“嘁,难道二哥还骗你不成?!好罢,那就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但是事实却是,柳祁泽果然依言给柳倾歌偷偷摸摸的买了几本那些恐怖故事,待到交到柳倾歌手里之后,他装作没有看到柳倾歌打手势请他一起观赏之邀,而是头也不回的赶紧走了出去。天知道他有多怕那玩意儿!——他只觉得,那书买回来放在他房间里,他都觉得坐立不安,老是觉得那青面獠牙的女鬼要从书里钻出来。这么一来,越想越怕,直叫他搞得浑身不自在,不由得微微发抖。待到将这些个烫手山芋全都甩给了柳倾歌之后,他这才松了口气,感到这些萦绕在自己周身的噩梦一下子消失不见了,心情变得甚是开朗愉悦。
在他走之前,还没忘了提醒一句:“可别让大哥看到我给你买了这种书。若是一不小心给大哥看到了,咱俩就等着被活活扒皮罢。”
柳倾歌冲他点了点头,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一溜烟儿的滚出门去,像是在逃避着什么骇人的妖魔鬼怪一般。她将书从第一页翻起,很快便看得入了神,愈发忘我起来。
她的腿伤脚伤大致也养得差不多了,但为了将伤好个彻底,所以她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外面的雪已经停了,但是房梁上、地面上还是积了一层厚厚的雪,透过素色的窗纸反射出洁白的光芒。她扭了扭酸疼的脖子,下意识往窗纸那儿瞟了一眼,结果耳边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于是便立即将那几本书给藏到了枕后。这才从容不迫的坐起身来,佯睁着一双似睡非睡的眸子,将那滑落下来的锦被往胸前拉了拉。
来人果然是柳祁潇。他先是打量了柳倾歌一眼,又将她的伤势检查了一番,确定这个丫头马上又可以活蹦乱跳了之后,心下不由得微微松了口气。稍微迟疑了片刻,他冷凝的面目像是染上了雪间霜华,又恢复了以往的状态,看不出什么表情来,轻声开口道:“既然休息够了,就起来活动活动罢。洗把脸,出来吃饭。”
柳倾歌点了下头,掀了锦被往脚上套起另一双干净小靴。柳祁潇站在她身后,伸手拿过一旁紫檀雕花衣架上的一件兔毛披风,给柳倾歌系上。
浣月打了热水拿了毛巾来,柳倾歌洗了把脸,随即跟着柳祁潇一道走出门去。
外面天色已经微微擦黑,朔风凛冽,依旧是焕发出阴冷之意,吹过来透着股子逼人的寒气。雪已经彻底停了,天空依旧压得沉沉,乌云纠集,外面成了一片粉妆玉砌的天地,看上去甚是纯白圣洁,引人入胜。
唔这会子差不多是酉时了罢?冬季天黑得比较早,是这样儿的。中饭自己也没吃,倒不是柳大哥哥没来喊她去吃,而是她当时正看书看得起劲儿,心里心心念念的想着那故事情节的后续发展,无论如何都丢不下书去,只得在柳大哥哥推门进来之时装作睡熟之态。柳大哥哥果然没有疑心其他,只当她还睡着,于是便小心翼翼的合了门走开了。
因为中间漏掉一顿中饭,所以晚饭柳倾歌吃起来十分香甜。她夹起一块鸡腿,放在嘴里细嚼慢咽,仔细品味起来。啊哈,味道还真是不错,又酥又嫩,好吃。
柳祁瀚见柳倾歌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不由得目瞪口呆,怔怔的都快把筷子喂到鼻子里去了。柳祁泽今日在柳倾歌面前泄露了自己对鬼故事的胆怯,心头正不自在,所以也没多管柳倾歌的吃相如何。柳祁潇虽看到了,但想起这丫头一下午没吃东西,肚子里也没有积食儿,显然是饿坏了。因此他心头一软,也只作未见,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提出女孩子的仪表礼仪注意事项。
柳祁瀚发现自己的筷子伸错了部位,连忙回过神来转移方向,将那一筷子鸡丝顺利塞进嘴巴里咀嚼。他不经意间一抬眼儿,看向坐在自己正对面的柳祁潇,心内忽地忆起一事来,便道:“大哥,今日那李家兄妹前来做什么?是不是为了上次那事儿感谢来了?”
柳祁潇点了下头,并没说话。只是掏出绣帕拭了拭唇,端过一旁的茶水,热热的喝了一口。
柳祁泽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由得从碗里探出脸来,十分好学的诧然询问道:“感谢?感谢啥?”
“二哥,当时你不在场,所以你不知情儿。”柳祁瀚耐心的将那日之事给柳祁泽解释了一遍,末了,又去夹了一筷子鸡丝。
柳祁泽含糊不清的“唔”了一声儿,也不知听没听进去。他嚼了好半天,才终于将嘴里那块牛肉给咽下肚去,口中道:“哈,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我明白了。”说完这句之后,他望向一脸淡淡的柳祁潇,唯恐天下不乱的老毛病又犯了,忍不住开始打趣道:“大哥,我看了下,那个叫李媛的小妞儿还长得挺不错的。这下英雄救美,可要把握好机会哟。千万别等到错过了之后,才追悔莫及啊,到了那时就被别人捷足先登,说什么都晚了。”
柳祁潇丝毫不介意,俊颜无波,只是清冷的开口:“为兄的事情无需你操心。”
“大哥这话可就偏了,怎么就不许小弟操心了?”柳祁泽丢了筷子,一脸坏兮兮的笑意,桃花眼眯起,撑着下巴道,“如果大哥你不娶亲的话,我和老三兄弟俩儿就没办法娶了。毕竟你的次序排在我俩前面,无论如何都越不过去,这是明显的事实啊。”
柳祁瀚一把推开柳祁泽,闪避到一边,面色微红的道:“你单说你自己就好了,可别什么事都拉上我,和我无关。”
柳祁潇搁下茶盏,一挑秀眉,似笑非笑的盯了一眼柳祁泽:“怎么,听你这话,可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了?”
“没有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柳祁泽几乎是想也未想,连忙矢口否认,由于这一连串的话说得太快太急,使得他呛得连连咳嗽,一时之间涨得脸红脖子粗。一直在旁边看好戏的柳倾歌立即贴心的递上一杯水,柳祁泽也不推辞,一仰脖全喝了个干净,待到面色稍稍缓和了些,这才丢了水杯搁在桌子上,一脸诚挚的接着补充道,“我可是一门心思的替大哥着想,至于看上了哪家姑娘的事儿,那是绝对没有的。”
柳祁潇怡然自得的抻了抻衣袖,眉尖微挑,不疾不徐的道:“是么,你这句话,不知寒了多少青楼姑娘的心呢。”
“那都作不得数的,我可是一个指头都没碰过她们。就算是醉香楼的头牌淼儿姑娘,她也是卖艺不卖身,素日清高得很,和我就更没什么交情了。”柳祁泽这一席话说得理直气壮,听上去倒也有几分真实之意。
一直在旁作壁上观的柳倾歌闻言瞄了他一眼,复又重新低下头,将碗里的汤喝得一干二净,见了底。
柳祁潇听闻此言只是笑了笑,也不知是信了没信。他慢慢启唇,吐字清晰的道:“哦?既是如此,那你整日在青楼里面流连什么呢?这么乐不思蜀。”
信封
柳祁泽面色一滞,方才的爽利也消失了大半。他微微垂了眸子,过了好久方闷闷道出一句:“那啥,大哥就放心罢。我在青楼一不赌二不嫖三不调戏四不惹事,绝对不给柳家抹黑。若是我给柳家抹黑的话,我就甘愿往自己的脸上抹上满满一脸锅底子的灰儿。”
“杜蘅,你记着,先把锅底子的灰给二少爷准备好,”柳祁潇淡然道,听得杜蘅在那厢忍笑答应了一声“是”;他那双漂亮清泠的眸子这才迅速地扫了一眼柳祁泽,紧接着就又收回视线,“你凡事还是注意些,老是流连沉浸于烟花之地,只怕会阻了你将来的好姻缘呢。”
“这个大哥就更不用操心了,”柳祁泽心下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挠了一下脑袋,咧嘴嘿嘿一笑,又恢复了他那一贯吊儿郎当的模样,“你二弟我往人群里那么一站,随意招招手,眨几下眼睛,自然把无数的大姑娘小媳妇给迷得神魂颠倒,投怀送抱者不计其数。不是我吹,如果是排队的话,那几条街都排不下。”
柳祁瀚听了这话再也忍不住“扑哧”一笑,开口岔进来道:“二哥,你你这脸皮也忒厚了些罢?!”
柳祁潇显然对柳祁泽的厚脸皮已经产生了免疫力,闻言之后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收拾了一下情绪,顿了顿便站起身来,淡淡道:“那敢情儿好,为兄期待着这场盛况到来的那一天。——时候不早了,你们也都回房休息去罢。”
柳倾歌丢了碗,这下是彻底吃饱了。呃,这吃的太多,晚上不会睡不着罢?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胳膊儿腿儿,迈开脚走了几步,走到门边看了看那外面地上积起的雪堆儿,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要去出去走一圈儿消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