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么呢?怎么半天不见进来?”
“我们在说”柳倾歌顿时感到救星来了,不过这话还没说完,李媛就在一旁没好气儿的打断了。她怒目而视柳祁泽,心头想着这个可以促成哥哥和倾歌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就这么被柳祁泽破坏了,那一股怒火便直蹿了上来,带动着她的声线也一路扬高:“他们在说什么,关你柳祁泽什么事?你少来这里瞎掺合!”
“本少爷又没问你,你这么起劲做什么?”柳祁泽的神色彻底冷了下来,一把拉起柳倾歌,“丫头,我们走!”
“等等!”李睿忙道。
“你想怎地?”柳祁泽颇有些不耐烦的住了脚步,挑着半边眉毛,语气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李某有话想对倾歌妹妹说。”李睿鼓起勇气道,天知道这句话简直耗尽了他一半的心力。
——这大庭广众的,您老可千万别说出什么让人撞墙的话啊!柳倾歌在心内暗暗祈祷。
“说!”柳祁泽冷哼一声。
“李某想对倾歌妹妹私下说,可以么?烦请二少爷暂且先回避一下。”李睿稳了心绪道。
“自是不可。李公子是书生,自然大道理比我这一介武夫懂得多。柳某虽是粗人,但是也懂瓜田李下需要避嫌的道理,李公子不会没听过罢?眼下这天色渐晚,李公子单独约倾歌去背人处交谈,这实不是君子所为,而且于倾歌名节有亏,不是么?”
“这”李睿哑然,怔忡了须臾,终究还是道,“二少爷所言极是。”
柳祁泽听闻此言,便大大方方的带着柳倾歌走进客栈。
柳倾歌一直在憋着笑,眼见得那李睿兄妹俩并未进来,这才终于笑出了声儿,一双清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笑什么?”柳祁泽回眸一瞪眼。
“倾歌觉得,一个在风月场所混惯了的人,偶尔板着脸教训别人不要觊觎良家少女,实在是好笑的很。”
“噗——”被柳倾歌这么一说,柳祁泽自己也觉得好笑,但他还是极力维持着面部表情的严肃,“二哥不还都是为了你?!”
“我都知道,”柳倾歌认真的望住他,轻声道,“所以,谢谢你。”
告白
这一天晚上平安无事过去了,柳倾歌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本想撒点儿花瓣儿来着,可是这外头不比家里,少不得简朴些了。由于没了李媛在耳边聒噪,所以柳倾歌睡得很好,一觉睡到了大天亮。咳咳,其实是天刚亮她就起床了。没办法,在家里就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
早上出门的时候,柳倾歌觉得李睿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像是有一大堆话要对她说,却是嗫嚅着怎么也说不出来,那张清秀的脸上老是带着一种欲言又止的表情。她心下一叹,一直这么避着也不是什么办法,是该找个机会好好儿跟李睿谈一次了。他是个文人书生,自然腼腆些,好些话都藏着掖着不肯说,宁愿就这么一直别扭着。所以自己应该主动找他,告诉他自己的真实想法,从此断了他的想头,于己于人都好,不是么?
今日马车一路在颠簸中行进,到了傍晚时分,果然抵达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积云山。这座山虽没有连云山那般巍峨陡峻,却也是高耸直上,气势雄浑。那山峰云雾缭绕,冷风肆虐,寒气逼人。乍一看漆黑黑一片,仿佛有什么不知名的怪兽隐藏其中。放眼望去,一片葱葱茏茏、苍苍茫茫的大森林在眼前铺开,松柏耐寒,遍野都是,在夜色下闪动着柔和诡秘的光泽;如碧玉的波浪,在寒风拂动下,一层又一层的翻涌。
“每次来这积云山,总觉得这里看上去阴森森的。”李媛一下马车,四处打量了一番周围的情景,情不自禁的开口抱怨道。
柳祁泽闻言,冷哼了一声,也没说话。稍作休整之后,他便换上一脸笑意盈盈,看向柳倾歌道:“丫头,今晚可以大饱口福了。”
柳倾歌颇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的一扶额,二哥真是整天就惦记着吃。不过,那叫花鸡的味道据说真不错,她这还是头一回吃呢,心里也溢满了期待之意。
那边,柳祁潇同李睿劈了一些枯枝,已经架起生火了。火苗很快便跳跃起,带动着一阵迷离的光晕,带来光明和温暖。柳祁瀚兴奋不已,忙奔上马车去把自己的包袱和柳倾歌带过来的包袱一道拎了过来,拍手道:“大哥,现在可以做了么?”
“做什么?”李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柳祁潇,一脸好奇地问。
“叫花鸡。”柳祁瀚笑答道。
“祁潇哥哥做的,肯定错不了,好期待!”李媛闻言,眼前一亮,如花娇颜上写满了欣喜之意。她抿嘴笑了笑,开口赞道。
柳倾歌听到有人夸赞柳祁潇,就像夸赞自己一样开心,忍不住岔进来道:“大哥的厨艺,那是一个顶顶的好。”
李睿看向那个立于火光旁边的少女,只见其浅笑嫣然,眸光熠熠生辉,仿佛有繁星撞入眼底,流光溢彩,让人一见几乎就挪不开眼。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在正月十五见她之时,她尚年幼,神色张皇,表情慌乱,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酝酿着满满的湿意;第二次在街头见她之时,她有着一副从容沉着的态度,冷静地为李媛缓解伤痛。而今日见她,她的那份态度未变,但是那双明媚的眼睛里却是多了一丝激动欣然的神采,虽然不易察觉,但到底还是叫细心的他给捕捉到。令他感到怅然的是,她的激动,她的欣然,却不是为他,而是为了另一个男子。而那个男子,有着她口中“顶顶好的厨艺”。他忽然觉得,是不是如果自己也有那般厨艺,她是不是也会像这样对着他笑呢?这个念头一闪现在他脑海,他顿时就有些急切起来,忍不住冲口而出:“柳公子,李某想向你讨教厨艺,可好?”话一出口,他立即意识到自己恁地莽撞,素来接受的是“君子远庖厨”的思想,怎么就这么突兀的说出来这种话了呢?四顾望望,发现柳倾歌已经自去了马车后歇息,并未听见他说这句话,所以便又稍稍放下心来。
“倾歌的话不过是玩笑而已,李公子切勿当真才是。”柳祁潇面色平静,神态安然,从容不迫的用刀剖开鸡腹,去掉内脏,用水洗净,抹上盐巴、胡椒等调料。他取了附近的泥土,然后皱了下眉,随即又用水将那有些干涸的泥土和在一起,将那稀泥遍涂在鸡的周身。做好这一切之后,他便将鸡置于火上,不时翻动着那长棍,便于将鸡的每一处都能烤到。墨玉般的黑发低垂在他耳际,眉若远山,目凝秋水,凤仪都雅。
李媛蹲在一旁看得那叫一个新鲜不已,大开眼界,忙道:“祁潇哥哥,这就是叫花鸡的做法么?”
“是,”柳祁潇并未抬眸,淡淡答道,“不过野外条件有限,只能将就一下了。”
“大哥的厨艺,我们绝对信得过。”柳祁瀚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那只鸡,确切的说,是只被泥巴包裹得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鸡。
柳祁泽一拍他脑袋,笑道:“我觉得你的眼珠子都快跳到那只鸡上了。”
柳祁瀚抬眼瞪着他:“还说我呢,二哥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李睿在一旁看得分明,心下便也跃跃欲试,想在柳倾歌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略踟蹰了片刻,方下定了决心道:“李某也想试试。”
柳祁潇像是窥出了他心内的想法一般,略略侧过脸,探究的目光在他面色上一扫而过,不过很快收回。
李媛却是不大乐意,哥哥可真是书读傻了,榆木脑袋不开窍。眼下这情景儿,他该是去陪柳倾歌才是,怎么在柳祁潇身边凑热闹?心念及此,她便笑着抢先道:“还是媛儿试试罢,哥哥你去周围走走散散步,等好了我们再叫你。”
李睿先是不明所以,后来便想通了其中关窍,于是讪讪一笑站起身来:“说的也是。”
柳祁瀚一见李媛也要做,自己不禁也想学着做,好做给做给自己心上的那个人吃。虽然如今似乎没什么机会了,但是他在心底总有一个念头,一直不曾忘却。温明月,他终有一日会让她堂堂正正的成为自己的新娘。
柳祁泽挑着唇角,口中忍不住打击道:“你要是做的难吃了,你一个人吃。”
柳祁瀚不服气的开口道:“我还偏不信了,我的厨艺就那么差么?!”他说着,便开始动起手来,开始仔细摸索。
柳祁泽见他这么认真,便敛了坏笑,也同他一道学做起来。
却说这边,柳倾歌正一个人坐在马车后,抬头望着遥挂天边的一轮冷月,那月周围被云环绕,却依旧有浅淡的光辉从中冲出,朦胧柔美。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起了那日在温婶子家里看到的那首诗。“清辉脉脉照离人,明月千里寄相思。”这首诗的意境很作悲呢,实在是不吉。她正在这厢胡思乱想,忽听得身边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倾歌妹妹。”
柳倾歌一回头,不出意外的看到李睿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她敛了心思,彬彬有礼的微微一笑:“原来是李公子,坐罢。”
李睿听到这句话之后,如玉的脸颊露出了可疑的绯红之色。他未作犹豫,便一展袍服下摆坐在柳倾歌身边的空地上,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在看月亮?”
“恩,”柳倾歌转过脸去,重新凝视着天边,口中不由自主的就冒出一句,“云破月来花弄影,倒也是极美的,不过可惜无花。”
李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轻声笑起:“无花又如何?此情此景,就算无花也不会影响到这一份难得的清静雅致。——方才听了倾歌妹妹那句,李某倒也想起一句:影入平羌江水流。”
柳倾歌本来还在纳闷他怎么忽然提起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诗,跟她方才说的那句完全不搭边儿。后转念一想,便又明白几分,于是也不点破,接着道:“流水无情草自春,你看如何?”
李睿眼前一亮,点头赞道:“倾歌妹妹果然是神思敏捷之人,李某佩服,佩服!唔,李某又想起一句来,春城无处不飞花。”
柳倾歌赞了声好,也激起了好胜之心,便道:“花褪残红春杏小。”——不就是诗词接龙么,前一句的尾接后一句的头,本小姐就陪你玩玩儿好了。这个“小”字,可是不太好接呢。
“”李睿果然沉默了一会儿,冥思苦想;柳倾歌正看他笑话,忽见他一拍额头,朗声道,“小泊稽庄月正弦。”
呃居然连这么生僻的都能想到,那书果然不是白读的。柳倾歌不敢掉以轻心,开始全心全意投入比赛。弦,弦弦什么呢?她屏住呼吸,面色沉静如水,极力开始回忆起自己曾背过的古诗词,在脑海里不住的搜索。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被她给找到,使得她不由得颇为兴奋的开口道:“弦索初张调更高。”
李睿抚掌而笑,不住点头:“好!倾歌妹妹真是个才女呢。李某觉得,若倾歌妹妹是男儿,那绝对会高举及第的。”
柳倾歌连连摆手:“李公子过奖,倾歌也不过是班门弄斧,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掂得清的。”
“倾歌妹妹也不必谦虚,”李睿温和道,“那个‘高’字,李某一时半会儿也只想出了这个:高高骊山上有宫。别的暂且也想不出来,便只得拿它出来凑数了。”
宫他的最后一个字是宫。柳倾歌开始回想自己读背过的有关“宫”的诗词。满城□□宫墙柳呃,这句不对;三千宫女胭脂面那啥,也不对;宫前石马对中峰唔,这个是了!
李睿似乎也产生棋逢对手的兴奋了,他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方道:“峰前林下东西寺!”
寺?!柳倾歌绞尽脑汁想来想去,还是没能想出这下一句。寺寺这个字居首可真是生僻至极。唔,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啊呸!乱汗了一把的这句和寺有什么关系?!她轻声一叹,于是只得笑着认输:“还是李公子略胜一筹,倾歌不敌。”
李睿轻声道:“李某本是男儿,又上过学堂,胜之不武。——就算胜了这个又如何?”他说到此处,忽然停顿了下来,呼吸有些急促。过了须臾,方接着开口,声音也多了丝颤意:“我终是没有赢得你的心。”
四周似一下子都静了下来,山风裹夹着寒意呼呼的吹来,拂起了额前的发。柳倾歌抬手,将发丝勾到耳后。方才这一番你来我往的较量,她心情很是愉悦,可是现在的这个话题,却让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凝重了。
身边之人解下自己的披风,轻轻地披在她的身上。见她似要拒绝,他忽然开了口,声音像是一阵浓重的叹息:“上次我派了小厮去了贵府给你送去一封信,那里面的话句句都是我的真实想法。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很唐突,对一个没见过几面的女子就产生了好感,说不定还会以为我是个浪荡纨绔。但我真的是认真的。
“这是我第一次喜欢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去讨姑娘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