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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倾歌心头莫名的有些发紧:“那个,哥哥,你找倾歌有啥事?”
柳祁潇并未落座,只是推开了窗,任由清渺的月色倾泻而入,映照在他秀挺的身姿上。外面一个人影都无,只有竹影婆娑,甚是清丽幽朦。“今天废太子找了我,你可知是什么事?”
柳倾歌的心猛地一沉,她等着柳祁潇的下文,自己并未开口。——在情况明了之前,还是不要冒冒失失的说话,免得出了什么岔子。
“他说,他暗地里费了好大的劲都没有把你请来,所以他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接约你。你意下如何?”柳祁潇眸光一转,像是有什么东西隐藏在内,可仔细一看,却又什么都没有。
柳倾歌听了之后差点儿怒极反笑。“请”?轩辕楚欢这样子,像是准备“请”吗?又是迷药又是高手又是内应的,这个态度摆明了就是抓人的好嘛!至于见面么,柳倾歌觉得自己有必要和轩辕楚欢见一见,问问他究竟想干嘛。而且,温明月身上也有颇多疑点没有解开,所以这一见面是势在必行的了。心念及此,柳倾歌便道:“好。”
柳祁潇眉骨一挑,对柳倾歌的这个决定不置可否:“那我陪你一道去。”
柳倾歌知道他是不放心自己单枪匹马去,心头不禁涌起了一股暖流,微微笑着点头:“好。”
柳祁潇摸了摸她的头,复又收回手去。他长身玉立于她面前,有风扬起了他的发,稍稍遮住了一部分俊颜。那双清眸闪动着脉脉的波光,像极了那轻柔幻美的月色闪耀在里面。
柳倾歌适时提起了浣月,她把今日发生之事原封不动的告诉给了柳祁潇,随即问道:“哥哥,浣月该怎么处理?就一直把她关着么?”
“虽然浣月只是慧妃和废太子早期安插在柳家的一个眼线,然而毕竟还是他们的人。所以目前还是把她暂时关押,别给她任何机会寻死,虽无足轻重,但也算是一个筹码。”柳祁潇略一沉吟,这才低声开口道。
柳倾歌稍一颔首,心底很是赞同:“哥哥说的是。”——有筹码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强。
“钥匙呢?”他早已猜到那关押浣月的房间落了锁,而钥匙在倾歌手里,所以便有此一问。
柳倾歌从腰间解下钥匙,递给柳祁潇。
柳祁潇伸手接过,随即轻声开口:“明日傍晚,一品清茶庄。这是他约得时间地点。”
柳倾歌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于是便“嗯”了一声:“哥哥,我都记下了。”
柳祁潇待得柳倾歌走后,自己一人去了关押浣月的那个下人房间。他掏出钥匙开了门,借着朦胧的月光,看清了那个被捆成一团的少女此时在瑟瑟发着抖。他不疾不徐的走至她身边,拔下了那个塞在她嘴里的布头,然后便站起身,眸光清淡:“你和废太子的关系怎样?”
浣月原本吓得不行,以为柳祁潇是要来给她秋后算账,毕竟她作为轩辕楚欢派来的眼线潜伏在柳家这么多年。可她万万没想到,柳祁潇首先开口问的,竟然是这么一句。她下意识的垂了眸子,将脸稍稍别过一边:“没什么关系。”
柳祁潇听了这个回答之后,轻声的笑了笑,然而那笑容中却是透着一股森然冷意:“若是没什么关系,你会这么死心塌地为他卖命?”
浣月闻言浑身一抖,复又更低地垂下了头,声音细如蚊蝇:“我和殿下本就没什么关系,大少爷若是不相信,那我也没办法。”
柳祁潇的眸光愈发冷冽如冰,语气也逐渐寒了几分:“或者我换个问题,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浣月紧紧地缩成一团,这下彻底紧闭双唇,什么都不回答了。
柳祁潇见她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不由得冷笑了一声,随即转过身去,做出要迈步出门的样子:“既然你不说,那我就彻底帮不了你了。若是你和他有旧情,我或许会心一软,考虑放了你回到他身边。但是你不配合,我也就爱莫能助,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等等!”浣月立即颤着声唤住柳祁潇。
柳祁潇立住了脚步,回过身看向那个忽然激动起来的少女。
“我和他是在青楼认识的。当时我还小,因为家里穷,就被卖到了青楼。妈妈嫌我太过年幼,还未到接客的年龄,所以平素就是打杂扫地。后来,我遇见了他。他从妈妈手里把我赎了出来,问我爹娘是谁,家乡在哪里,我都回答说不记得了。于是他给我买了新衣,给我饭吃,然后还给我找了一处遮风避雨的房子要我住下。又过了一段时间,他忽然来找我,问我愿不愿意帮他一个忙。我对他的要求没有不答应的,就这样,我就来了柳府,一直当丫鬟当到现在。”
柳祁潇听了之后,点了下头,俊颜波澜不惊:“你喜欢他。”——他说得很直接,而且用得是肯定句,未有丝毫疑问的意思在内。
浣月的脸色微微一红,嗫嚅了半晌,这才道:“是。”
“那他喜欢你么?”
浣月这次沉默了很长时间,才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大少爷会帮我么?”
柳祁潇顿了一顿,然后轻声道:“无论成与不成,我都会给你一个准信的。”说完这句之后,他迈步出了这房间,眼光一转,忽然看到浣月吃力地给他跪了下来她明明手脚都被束着,连移动都很困难,可她仍旧是给他做出了下跪的姿势
柳祁潇在关上门之时,最后见到的,就是浣月那一双盈盈的泪眼。
——都是穷苦的可怜孩子。虽然浣月在柳家做了这么长时间的眼线,但是毕竟没有对柳家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而且她的身世也是极为可怜,小的时候被狠心的家人卖了,在青楼里又过着艰苦的生活,好容易被人从火坑里给赎了出来,结果又被派到别人家做眼线。
她这么多年的心酸,又有谁能够一一体会呢?
其实,柳祁潇今晚原本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套浣月的话。如果废太子喜欢浣月的话,那么他手里的筹码就更增加了一层。他完全可以用浣月来迫使废太子答应一些条件。但是经过今晚的一番彻谈之后,他这才知晓原来浣月是喜欢废太子的,而至于废太子喜不喜欢浣月还是一个未知数。所以,那么浣月作为筹码的可利用性就低了,换言之,也就没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了。
柳祁潇敛了心思,将门锁上,随即离开了这里。月光在他身后,洒下一地清辉。
幸福
柳倾歌虽然知道柳祁潇去找了浣月,但是并不知晓柳祁潇和浣月究竟谈了些什么,不过她也聪明地没问。哥哥处理事情来,她自然是一万个放心的。
时间就在不知不觉中,到了第二日傍晚。
晚霞满天,夏风拂面,街头上的夜市已经开始了。小商小贩们卖力的吆喝起来,肩头搭着白毛巾,额前微微渗出了汗。
一品清茶庄。
外面横下一个竹制牌子,上书“一品清”,字是楷书,写得倒也整齐漂亮。来来往往的小二手中端着托盘,有条不紊的行走在各个桌子旁边。雅间里偶闻丝竹管弦之声,甚是清渺怡人,平添了一丝雅趣。
大门不远处忽然现出了两道身影,吸引了些许路边之人的目光。那位公子容颜清俊,五官精致,身着一袭冰蓝色长袍,飘逸如仙。他的腰间垂下一块价值连城的玉,怀中斜斜抱着一柄剑,原本还是令人觉得像是翩翩浊玉佳公子,可这么一来,倒是更像闯荡江湖的侠客一般,浑身透着倜傥潇洒之意。而那位小姐,淡青薄裙,粉妆玉琢,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很是明亮动人。
他们二人,正是前来赴约的柳祁潇和柳倾歌。
一品清的小二见到他们两人之后,立即迎过来低声道:“二楼右拐第五间。”
柳祁潇细不可察的点了下头,随即便领了柳倾歌前去。他伸出手推开门,入目处,就看到一个男子在桌子旁闲闲而坐,衣着华贵,品貌不俗,正是废太子轩辕楚欢。
柳倾歌挤在柳祁潇身边,把脑袋往里面探进去,好奇地瞅着。记忆里那个虎头虎脑的孩子如今已经长大了,面部轮廓刚棱分明,但是隐隐约约还是可以看出些许当年的影子。年幼时的稚气在他脸色并未褪去多少,而那目光中仍然时不时地透出狡黠的意味。听到动静之后,他浓眉一抬,看向柳倾歌那个方向笑了笑,开口道:“表妹,好久不见。”
柳倾歌正迈步而入,听了这个称呼之后险些脚一软,很是哭笑不得。——表妹?这算是什么鬼称呼,毕竟她和原来家里的亲戚都很久没有见过了不过,对于轩辕楚欢知晓了柳倾歌的真实身份是瞿雪这件事,柳倾歌并不觉得诧异。瞿家就算掩饰得再好,轩辕楚欢也有自己的关系网,想了解到的东西自然能了解到。
“表哥,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精神气儿十足啊。”柳倾歌收回思绪,顺着他的话头道。
见了礼之后,众人落座。
轩辕楚欢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道:“是么?我倒是觉得表妹你越来越伶牙俐齿了。——话说起来,你比原来更有架子了,我都请了这么多次,你也不给个面子来见见我。”
柳倾歌坐在他对面,摇头微笑:“表哥你这是打算请我么?如果是真心实意的邀请的话,那温明月是怎么一回事?迷药又是怎么一回事?那些高手是派来干什么的?还有”
轩辕楚欢伸手执起茶盏,用盖子刮了刮茶叶沫子,促狭的一笑:“我这不是给你开个玩笑么?你还当真了。”
柳倾歌真想一口老血吐他脸上,有这么开玩笑的么?“那表哥你到底找我有何事?直说罢了。吞吞吐吐可不像你一贯的风格。”
“那好,那我就直说了,”轩辕楚欢清了清嗓子,“我要娶你为妻。”
柳倾歌觉得只要一跟轩辕楚欢在一块,自己的心脏就会受刺激。果不其然,他话音刚落,柳倾歌拼命抑制住自己,这才没把刚入口的一口热茶给吐了出来。她搁下茶盏,难以置信的盯着轩辕楚欢:“表哥你说什么?又是开玩笑的罢?”
轩辕楚欢笑容可掬的道:“这件事当然不是开玩笑。我本来是想私下里把你请来,生米做成熟饭,到时候一切都好办。可你这丫头也太聪明伶俐了些,三番五次逃过去了。既然私底下不成,那我索性也摆在明面儿上罢。”
柳倾歌猛然回想起瞿进光曾对她说过的话,顿时明白了一切。原来原来是这样!当时她听得时候还觉得没什么,可现在轩辕楚欢郑重其事的提了出来,实在是令她不得不开始慎重考虑了。瞿家作为慧妃的娘家人,一直都是废太子一党。而如今废太子大势已去,所以轩辕楚欢愈发要牢牢培植自己的势力。拉拢瞿进光,就是目前当务之急。所以他便想通过娶柳倾歌为妻,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敛了心神之后,柳倾歌忽然褪去了全部的笑意,定定地看着轩辕楚欢道:“表哥,你喜欢我么?”
轩辕楚欢没料到柳倾歌一个大家闺秀竟然脱口而出这种话,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他几乎是想都没想,便道:“不喜欢,但是应该可以慢慢培养感情的。”
连敷衍都省略了?这轩辕楚欢倒还真是个性情中人,跟小时候一模一样。柳倾歌挑着唇角道:“既然不喜欢,为何要娶呢?”
“我从来不认为婚姻和娶自己喜欢的人是一码事。婚姻只是婚姻,有它独特的作用。而娶自己喜欢的人,那则是一辈子相濡以沫的誓言。”轩辕楚欢坦率道。
柳倾歌现在有些怀疑轩辕楚欢太子之位被废的真实原因了。这人完全太过直白坦率了好嘛!暴戾什么的,目前还看不出来,估摸着也只是皇上废其太子之位的一个托词罢了。略一想了想,柳倾歌便开了口,声音很轻:“对你来说,婚姻只是交易。但是对我来说,却是一辈子幸福的依靠。若是你真这么草率的娶了我,是不是对我不太公平了?”
轩辕楚欢正要开口,坐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柳祁潇忽然启唇:“她是草民的人,草民已经和瞿大人商量好了,订下婚约,只等来日下聘。”
柳倾歌听得一愣,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她一点都不知道?仔细看了看柳祁潇的脸色,倒也不像说谎的样子。
轩辕楚欢眸子明显一沉,站起身来:“柳祁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草民所言,殿下自是再清楚不过。殿下若是强抢民女,于法于理只怕都有些说不过去。”柳祁潇随即站起,长身玉立,眸色清浅淡然。他吐出的一字一句虽然云淡风轻,但是依然可以察觉到里面隐含的一丝锐色。
轩辕楚欢目视着他:“就算是强抢民女又如何?你还能怎么样?”
柳祁潇冷眸以对,这轩辕家的还真是有这种家族遗传。皇上抢了他娘封为妃子,皇子此时又要抢他的未婚妻。“若是殿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