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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你开口,把柳祁泽留下来。”
柳倾歌骤然回转身:“二哥的决定,岂是我一己之力可以扭转的?”
李媛摆摆手:“你就别谦虚了,你若是开口,他定会留下来。”
柳倾歌冷声:“承蒙你抬举。这件事,我不会插手,你也不要背地里搞什么小动作。——昨天温明月的那件事,你就已经弄巧成拙了,还想玩什么花样?”
李媛先是一怔,后又明白过来,眼眸里流转出复杂的意味:“原来你都知道了。没错,昨日我的确悄悄跟了你们而去,看着你们进了一品清。后来我发现一个女子也在望着那边,许久都没怎么动一下。我有些好奇,便过去搭讪。她一听我是柳府的二少夫人,眼前顿时亮了,于是就说出了她和柳祁瀚的关系。我听了之后,然后就回府告诉了爹,本以为爹会大怒,进而棒打鸳鸯。没想到他竟然会同意让温明月进府当丫鬟,然后逐渐扶正。”
柳倾歌闻言,便道:“所以,你就别瞎折腾了,都是没用的。”
“但这次我不是瞎折腾,”李媛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孔,“我真心实意的求你,若是他去了前线然后再也不回来,我这辈子也就没了指望。”
“这是你当初自己的选择,而且你没有给自己留任何退路。所以如今的一切,都是赐婚的苦果,既然做了就要有勇气承受。”
“少跟我扯这些没用的!你直说,你帮不帮我?他一走,你能舍得?他这么爱你,你能忍心?!”
柳倾歌忽然觉得眼角酸涩,心头蓦地一抽痛。略略侧身,她轻声丢下一句:“二哥的任何决定,我都支持。我不想再让他伤心了,我希望你也不要,可以么?”
布置
不知是因为柳倾歌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缘故,总之李媛听了之后也没什么反应,只是转过身离开了。
柳倾歌有自己的盘算,于是她便悄悄地出了府,开始往这街头自由自在的逛去。街面儿上一阵喧闹,杂耍的纷纷拉开了大旗,踢门子、踩跷、喷火等等表演得甚是精彩。许多人聚在外围,一叠声的叫好喝彩。街头小贩们开始做起自己熟悉的烧烤小吃来,那臭豆腐的香味儿不时地往柳倾歌的鼻子里面钻。茶庄店肆也都摆出了新品种,推出了冰镇系列餐饮,引来了好些人的尝试。柳倾歌去凑了一番热闹,然后不慌不忙地去了一旁的水果铺子,买了些时令水果,用网兜装着。
这天儿,真的是一天比一天热起来了。还没走几步,就感觉汗流浃背的。
等柳倾歌走到“陈记药铺”的时候,陈大夫明显一怔,摸着胡须道:“哟,倾歌你怎么来了,真是稀客。”
柳倾歌摸不准他这语气是啥意思,索性一抹带过,趴在木质柜台上眯着眼睛笑道:“自然是来看望陈大夫了。”
“一见你就是不诚心的,”陈大夫斜着眼睛道,“什么东西都没给人带,还好意思说是来看望?”
——这老头,果然难哄!柳倾歌腹诽了下,这才把放在身后的网兜拎了出来:“那您老人家看看,这是什么?”
陈大夫一见,顿时换下了方才摆着的那张臭脸,笑道:“还是你丫头有良心。”他一边说,一边毫不客气的接过去,递给了一旁站着的伙计。随即,他“啪”地一声合上手中的账簿,好整以暇的看着柳倾歌:“有事就直说罢,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古语老夫还是听过的。”
柳倾歌原本还在心底酝酿来意,结果听了陈大夫的话之后,反倒松了口气,直接道:“陈大夫可知,该如何成为一名随行军医?”
陈大夫瞬间眸色一沉,看向柳倾歌的眼神里也多了一丝探究之意:“你为何会想到来问老夫?”
柳倾歌早有准备,于是便低声解释道:“倾歌曾经在这里帮工之时,见到陈大夫能给知府大人看病,所以私心里揣度陈大夫应该是知道这些事情的。”
陈大夫哼了一声,显然对柳倾歌这种拍马屁的行为颇为不屑。过了半晌,他才懒洋洋的问道:“你为何忽然萌生了这个念头?行军打仗是男儿之事,你一个姑娘家凑什么热闹?”
“倾歌又不是去打仗,只是去做一些医务后勤罢了。”
“你在家待得好好儿的,去那种偏远边疆干嘛?——你可别说是为了什么保家卫国,老夫才不信。”
“不瞒陈大夫说,倾歌的两个哥哥都要上战场,倾歌不放心,所以也要跟去看看。”
“战场之事,岂是儿戏?”陈大夫表情严厉得可怕。
柳倾歌见陈大夫并没有明言拒绝她的请求,只是在一味的劝说,心里便有了底。她冲着陈大夫行了大礼,神情肃然认真,一字一句道:“倾歌心意已决,还望陈大夫肯帮忙。”
陈大夫并未扶她起来,只是盯着她,视线并未移去半分:“你是真的想好了么?”
“真的。”柳倾歌语声坚决,她抬起眸子,里面是一片清澈澄明。
陈大夫这才道:“那好,等到大军出征之时,你就随着老夫一道罢。”
柳倾歌顿时惊喜地睁大眼睛,唇角激动得直哆嗦:“谢谢,谢谢陈大夫!”——看来,今天的确是找对人了。她万万没想到,陈大夫本身正是随行军医!这么一来,她就彻底不用担心到时候出征一应用度了,有这个靠山在侧,真是比什么都强啊。
陈大夫又随口跟柳倾歌扯了几句,就看到有人来请他问诊。他便应了下来,喊了一个伙计拎着药箱走了。
柳倾歌不好多待,于是也告辞离开。
回来的路途比来时更为热闹,人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柳倾歌心下纳闷,却也不好多问,只是暗暗观察。不多时,街的尽头便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随即便有高头大马疾驰而来,带起一阵烟尘。那杂耍班子忙不迭的收拾家伙什儿,往后躲避着,生怕被这迅猛的马速给殃及到了。马踏而过之后,又来了一辆马车,装饰得很是华贵,一见就是非富即贵之人坐在里头。很快,这帮人就消失在了街的尽头处,速度之快恍若没来过一般。只有飞扬在空气中的些许烟尘,才昭示了方才这一切是真实发生过的。
——这是什么情况?
柳倾歌立在了原地,隐在人群里,开始听着周围之人的议论声。
“刚才这么大阵仗,是要去抓人么?”
“自然是。李家这次,可算是彻彻底底的完了”
“他们犯了什么事儿?”
“不清楚,大约是跟生意有关罢,不知道怎么惹上官府。现在,李家在京都三城开的所有店铺一律被贴上封条,估摸着离破败也不远了罢”
李家?李家!
柳倾歌听了这些个消息,第一反应就是李家买通边境守将、私自贩运粮食的事情被抖出来了。这一天果然还是来了!柳倾歌不得不在心底佩服起郑王轩辕楚清的铁血手腕来。没想到那位瘦弱的王爷,行事起来竟是如此狠辣,丝毫不留余地。他打压李家,趁此良机可以将李家的粮食果蔬一律充进国库,从而为这次远征提供得力的物资保障。除了李家,再加上柳家的物力支持以及国库存粮,他这次远征真可谓无忧矣。
柳倾歌一边想着此事一边往家的方向走去,结果恰好遇到前来寻找她的柳祁潇。她眼眸一抬,瞬间就和那双冷峻清泠的眼睛对上,心里不由得打了个突。心思一打转儿,她忙笑着迎上去道:“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柳祁潇眉梢轻拢,俊颜微沉:“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罢。”
“呃,那啥,”柳倾歌一边打哈哈一边道,“倾歌见今日外面热闹,所以就出去逛逛了,哥哥不必担心。”
“出去逛逛也不是不行,怎么不打个招呼?”
“本来想去打个招呼的,可哥哥在和二哥说话,倾歌没好意思打扰,就先行走了。”柳倾歌眨巴着无辜的眼睛道。
“借口!”柳祁潇冷冷开口,眸光深晦如海,“今天官府在查抄李家,你跑去凑什么热闹?”
柳倾歌忙讨好的凑过去,攥住了他的手:“呃,倾歌本不知今天会有这么大动静,现在不是紧赶慢赶地回家么?”
柳祁潇转过身,并未挣脱她的手,只是寒着声音叮嘱:“以后遇到这些是是非非,最好绕道走。”
“是,”柳倾歌往他身上靠了靠,立即点头答应,“倾歌以后绝不再犯。”
柳祁潇揉了揉眉心,那如玉的俊颜上现出了些微无奈之色:“但愿罢,不过我是没抱什么希望。”
柳倾歌嘻嘻一笑,眉眼弯弯如月牙儿一般。
回府了之后,柳倾歌跟着柳祁潇书房,屏退下人之后,又重新扯向方才那个话题:“哥哥,郑王是如何取得李家叛国通敌证据的?”
柳祁潇返身走了过去,推开了窗。阳光顿时倾泻而入,氤氲出点点光晕,逐渐充盈在空气里。窗外那一片茂盛的竹林此时生长得正好,青翠欲滴,笔直挺立。随着清风的吹拂,竹林轻轻摇晃,那竹叶与风在忘情的追逐亲吻,发出簌簌的声响。柳祁潇就那么立于窗前,身姿挺拔,身上的堇色长袍下摆被风吹起些许,愈发显得清朗飘逸。听了柳倾歌的问话之后,他稍作思索,随即开口:“郑王派遣心腹官员前往西北边境,来了个突袭搜查。把那些将领收受李家贿赂的账本证据找了出来,借机罢免了那几人的职务,与此同时,也树立了自己严苛的军威。铁证如山,李家也辩驳不得,李家老爷子李云腾这下算是栽了。由于他的事情牵连到他儿子李远中和孙子李鑫等人,所以郑王又下令彻查李远中贪污受贿一案,经过这一番大动作,于是便查封的查封,下狱的下狱。”
“下狱?”柳倾歌闻言立即道,“那温明月的孩子呢?”
“你放心,我给郑王说了,他通知下去不可伤及无辜婴孩,应该今晚就能回到温明月的身边了罢。”柳祁潇侧过脸,优美的薄唇微微开合。
柳倾歌这才放下心来,不由得松了口气。她忽然念及一个问题,忙道:“哥哥,李家出事了,那李媛怎么办?她不会又借机抽风,把府上闹个鸡犬不宁罢?”
“应该不会,”柳祁潇清淡开言,那张清润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她得知此事之后,就把自己关了起来,任何人都不让进去,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
柳倾歌听了这话,也不知自己心底涌起的是什么滋味,过了半晌还是道:“不管怎么说,一个好好的人总不能在我们府上饿死,一日三餐什么的还是要送进去。”
柳祁潇伸手摸了摸柳倾歌的脸,柔声道:“我已经安排妥当,你不必操心了。”
柳倾歌“唔”了一声,随即眨眨眼,神秘地道:“哥哥,今晚倾歌带你去一个好去处,怎么样?”
庆生
柳祁潇盯着她的眼睛,像是要透过她的眼睛直接猜到她心底的隐秘。须臾,他略一挑眉,勾起唇角问道:“什么去处?”
“嘘,现在不可说。”柳倾歌虚张声势的一瞪眼,将手竖在唇边,眨巴着眼睛道。
柳祁潇见她不说,于是自己也就没多问。心中隐隐约约升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感来,他倒是有些好奇了,这丫头究竟准备玩什么花样呢?
很快就到了晚上。柳倾歌换上一袭缃色长裙,俏生生地立在柳祁潇的小楼外,笑着开口道:“哥哥!”——正儿八经的算起来,这应该是她和柳祁潇的第一次正式约会罢。
柳祁潇合上书,慢步踱了出来。清幽的月光照耀在他身上,多了一丝柔和唯美的意味。他袍袖一拢,眸色微闪,光华流转:“走罢。”
夜市丝毫不逊色白天的市集。暮色扩散得极快,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蔓延至整个夜空。圆月高悬,月华如练,似铺开了柔美的浅色丝绦,轻轻地拂过每一处地方。疏星点点,一闪一闪,为这漆黑的天空增添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美感。
柳祁潇迈步而行,不疾不徐,他并不知道柳倾歌要去哪里。而柳倾歌则是东张西望,很快她便一脸兴奋地攥紧了身边之人的堇色衣袖,开口叫道:“哥哥,咱们去吃那个罢,闻着好香!”
一处小摊点在众多纷杂的摊位中显得并不是那么起眼,但是从那里传来的味道,却是令人变态不能忘怀。
柳祁潇下意识的皱了眉,稍稍往一旁避了避:“我不爱吃。”
“哥哥你不尝尝怎么知道呢?”柳倾歌拍着胸脯道,“哥哥只尝一口,若是不好吃,那倾歌以后就再也不带哥哥吃这个了。”
柳祁潇见她说得斩钉截铁,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于是便合了手中折扇,点头道:“好。”
很快便有两盘热气腾腾的臭豆腐上来了。柳祁潇把两双筷子用热水烫了烫,随即递了一双给柳倾歌。柳倾歌忙接过,夹起一块便送入口中,那热辣辣夹杂着麻麻的感觉很快充斥了整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