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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夫一边摆弄草药一边横了柳倾歌一眼:“你的意思是老夫很喜欢卖关子么?”
柳倾歌摆手:“倾歌可没那么说,陈大夫不要随便给人安个罪名儿。”
却说阻奴东路军来势汹汹,轩辕楚清和柳祁潇率领军队苦战了一个昼夜,胜负还未分。这场战役耗时极为绵长,直杀了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大漠狼烟滚滚,混合着战鼓齐鸣的巨响,现出一种奇异的苍凉悲壮来。
到了这个时候,无论是本部还是对方,人人都已疲惫不堪,但却依旧喊杀震天,不肯输了半分气势去。
有许多将士倒下了,他们的尸身有的被马踏而过,有的被黄沙掩埋,有的,甚至连全尸都没保存下来。
这就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到处都是一片马嘶人叫之声,震耳欲聋。
柳祁潇勒住身下之马,搭弓引箭,微微眯起眼睛,目标直指对面的阻奴大将。随着弓弦响处,有三只羽箭脱手飞出,分别从上、中、下三个方向冲击而去。那位阻奴大将猝不及防,他挥剑挡开一只,另一只堪堪射。在了他的护心镜上,然而最后一只,却是无论如何都躲藏不掉了,直直穿透他的心脏。
血色残阳,恍若是被将士们的鲜血染红了一般,焕发出夺目的光彩,亮得迫人。
柳祁潇收了弓。他清润的面容此时此刻蔓延出滚滚杀气,一双寒眸更是冷得骇人。那残阳的光芒照耀在他的盔甲上,反射出更加嗜血的光芒,格外令人见而丧胆。
好歹,算是解决了一个。
他眸光一转,就立即朝着右边奔去。在那里,轩辕楚清亲自上阵,正在力战五人,他先是斩毙一人,然后重伤一人,只剩下三个人还在跟他誓死对抗。正在这时,轩辕楚清挥剑隔开一人,结果另一人趁机偷袭,放出飞刀刺了过来。
眼见得轩辕楚清有性命之忧,柳祁潇顿时想起临行前丽妃的嘱托。他心头顿时发紧,立即挥剑隔开飞刀的暗袭。但他还未歇口气,这三人中最后的那个人趁此时机挥着枪矛刺中了柳祁潇的胸口。
“祁潇哥哥!”
柳祁潇眼睁睁的看着那枪矛穿透过自己的身体,他觉得一股血腥气袭了上来,无论如何都止不住。他身子一滑,翻身落马,双手不由得伸了过去死死地扣住那枪矛,避免伤得更深。与此同时,他右掌骤然蓄力,猛地抬手一拔。顿时,鲜血激飞而出,染红了身下的土地。柳祁潇清冷眸光微闪,手腕一翻转,那枪矛瞬间插。入敌人的身体之内。
轩辕楚清大骇,立即奔了过来。
柳祁潇能清晰地看到自己身体受伤的地方血液潺潺涌出,那鲜血涌得那么汹涌,使他在恍惚之间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这血会永无止境的流下去,直到生命最后一刻。他感到自己的鼻端也开始笼罩起这似有若无的血腥气,令人欲呕的味道开始在这周围蔓延开来。他觉得灵魂几乎都要飘荡出来,被死亡的阴影折磨得快要濒临支离破碎的边缘。
他不怕死,他只是怕,他若是死了,那个丫头该怎么办
在意识陷入昏迷的最后一刻,他费力的拿起剑,凑在唇边,缓缓地吻上了剑刃。
剑上舔血的日子,怕是再也没有了。
轩辕楚清觉得自己心跳得都快蹦出嗓子眼了,他状若疯癫的狂喊:“来人!来人!”
当柳倾歌看到柳祁潇昏迷不醒的被抬回后方之后,顿时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她一把攥过陈大夫的手腕,急得眼泪直淌:“陈大夫,救他,我求求你,救他!”
陈大夫不以为忤,只是沉着地给柳祁潇把脉问诊。待得他检查完毕之后,面上已经换上了严肃之色:“那一枪矛刺得太深,伤及性命,只怕”他一边说着,一边给柳祁潇往伤口上敷药。
“只怕什么?”柳倾歌的心无休止的往下沉去,她听见自己这样问道,那声音极为飘渺,像是要随时随风化去一般。
“倾歌,你也是懂医术之人,老夫所言,你自然心知肚明。”
在一旁的郑王轩辕楚清终于不复以往的冷静内敛,他一把揪起陈大夫的衣领,咬着牙寒声道:“你若是救不回人,本王灭你九族!”
陈大夫面不改色心不跳:“无论王爷灭我多少族,我都没法。”
轩辕楚清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终于渐渐冷静下来,哑着嗓子道:“那就没有办法了么?若是辅以良药和长时间的静养呢?”
柳倾歌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浑身直发抖,面部表情却是极为僵硬。她就那么直直瞅着陈大夫,目光流露出希冀之色。
“除此之外,还需要病人的顽强的意志力,这才会有一线希望。”陈大夫开口道。
柳祁潇此时已经渐渐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他伸手攥住柳倾歌的手,轻声道:“我也是个医者,自身的情况比谁都清楚。倾倾歌,我会活下去的。”——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了你。
西北战事纷繁,这里医疗条件又差,可柳祁潇的伤情又不能耽误。于是柳倾歌便自告奋勇的决定带他回家。她准备了足够多的粮食的水,然后便上路了。
白天,她一刻也不停息的赶车,间或给柳祁潇换药;晚上,她就让柳祁潇靠在她怀里,跟他说话。她不时地跟他讲起儿时的事情,一件又一件。她自己都没想到,这些事情竟然在她记忆里保存了这么久。
柳祁潇很少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她说。他那双清润无暇的眸子,偶尔会闪过一些莫名的情绪,不过他只是深压在心底,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他知道她心里肯定是很害怕,因为他能够明显的察觉到,她说话的声音一直在发颤。每到这个时候,他总是牢牢握住她的手,坚定的轻声道:“放心,我不会死”——他舍不得,舍不得把她一个孤零零的丢在世上。
柳倾歌紧紧地回握过去,只有这样,她才能稍微安心下来。
回去的路途比来的时候要快一些,因为柳倾歌几乎是豁出命来赶车,她只觉得自己的神经都快濒临极限。但是,她绝对不能倒下去,她若是倒下了,那谁来照顾哥哥呢?
结局
柳倾歌明显的感觉到,柳祁潇的身体在一天一天的康复起来。他现在已经能自己换药了,虽站立起来仍旧有些无力,但是好歹能够稳稳坐住了。她驾着马车进了城,带着柳祁潇去了最好的医馆,这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累得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最终陷入绵长的昏睡中。
等到柳倾歌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了。
她悄悄下了床,目光随意打量这周围的陈设。唔,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这是青城的家里。
院外一人,负手玉立,身姿清冷卓绝,秀挺颀长,微微仰着脸看向那如洗的碧空。
“对不起,对不起”柳倾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飞奔过去,含泪将自己的脸贴上柳祁潇的胸口,心内一时百感交集,有种钝痛开始肆无忌惮的蔓延,声音颤抖,“即使做了那个不祥的梦,但倾歌一直以为你是最强的,所以便放下警惕之心不再担心了,没想到”
那人不言不语,只是身子略僵了一僵。清澈如流泉的瞳眸里焕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光芒,素来清淡冷峻地面容上的坚冰慢慢化去,唇角虽微不可察的勾了勾,但是从眼眶里却不由自主的滴下泪来。滚烫的,灼心的,一直淌在了身前少女浓密的发丝间。
她,不想再等了。
而他,亦不想再放手。
柳祁潇病愈之后,他带着柳倾歌离开了青城,远远地去了江南水乡——遥城。而柳祁瀚则继续生活在青城,赡养柳玄明,他已经把温明月收了房,扶正是早晚的事。柳祁泽么,他在击破阻奴之战中立下大功,决定永远地留在那里,戍守边疆。郑王为了褒奖他,特意答应解除了他和李媛的婚姻关系。
至于郑王轩辕楚清么,有史实记载:
“雍纪二十八年,郑王轩辕楚清调兵遣将,联合若羌同阻奴大战,最终大败阻奴,使得边境百余年来维持安定。郑王回京之后,发动兵变,逼迫雍纪帝退位,上尊号太上皇,尊母后丽妃为皇太后。其兄废太子轩辕楚欢被囚于瀛宫,终生不得踏出一步。在雍纪二十九年(建临元年),郑王即位,是为建临帝,从此开启了一连三十余年的建临盛世。建临帝治下,百姓和乐,国库充盈,边境未有战事,是为一代明君。”
然而这些,都已经和柳祁潇他们没什么关系了。
来到遥城之后,柳祁潇干起了老本行,开了一家医馆。柳倾歌则在家操持家务,间或也去医馆里帮帮忙。
在建临元年,也就是郑王轩辕楚清登基的那一年,他们在当地举行了大婚仪式。
洞房花烛夜,燃烧的红烛跳跃着迷离的光芒,整个屋内都似被染上了这鲜艳的颜色。柳倾歌看向一身红衣明艳的柳祁潇,不由得看呆了眼。那人眉目清润如画,眸光潋滟而又深情,那身红衣把他衬得愈发肌肤胜雪,柔情缱绻。
柳祁潇察觉到柳倾歌在看他,不由得勾起唇角道:“怎么了?”
柳倾歌扑进他的怀里,脸颊有些烫烫的:“倾歌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哥哥穿红衣呢,果然好看得紧。”
“是么?”柳祁潇抚着她的一头如瀑青丝,热辣辣的呼吸喷在她耳畔,“你也是,很漂亮。”
柳倾歌心念一荡,她抬起头刚要说上几句,没想到唇就被他吻上了。
他的吻不同于往常浅尝辄止,而是带了攻城略地的意味。他一只手固定住柳倾歌的脑袋,灼热的吻不时地落在她的唇上,下颌,颈侧。柳倾歌被吻得有些意乱情迷,不由得伸出手牢牢的抱紧了他,把身子更近的贴了过去。
柳祁潇吻着她,另一只手悄悄滑入她的衣衫之内,只稍微一动,柳倾歌便感到自己的嫁衣被解开摊向两边,一股微凉的空气蹿了进来,身体情不自禁的一个哆嗦。她下意识的呢喃了一句:“好冷”
柳祁潇瞳眸深深,透着眩惑的意味,极为吸引人。他解开了自己的衣物,将身体慢慢覆于她身上,一连串的吻顺着她的颈侧往下,仿佛点染了簇簇火花。柳倾歌紧紧地贴着他,她明显地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和熟悉的温度,这一刻,欢喜得几乎要掉下泪来。
柳祁潇腰身一沉,他将柳倾歌几乎要脱口而出的一声惊叫吞入口中,然后轻柔的爱抚着她。他的手过处,无一不给柳倾歌以巨大的刺激感,使得她身子一颤,低吟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先还是难以适应,后来那快感便如鞭子一般,狠狠地抽打在尾椎上。柳倾歌情不自禁的将身子弓起,她的手指大力的掐入他的脊背,在上面留下一道道暧昧的印记。
柳祁潇素来明朗清澈的眸子此时如同锁了一层薄薄的水雾,那般清渺诱人。他的薄唇微张,唇色是最明媚的嫣红,让人无端联想起胭脂的颜色。偶尔有汗水从他额前滴下,滑入柳倾歌的脸颊上,随即径直往下,一直蜿蜒至精巧的锁骨处。
柳倾歌只觉得嗓子眼里像是着了火,发出的声音也愈发喑哑起来。她什么都看不清,只能隐隐约约可见他的五官以及弧线优美的下颌。
他的吻愈发灼热而疯狂,柳倾歌只感觉自己犹如巨浪之间的一方扁舟,只知道眼前的,触到的,心里念的,全部都是他。
“我爱你!”在柳祁潇终于脱口而出这句话之后,柳倾歌的热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盼望已久的夙愿,终于成真。他,终于对她说了那三个字,她期待已久的三个字。
此生,有他携手相伴,再也无憾。
——————全文完————
【柳祁泽番外】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烟火漫天,月色微凉。有大片大片的烟花在身后冲上天空,发出“嘭嘭嘭”的声响,绽放极妍,挥洒绚烂。当时我正在和老三一道猜谜语,他实在太笨了,十个谜语就猜出了一个,还是在我的启发下猜出的。我敲着他的脑袋瓜儿,故意装成一副老成样子,摇头晃脑的叹了口气道:“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老三当时就跳脚了:“二哥,你少来!你也就猜出了两个而已。”
我勾着唇角一笑:“这就是差别。别忘了,你才只猜出一个。”
老三不服气,正要接着跟我较量,忽然不远处有一个清冷声音唤道:“祁泽,祁瀚。”
我一扭头,就看到了那道熟悉秀颀的身影旁边,站着一个玲珑可爱的小女孩儿。那女孩比我要小,甚至比老三还要小一些,眼角微红,像是刚刚哭过。更为令人疑惑的是,她居然牢牢拉着大哥的手。这可就奇了怪了,大哥平常有洁癖,基本上从来不和别人有什么过亲密的身体接触。
可现在
“大哥,这个小姑娘是谁?”我开口问道。
“回府再说。”大哥淡淡开口,随即皱皱眉,给我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