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舒蕾,无论做事还是做人,都应该做到问心无愧。如果我只想到自己的幸福,是不是太自私,是不是愧对我的儿子?再说闻森是一个难得的文学天才,他生命中的每一分钟都应该用于创作。我不能、也不允许让这些烦杂的事情去打扰他。”
“可是姐姐,离开你后他已经无心创作,昨晚我从电视里看见他……”
“时间会抚平他的创伤,他会重新振作起来的。”舒卉坚定地说,“可是准准,如果我现在不顾一切地走了,也许准准这一生就完了。”
“你可以带着准准一起走嘛。”
“他会跟我走吗?”舒卉痛苦地问,“离开他重病的爸爸,让他去和另一个男人一起生活,他会吗?要是你是准准这么大的孩子,你会接受吗?”
“姐姐,你为所有的人着想,就是不想想你自己。我不干,我才不去帮你撒谎。”
舒卉脸色一沉,声音也陡然高了一些:“舒蕾,如果你不愿意帮我这个忙,我只好请别人。”
舒蕾赶紧解释说:“姐姐,我还能不听你的吗?我只是想……”
舒卉郑重地说:“那好。你务必要记住,我绝对不能让准准知道闻森的存在。所以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你都不要告诉他我的地址。你唯一可以让他知道的就是,我和金川已经和好了,并且现在生活得宁静幸福。”
“姐姐,起码你别让我撒谎好不好?”
“如果你不按我说的做,那你就永远对不起准准!”
舒蕾望着舒卉那张斩钉截铁视死如归般的脸,只好流着眼泪说:“姐姐你放心,我昕你的。”
舒卉说:“为了准准,你要发誓。”
舒蕾说:“姐姐,我发誓。绝不让闻森知道你的地址,不让他知道你现在的真实情况。”
舒卉面带感激,笑笑说:“舒蕾,你永远是我的亲妹妹。”
舒蕾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叹道:“唉——要不是我当初硬逼姐夫收下苏然,要是我一发现他们有不正常关系就及时告诉你,就不至于发……”
“舒蕾,其实苏然的事,我从来就没怨过你。”
“可苏然曾经是我的好朋友,自从和她拜了干姊妹,我在心里一度把她看得和你一样亲,可是……”
“舒蕾,苏然是苏然,你是你。虽然我也曾经对她像亲妹妹一样关心过,但她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而你是我惟一的妹妹。”
“姐姐,既然你这么在乎闻森,让我千里迢迢去送你们的全家福,为什么就不能让他知道你的真实情况呢?至少他可以帮助你呀。”
“哎呀舒蕾,都说了这半天了,你怎么还不明白,我有这样的自由吗?再说你去也不仅仅是为了送照片,虽然送照片也很重要。”
“姐姐,你还要我干什么?”
“他那里至少还应该有我十多万元钱。这些钱是目前我们一家四口惟一的钱了。”舒卉笑笑,面带抱歉地说,“本来你出国的时候,还想多帮你一点,看来是帮不上你多少了。”
舒蕾凄惨地笑了笑,说:“姐姐,我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姐姐,我去接准准去了。”
“好,你去吧。”舒卉也向舒蕾惨淡地笑了笑。
姐妹俩都努力想让自己的表情明亮一点,不料她们脸上强弄出来的笑容,却让彼此的心里更加阴霾起来。
那天。闻森接完舒卉的电话后,就像在漆黑寒凉的孤夜罩又猛然遭到了雷击雨淋一样的寒冷和无助。他怀着极度的悲伤接连不断地给舒卉打电话,可是舒卉却再也没有开机。灰心丧气的闻森无论如何也无法让自己相信舒卉又和金川重归于好的说法。他脑海里迅速闪过许多念头,比如绝症,比如车祸致残,比如来自舒卉丈夫的种种威胁或麻烦。总之,他完全相信自己的判断,他坚信舒卉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或难以解脱的困难才编出这一套谎言来欺骗他。
他想,心爱的舒卉有难,我没有任何理由不飞到她身边去帮助她,安慰她。就算是千难万险、九死一生,我也一定要去寻找她、帮助她,可是亲爱的舒卉呀,你到底在哪里呢?
闻森决定放弃对《飘零也美》电影剧本的改编权,放弃目前各方面的宣传和电视剧改编计划等一系列重要日程。当天晚上就踏上了那班去蒙山的列车。
他想,舒卉不是不允许我在媒体上公开找寻她吗?那么我就以这趟列车为线索一站一站地寻找下去。我就不信凭着我的一片痴心,再加上我目前如日中天的名气,哪一个地方的公安局会不帮助我呢。当我秘密地找到了你,如果情况真如你所说的,你和他确实重归于好了,我会默默地祝福你,默默地离开你;如果不是像你所说的这种情况,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会和你站在一起,陪你共同战胜困难,帮你甩掉麻烦,然后再把你接回我的身边。如果这两种情况都不是,而是你遭遇什么不幸或病痛,只要你还有一口气,我就一刻也不离开地陪在你身边。让你每天都在我温暖的怀抱中,享受爱情的幸福滋润。让我的真情早一天感动上帝,让你尽快尽快地恢复健康和自由。让我的真情实意感动你,让你早一天像那只蒙山上的猎鹰一样,和我一起展开爱情的翅膀,高飞在我们愉快而又晴朗的长空里。
闻森在第一站下了车,在坐出租车到公安局去的路上,他意外地接到了舒卉的手机。当闻森看到那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时,幸福得差点就晕了过去。然而,当他用因激动而颤抖的手按下接听键,急切地叫着舒卉的名字时,却听到了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请问,您是闻老师吗?”
“哦,是我。您是谁,为何拿着舒卉的手机?”
舒蕾说:“闻老师,我是舒卉的妹妹。我现在在你北京的家里了。请问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你?”
“好,您等着,我几小时后回去。”
虽然不是舒卉,但毕竟是和舒卉有关系的人来了。闻森就像是在干旱绝望的沙漠里,突然遇到了一场意外的小雨似的,令他感到有了生的希望。他立即对出租车司机说:“师傅,不去公安局了,立即带我回北京,多少钱都行。”
当闻森风尘仆仆、热汗淋漓地赶到家里时,舒蕾却因为没有勇气面对闻森已经先走了。闻森的二姐给了他一张舒卉一家的全家福。照片上的每个人都在笑,尤其是金川因笑得太灿烂,显得脸都变形了。
照片的背面有舒卉的手迹:闻森:这是我们幸福的一家。请你不要再找我了。忘了我吧。
舒卉
闻森看完照片,犹如犯人得到了一个极重的宣判一样,使他颓然跌倒在沙发上。一股发自心底的绝望使他顿感天昏地暗,一种令他窒息的悲痛,使他失去了所有的感官功能,甚至无法呼吸。过了许久许久,他才声若游丝地叫了一声二姐,然后艰难地问道:“送照片的人呢?”
二姐说:“走了。不过她明天上午还来,来拿舒卉借给你的钱,她让你准备好。”
闻森对他二姐吼道:“二姐,你怎么让她走了!你为什么不留下她?!”
“我劝她等你回来,可她就是要走,我有什么办法?”二姐很委屈地说。
“那她住哪里你知道不知道?”
“我没有问。”
“二姐呀,你为什么不问?”
“我……”
“你为什么也不跟踪她!二姐?”
“我……”
闻森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大红眼,简直就像是一个不近情理的法西斯似地对他的二姐吼道:“二姐,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我为了能打听到舒卉的消息都快急疯了、急死了吗?”
“我知道,我知道,她明天还要来的。”
“明天,明天!从现在到明天还要有多少个小时呀?”闻森像小孩子一样从沙发上蹦起来,跺着脚说,“可我怎么才能快一点、快一点熬到明天呀!”
闻森的二姐忧伤地看着闻森,看着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房间里乱窜乱转,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安慰他,只好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抹眼泪去了。
失魂落魄、如坐针毡的闻森,终于在第二天上午九点见到了舒蕾。
闻森看着酷似舒卉的舒蕾,言真意切地说:“是舒蕾吧?我听舒卉多次说起过你。但是你也许还不太了解我和舒卉之间的感情。
我对舒卉的爱深入骨髓,我们情投意合、心心相印。舒卉对我犹如阳光和空气那么重要,我相信你从我的神情里已经看到、也感觉到了。所以,舒蕾,请你告诉我实情,你姐她现在真的很好吗?“
舒蕾竭力回避着闻森那焦灼的目光,说:“你、你没有看到她的全家福吗?”
“舒蕾,请正面回答我,你姐现在好吗?”
“挺好呀。”
“怎么个挺好法?真的是和狗汉奸和好如初了吗?”
“是呀。”
“那么,你的干姊妹苏然到哪里去了?你能保证她不再破坏他们吗?”
“她、她已经到、到别的世界……不,别的国家去了。”
闻森的声音陡然提高,瞪着一双充满血丝的红眼睛厉声问道:“你,这么紧张,是不是说假话了!?”
“你、你没有权力这样审问我。”舒蕾虽然面露恐惧,却也把声音抬高了一些说,“一听苏然,我、我就恨得牙根痒痒!”
“噢。”
“我姐姐的钱,你、你准备好了吗?”
“没有。”
“为什么?”
“我想亲自去看看你姐,把钱亲自还给她。请你告诉我舒卉的地址好吗?”
舒蕾从闻森那恳切的目光、迫切的心情中,强烈地感受到了他对姐姐那份炽热的爱情。想想姐姐如今的生活,为了姐姐的幸福,她真想把舒卉的地址告诉闻森。可是她却不敢。苏然的事她已经很对不起姐姐了,她不敢再做第二次对不起姐姐的事情。因为她明白姐姐这样做不是为了自己,她是为了准准,为了保护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准准。偏偏准准又是那么倔强的一个孩子,当初姐姐出走时,准准曾经罢学、罢饭。直到金川对他保证和苏然分手,他才答应吃饭和上学。如果这次自己不听姐姐的话,让准准知道了闻森和姐姐的事情,万一准准有个好歹,自己就真的再也无法弥补对姐姐犯下的罪过了。就真的彻彻底底地对不起姐姐了。于是舒蕾仍是狠着心说:“我姐姐不希望你去看她,所以我没有必要告诉你地址。”
闻森苦笑了一下,说:“那,你可就完不成任务了。”
“如果你想让我姐夫因为十几万元钱和我姐姐吵架的话,你可以不给我。”
“吵架,你不是说他们感情很好吗?”
“是的,感情好不一定不吵架。”
“舒蕾,请你告诉我实话,你姐他现在真像你说的那样吗?”
“是的,是真的。”舒蕾底气不足地又说,“不信你再看看照片嘛。”
闻森再次把照片拿出来,面带痛苦地看了一眼。虽然他认识舒卉身上穿着的那件衣服正是他帮她从东安市场挑选的那件,但心里还是不愿确定这是真的。他面无血色,声音无力地说:“既然这样,你就告诉我她的地址吧。我只是想去再看看她、看看舒卉。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保证不打扰舒卉,我立马回来。”
舒蕾的内心尽管已被闻森对姐姐的真情感动得落泪如雨,却仍是坚定地说:“如果你希望我姐姐幸福,你就应该别违背我姐姐的意愿。”
闻森神色凄惨地闭上了双眼,他在努力强迫自己接受这个事实。屋子里的气氛忧凄而又寒冷,空气里仿佛凝固着欲把人置于死地的毒液。过了许久,闻森才长叹一声,音悲声凉地说道:“看样子,舒卉真是铁了心,不让我见她了。”
舒蕾见闻森已经动摇,立即添油加醋地说:“你想一想,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姐姐和金川是十几年的夫妻感情,你们才几天呀?
我姐姐当然不愿意因为你的出现,毁坏了他们十几年的夫妻感情了。何况他们还有孩子,所以她才千叮咛万嘱咐地不让我告诉你她的地址。“
闻森认真地看着舒蕾,似乎已经觉察到了她的心虚。他说:“舒蕾,你知道吗?你姐和我在一起,她非常幸福,她非常快乐。
你应该是爱你姐的,所以你应该知道怎样做,才是真正为你姐好。“
舒蕾感到她就要坚持不住了。是呀,怎样做才是对姐姐真正的好呢?一时没了主意的舒蕾急得流着热泪痛苦地喊道:“可是你知道吗?我姐姐她不是一个自由的人呀,她有她的孩子、孩子!”
可是,恰恰是这句舒蕾就要崩溃的话,被闻森误解成舒蕾已经愤怒了。尤其这句话也让他想起了舒卉前不久说的那句,“你永远也成不了准准的亲爸爸”。于是在这最关键的时刻,令舒蕾没有想到的是,闻森竟是十分凄惨无助地说:“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