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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川!金川……”舒卉高声地喊着,声嘶力竭地叫着……
此时,婆婆却显得格外地镇静了,她拿起电话按下了“110 ”,对着话筒说:“川儿、川儿死了。是我、是我为了彻底解放卉儿,有意饿死他的……”
公安局的“llO ”很快就赶过来了,然而,却不是把婆婆抓到公安局,而是先把还有一丝气息的金川送到了医院里。
原来,婆婆并不是有意要饿死自己的儿子,是已经习惯了让舒卉喂饭的金川,在舒卉突然离开的日子里,不但拒绝母亲的喂饭,还把母亲硬喂进嘴里的饭再吐出来。婆婆多次努力不果,一气之下,一念之差,便辞掉了钟点工。做出了饿死儿子、解放儿媳的决定。
经过漫长的抢救,金川终于在第三天睁开了眼睛。这时的他已经是整整昏睡了七天七夜了。可是令谁都没有想到的是,金川的这次长时间的昏迷,却迎来了一次医学史上暂时还无法解释的奇迹。
他竟突然恢复了认知能力,他用歉疚的目光望着舒卉不住地落泪如雨。
两天后他又恢复了语言能力,嘴里反反复复地叫着舒卉说对不起。五天后在舒卉的搀扶下已经能下床走路,半个月后就扔掉了拐仗,一个月后竟然完全恢复了健康。
由于苏然家人的态度诚恳,法院很快就做出了公正的判决,认定五年前的那次车祸是一场意外事故。而所谓的诈骗罪纯属是有人落井下石,由于金川拿出了有力的证据,找到了可靠的证人,金川被封了五年的公司和银行账户,终于得以解封了。
三个月后,已经重新坐在董事长位子上的金川,几乎每隔一小时,就要给他亲爱的妻子舒卉打一个电话。舒卉呢,因为儿子已经去读大学,家务又有婆婆和保姆全部包揽,一下子闲起来的她,便开始了她梦寐以求的文学创作。当舒卉把自己的一些感受用文字写成一个个充满灵性的故事时,她的心情就会感到格外的明亮澄静。
短短的半年过去,舒卉已有十几篇文章发表在报刊上。在当地她成了一个小有名气的作家。
每隔一些日子,金川就去给苏然的墓上献些鲜花,同时他还经常去关照苏然的父母。当然这并不影响他对舒卉的爱情。舒卉也完全理解,既然曾经真实地拥有过,既然心中还在想念着,能够真切地去纪念他们,怀念他们,何尝不是一种本分和幸福呢?就像她的心底永远不会忘记闻森一样,她总是千方百计地在第一时间段里买来闻森的新书。闻森最新一本书中的女主角就叫舒卉,是一个事业非常成功而又幸福的女人。读了这部小说,舒卉感到了一份深深的酸楚和感动,毕竟闻森也在纪念她,思念她。虽然现实生活中的闻森,并没有为舒卉出家当和尚,而是继续做著名作家,还娶了美丽的妻子,有一个温馨的家。
又是一个春夏之交,舒卉提出要出去旅游,金川想陪同,被舒卉坚决地拒绝了。舒卉来到了蒙山上,她望着那一处处令她备感亲切而又熟悉的风景,脑海里回放着蒙山上那一幕幕温暖而又揪心的往事,想起心上的人如今仿佛已在天的外边,眼泪便怎么也无法擦干,她就那样任凭泪水无声地流淌着,一个人像是要找寻什么似的,从这一处风景急匆匆地走到另一处风景。突然,令舒卉始料不及的是,在蒙山的极顶,在那块著名的观海石上,她看见了那个心底里最熟悉的身影。可是当那个身影猛然回头望过来时,舒卉却一下跌坐在了地上。她不知道,那个身影每年的这个时刻都会出现在这里,来和他日夜思念的舒卉赴一次没有指望相见、却又充满爱情的约会。
舒卉一下子跌坐在石阶上,心里立刻波澜澎湃起来,仿佛有电闪雷鸣。她抬起头,透过倾盆暴雨般流淌着泪水的双眼,闻森的身姿就那样近在咫尺展现眼前,可她的双腿却战栗地根本无法站起来。她看见闻森拿出了手机,六神无主的舒卉竞也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机,并按下了那串熟悉的号码。
闻森在接电话:“喂?我是闻森。喂?喂?你是哪位,怎么不说话?喂?……”
闻森正欲关机,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喂!喂!舒卉?”手机里传来的是闻森激动异常的声音。“喂。舒卉,舒卉是你吗?舒卉你终于和我联系了。舒卉如果是你,请你回话,请回话。”
“是、是我。”
“舒卉!”
“你、你好吗?”
“舒卉,果然是你。你好吗?”两行激动而幸福的泪水,瞬间流淌在闻森脸上。
“我好。”
“舒卉,我一直在想念你。舒卉,请你、请你告诉我你在哪里?
告诉我吧,舒卉,为什么我怎么努力也找不到你?“
“我、我、我在家里,和我丈夫还有婆婆在一起。”
“舒卉你好吗?真的好吗?”
“我好,真的好。”
“哦,那,你、你儿子也好吗?”
“他很好。哦,我儿子已经上大学了。你呢,你也好吗?”
“是的,除了想你,我还不错。舒卉,我一直没法不想念你。
舒卉,告诉我,你在哪儿?我要见你,我必须要见你,哪怕只让我再见你一眼,我死都可以暝目了。“
“你、你现在还是一个人吗?‘t 舒卉明知故问道。
闻森似是稍稍犹豫了一下,才回话说:“不是,我现在有一个漂亮的妻子,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女儿已经三岁了。”
“是吗?”
“对了,舒卉,你、你知道我现在在哪吗?”
舒卉看着闻森,却撒谎说:“我、我不知道。”
“舒卉,咱们俩是心有灵犀的,你一猜就知道我在哪儿。”
“你在北京?”
“不对。”
“在国外?”
“不对。舒卉,你向海拔高一些的地方想一想。”
“你在青藏高原吗?”
“舒卉,我在蒙山上。我现在就站在观海石上,在咱们初次相识的地方想念你。”
“我没猜到。”
“舒卉,你又来过蒙山吗?”
“没有。”
“舒卉,你来蒙山好吗?我一直很想念你,天天都在想念你。
我就想见见你,只想见见你。好吗?来吧求你。“
“我、我不能来。”
“那么,请告诉我你在哪儿好吗?让我去看看你,让我去看看你,只是看看你,好吗?”
“你别。”
“舒卉,为什么?为什么?舒卉,我不能再拥有你的爱情,我难道连见你一面的权利都没有吗?我想见你舒卉,让我见见你吧,舒卉。”
舒卉泪流如雨地关上了手机。
当天,舒卉就失魂落魄地坐在了回去的公共汽车上。在车上她任泪雨滂沱。
邻座的沂蒙山大娘问:“孩子,你怎么了?”
大娘的问话,引起所有乘客包括司机对舒卉的关注。
舒卉边流泪边摇头。
大娘又急问:“孩子,你这是咋了?给大娘说说,大娘帮不了你的忙,这一大汽车的人也该会有帮上的吧。”
“对,说说你怎么了?”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嘛……”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
面对大家关切的目光,舒卉想忍住泪水,却哭出了声音:“没、没什么,你们谁也不要管我,谁也帮不了我。”
大娘说:“哎呀,你这孩子,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大家帮不了你呢?你到底为啥哭得这么伤心,你说出来让大家听听,就算真帮不上忙,也帮你出出主意呀。”
“对呀,对呀,三个臭皮匠,胜过诸葛亮……”大家都在纷纷劝道。
“我、我、我把我最最重要、最最珍贵、最最想要的东西丢了,永远找不回来了。”
有人问:“丢哪里了?”
“丢……”舒卉想了想说,“我知道他在蒙山上,可他却永远不属于我了。”
大娘说:“嗨呀!这还不简单呀。你这孩子,趁着还没走远。
快下车回去找呀。“
舒卉像是没有反应过来:“回去?去找?”
大娘说:“是呀。司机停车,我要陪这孩子回去找她的东西。”
司机说:“大娘,您老可别开玩笑,这可是在高速公路上。”
大娘似乎是不太理解高速公路和普通公路有什么不同。她说:“啥高速公路,你没看见她哭得有多么伤心吗?一定是很宝贵、很宝贵的东西,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的东西。你停车、快停车!”
司机在犹豫,大娘在喊停,一些乘客竟然也有愿意回去帮舒卉找东西的。因此也跟着起哄。
司机说:“好吧,你们都别嚷嚷了,这位大姐丢了极贵重的东西,我也很同情、很着急。待会,前边有个出口,咱们先下高速,要是你们都愿意陪这位大姐一块去的话,我开车带你们回去也成。”
“好!好!”还没等大娘开口,坐在车上的几个孩子已经蹦着叫起好来。
可是,当汽车拐下高速时,舒卉却突然站起来,果断地说:“不!司机师傅,别、别往回开了。我不要回去!”
司机立即停了车问:“怎么了,你丢的东西不要了?”
舒卉咬咬牙说:“我不要了,不用回去了。”
“回去,司机你别听她的。她是怕耽搁咱们大伙赶路。”大娘说着又对舒卉说,“让大伙继续赶路,我陪你回去。”
舒卉说:“大娘,我谢谢你们对我的好意,但是,我真的不想回去了。他不属于我了,我再怎么想要也晚了。”
“孩子,你是怕回去找不回来吧,就算有一线希望也该回去试试呀。走,下车,大娘陪你回去找。”大娘说着开始往车下拽舒卉。
“不,大娘,不麻烦您了。我自己下车,现在就下车。”舒卉说着,抓起自己的包就往车下走去。
“不,我得陪着她,我怕她找不着东西想不开。”大娘说着也要跟着下车。
舒卉立即站住说:“不,大娘您要是下车,我就不回去了。”
恰在这时,对面开来一辆客车,司机便按了喇叭。原来那个开车的司机是这个司机的朋友,刚巧又是去蒙山的。司机便请求那个司机捎舒卉回蒙山,那车的司机爽快地答应了。
舒卉谢了司机后,又对大娘说:“大娘,您不按时回去,家里人也不放心。我自己回去,您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大娘见舒卉说得恳切,也就不再坚持跟她下车,但深怀关切地说道:“孩子,坚强点,要是真找不到也别再急,别再哭,赶快去找公安局呀。”
“行,大娘我记住了。您放心吧,再见大娘。”舒卉说完又向车上人说了声再见,全车人也都向舒卉说再见。
二十五
舒卉回到了六年前曾经住过的宾馆,当年的那位服务员还在那里。此时,她正在和一个年轻的服务员说话:“你知道吗,省里、市里都来大领导了。”
“是吗?都是专门来陪闻森的吧。”
“那当然,闻森是著名作家,是咱全省的光荣。”
“我真想让他给我签个名,可是我不敢。”
“那有什么,他每次来都住在312 ,你的服务区正好在三楼。他一点都没有名人的架子,前年他来时我就请他给我签名了。”
“真的?那我赶紧去买本闻森的新书去。”
舒卉终于敲响了312 房间的门。
正准备前去参加省、市领导宴请的闻森,突然听到了令他激动的声音:“闻森,开门。”
“舒卉?舒卉!你在哪儿?”
“在门外。”
闻森开门,双眼骤放光芒,但却有点不敢相信:“舒卉,真的、真的是你吗?”
“是我。”
“哦,舒卉,你终于来了。”因为思念太久,幸福太大,闻森的眼泪陡然便涌出了眼窝。“我长达六年的苦苦思恋,还以为再无指望。”
舒卉也泪水潸潸:“我全知道。”
闻森看见了舒卉鬓角的白发和脸上的皱纹,心疼地说:“哦,舒卉,你有白头发了,你老了?”
“是的,我老了,已经不再美了。”
“不,舒卉你美,”闻森用充满感情的声音,用他那双饱含爱情的眼睛凝视着舒卉说,“就算你满头白发,满脸皱纹,在我眼中你也永远是最美最美的女神。我的女神。”
舒卉立即扑向了闻森。两个滚烫的身体仿佛立刻便溶化在了一起,久久地、久久地狂热地纠结在一起。他们的舌头在彼此的嘴中娴熟而又畅快地舞蹈着,他们的双臂既紧紧地拥抱着对方也热烈地抚摸着彼此,惟恐再失去……
门外传来的一声比一声高的叫门声、敲门声,室内一阵阵骤起的电话声,丝毫也没有打扰他们。
餐厅里,省里的一位大领导面对闻森的缺席,面对满桌的美酒佳肴和饥肠辘辘的肚子,下结论说:“闻作家一定是来了灵感了。
作家一旦来了灵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