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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头伸出窗外,接受雨的洗礼,这时积郁了一天的眼泪终于排山倒海地迸发出来了,我仰头号啕大哭,哭得泣不成声,再见了,我的天国;再见了,我的格兰姆……
当巴黎欲晓的时候,我的耳边响起英国诗人埃米莉·狄更生的一首诗:
当喧哗与躁动的心将慢慢平静
你将如透过晨雾那般
看到玫瑰色的阳光
假如我能使一颗心免于破碎
我便没有白活一场
假如我能消除一个人的痛苦,
或者平息一个人的悲伤,
或者帮助一只昏迷的知更鸟
重新回到它的巢中
我便没有虚度此生。
是啊!我消除了我的痛苦,平息了我的悲伤,帮助了自己这一只昏迷的知更鸟重新回到它的巢中。
从我们古老的文明开始,所有故事背后都蕴含着巨大的力量,都足以使我们获得对那种伟大转变的清醒意识,那是一种根本性的和神圣的过程!它们连接起过去、现在和未来。理解的转变和庆祝这种转变是治疗过程中最重要的因素。人类学家琼。哈利法克斯研究了众多的部落群体,发现“故事和神话是一种连接物,它们连接起了文化与自然、自我与他人、生者与死者,由此在他们的讲述之中将整个世界连为一体。” 正如《摩诃婆罗多》中的怖军可以进入那位小神身体里去看包含在其中的整个世界,我终于也可以看到了自己故事中的世界。
第二部分伤感的卡萨布兰卡(1)
蓦然地,爱忽发奇想的我生出了一个欲望,欲望着向这无人的后院的雨中飞奔,裸奔而去。我站了起来,急忙忙地褪掉了身上的一切。John屏息望着我。我的两座挺拔的小山,随着一举一动而颤摆着。在那苍茫的光线里,身体是象牙色的,我套上了我的橡胶鞋,发出了一声野性的傻笑,跑了出去。我向着大雨挺着两乳,舞动两臂,朦胧地在雨里跳着多年前在加勒比海学会的扭腰舞。那是个奇异的灰影,扭着,弯曲着,摇曳着,雨向我淋着,在饱满的臀上闪着光点,我重新起舞着,小腹向前在雨中前进,重又弯身下去,我以背影的臀和腰向我的john呈献着,好象向他呈献着一种臣服之礼,一种野性的礼拜,一种女人对男人最原始最纯粹的渴求。
一
那是2月12日的中午。
我一觉醒来,看见自己正睡在一家酒店的客房里。才想起昨夜没带钥匙,无法回家。
我忙起床,匆匆穿上衣服,就到楼下的服务总台结了账。
我到家时,门没有上锁,我手捧着一束鲜花就进门了。
“亲爱的,你回来了,没事吧?”john正在客厅里看电视,见我来了,忙迎了上来。
我淡淡地一笑,“还好。吃午饭了吗?”我问。
“还没呢!我们到楼下餐厅去吃吧。”
“好吧,”我说。
席间,john仍是那么深情地看着我,他比平时沉默多了。而我心中则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吃完了午餐,我们双双回到了家。
我来到了书房,我首先得处理一下1个多月来在我桌上已堆积如山的信件,我也打开了电脑,清除一下早已被炸爆的几个电子邮箱,当然,我也得察看一下网友读者们留在我beila网站上的留言。总之,我得回到正常的生活里。
等我忙完这一切时,客厅里已没有了john的踪影。
于是,我轻轻地推开卧室的门,我看见john蹲在地毯上的背影、身子微微有点前倾,一旁是他那只正打开着的黑色行李箱——他正在整理他的行装、衣物。我看不见他的神情,但他的背影凄凉,一双手不停地抖动着,在阳光下显得毫无血色,我一阵悲感,忙不动声色地合上了门,朝后退去。
我奔到客厅的盥洗室内,泪水涔涔 john是不是要离去了?他真的要离去了吗?天哪!怎么会这样!真是我做错什么了吗?我无法回答自己,感恩和忏悔的泪水糊住了我的眼睛,我扑在大理石面台上哭得泣不成声……
黄昏的时候,我们一如往日相依相偎地来到露台上看冬日湖光中的日落,2月的多伦多是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我们披上大衣,站在风中的露台栅栏桅杆前,john将他的手搭在我的肩上,我感到了他的颤栗,他瑟瑟打抖着。
“你的小脸都冻得发红了,让我亲一下。”他命令道。
我对着他仰起脸来,就像大理石雕成的一座界神一样,让他在我的脸颊上吻了一下——他的神情是那么凄苦,我的心快要碎了,他吻我的时候,我感到一阵酸楚,泪水盈满了我的眼眶,我克制着不让它泛滥,我迅捷地斜过头去茫然地望着远处岛屿上的湖水和树木,故意装作并不陶醉他的吻,而心里却坠入到伤心的深渊。
仿佛一切才刚刚开始,仿佛爱情的翅膀还没有飞得最高,就要滑翔着降落了吗?我们间也曾有过无数次的分别,但这一次分明是真正意义上的分别,彼此都心照不宣,只是哭泣的心要用微笑来掩饰,只是分手的原因是因为爱着,深深爱着。
是这样吗?
让我为你拉开一帘夜幕,听缠绵的情人激情的骊歌,体验一下伤感的女人那最后的红舞鞋的跃动吧!
这是怎样一个疯狂的夜晚!
这是一首怎样伤感的卡萨布兰卡啊!
我们就像一对连体婴儿,在号啕大哭地接受着分割的手术,只是这哭声都只在我们的心空中回荡罢了。
满是温柔缠绻,满是欲望飞翔,这是最后的骊歌吗?亲爱的。我无言地迎去……
突然就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鼻子酸酸的,。
第二部分伤感的卡萨布兰卡(2)
我想起了第一次与john在除夕之夜的故乡,在他借来的那辆黑色的奔驰车里狂舞的情景,我们是以性爱开始的也正以性爱去结束,但爱是永远不会结束的,从最初向男人勇敢地说出我爱你开始,我就明白这是我爱世界的方式,我心中的爱满溢着,我这等丰满的女儿身同样满溢着,而她们是必须要找到宣泄的出口,于是,男人们成了承载女人情感的河流,是的,我最喜欢说的一句话莫过于我爱你,我是那么喜欢一遍又一遍充满着激情地说出我爱你,I LOVE YOU,阿意西代麻丝(日语)(法语)是的,用不同的语言说着,面向男人说着,对心中的爱说着。
“John; I LOVE YOU;I LOVE YOU!”我在心中不断地说着,随后搂紧他的身子,泪从我微闭的眼角里流了出来。
“Oh; honey; how much I love you!” 他在一种癫狂的自我折磨般苦痛中哀鸣,雨点一样的吻落在我身上的每一处,好像急不可待地要擦亮我身上所有的燃烧点。
当火焰都熊熊燃烧起来的时候,我像一只轻盈的小鸟飞了起来,越飞越高,甚至我感觉到他在那儿膨胀着,颤动着,当他开始曳动的时候,在骤然而不可抑止的征欲里,我感受到身体里一种新奇的、惊心动魄的东西,在波动着醒了转来,波动着,旋转着,好象柔和的火焰的轻扑,轻柔得象一片羽毛,向着天空飞去,曼妙地把我溶解,把我整个生命溶化,在一波又一浪中登峰造极……
空荡的卧室里飞扬着着我们狂野的,细微的呻吟,整个肉体在温柔地盛放,狂烈地哀恳着,我在火炽的激情中昏眩,能感到整个儿的他在我里面耸动,用着一种巨浪拍岸的节奏在我里面泛滥起来,直至把我空洞的意识填满了。在我的欲望里,在我的灵魂里,愈转愈深,直至浪尖上的波涛澎湃汹涌……
我躺在那儿含混地呻吟着,这声音从黝黑无边的夜里发了出来,这是生命!这是扎扎实实的快感!这是真实的情人,不再是梦境中的幻觉。
喔!这真是分手前一个长夜不眠、长欢不息的夜,就像死亡前的回光返照。我们彼此都知道这是我们最后的美景良辰,我的生命几乎全部都在消受他给我的狂吻里面。无论男人还是女人,一个人的肉体像这样折腾上一天一夜的话,我想就只能剩下一具躯壳了。
直到天亮,直到我们两人的身体都疲软了。在晨曦中,john脸色灰白。他一句话也不说,男儿的泪珠不时从眼眶里滚落在他的面颊上,在安大略的晨阳中它像金刚钻似的闪闪发光。
“我最爱最爱的人儿,记着,我爱你……”在敬畏中听着他的这种声音,感受着他生命的泉源插射在我的深渊。
听着听着便抽抽噎噎地哭泣起来,再也抑制不住强忍着的伤感,我痛苦万分地浑身发抖,他抱紧我,吻去我的泪珠,在那一刻,我多么想诉说我的委屈,恳求他留下来。John;留下吧,留下吧!我依恋你,我的亲爱,我没有爱上别人,我在巴黎没有外遇,圣诞之夜我与你失之交臂前往巴黎,只是与天国的格兰姆相遇,在我的心中格兰姆没有死,他在我的幻觉中并没有死,他遭到毁容和失忆了,john;这一切你知道不?你知道这几个月来我被精神的病魔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吗?我以为我的格兰姆还活着;白日梦连着黑夜梦,我以为那个在巴黎古堡酒店的丑陋画家就是格兰姆?我那阵子真的走火入魔了,包括你应该记得的那次免费西餐,我根本就没有被烫着,完全是白吃了人家一顿,那一刻我一样是幻觉到你就是格兰姆才惊吓得张大了嘴巴……我在那些日子作了怎样的心灵挣扎!你知不知道这一切?
第二部分伤感的卡萨布兰卡(3)
还有昨天半夜我是回来的,我并没有撇下你不顾而住在安娜家,只是我没带钥匙但又不忍心吵醒你,就一个人去酒店住了。我爱你的,john;我真的是爱你的呀!你千万千万不要误会被你窥探到的那堆床第间调情的物品,那些玩意儿并不是我在花都巴黎与他人巫山云雨了,不是的,真不是的。说出来都不好意思,那一切都是我为了想与你在一起时买的呀,还是前天回到多伦多才刚买的呢!发票都在,我一一拆开包装是便于与你在夜里使用啊!但是,昨晚我们错失了,因为没有那把打开家门的钥匙;而此刻,我又发现我仍没有那把可以打开你心灵隔阂的钥匙,天哪!我这是怎么了呀!我们之间究竟从哪一天开始有了这层无形中的隔膜?为什么我都不敢在你面前浪漫,不敢点上“腾云驾雾”的印度香,不敢插上那片马德里的狂舞灯照,不敢放上那盘拉丁风格的做爱狂热曲?更不敢穿上那一件件可爱的,糖做成的内衣裤?
天哪!挪威森林里的那个真性情的小母亲到哪里去了,到哪里去了呢???
就在我想大声歇斯底里地喊叫出那番话,想召唤那个真性情的小母亲回来的时候,另一个声音穿过蒙蒙的晨雾,在我的耳际惊叫,也是另一个自己的声音: John,你离开我吧,我是一个多愁善感的情人;一个神经质的女人,一个有病的女人,一个忧郁的女人,一个快乐的时候比痛苦还要悲伤的女人,一个彻底无药可救的女人。离开我吧,救渎我就请远远地离开我,再也不要回来,让我感受到真实的痛,真实的笑,真实的孤独,让我变回一个正常的女人吧,拿走我的欲望,拿走我的伤感,我身上的每一道伤口都与美国男人有关,我要向美国男人永远告别,我要成为纯粹的中国女儿。
天哪!我爱够了,爱得遍体鳞伤,我不能再爱了,我要回家,回到我的故乡,回到我的母亲身边。
“新的一天又将来临了,”john把我揽紧在他的胸口:“亲爱的,我们认识整整一年多了,这段并不算长的岁月对我来说,其生命的意义远远超过了我的一生,能遇上你,对我来说此生已无遗憾了,我不能奢望更多了,最美的东西是瞬间的光芒,是心头的永恒,就像我们每天在露台上看到的日落……回想起来这一切美丽得恍如是在梦中,在过去通向未来的时光隧道里。”
已是2月13日了吗?去年的2月8日,我们在飞往上海的飞机上邂逅,那之后……真是魂断梦萦。
“john;我永远不会忘记我们那一片挪威的森林,那是我生命中爱情的圣地,等我老了,我一定会独自一人去寻访它,看看我们住过的木屋还在不在?是不是你亲手搭的凉棚被拆掉了?看看那家森林酒吧里的客人的脸上是不是一个个都苍老成树皮上的褶皱了,还有那个美丽得像月光女神般的‘索菲·玛索’会不会奇迹般地出现?那幢peter住过的农庄是否依然有躲藏在窗户里的眼睛在窥探着森林里的爱情秘密?jo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