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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桑⒍⒏………………………………………………
药瓶⒎0………………………………………………
日历日历挂在墙壁⒎⒉………………………………
我敬爱你⒎⒋…………………………………………
PEPA情人⒎⒎………………………………………
梦幻骑士⒎⒐…………………………………………
来生再见⒏0…………………………………………
第一个彩陶⒏⒍………………………………………
第一张床罩⒏⒐………………………………………
第一串玫瑰念珠⒐⒈…………………………………
第一条项链⒐⒋………………………………………
第一次做小学生⒐⒎…………………………………
第一个奴隶⒐⒐………………………………………
第一匹白马⒈0⒊………………………………………
第一套百科全书⒈0⒍…………………………………
娃娃国娃娃兵⒈⒈0……………………………………
时间的去处⒈⒈⒋………………………………………
橄榄树⒈⒈⒎……………………………………………
西雅图的冬天⒈⒈⒏……………………………………
亚当和夏娃⒈⒉⒈………………………………………
我要心形的⒈⒉⒊………………………………………
印地安人的娃娃⒈⒉⒌…………………………………
再看你一眼⒈⒉⒏………………………………………
遗爱⒈⒊⒈………………………………………………
受难的基督⒈⒊⒎………………………………………
小偷,小偷⒈⒊⒐………………………………………
洗脸盆⒈⒋⒉……………………………………………
美浓狗碗⒈⒋⒋…………………………………………
擦鞋童⒈⒋⒎……………………………………………
小船ECHO号⒈⒌⒈…………………………………
邻居的彩布⒈⒌⒊………………………………………
酒袋⒈⒌⒌………………………………………………
妈妈的心⒈⒌⒏…………………………………………
不向手工说 见⒈⒍⒈…………………………………
天衣无缝⒈⒍⒌…………………………………………
停⒈⒍⒏…………………………………………………
你的那双眼睛⒈⒎⒈……………………………………
乡愁⒈⒎⒊………………………………………………
血象牙⒈⒎⒍……………………………………………
不约大醉侠⒈⒎⒐………………………………………
华陶窑⒈⒏⒊……………………………………………
知音⒈⒏⒎………………………………………………
银器一大把⒈⒐0………………………………………
鼓椅⒈⒐⒉………………………………………………
阿潘的盘子⒈⒐⒍………………………………………
让我讲个故事⒈⒐⒏……………………………………
糯米浆碗⒉0⒈…………………………………………
初见茅庐⒉0⒊…………………………………………
再赴茅庐⒉0⒏…………………………………………
三顾茅庐⒉⒈⒋…………………………………………
印度手绣⒉⒈⒏…………………………………………
飞镖⒉⒉0………………………………………………
后记⒉⒉⒉………………………………………………
缘 起
我有许多平凡的收藏,它们在价格上不能以金钱来衡量,在数量上也抵不过任
何一间普通的古董店,可是我深深地爱著它们。也许,这份爱源出于对于美的欣赏
,又也许,它们来自世界各地不同的国家,更可能,因为这一些与那一些我所谓的
收藏,丰富了家居生活的悦目和舒适。可是以上的种种理由并不能完全造成我心中
对这些东西的看重。之所以如此爱悦著这一批宝贝,实在是因为,当我与它们结缘
的时候,每一样东西来历的背后,多多少少躲藏著一个又一个不同的故事。
常常,在夜深人静的夜里,我凝望著一样又一样放在角落或者架子上的装饰,
心中所想的却是每一个与物品接触过的人。因为有了人的缘故,这些东西才被生命
所接纳,它们,就成了我生命中的印记。当然,生命真正的印记并不可能只在一件
物品上,可是那些刻进我思想、行为、气质和谈吐中的过去,并不能完善的表达出
来,而且,那也是没有必要向这个世界完全公开的。
在前年开始,为著一些古老的首饰,我恳请吴洪铭将它们拍摄下来。原先,并
不存著什么特殊的用意,在我当时的想法里,那些因为缘分而来的东西,终有缘尽
而别的时候,我并不会因此而悲伤,因为可以保留照片。又想,照片也终有失散的
一天,我也不会更加难过,毕竟人,我们空空的来,空空的去,尘世间所拥有
的一切,都不过转眼成空。我们所能带走的、留下的,除了爱之外,还有什么呢?
而,爱的极可贵和崇高,也在这种比较之下,显出了它无与伦比的永恒。
那批拍成的首饰照片,每一个都拥有它自己的来历,故事的背后,当然是世界
上最可贵的人。我忍不住将一个一个首饰写成故事,将它们发表在《俏》杂志上,
一共连续了七期。后来,因为没有住在台湾,就停写了。
这一回,一九八六年了,为著处理那幢仍在加纳利群岛上的房子,我舍弃了许
多存有纪念价值的大件收藏,将它们送给了朋友和邻居。当那三尺高的古老水漏、
半人高的非洲鼓、百年前的铁箱、石磨、整套的瓷器杯盘,还有许多许多书画、石
头、罗盘、牛犁,以及苦心收集来的老钟、老椅子和老家具跑到另外一个又一个家
庭里去的时候,我看见了对方收到这些礼物时的欣喜,也看清楚了哪些东西的缘分
在那一刻,对我,已经结束。不,我没有悲伤,我很明白这一切的秩序它们的
来和去,都不只是偶然。
可是,在我手边还是拥有一批又一批可贵的东西,吴洪铭说拍吧。我非常高兴
的答应了。在那个工作到清晨的时光里,每当洪铭拍摄一件东西,我就很自然的在
一旁讲出那样东西的故事。在场的朋友们对我说,既然每一个故事都有它的因缘,
为什么不再写出来呢。起先并不想写,因为怕累,可是想到这些东西终究不可能永
远是我的即使陪葬也不可能与我的躯体同化,就算同化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么,人是必死的,东西可以传下去,那么,接著这份缘的人,如果知道这些东西
的来历由我才开始写的,不是收藏得更有趣些了吗?如果接缘的人再写下去,
那不是更好玩。终有一天,后世的人惊见古迹斑斓,他们会不会再藏下去呢?
就出于这种欢欢喜喜的心情,我拿起了笔,配著照片,开始写下一个一个故事
。
原先,是想给这些宝爱的东西分类刊出的,后来想到自己的思绪在我日常生
活的不断思考里,我并不是有系统的、规则的、条律化的在思想,那不可能是我,
也不必如此,因为不是就不是。
我喜欢在任何方面都做一个心神活泼的人。对于天女散花这种神话,最中意的
也就是天女将花散得漫天飞舞,她不会将花刻意去撒成一个“寿”字。这不是
天女不能,是不为也。
于是,我将我的宝贝们,也以平平常常的心态去处理它们,既然每一个故事都
是独立的,每一样东西都有属于它自己的时间和空间,那么,我也不刻意去编排它
们,让手边抽到哪一张照片,就去写哪一个故事。毕竟这是一本故事书,不是一本
收藏书,硬性的编排,就失去了那份天马行空的趣味。
没有趣味的工作,心里不会想去写,又何必勉强自己动笔呢。
很可惜,以前刊载在《俏》杂志上的一批首饰精品,都不能在《皇冠》上重刊
了。那些已发表的部分,只有期待出书结集的时候,和有缘的人在书中见面了。
它躺在一个大花搪瓷的脸盆里,上面盖了一大堆彩色的尼龙珠串和发夹,整个
的小摊子,除了十字架之外,全是现代的制品,翻到这古旧的花纹和造型,我停住
了。然后将它拿出来,在清晨的阳光下琢磨了一会儿,只因它那么的美,动了一丝
温柔,轻轻问那个卖东西的印第安女人∶“是你个人的东西吗?”她漠然的点点头
,然后用手抓一小块米饭往口里送。十字架的顶端,可以挂的地方,原先扎著一段
粗麻绳,好似一向是有人将它挂在墙上的样子。
“你挂在家里的?”我又问,女人又点点头。她说了一个价钱,没法说公不公
道,这完全要看买主自定的价值何在。我没有还价,将要的价钱交了出去。
“那我就拿走啦!”我对那个女人说,心底升起了一丝歉疚,毕竟它是一个有
著宗教意义的东西,我用钱将它买了下来,总觉对不住原先的主人。
“我会好好的给你保存的。”我说,摊主人没有搭理我,收好了钱,她将被我
掏散的那一大堆珠子又用手铺平,起劲的喊起下一个顾客来。
那是在一九八一年的厄瓜多尔高原的小城RioBamba的清晨市集上。
图片中那个特大号的老鹰形状别针看起来和十字架上的彩色石头与铁质是一个
模样的。事实上它呈现在我眼前时已是在科鲁高原接近“失落的迷城”玛丘毕丘附
近的一个小村子里了。那个地方一边下著大雨一边出大太阳,开始我是为著去一个
泥土做的教堂看印第安人望弥撒的,做完弥撒,外面雨大,躲到泥泞小街的一间店
铺去买可乐喝,就在那个挤著牙膏、肥皂、鞋带、毛巾和许多火柴盒的玻璃柜里,
排列著这几个别针,这一个的尺寸大如一只烟灰盘,特别引人。老板娘也是一位印
第安人,她见我问,就拿了出来,随口说了一个价,我一手握著别针,顺口就给她
就地还钱,这一场游戏大约进行了四十五分钟,双方都累了,结果如何买下的也不
记得,只想到讨价还价时一共吃了三支很大的玉米棒。是这一只大别针动的心,结
果另外三只就也买下了,有趣的是,其中三只都是以鹰作为标记而塑成的。可是鹰
的形状每只都不同,只有图中右下第二个,是一只手,握著一束花,就因为它不是
鹰,在讲价时老板娘非常得理的不肯因为尺寸小而减价,事实上,它们也不可能是
银的,但是卖的人一定说是银的,她没有注意到“时间”在这些民俗制品上的可贵
,坚持是银的,于是,我也就买了,算作秘鲁之行的纪念。
深夜的街道斜斜的往上通,她的摊子有一支蜡烛在风里晃。天冷,地势海拔四
千公尺,总是冷的,尤其在夜里。我停下来买一条煎鱼,鱼是煎好的,放在报纸下
面,印第安女人很自然的要将鱼放回到油锅内再热给我。看到地上纸盒子里还睡著
一个娃娃,不忍她为了我一点小生意再麻烦,再说玻利维亚的首都拉巴斯当时是要
戒严的,我催著她要付钱,说冷鱼也很好吃,快卖了给我收收摊子回去吧!那个女
人仍然要给我煎,一面下锅一面问我几点了,我告诉她,她起身紧了一紧披风,急
著收摊子背娃佳,就在那时候,我发现她的身上、胸口,晃动著两只银色的鱼,是
晃动的,好似在游著一般闪闪发光。我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摸。“你卖不卖这对鱼?
”
问著自己先脸红了。那女人愣了一下,怕我反悔似的急急的说∶“卖的,卖!
”唉,我是个讨厌的人,利用了别人小小的贫穷。我们双方都说不出这双银鱼该付
多少钱才好,对著微笑,都很不好意思,最后我说了价,问她够不够,她急忙点头
怕我要反悔,急著将银鱼从自己身上拿下来,鱼下来了,夜风一吹,吹掉了她没有
别针的披风。
“我还有老东西。”她说,要我第二天去街上找她,我去了,第二天晚上,她
给了我照片下面的两副红石头的耳环,也是我出的价,她猛点头。拿下了她的家当
,有好一阵心里不平安,将耳环用手帕包了又解,解了又包,好几年来,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