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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图拉斯叹息道。“如果与我的家人有关,那么我现在就想知道。”
“不错,这的确与你的家人有关,”帕斯特断然说道,“但我允诺过不会说任何事。而我是一个讲信用的人。”
最后一句评注似乎异常的刻薄,阿克图拉斯想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值得被如此记恨的事。但帕斯特不会再继续这个话题了,而阿克图拉斯在他们走向建筑的更深处时沉默了下来。他们到达了一架升降梯,并在它闪闪发光的银色内部中升向地面。
升降梯浮上了一个相当大的居所中的宽阔走廊——与孟斯克夏日别墅相似。墙壁为白色大理石质的,而闪光的硬木地板上铺着看起来很昂贵的地毯。一个铁制的螺旋楼梯向下进入了岩石中,另一个宽阔而铺有地毯的楼梯向着上层而去。
装有彩色玻璃板的发亮拱顶覆盖着走廊,火光摇曳的烛台就悬挂在它的弧线之下。
“真不错,”阿克图拉斯在埃林·帕斯特领着他走向一扇厚重的木门时说道。
帕斯特打开了门,并示意阿克图拉斯走进去。
阿克图拉斯一扫而过,进入了一个摆放着贵重的家具的长形房间,火焰在宽大的壁炉中噼里啪啦的燃烧着。热咖啡香气和水果的甜味洋溢在空气中,阿克图拉斯看见朱莉安娜坐在壁炉旁的一张长椅上。
她在阿克图拉斯进来时抬起了头,她的表情转变了,惊讶,并对看见他带着由衷的喜悦。在这些年里,朱莉安娜长大了。他最后一次见到的少女婀娜的容貌现在变得更有女人味儿了。她的身姿毫无变化,当她站起来整理自己的连衣裙时,阿克图拉斯再一次回忆起了他母亲的镇静与优雅。
阿克图拉斯进一步进入房间,但在他看见一个小男孩坐在火焰前的地板上时短暂的停顿了一下。他穿着暗色的裤子和与之相配的衬衫,齐肩的金色头发扎成了一束小马尾。阿克图拉斯不擅长这类事情,但他猜这个男孩大概六七岁左右。
这个男孩坐在一堆五颜六色的塑料砖中,被摆成的样子似乎他是要建造一座城市的废墟。小型的玩具士兵分散在废墟中,而阿克图拉斯看着这个小孩一边移动着它们嘴里一边发出射击的声音。
“我们有客人了,”朱莉安娜说着,这个小孩把头抬了起来。
阿克图拉斯从这个男孩那儿收到一个令人眼花的微笑——感觉就像他被踢到了肚子一样。
这个小孩惊人的英俊,有着很高的颧骨、一双大大的灰色眼睛、乳白色的皮肤和有点鹰派曲线的鼻子。
“发生了什么事?”阿克图拉斯在埃林·帕斯特关闭了他身后的门时说道。
“瓦莱里安,”朱莉安娜说道。“跟父亲说你好。”
第十三章
瓦莱里安的双眼忽明忽暗,埃林·帕斯特在他看着这个少年对抗着逼近的疲倦时微笑了。那是一段漫长的日子,在他们等待阿克图拉斯的飞船降临的同时,情感如浪涛般涌来。他外孙的兴奋足有他们三个人的份,他对朱莉安娜七年来灌进他脑袋里的那些夸张故事一点也不惊讶。
埃林坐在瓦莱里安的旁边,在他的外孙在睡梦的边缘猛烈的眨着眼睛时微笑着。
“可我不困,外公,”瓦莱里安说道。“为什么我不能跟爸爸说话?我等了他一整天了。”
“那么再等一晚上也无妨,不是吗?他明天早上还在这儿。”
埃林深深的希望这会是事实,因为如果他从与安格斯和凯瑟琳的对话中了解了关于阿克图拉斯的什么,那就是他们的儿子来到并停留在一个地方某段时间时都总倾向于反复无常。
“他就像我想的那样,”瓦莱里安说着,而埃林·帕斯特努力的保持着担忧不显露在自己的脸上。尽管埃林常常警告她不要这么做,但朱莉安娜从这个孩子出生起就一直建立着他对父亲的期望。一直困扰着埃林的源头是,在了解他是如何对待她后——尽管这部分恶劣的对待是出于不知道瓦莱里安的存在,朱莉安娜是如何仍保持着对阿克图拉斯的希望的?
他仍记得朱莉安娜告诉他自己怀孕了的那一天。在他了解到朱莉安娜不打算告诉阿克图拉斯,他快要成为父亲之时,自豪和喜悦与愤怒和恐惧纠结在了一起。时至今日他都无法明白或是让她的理由减弱,他发现那是基于多年遥远的思慕。他们在她拒绝告诉阿克图拉斯时激烈的争吵了,那段争吵直到朱莉安娜以离开并永远不让他见到她的孩子相要挟时才结束——这让他甚至不去提任何孟斯克家的人了。
面对这样的最后通牒,一个父亲除了同意还能做什么?
在朱莉安娜的世界中,阿克图拉斯对于他那伟大的追求有不得不做的事,而她在时机成熟之前不能让他分心。现在,阿克图拉斯离开了军队,时机显然来临了。
尽管看着他的女儿放弃她刚刚起步的律师生涯来支持即将到来的母亲身份是苦恼的,但朱莉安娜很幸福,而他无法否认自己看着那幸福所得到的喜悦。
当瓦莱里安出生时,她的快乐也就此圆满。埃林非常喜欢这个男孩——此外,瓦莱里安母亲似的优雅和父亲那样健硕的容貌着实讨人喜爱。在瓦莱里安成长期间,他开始表现了出机敏的智慧与旺盛的精力,而埃林知道这对他前去克哈的旅程,过早的遭遇孟斯克家族有些太好了。
只有一两次埃林感觉到了他的女儿对自己抛弃了事业的后悔,但她只要看看瓦莱里安漂亮的脸蛋,那就会在一股爱慕中一扫而空。
在对他儿子突然而令他震惊的介绍后,阿克图拉斯脸色变得极为苍白,一度,无言以对。作为一个人们情绪的解读大师,埃林看出了阿克图拉斯正在聚集的愤怒,并将瓦莱里安带离了这无疑会延伸下去的丑剧。
瓦莱里安拒绝如此,但埃林是他生活的统治者,她的母亲当然不是。
“爸爸现在会和我们住在一起吗?”瓦莱里安问着,打断了埃林的思绪。
“我不知道,瓦尔,”埃林不情愿的粉饰着他的回答,瓦莱里安的母亲已经这样做了无数次了。“他只是来了,我不是他打算怎样。”
“妈妈希望他留下。”
“我期望你的对的,但别担心。睡吧,好吗?”
“爸爸之前都在哪儿?”瓦莱里安带着孩童那残酷的好奇心问道。
“他一直在军队里,瓦莱里安。”
“与坏人战斗?还是外星人?”
外星人。瓦莱里安总是提到外星人。自埃林——极不愿意的——给他念了一个关于其他世界来的入侵生物的催眠故事以来,这个男孩就一直着迷于这个想法——其他生命形式也许曾经存在或是仍旧存在于银河的某处。
埃林和朱莉安娜曾在他小时候带着瓦莱里安——当然,在武装人员的陪同下——到达了乌莫加上远处的峡谷和河床来寻找那些失落的文明。虽然对于他单枪匹马的失败毫不气馁,但瓦莱里安也只挖到了一大堆“古代”器物——古怪的岩石、化石树皮和死亡生物的外壳——他自豪的声明那是外星人留下的。
“不,瓦莱里安,我不认为你的父亲在跟外星人战斗。”
“那他在跟谁作战?”
“这有点难以回答,”埃林说道,并试着思考一种既能解释瓦莱里安的父亲在什么地方干什么,又不会让这个少年不安的方法。尽管埃林憎恨联邦陆战队这个机构,但他不希望在瓦莱里安适当的接触他的父亲并形成自己的观点前剥夺这个男人的理想化形象。
无论如何,阿克图拉斯会很快让这个男孩从任何英雄观念当中醒悟过来的,他这样想到。
“我敢打赌,我的爸爸是一个战争英雄,”瓦莱里安说道。“我也敢打赌,他杀了数以百计的人。”
“我确信他的确如此,”埃林说道。
“但他不再是一个战士了,是吗?”
“是的,不再是了。”
“那他现在是做什么的?”瓦莱里安问道。“妈妈只是告诉我他在做伟大的工作,但我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我得知他离开军队后在边缘世界之外成为了一名探勘者,”埃林说。“也很优秀,人人都这么说。”
“他富有吗?”
“我不确定,但听起来,我认为他可能快了。”
“很好,”瓦莱里安宣布道。“我也想变得富有。”
埃林微笑了。“要知道,我们这儿并不穷,瓦莱里安。”
“我知道,但我想长大以后找到外星人,而我将会需要很多钱,不是吗?”
“我猜或许如此,”埃林说着,笑了起来。“你将需要一队宇宙飞船,用钱能够请到最好的考古专家,还有各式各样的器具。”
“噢,我不需要考古学家。我想自己挖掘。”
“真的?”
“当然,”瓦莱里安说道。“如果有人将会找到外星人,我不希望那是我以外的任何人。那有什么有趣的?”
“我想你是对的,我没想到这一点,”埃林说着,由于瓦莱里安脸上的兴奋,他的心中充满了自豪与爱。“现在,睡把,瓦尔。明天对你来说是个重要的日子。”
“是的。。。”瓦莱里安说着,拉扯着被单紧紧包裹住自己,并在他的双眼缓缓闭上时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我明天将见到我的爸爸。”
埃林·帕斯特从床边站了起来,关掉了旁边的灯。他走向门口,轻快的离开了房间。
“是的,”他说道。“你将会见到你的父亲。但愿他如你所希望的那样。”
阿克图拉斯仍无法十分相信。他是一个父亲。。。。?
他是一个父亲?
这是第一个跃进心中的问题,而自身精神的痛斥很快随之而来。你认为这是怎么发生的?白痴。
他想说点什么,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要否认,但这个男孩的面容不会错。他脸上的每一根曲线都属于一个孟斯克家的人,而阿克图拉斯脑中善于分析的部分看出了这个男孩的确很帅气,被下流的方式被赋予了他双亲提供的最优良的基因。
很快,埃林领着这个男孩离开了,然后朱莉安娜说了什么。
阿克图拉斯没有去听。
他的头脑中充满了一百万个问题的吵杂,血液在他周身涌动着。雀跃的火焰就像地狱的轰鸣,他感觉到肺中的空气正磨锉着他的喉咙,从嘴中呼出。
朱莉安娜从椅子上带着痛苦的表情站了起来,伸出双臂穿过房间走向他。无需多想,他将她接纳在了双臂间,在她的头静歇于他的肩膀上并耳语着许多他无法明白的事情时,抱住了她。
他就这样站了好一阵,直到现实用愤怒与背叛的海啸冲刷他时。阿克图拉斯抓住了朱莉安娜的双臂,推开了她,好像她被某种肮脏的瘟疫污染了一样。
“我有个儿子?”他说着,大步远离着她。
“是的,”朱莉安娜咧开嘴笑了。“你有一个很棒的儿子。他叫瓦莱里安。”
“好名字,”阿克图拉斯说道。“很坚强。”
朱莉安娜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会很满意的。这也很适合他。”
阿克图拉斯满意这个名字,但更迫切关注需要解决的事情。
“见鬼,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他说着。“你向我隐瞒的这么多年,为什么你会这么做,朱莉安娜?为什么?
她因他的愤怒而退缩了,他看见了她双眼中的恐惧。通常这样的行为会使他厌恶,但现在他品味着,由于这样的侮辱——她向他保守这个秘密而想要伤害她。而这个秘密。。。
“回答我,该死的!”阿克图拉斯在她转过身,走向壁炉时恶狠狠的说道。她紧紧的抓住了壁炉台,并埋入了一块手帕中咳嗽着,然后转向了他。
“我认为你会高兴的,”她说道。
“高兴?你对我说谎向我隐瞒这样的事实。。。我们有个孩子?见鬼,你在期待些什么?我会为此而高兴?我会很乐意在我的生命刚刚走上我一直梦想的道路时知道我已经是一个父亲了吗?”
“这就是为什么此前我没有告诉你!”朱莉安娜喊道。“你告诉我了这些重要的计划和梦想——我知道我不能在你准备好了解这些之前告诉你。我知道你加入陆战队是为了惩罚你的父亲,而我不能在你奋战在行会战争中时告诉你瓦莱里安的存在。”
“为什么不?”阿克图拉斯说着,看见了餐具柜的饮料屉,并倾倒给了自己大量的某种琥珀色的辛辣液体。
“知道自己有一个儿子会让你生存下去变得很艰难。”
阿克图拉斯喝了一口烈酒。“你在说什么?”
“我不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