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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宏宇大惊失色:“什么……范省长那天找老岳就是说这事?……为什么?……”
罗晓慧冷哼了一声:“这个就不需我多说了,你不会不知道为什么。”
《审计报告》第四章(8)
“罗处长,你不是怀疑我在这事上做了手脚吧?”方宏宇马上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
罗晓慧的语气还是冷冰冰地:“我不知道,我也没有怀疑的资格。”
“那你也应该清楚,动一个厅级干部只有省委常委会才能决定的,我一个副厅级的副特派员,又不是你们省里的干部,我能左右了你们省委常委会的决策?”方宏宇反问了一句。
罗晓慧根本不听,继续说:“范翔忠身为常务副省长,又是省委副书记,审计厅归他分管,我们岳厅长的走与留他的意见可是起关键作用的。”
方宏宇一下子全明白了:“所以你怀疑我利用范省长拿下了岳歧山。”
罗晓慧盯着他没有吭气。
“那么你说,我为什么要与老岳为敌?就因为他和童北海瞒着我暗中推动对高速集团的审计?”方宏宇气急败坏地喊道。
罗晓慧冷冷一笑依然没吭气。
“甚至你也怀疑我迟迟不动高速集团是因为和我关系非同一般的杜慧卿是交通厅厅长和高速集团的董事长,还是未来范翔忠的接班人?”方宏宇叹了一口气,自己说出了罗晓慧心中那个没有说出口的质问。
罗晓慧迟疑了一下,直言不讳地说:“我怀疑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不能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一个合理的自圆其说的理由。如果找不到,那不光是我,任何人都会将你放在董北海和岳歧山的对立面,都会怀疑岳歧山调出审计厅与你有关。”
方宏宇苦笑一声问:“好好好,罗处长,你们审计厅审计高速集团是你带队去的,你这个审计组长按理说对高速集团的情况是最了解的,你告诉我,我如果现在向高速集团下手的话,突破口在哪儿?他们的软肋在什么地方?我怎么去下手才不会重蹈你们无功而返的覆辙?”
“今天不是谈这个问题的时候。”罗晓慧显然另有打算。
“为什么不是时候?因为你对我不信任?”方宏宇不停地追问。
“我没有资格对你说什么信任不信任的话。但是……算了,我今天也是一时脑热,我其实根本没必要约你出来说这些。”罗晓慧有些懊悔。
方宏宇有些明白了她的真实意图,试探着问:“你是想让我说服范省长放弃动岳歧山的决定,是吗?”
“如果你要想做,你能做到。”罗晓慧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方宏宇摇摇头叹了口气:“罗处长,你高估我的能量了。”
这时方宏宇的手机响了,他打开手机:“……然然你好,有事吗?……。”
“……有进步,居然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我,看来我的努力还是有结果的,……我想见你……什么事见了面就知道了,我正在去你办公室的路上,……好轻闲呀,上班时间跑到咖啡馆去了,好,我离那儿不远,马上到。”于然没等方宏宇说话就挂了线,
方宏宇只好坐下来继续听罗晓慧侃侃而谈:“……方特,咱们抛开其它的不说,我只说两点,第一,岳歧山这个时候被调离,对高速集团的审计肯定不利。第二,他身体那么不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被派到那么偏远落后的地区去工作我怕他的身体扛不住。实在不行了就退一步,等高速集团的事解决了再动他也不迟嘛,为什么非要在这关键的时候动他?”
罗晓慧的话让方宏宇微微有些感动,他破天荒地应承了下来:“这个话我可以去说说,但这也是因为我和范省长的私交不错去为老岳说几句,你是干审计的,应该知道我这个副特派员原则上是不能干涉和插手你们省里的人事变动的。”
罗晓慧的语气稍微有些缓和了:“我知道,你既然认为岳歧山是个好同志,说对高速集团的问题不会放手,那你还是努力努力吧,这对老岳,对你以后办高速的案子都有好处。”
“我尽办而为吧,但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方宏宇赶紧申明了一声。
正在这时,于然和一个年轻男子走进了咖啡厅,方宏宇赶紧站起来冲于然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罗晓慧扭头一看,脸色立即变了,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死盯着方宏宇。
于然走了过来,看见方宏宇正和一位美女相对而坐,心里不由地泛起了些许醋意,阴阳怪气地对方宏宇说:“你很忙呀,我们不会搅了你俩的好事吧?”
方宏宇一脸不悦地说:“然然,别胡说八道。我们在谈工作。”
罗晓慧呼地站了起来,对于然旁边的男子冷笑道:“孙总,你们要谈的事我想一定比我们谈的事更重要,我就不影响你们了。”说罢收拾自己的包准备走。
方宏宇愣住了:“你们认识?”
“高速集团的孙总经理,信州地面上的风云人物,谁不认识。”罗晓慧的话里满是刺儿。
方宏宇有些吃惊地看着眼前人:“你……你是孙立新,孙总经理。”
孙立新大大方方地伸出了手:“我是孙立新,方特你好。”
方宏宇看了一眼罗晓慧后握住了孙立新的手:“幸会。”
“希望你们谈得愉快。再见。”罗晓慧撂下这么一句后扬长而去。
于然看着罗晓慧的背影问孙立新:“她是谁呀?”
孙立新说:“人家可是个大人物,审计厅的罗晓慧。”
“就是那个带队审计你们高速集团的小寡妇?”于然没好气地说。
《审计报告》第四章(9)
方宏宇厉声道:“然然,怎么说话呢,别这么没礼貌。”
“我说的都是实话,没礼貌的是她,你瞧她的态度,好像我们欠了她八百块似的。”于然被方宏宇训得很不服气。
“然然,人家带队审计我们是人家的职责,我都笑脸相迎你又何必冷眼相对呢?方特说的对,你对人家确实有失风度。”孙立新也在一旁帮腔
“我对她有失风度和她审计你们没关系,而是因为……”于然笑嘻嘻地看着方宏宇,撒起娇来:“是因为什么我就不说了,宏宇哥哥,你能请我们坐下吗?”
方宏宇拍了拍她的头:“你呀……一辈子也长不大。”说罢对孙立新一摆手:“孙总,请坐。”
咖啡厅里,方宏宇和孙立新很快就热络起来,至少从表面上看是如此,两人谈笑甚欢,反把于然冷落在了一旁。
原来这个孙立新,大学念本科的时候也曾学过两年的审计,只不过后来跳专业改学国际金融去了。方宏宇一听来了兴趣,拉着他追问原因。
孙立新说:“我也不是不喜欢审计这个专业,学审计会让你公正、客观、严谨,这都很好,但同样也会刻板,僵硬而不知变通,我看童特就是个标准的审计人,我觉得审计没有创造性,没有让你拓展事业的空间,所以就放弃了。”
方宏宇的看法却恰恰相反,一提起审计来就滔滔不绝:“可惜得很,真的,为您可惜。如果你真的干了审计这一行,你会发现无数的挑战、机遇、刺激、脑力激荡、创意,乐趣无穷啊。”
于然不满地抢过话头:“够了,别老审计审计的,我现在听得最多的就是这两个字,最讨厌的也是这两个字。谁要是再提审计,我、我跟他急。”
孙立新哈哈一笑:“对不起,冷落了我们的于大小姐。不过,怪也只能怪方特派身上有一股魔力,使我不得不跟着方特派的思维转。”
方宏宇也跟着笑了起来:“那好,我们换个话题,我也跟着你的思维转一转。孙总,你能给我介绍一下什么是迫紧器吗?”
“这是我们高速公路旁边隔离栏杆上的固定接头,很简单的一个配件,但用量可不少。”孙立新向他解释说。
方宏宇明白了:“我还以为是个什么神秘的东西,原来是固定栏杆之间的接头呀,这个东西很昂贵吗?”
孙立新摇摇头:“贵什么呀,一个简简单单的固定件能贵到哪儿去,也就六七十块钱一个吧。”
“你怎么对这玩艺感兴趣了,不是向人家孙总推销产品吧?不过你要想做买卖,孙老总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于然有些不解,疑惑地看着方宏宇。
方宏宇和孙立新听罢都都笑了起来。
“我相信孙总肯定不会无原则地用国家的钱关照我的。”方宏宇笑着说。
“我相信你堂堂审计署的大特派员也不会违犯原则地和我做挣钱的买卖。”孙立新也针锋相对地回答。
方宏宇收住了笑问道:“你孙老总可是个大忙人,你今天来见我不单单只是为了认识一下,交个朋友吧?”
孙立新的语气有些夸张:“我们杜厅长可没少在我跟前夸你,我岂有不结识之理?”
方宏宇立刻说:“我杜姐也在我面前老夸你,然然也常和我说,在信州这块地面上混,不认识你恐怕是寸步难行呀。”
于然在一旁插上了话:“对,这信州地面上让我服气的男人不多,也就是你俩了,其实你俩早就该成为好友,你们就没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孙立新用非常诚恳的眼神盯着方宏宇:“我有,方特有吗?”
方宏宇没有正面回答:“你既然要交我这个朋友,那就不妨实话实说地说出你今天找我的事吧。”
孙立新看了于然一眼后笑对方宏宇:“晚上能请你喝顿酒吗?”
方宏宇笑着说:“你又不是我的审计对象,我干嘛要拒绝,再说了,我一个穷特派员,不吃你们这些大老板吃谁呀。你就是糖衣炮弹我也不怕,糖衣剥来吃了,炮弹可以扔回去嘛。你就请我一人?”
孙立新肯定地回答:“对,就请你一人。”
于然瞪了孙立新一眼:“白眼狼,过河拆桥,光请他不请我呀?”
孙立新把手一挥:“男人们在一起畅饮的时候,女孩子最好不要在场。”
方宏宇明白了孙立新的意思,也在一旁帮着腔:“对,我同意。”
于然赌气地说:“我也最讨厌陪着醉鬼们吃饭呢,你们就是请我我也不去。”
罗晓慧在信州街心广场上心绪难平地匆匆走着,走了一会儿后干脆坐在了广场一条椅上,她难以理清纷乱的思绪,烦躁地坐了一会儿后,掏出手机拨起了电话:“方特,我刚才和你说的话只当我没说,你也只当没听……不为什么,因为我现在才发现我是一个最大的傻子。”说完扣了手机,起身向广场外走去,走了不一会儿又用手机拨通了岳歧山的电话:“岳厅长,我是罗晓慧……,我,我没事,您好吗?……我没事,我真的没事。”说完扣了手机,她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把方宏宇和孙立新见面的事告诉岳歧山。
《审计报告》第五章(1)
5·1
童北海晚上下了班回家,发现老伴做好了一大桌子菜在等他。
“咦,今儿个什么日子,做了这么多好吃的。”童北海边说边走到桌子前抓起一块吃了起来。
“死老头子,你总算办了件可人的事。”老伴走上前打掉童北海的手,“去,洗手去。”
童北海走进厨房洗手后又走出来:“咱闺女呢?”
“她跟同学到外地旅游去了。对了,她给你买了一件皮背心,你穿上试试。”老伴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件相当高档的皮背心给童北海穿上。
童北海喜滋滋地说:“还是养闺女好啊,闺女是爹妈的贴身小棉袄啊。”
“闺女的工作问题解决了,从车间调到了财务处当主管,工资一下子涨了五百。”老伴高兴地说。
“好嘛,我早就说过——”童北海突然觉得有点不大对劲,疑惑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老伴乐呵呵地说:“这得问你啊。”
童北海越发糊涂了:“问我?我怎么了?”
“你不是——讨厌,不跟你说了。汤凉了,我给你热热去。”老伴说完端起汤走进了厨房,童北海想想不对也跟了过去:“我、我没做什么呀老婆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伴不解地看着童北海说:“方特派不是和你商量过,对小霞厂子里的事灵活处理吗?自己做了好事,别不好意思嘛。”
童北海更是不解了:“做好事,做什么好事?我什么时候和方宏宇商量过要灵活处理小霞厂子的事?”
老伴嘟哝着说:“反正我打电话给方特派时,他是这么告诉我的。”
“……什么?你背着我给方宏宇打了电话?”老伴的话音刚一落,童北海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
老伴看了他一眼,吞吞吐吐地说:“是赵宝才出的主意,他说方特派灵活,不像你……”
“你,怎么可以……”童北海气得直发抖。
老伴没理他,把热好的汤放到了桌子上:“反正生米已经煮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