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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流行一句话么,“不求最好,只求最贵”,就这样,天湖度假村在信州就不能不有名了。
其实,这里的风景也是全信州最好的,特别是天湖,如同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绿树群山之间。由于远离市区,空气特别清新,再加上常年绿水清幽,林木葱郁,初来的人无不赞其为人间仙境。
一个普通的上午,早早就有一名男子独自来到湖边钓鱼,原来是高速集团炙手可热的白昌明。没过多久,就见商行的副行长孟昆拿着钓具从远处走了过来,在白昌明旁边停了下来。
白昌明看着他打趣道:“你个又精又滑的傻胖子,在国外转了一大圈又长膘了不是?该减减肥了吧?”
“能不长膘嘛?人家老外的日子那才叫生活呢,不过,长点膘好,长点儿膘叫人看着憨厚。”孟昆打着哈哈说。
白昌明冷笑一声:“憨厚?就你干那缺德事,还好意思厚着脸皮说憨厚。”
孟昆不吭声了,他嘿嘿一笑坐在了白昌明旁边。
“聪明反被聪明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是?要不是老板罩着你,你现在早在局子里减肥了!”白昌明自顾自地甩着钓钩,仿佛自言自语一样。
“老板可好?”孟昆陪着笑脸说。
“老板对你的行为很生气。你到底是缺心眼还是少智慧,怎么能那样干?非要把自己玩瓢底了才甘心啊?”白昌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咬牙切齿地说。
孟昆说:“特派办的人不都撤走了么?还值得那么紧张呀?”
白昌明冷笑一声说:“撤走了?你想得倒美?你就不怕人家杀你个回马枪?说不定人家正在后面暗中调查你哩!”
孟昆一听这话,立马慌了神,哭丧着脸说:“那怎么办?他们真要扭住顾老板那笔贷款……”
一听到“顾老板”三个字,白昌明马上转过头来,把手指压在嘴上做了个“嘘”的手势,四周张望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说:“瞧你那点儿出息,慌什么慌,还没动上真格的,就尿裤子了?要真遇上大事,还能让你顶雷呀!这不,老板不是让我给你指路来了吗?”说完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孟昆原本惊慌的脸上渐渐浮起了笑容。
白昌明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怎么样孟行长,都明白了吗?”
孟昆点头如捣蒜:“明白了,明白了。白总您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白昌明冷哼了一声:“包在你身上?你包得住吗?不许再干上次那样的蠢事,告诉你,今后你每动一步,都要事先通知我,否则,你再出问题,就再也没有人捞你了,你自己掂量吧。”
“白总你放心,这次我一定早请示晚汇报,绝对不会再给他惹麻烦了。不过……”孟昆拍着胸脯保证道,话到后来又打住了。
“不过什么?”白昌明盯着他示意继续说下去。
孟昆迟疑着说:“白总,咱们把审计组往宏大那儿引,会不会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白昌明一脸不屑地说:“你以为老板像你那样没脑子?放心,他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绝对是天衣无缝。他们这次审计调查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光一个宏大就够他们忙乎好几个月的,而且他审计出来的也不是我们高速集团,你就等着瞧好戏吧。”
《审计报告》第六章(4)
孟昆小心地打探道:“我一回来就听说审计调查一个月的时间是那个方特派运作的,他会成为咱们的人吗?”
白昌明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不该打听的就不要打听,知道多了对你没有好处。”
6·4
现代化的信州城夜晚极其美丽,罗晓慧一个人沿着城中心的广场边上的林荫道漫无目的地走着。
于然驾驶着自己那辆小巧的爱车在车流中缓缓而行,她一边开车一边和旁边的一位年轻下属谈话:“……这个客户一定要攻下来,他们一年的广告投入近千万元,我们不一定全吃,也全吃不了,能把他们电视广告这一块拿下来就不错了,光这一项就是八百多万元,你们这几天一定要争对他们的产品设计几个电视广告的方案,这事如果干成了,我明年也给你买一辆车开开。”
属下笑道:“为了这辆车我也得努力呀。”
于然突然看见了在广场边漫步的罗晓慧,她想了想对属下说:“不好意思,我要去办个事,不能送你回去了,我到前面停一下,你自己‘打的’走吧。”
罗晓慧独自一人在信州街心广场边的人行道上漫无边际地走着……广场上扭秧歌的老人,谈恋爱的恋人,还有带着孩子玩的一家三口人……,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她的心没来由地乱极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到哪里去。走了一会儿罗晓慧从人行道上迈进了广场,一直在后面静静地跟着她的于然赶紧找地方去停车去了。
长椅上一对热恋的情人相拥而坐,女的坐在男的腿上,男的抱着女的入怀,两人亲热地说着悄悄话,笑声一阵一阵地响的同时,女的羞红着脸亲热地打几下男的后背。这一对恋人吸引住了罗晓慧的视线,也让她迈不开步地呆呆站在那儿看了起来。女的发现了罗晓慧在看他们忙示意了一下男的,男的回头看了一眼不好意思地放开了怀中的女人。罗晓慧忙转身向另一方向而去,走了不一会儿坐在了一个长椅上,她失落地坐了一会儿干脆把脸埋在了双手中。
于然停好车就在广场上四处寻找她,正好看见了长椅上的罗晓慧,于然手中拿着两瓶可乐静静地走过来坐在了她旁边,罗晓慧一抬头看见了她,吃惊之余忙站起来要走。
“我就那么可怕?”于然抬头看着罗晓慧有些挑衅地说。
“你可怕吗?”罗晓慧收回了迈出去的脚,扭头问道。
于然淡淡一笑站了起来:“那你怎么一见我就躲?”
罗晓慧说:“我只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于然说:“那就是说我给你找麻烦了?”
罗晓慧点了点头:“对,你好像生拉硬扯地把我拉进了一场莫明其妙的情感纠纷中。”
“对不起,能原谅我吗?”于然一下子变得异常真诚起来,说罢递过去了一瓶可乐。
罗晓慧欣然一笑:“不能。”边答边接过了可乐。
于然自我介绍道:“我叫于然。”
罗晓慧只好也跟着介绍自己:“我叫罗晓慧。”
于然眨了眨眼说:“是咱们省审计厅金融二处的副处长,属虎,外号——铁面娘子。”
罗晓慧奇怪地笑问:“你……你还知道我什么?”
于然接着说:“离婚已有三年,至今还是独身,而且……。”
罗晓慧忙打断于然:“够了够了,你是不是把我的底子全摸清了?”
于然一摆手:“能坐下聊吗?”
罗晓慧坐在了椅子上:“能,但……聊什么呢?”
于然也坐下没回答只是笑道:“你大我两岁,我就叫你罗姐吧。”说罢又道:“你可别叫我于妹,听起来像愚昧似的,叫我然然吧。”
罗晓慧笑了:“挺阳光的一个女孩,怎么有时候那么不讲理?”
“他们都这么说我,大概没嫁人的老姑娘都这么变态吧?”于然说罢自己先哈哈笑了起来。
罗晓慧拿于然没辙,只好问:“你还没说要和我聊什么呢?”
于然压低了声音,神情暧昧地说:“你说两个单身女人凑在一起能聊什么呢?”
“你脸皮真厚。”罗晓慧说罢喝了一口可乐。
于然满不在乎地说:“聊聊男人脸皮就厚了?”
罗晓慧笑着说:“那好,你说,我听。”
于然调皮地看着罗晓慧说:“你是喜欢听我夸男人呢还是喜欢听我骂男人?”
罗晓慧只好举手投降:“随你。”
在这个仲夏的夜晚,正当于然和罗晓慧在信州广场围绕一个男人的故事而喋喋不休展开讨论的时候,她们所议论主人公——方宏宇却在按他既定的方针展开下一步的行动。
方宏宇在一家小饭馆里请叶挺元吃饭。叶挺元在给自己酙酒,由于手抖得厉害,有些酒洒在桌子上。方宏宇坐在他的对面,仔细地观察着叶挺元的表情,却让叶挺元更加紧张起来,手也抖得更厉害了。
叶挺元有些泄气地放下酒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方特派,你每次的问题都让我觉得很刺激,但是您这一次的问题却让我……”
方宏宇丝毫不为所动:“叶行长,您就这样难以启齿吗?我希望您能本着一个党员干部的起码良心,把情况向我介绍清楚,难道就这么困难吗?”
“不是我老叶装糊涂,可是眼前的这盘棋局,真是不好下呀。”叶挺元想了想,喝了一口酒,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方特派,我索性和你交个底,话能说到哪我就说到哪,我不会再往深里说了,……”
《审计报告》第六章(5)
“你还是不信任我?”方宏宇直言不讳地说。
“这真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我其实就是一个现成的例子。我坚持原则了,但结果如何呢?我不希望自己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可是目前信州的政治生态环境就是这样的。”叶挺元的话里充满了无奈。
方宏宇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气,拉着脸说:“信州的政治环境怎么了?就这样令你感到害怕?难道不是在共产党领导之下?不是人民在当家作主?……当然,如果叶行觉得实在为难,我也不勉强……”
叶挺元似乎没有看到方宏宇的脸色,自顾自地说:“方特派,作为回报,我想提醒你,得特别提防一个人。”
方宏宇有些不耐地问道:“谁?”
叶挺元一字一句地说:“孙立新。”
方宏宇心中一震,冷哼一声说:“又是他!”
叶挺元点了点头:“对,还有他身后的杜慧卿。”
方宏宇闷声道:“我明白。”
叶挺元有些迟疑,试探着问道:“方特派,有人提醒过你?”
方宏宇含糊的摇摇头。
“孙立新的父亲是咱们省的老省委书记,虽然已经去世了,但是孙立新继承下来的关系网之深和能量之大,是一般人非常难以想象的。我那两个副行长敢于搞我的鬼,背后……”叶挺元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再也不往下说了。
于然与罗晓慧还在广场上进行着关于爱的讨论,只不过,在这场讨论,罗晓慧更多地是扮演了一个听众的角色。
于然在动情地投入地讲着,罗晓慧在静静地听着……。
“……整个十二年了,十二年前我见他一面时,我就知道我再也离不开这个男人了,他当时已经有了对象,而且他们俩爱得那么深那么投入,可我在他眼里却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小丫头,我好几次大着胆子想告诉他我爱他,可每次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罗姐,你知道深深地暗恋一个人的感觉吗?”
没等罗晓慧回答,于然又自顾自地往下说:“就好像把一个人抛到了真空中,没有氧气没法呼吸,喊不出来,憋得人都快疯。,我私下里不知哭了多少次,我心里在反反复复地告诫自己不要去当第三者,不要去拆散人家幸福的一对,不要去和他见面,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有事没事地编个理由去找他去见他,实在没有理由了就躲在你们审计厅的大门外在他下班的时候看他一眼。他调到北京的时候你还没来审计厅上班,你要能早来几年就能做我的内线了。你不知道,那年我在审计厅门口一连几天没看见他,后来我才知道他出差了,一走就是好几个月,我又没办法和他联系,苦熬苦等之中,我终于病倒了,……。”于然说着泪就流了下来。
罗晓慧依然没有打乱她的情绪,只是掏出面巾纸递了过去。
于然委屈地哭了一会儿后又笑道:“罗姐,我是不是太痴情了?”
“不,我很感动。”罗晓慧真诚地说。
“那天在病床上睡着睡着就听见了他的说话声,我以为自己是在梦中,生怕从梦中醒来听不见他的声音了,但我还是醒来了,老天爷,宏宇就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我,我一下子就哭了,哭的那么伤心,他看着我笑道:小丫头,生一点小病也要哭鼻子,看我给你买什么了。他把一个大布娃娃拿到了我面前,我哭的更伤心了,我哭着说,宏宇哥,我爱你,我的病都是因为想你想的。他一边给我擦泪一边说他知道,说他也爱我,他说他一直遗憾自己没有一个小妹妹,他会把我当成他的小妹妹一样爱我一辈子的……。”讲到这里,于然抹了把泪不吭气了。
罗晓慧静静地等了一会儿后问:“后来呢?”
“后来……后来他结婚了,进京了,生儿子了,又离婚,又回到了我的身边。”于然简短地答道。
罗晓慧迟疑着问:“你……你一直在等他?”
于然低着头答道:“一直在等他。”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