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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吧。”
正说着,范翔忠走了过来,也是一脸铁青,他扫了二人一眼说:“两位大将都在哩,信州高速上市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得给我个说法吧。”
孙立新不慌不忙地向范翔忠解释说:“……据我了解,他们查了二十天了,到现在也没查出我们什么问题,范省长,不是我说大话,我们根本就没问题,我可是按您的吩咐,全方位地配合他们的审计调查,要什么给什么,谁知道他们会暗中去查信州高速上市的事,这可是他们审计通知上没有的内容,您说他们不是节外生枝吗?在信州高速上市的问题上我可以向您保证,这里面没有任何虚假的成份。”
虽然还有很多疑点没有弄清楚,但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杜慧卿就不得不替孙立新担保:“这个事是当年立新亲手抓的,情况我也是了解的,我也敢保证这里面没有什么问题。”
孙立新忿忿不平地说:“范省长,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先是惊走了爱克森的谈判代表,十亿美金的合作项目可能要流产,这次又搅乱了股市,信州高速的股票已经从每股二十二块多跌到了十一块多,利用信州高速配股融资改造全省县乡公路的事也肯定黄了。范省长,他们再这么查下去……我很担心呀。”
范翔忠沉吟片刻后问道:“几封举报信就引来了这么大的祸,你们到底得罪什么人了?或者说,特派办到底握住你们什么把柄了?”
孙立新满脸委屈地说:“我们也搞不清楚呀,再说了,就算是我们有什么问题也可以跟我们明说嘛,咱们配合他们一块查嘛,这么把我们闷在鼓里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折腾,谁受得了。”
范翔忠冷冷一笑:“好了,你们走吧。”
杜慧卿和孙立新出门后范翔忠站了起来,他紧锁眉头踱了几步后拿起电话拨通了方宏宇的手机:“宏宇你好,我是范翔忠……,你不用解释,我也不是要听你解释什么,我是想邀请你和你们特派办的同志参加一个会……,这个会很重要哟,是全省投资体制创新论坛,你们都是行家是高手,参加一下这个会对我们全省的工作也好有个指导嘛……。对,我是热情邀请你们百忙之中抽时间来听听……。”
9·4
按照约好的时间,何子扬又偷偷打开了手机,聆听着外面的“指示”。
“你爱人大概已经和你说了吧?我们给了她四百万,除了你退赃款的三百万之外,她们娘俩还有一百万的生活费,你满意吗?”
何子扬对着手机咳了一声。
“好,满意就好,你现在马上向他们吐口吧,你挪用公款的事你不说他们也能查出来,你早点坦白提前退赃,他们也不会怎么处理你,对吗?”
何子扬又咳了一声。
“好,另外再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你就说是和孙立新有仇,那些举报信都是你写的,事成之后你爱人还能收到五十万,你是想臭臭他,并没有什么证据,行吗?”
何子扬想了想后咳了一声。
“好,那些举报信的内容我大概给你说一下,你交待时别说岔了,你注意听……。”
方宏宇阴沉着脸坐在办公桌前不说话,唐小建坐在沙发上等了片刻后,实在有点受不了了,不满地抗议:“方特,你这样阴着脸不说话挺吓人的。”
方宏宇苦笑着说:“我……我有个习惯,当我觉得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我会一言不发。”
唐小建很有些担忧地提醒道:“方特,你和童特之间的相互猜疑和隔阂越来越深,我们大家……我们大家都很着急。”
方宏宇长叹一声转移了话题:“童特的女儿多大了?”
说起童北海的家庭情况,唐小建就有些心酸:“年近三十了,连个工作也没有,童特也是的,家里的事他什么也不管。那天在吴友亮的事务所当着那么多的人打了女儿一耳光,女儿不知跑哪儿去了,童特到处找也没找到。到现在他女儿还没回家,童特表面不吭气,可我们知道他心里急得要命,哎……,童特也不容易呀。”
方宏宇说:“唐处长,晚上你陪我去童特家看看吧。”
“好,我陪你去。”唐小建爽快地答应下来。
晚上十点,童北海、洪厅长、罗晓慧三人一行匆匆来到医院,他们是听说何子扬有重大情况报告才一起赶来的。新上任的洪厅长原是下面一个地级市的常务副市长,人很实在,今天是他上班的第一天,就赶上了这事。他一听说何子扬的事儿,就坚持要跟着一起来了解情况,以便更快地开展工作。
《审计报告》第九章(5)
洪厅长一见到童北海就谦逊地说:“老童,我可是审计口上的一个新兵蛋子,你这个老兵可得好好带带我哟。”
童北海不冷不热地答道:“你敢接老岳的班当这个审计厅厅长,就说明你有这个本事,洪厅长,我老了落伍了,你要想拜师的话身边就有个现成的。”
罗晓慧忙笑着说:“童特,洪厅长可是我顶头上司,你别弄得我难堪。”
洪厅长也是个随和的人,马上接过罗晓慧的话:“职位高不一定水平高,罗处长,你可别袖手旁观看我笑话哟。”
几个人说着话来到了何子扬病房外,门外的值班干警站了起来:“你们可来了,这个何子扬要不是一字不说,要不是急着要交待,人家催了半天了。”
童北海皱着眉头说:“不是又耍什么花招吧?”
就是这个何子扬,闹得他们审计厅下不了台,并间接导致了岳厅长被调走,罗晓慧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正想好好会会他:“那我们就看看他到底又要耍什么花招。”
病床上的何子扬见三人进了门忙从床上坐了起来:“我想明白了,我坦白。”
几个人没吭气,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坐了下来。
没有人说话,何子扬反而更急切了:“你们……你们不相信我要坦白?”
童北海不露声色地说:“相信,说吧。”
童北海老伴正在与好多天没回家的童霞通电话:“……小霞啊,你可把妈给急死了。好闺女你快回来吧,妈真受不了啦……你爸?你爸出去找你去啦。……啥?你恨他,你可不能恨他,其实他心里最疼你啦……我真不是护着他,自从跟你吵过以后,他急得屁颠屁颠的,就跟掉了魂似的……到处找你到现在还没回家……好闺女快回来吧,可别让妈再着急上火啦……啥?不回家?除非他给你认错……好闺女你听我说,他是头死犟牛,咱可不跟他较哪个劲,喂,喂,……”
电话早已挂断了,童北海老伴拿着挂断的电话好半天没回过神来。这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老伴以为是童北海回家了,没好气地冲外面喊道:“你还知道回来啊?你死去吧你,闺女找不回来,你就死外面吧你!”
过了几分钟,外面才有人大声喊道:“是我,唐小建。我们方特派员专门来看您。”
童北海老伴赶紧放下电话走过去打开了门,方宏宇笑吟吟地招呼:“老嫂子您好。”
童北海老伴还是感到挺不好意思的,呐呐地说:“你好你好,
方宏宇进门后就四下打量着房子,心里暗暗感叹着这个家的清贫:“老嫂子,上任都挺长时间了,一直没过来拜访,失礼了,真是失礼了。老嫂子,这房子你们住了多久了?”
童北海老伴边张罗着给两人泡茶边答道:“多久?快一辈子了吧?这么说吧,比小霞岁数大。”
方宏宇关切地问道:“老嫂子,闺女走了老童也没回来过?”
童北海老伴把茶杯放在两人面前,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别提他,一提他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不知道他做的那些事,真能把你给气死。”
“大嫂,有话慢慢说。有什么事需要我方宏宇帮忙,我一定尽力而为。”方宏宇真诚地说。
陪同前来的唐小建给她打气说:“大嫂,有苦说苦,有冤伸冤,方特派员今天就是专门来帮你出气的。”
童北海老伴郁积已久的苦水终于有了一个倾吐的机会:“那好,今儿个我也就家丑不怕外扬,好好说道说道我家那个死老头子……”
何子扬已经说了要说的一切,他盘腿坐在床上抽着烟看了看童北海等人和不远处的录音机:“完了,都说完了。”
童北海冷冷一笑站了起来:“你说那些举报孙立新和高速集团的信都是你写的。”
何子扬供认不讳:“对,都是我写的,我就看不惯他那个狂劲,我父亲当交通厅厅长时,他就和我父亲处处作对,仗着自己的老子当过省委书记,谁都不放在眼里,我就怀疑我父亲的倒台是他从中使坏做的手脚,所以一气之下便到处写举报信臭他。”
童北海:“可是根据你的交待,我们收到的有些举报信并不是你写的呀。”
何子扬一口咬定那些举报信都只是想臭臭孙立新:“这不奇怪,他得罪的人多了,想臭他的人肯定不在少数。”
童北海又问了一遍:“你的意思是孙立新并没有干什么犯法的事,你只是想臭臭他。”
圆滑的何子扬马上避开这个问题,厚着脸皮请求从宽处理:“他干了什么坏事我不知道,我确实是想臭臭他。童特、洪厅长,我这应该算是主动坦白吧?我挪用的那三百万公款我马上如数退还,我希望能得到你们的宽大处理。”
明知道这个何子扬很可能是在替有些人开脱,偏偏童北海他们就是无法戳穿他,只得冷笑道:“你放心,等我们把你交待的这些问题都查清之后,会给你一个满意答复的。”
何子扬一脸急切洗心革面的表情,极力为自己的突然交待找合理的因由:“你们干审计的也不容易,三番五次找我,苦口婆心劝我,我要再藏着掖着那也太对不起你们了,当然,最对不起的是我老婆孩子,他们成天为我担惊受怕。我上次跳楼没死成,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又回来了,我想通了,人活着不容易,干嘛不好好活着呢?”
《审计报告》第九章(6)
童北海依然冷冷一笑:“好,希望你能早一天解脱,但你要和我们耍滑头,那你的罪过可就大了。”
童北海、罗晓慧、洪厅长三个人阴着脸出了病房向外走去,很快就有人把他们的行动通过手机报告了上去:“是我……一个个铁青着脸从病房出来了……”
9·5
白昌明合上手机后,一脸崇拜地对茶几旁摆着棋谱的孙立新说:“不服不行呀,你这走一步看三步的本事我是一辈子也学不会了。”
孙立新淡淡一笑道:“你说童北海他们会怎么办呢?”
“外有股市风波给他们扣上了屎盆子,内有何子扬坦白交待,把他们手中的举报信都变成了一分不值的废纸,他们的审计组在我们这儿还能待得下去吗?”白昌明眼前似乎已经出现了童北海一行人垂头丧气地离开高速集团的画面,不禁得意地笑了起来。
孙立新可不像白昌明那样乐观:“你别忘了,童北海可是个拼命三郎,对这种只会猛打猛冲不会拐弯的愣头青,我们还不能太乐观了。”
对特派办的几位,白昌明是下过功夫去分析的,所以对童北海会很快撤离高速集团的事很有信心:“他不明白其中厉害,方宏宇不会不明白吧?”
孙立新站起来踱了几步后,满怀期待地说:“他童北海如果还这么不管不顾地硬查下去,那他可就帮了我大忙了。”
孙立新吩咐他们做了这么多,难道不就是为了把童北海领导的审计小组赶出高速集团吗?为什么在目的即将达到的此刻,他似乎又希望童北海不要走了呢?白昌明一头雾水地问:“此话怎讲?”
孙立新的心情显然很好,居然仔细地向白昌明分析起自己的想法来:“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举报信又全是何子扬的诬告,他们如果再这么毫无依据、毫无目地的查下去,那他们便真是无中生有的无理取闹了,到时候收拾他童北海的就不是我孙立新了,而是……而是比我更大的人物会出来收拾他。”
白昌明马上就明白了:“而你呢,却成了一个无端被人陷害的弱者,好人被欺负总是会受人同情的。”
孙立新哈哈大笑了起来:“对,说的对,同情弱者,这也是我们民族的美德嘛。”
面对着得意的孙立新,白昌明除了崇敬外,又添了几分畏惧,这个男人太可怕了,简直就是魔鬼的化身,他不禁同情起童北海来,也在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自己永远也不要和他做对手,否则,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白昌明顿时觉得宽大的办公室也变得压抑起来了,到处都是孙立新的气息,呼吸对他来说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他下意识地想要逃离,抬腕看了看手表说:“快六点了,那就……下班吧?”
孙立新信心十足地说:“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