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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楼吗!?」
霎时间,我犹豫着该不该就这样毫无准备地街上楼。但是,一想到再踌躇下去,奈奈可能会陷入更危险的情况,便打消了那些消极的想法,毫不迟疑地往前跨出脚步。思绪转变之快,连我自己都感到很不可思议。
(啊……)
一上楼梯,就看到一个人倒在我面前。
我连忙赶了过去,一把将那人扶起。教职员专用的拖鞋,以及掉在一旁的手电筒,在显示他就是工友。
「唔……痛痛痛……」
聿好男子的意识清醒,没受什么伤的样子。
「怎么了?你没事吧?」
「有、有怪物……就、就在、那间教室里面……!」
男子抬起颤抖的手指着眼前的教室,就在这一瞬间——
——喀当!
从教室里传来像是桌椅一齐倒下的轰然巨响。
「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
「咦?哇!喂、等一下!」
他是真的吓坏了吧。只见男子驱使着此时不怎么灵活的手脚,挣扎着爬起身,接着也不管脚上掉了一只拖鞋,抓起手电筒就这么一个人冲下楼去了。
(就这样不管我了喔!?)
真希望他好歹也把手电简留给我……不过事到如今,再说这种话也没有意义。那间教室已近在眼前,我从外面谨慎地往里头窥视着。
(啊……)
只见似乎是遭人强行闯入、整片碎裂的窗玻璃下,有个人躺卧在那里。虽然教室内相当昏暗,我仍然一眼看出那个人就是奈奈。她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看样子应该是昏厥过去了吧。
我一心只想快点开门,就在手要碰到门的那一瞬问——
磅的一声巨响,位于教室后方的另一扇门应声飞到了走廊上。
「——唔!?」
不对,飞出去的不只是门,还包括一个人。
应该说是『人把门撞飞』。而且那个人还是——
「呜噫……儚?」
整个人飞到走廊的墙边,伴随着受冲击而粉碎的大量玻璃碎片一起坠地的,正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儚。
「喂、喂!」
我立刻冲过去,用手碰了碰她的身体。
「唔……!」
掉落在她身上的玻璃碎片划破了我的手指,那种独特的锐利痛觉瞬间窜过指尖。
我不禁将手缩了回来,这时儚猛然坐起身。
「现在先别碰我比较好喔。」
她以格外镇定的门吻向我提出忠告。
这时候,被划破的伤口已经开始渗出血珠。无可否认的,这个建议少说慢了一拍。不过我无视这点,只是问她:
「先不说这个,你没事吧?」
「你指的是什么?」
儚直接用手拍掉身上的玻璃碎片,回答得若无其事的,看起来有那么一点点的可靠——
(等一下!)
(为什么你这家伙竟然毫发无伤啊?)
感觉上,似乎更像是个诡异的外星人。
『——嘎哈、嘎哈哈哈!』
突然间,从教室里面响起了一阵阴沉的诡异笑声。
我反射性地回过了头。眼前,一只异形生物以随时准备发动攻击的姿势趴在桌上,正瞪视着这边。
他的上半身长满漆黑的体毛,配上指尖一根不缺的利爪,外型看来像只熊一样,然而下半身不知为何却穿着件长裤。
伴随狂乱的呼吸,从狰狞的嘴角不断地滴下唾液。在昏暗的教室里,只有那双眼睛散发出黑曜石般的光芒。
一瞬间,我想着不可能吧,然而那张脸——
『嘎哈哈……来了。恭一,你来啦!』
还有那个声音,虽然语气不一样……但那的确是高杉护没错。
「高杉先生,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没用的,已经无法用言语和他沟通了。」
「为什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整个人,甚至连理性都已经被【Another】完全侵蚀掉了。这个男的已经是【Fantomas】了,看他这个样子,应该连自己当初来找恭一的目的都忘了吧。」
这近乎绝望的剖析,让我愕然不已。
眼前的高杉先生——不对,是已经化为一头狰狞猛兽的高杉,伸长了舌头缓缓舔舐着嘴边,隐约可见的犬齿让我看了不禁为之屏息。
「怎么会……!」
「这个情况大概就跟上次那只野狗【Fantomas】化一样——应该说,这个感觉跟那时候一样。看来,这个男的曾经尝试干涉当时回收的那只狗……真是蠢到家了。事到如今除了打倒他之外,似乎也别无他法了。」
仿佛要斩断我的不舍似的,儚冷冷地宣布。接着……
「恭一就待在这里吧,现在里头很危险。」
儚也不等我回答,就再度踏进教室里面。
「喂、喂!」
我连忙跟着她后头走进教室,然而,我在里头就只有看到儚一个人,以及不时断断续续传来的「铿」、「当」等碰撞声而已。
(咦?高杉……先生呢?)
我伸手往背后摸索着开关打开教室里的灯。反覆闪了几下之后,当六盏日光灯一齐点亮时,有种视野跟着大开的威觉。
米色的墙壁、挂在正前方的黑板、在双方的攻防之下散乱一地的桌椅、碎裂的窗户、微微飘动的朴素窗帘、倒在那附近的奈奈,以及站在教室正中央动也不动的儚……
我再次检视变得明亮的教室,果然还是找不到高杉的身影。
「喂,高杉先生人呢?」
「在这里。他就在这一带到处跳,别太接近比较好。」
「你在说……」
就在我准备走近儚,好问个清楚的时候——
「——呃!?」
儚的身体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突然朝我飞了过来。
我们两个就这样一起撞上教室后方成排的铁置物柜,发出了轰然巨响。夹在置物髓与儚之间的我,口中甚至发出「噗嗯」这样丢脸的声音。
在倒地的那一瞬间,我隔着儚看到了高杉猛然袭来的身影。
说时迟那时快,儚马上爬起身缓缓举起了拳头。
「——儚拳!」
嘴里边喊些有的没的,边朝高杉击出强烈的一拳。
但是,却失败了。
高杉早已不见身影,教室内再度为断断续续的冲撞声所支配。看到时而弹起的桌椅,我终于理解那些声音就是高杉的『跳跃声』。
(这是什么速度……!)
「快带奈奈出去。」
儚低声吩咐我——接着,她大剌剌地移动到教室中央——在高杉的跳跃下,桌椅早巳迸散至两旁——她在那个一片狼籍的特设擂台中心摆出迎击的架势。
随后,突然现身的高杉袭出强烈的—爪,击中儚的左腹部。
伴随着不忍听闻的冲击声,她的T恤被狠狠撕裂开来,露出白皙的皮肤。
(呜哇!)
然而,与我的惊讶恰好相反,儚若无其事地握紧拳头、振臂,同时不忘配上「儚拳!」的喊声,再度使出刚才那种拳头。
想当然尔,那种破绽百出的攻击,对动作快到甚至看不见的对乎根本不可能会奏效,她的拳头当场豪迈地挥空了。
之后也是一再重复着同样模式的攻防战——高杉一现身就对儚加以攻击。而受到那种攻击却毫发无伤的她就是学不乖,依然使出钝重的拳头攻击……
(这两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啊……?)
面对两人如此乱来的战斗,让我只有望之兴叹的份。
若是只有【Fantomas】化之后,外貌形同怪物的高杉这样就算了,现在就连外型酷似年轻时母亲的美女儚,都有如魔鬼终结者一样投身在战斗之中。即使早巳心里有数,不过目睹这样的光景,我还是再次体认到这女人果然是个不折不拙的【Fantomas】。
就凭我目前的空手道程度根本无法与之抗衡,这里是我不配来的战场。
当初还自以为是骑士傻傻地跑来这里,想想真是太不自量力了。
「快点啊!」
在教室中央还勉强以残缺不堪的T恤包覆着身体的儚朝我不耐烦地大喊。
「……唔!」
忍受着无力感带来的煎熬,我冲向例在窗边的奈奈,在我眼前——正好就在面前,高杉突然现身,还咧嘴笑着。
「呜、呜哇!」
无论是架势还是时机,全告彻底失败。
我迫不得已挥出的正拳,果然轻而易举就被高杉变得狰狞走样的手一把握住。
「唔!」
我试图抽出那只手,但对方却闻风不动。动弹不得的我肚子反被踹了一下,那一击让我眼中的视野整个扭曲变形,胃里的东西一股脑地翻涌而上。
「噗哈!」
我狼狈地倒在地上,设法维系住紊乱的思考。
「你还在做什么!」
儚挡在跪地不起的我前方,朝高杉挥出了拳头。
伴随「铿」的一声尖锐声响,我感觉得出有股惊人的『力量』正逐渐凝聚在停紧握的拳头上——然而……
「儚——」
『嘎哈哈,太慢了!』
高杉抢先一步由正侧方挥来的里拳,让儚像个木偶人一般飞了出去,随即一头栽进教室边那堆杂乱不堪的桌椅当中。
「儚——!」
我忍不住激动了起来,拼了命地大喊,但是她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嘎哈、嘎哈哈哈哈!』
高杉放声大笑,高高举起了双手,像是在夸耀自己的胜利一样。
忽然,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好像看到了有个雾状的东西被吸进他的手臂中。
(那是什么……?)
就在下一瞬问。
高杉的双手鼓动了一下,整整膨胀为之前的两倍大。
『嘎哈哈……【A】的力量……给我更多……更多!』
「【Another】的力量……?」
然而,我的声音似乎并没有传入他的耳朵里。只见高杉先生宛如大猩猩一样,挥舞着肥大化的手腕转身面向我。周围的障碍物只是被那只手碰到而已便立刻当场弯折、弹飞,摔个粉碎,仿佛一场恶劣的玩笑。
那只看起来蠢毙了的手现在随时都会挥向我……
置身在这压倒性的力量之前,我的脚完全不听使唤。
(不行了……)
(根本敌不过啊……)
在这种状况下,一股想要放声哭喊的冲动驱使着我
什么战意的,已经……丝毫都不剩了。
(——唔?)
这时,忽然有个凉凉的东西触摸我的手。
「……恭……哥哥?」
看样子,她总算是恢复意识了吧。到刚才为止仍一动也不动的奈奈,此时将她小小的手放在我的手背上。
「……你是来……救我的吗?」
「不,我……」
最早赶过来,实际负责战斗的人是儚。
我根本没有派上半点用场。
我也想过要当场向她坦白……不过……
「……要来了。」
「啊……」
奈奈就像是要让我察觉状况似的催促我转移视线。她的语气还是一样拘谨。不过,从她摸着我的手上传来一股无以复加的紧张感。
没错。
得到崭新力量的高杉已经逼近眼前。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先躲过这个威胁,带着奈奈平安逃出这里才是——
(——首要?……等等,不对吧!)
说起来,问题出在这之前。
(就是说啊!)
(我究竟在想什么啊!)
没错,我是为了救奈奈才来到这里的。但是……
什么「不行了」。
什么「敌不过」。
要救她,不是接下来该做的事吗?
「——谢谢你,奈奈。」
「咦……」
奈奈让我好不容易想起这样理所当然的事情。因此,这是我对她的一点感谢之意——只不过,这种自我完结式的感情归纳,奈奈自然是无从得知,只见她一脸困惑、以不知该如何回答的表情,望着我的脸。
总之,我觉得自己总算是稍微冷静下来了。
「——你站得起来吗?奈奈?」
我也不在乎被玻璃割破的伤口会痛,就这样握住奈奈的小手,她点了点头。
不可思议的是,我只是像这样握住她的手而已——只是感受到掌心的温暖而已,便觉得好像有股力量从体内深处不断地涌出。
(……好。)
面对那个逐渐接近的巨大身躯,我衡量着时机,准备随时冲出去。
只要作为轴心的脚无法发挥作用,攻击的威力就会减半——我想起老爹的教诲……
「就是现在!」
在高杉的左脚离开地面的瞬间,我一鼓作气穿过他的右手边。
『唔!?』
是确信即将获胜的缓慢动作酿成灾祸的吗?高杉正如我所预料的,在下盘不够稳的姿势下,试图仅靠挥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