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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确信即将获胜的缓慢动作酿成灾祸的吗?高杉正如我所预料的,在下盘不够稳的姿势下,试图仅靠挥动右臂来瞄准我们。
但是,右手一旦已经挥到前方来,要再次发动攻击,势必得先往回拉才行。然而在手臂变得钝重的情况下,就连要收手都无法如意,最后高杉失去了重心,当场摔倒。
「快逃!」
顺利抵达教室门口的我,将奈奈送到了走廊上,大声吩咐她快往楼下跑。
「可、可是……」
「我随后会跟儚一起过去!」
「……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
奈奈以不安的眼神看着我,我点头示意。这时候她似乎是终于想通了,只说了一句「我去求救」,就朝着楼梯跑去。
而我,根本无暇目送奈奈的背影离去。
——咕。
我的脚踝突然被一把抓住,再次被拖进了教室里。一看,跌倒在地的高杉,其巨大化的手腕正发挥着异常的手长优势。
「唔……放开!我叫你放开啦——!」
我使出浑身解数,尝试要扒开高杉紧抓着我脚踝的那只手。
我也想过要对付刚才展现那种怪力的高杉,采取这种抵抗实在有欠周详,不过……
(咦……?)
意外的是,握力似乎并没有我以为的那么强?本来掐到我会痛的高杉手指,如今竟轻易地就松开了我的脚踝。
彷佛是自己的手指带有魔力一般……真的是不费吹灰之力。
而且,这种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
奸像以前曾在某处体验过一样、不太确定又有些怀念的情感有如海啸般席卷而来,胸口痛得喘不过气来。
「呼……呼……」
我连忙站起身,设法调整呼吸。
(……好像恢复了。)
看来那奇妙的感觉只是暂时性的。
高杉放开我之后,身体看来并无异常。
『唔……还不够,给我更多……更多【A】!』
另一方面,高杉也早已站起身重整态势,跟刚才一样再次举起了双手。
(咦……?)
我发现高杉的身体有了奇妙的异变。
刚才还是左右对称的巨腕,现在右手已经很明显地缩水了一圈。
(那是刚才抓着我的那只手对吧?)
(原来如此,所以他才要补充新的力量。)
(嗯?新的力量……那家伙在吸收【Another】吗……?)
就在脑中有些什么要成形的时候——
高举着双手的高杉身旁那堆桌椅山当场突然瓦解崩落,儚飞快地从里面冲了出来。
她大概一直在等待高杉停顿的这一刻,好伺机而动吧。那果敢挥出的一拳,带着刚才那股绝不手下留情的『力量』。
『唔!?』
高杉成功地迅速躲开。一旁的桌子直接挨下儚的攻击后,以非此寻常的方式摔飞出去。
要是命中的话肯定是致命伤。即便对手是【Fantomas】化的高衫也不例外吧。但是那种只为求一击必杀的攻击,在动作过大的影响下,实在也不好瞄准对手。可想确实命中,无论如何都必须让高杉停下来才行—
而那名对手高杉,这时拉开了与我们之间的距离,在教室前方再度试图干涉【Another】。
(……要让他……停下来是吗?)
我本来是想和儚一起逃走的,不过现在看来,有必要变更原定计划。
(或许……行得通。)
老实说,我不知道这个方法对不对。
但是,因为好不容易才掌握到该从何处下手攻略,我决定要亲自执行。
「儚,帮个忙吧!」
不等她回答,我便毫不犹豫地直接关掉了电灯。
喀的一声轻响,室内瞬间与漆黑的室外同调。
已经习惯日光灯照明的眼睛,顿时蒙上一层近乎黑暗的阴霾。
『唔!?』
「恭一,你要做什么……?」
看来这果然是两人都无法理解的行动?只见高杉和停同时对此异变有所反应。
于是,我抢在他们察觉到我的意图之前,放眼四周。
(还真吓人啊……)
目前有两个【Fantomas】在场,也是原因之一吧。
飘浮在周围黑暗中的【那些东西】数量之多,自家公寓根本没得比,而且大小各异。
我紧盯着数量多到无以计算的【它们】,将意识传送出去。
……缠绕盘据在喇叭—带,像一条长长的蛇的玩意儿。
……角落那边,缠在翻过来的桌脚上,像虫的玩意儿。
……在门光灯灯罩一带轻飘飘地浮游,像云的玩意儿。
还有其他各式各样的半透明物体。
它们似乎都统称为【Another】的样子。
——一旦碰了,内心就会遭到窥视的东西——
这些自幼就被如此告诫的物体,对我而言只是恐惧的来源。
所以无论在晚上,或是天候不佳、光线昏暗的日子里看到【它们】的时候,为了避免碰到、为了别让【它们】靠近,我总是不断地发送『信号』控制【它们】。
起初为了要抓到诀窍着实费了我一番功夫,不过,几个月以后便能操作自如,比操纵遥控飞机什么的还要称心如意。
而且,已经实行了十年以上。
跟数量多寡无关。
要操控眼前所见的一切,对我而言易如反掌。
「!—你想要的是这个吧!?」
我让飘浮在室内的所有【Another】一点不剩地全进入高杉的身体里面。
从小如柏青哥钢珠的,到大如一个人类体型的……我不知道它们个别带有多少灵子能,不过我不惜用上全部,也要让高杉的力量提升到远超出刚才的『手腕肥大状态』。
如果这样还不够的话,就连隔壁教室或窗外的,也看我把它们统统扫过来。
「恭一,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原本就算趴高杉陷入苦战也不见她怎么着急的儚,看到我的行动,以一副方寸大乱的模样要求我解释。
这也难怪。
因为,吸收了一堆【Another】之后,体内的力量提升到非比寻常程度的高杉就在一旁嘛。
(不过……还不够!)
再度与【Another】同化的高杉的躯体,现在肥大到接近天花板的程度,称之为金刚也不为过,已经完全变身为真正的怪物了。
「——好,趁现在!」
「咦……?」
「还。咦。什么,快点动手扁他啊!就用你那个破绽百出、无可救药的拳头,狠狠地赏他肚子一拳吧!」
「哼,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不过,我破绽百出的拳头还真是对不起你喔。这次我一定会让他吃下这拳的,你就好好拭目以待吧。」
她嘴里这么说着,拉到身体后方的右拳明显凝聚着高昂得毫无常识可言的力量,逐渐发出微微的亮光。
要是挨了这一击,肯定真的很不妙吧。
这时终于察觉到事态严重的高杉挣扎着要逃走。然而,他的身体已经远比我带着奈奈逃走时还要更加迟钝笨重,充其量也只是拉开了几步的距离而已。
当然,他还在儚的射程范围内,绰绰有余。
(……抱歉了。)
(……高杉先生,原谅我!)
正当我在心中谢罪的同时!—
「——儚拳!」
儚那有如恶魔般的熊熊一击,也深深陷入厂高杉的腹部。
不光教室,甚至连整个校舍都为之撼动的冲击力道贯穿高杉背部,身后的黑板当场龟裂成蜘蛛网状,整个粉碎。
至于高杉,则是已经完全静止了。
——那当然。在这样的重击之下,不昏厥才奇怪吧。
* * *
「步骤就像我刚才说的一样。——好了,来试试看吧。」
「……真的没有问题吗?」
我半信半疑地喃喃自语,儚立刻朝我发出不耐烦的声音。
「到底要我讲几次。你不是才做出那种惊人之举吗……事到如今还说这种话。」
据她所言,能够将意识传达出去,随心所欲诱导【Another】的我,似乎已经具有干涉者的资格。
过去,父亲便是以这个能力创造了眼前的儚……这样不得了的能力,自己身上居然也具备,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不。
不仅如此,说到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怎么想都……
(……就是那么一回事吧。)
老实说,我一点也提不起劲。
甚至很想落跑。
要不是她说了那句「你不希望这个男的恢复原状吗?」,我是绝对不会想要去实行的吧。
但是,儚她……
「——你到底知不知道啊?你早就已经在使用身为『干涉者』的力量啰!」
开什么玩笑,她居然说出这种话来。
「那你说说看啊,我是什么时候用了那种力量……」
「刚才就是啊!」
儚说完看着昏厥过去的高杉,继续喃喃说道:
「刚才这家伙抓着你的脚踝不放,对吧?」
「咦?对啊。」
我还记得。那是让奈奈逃走后紧接着发生的事。我想起当时被拖进教室里的那一幕,慎重地点点头。
「那时候你抓住这个男人的手,一心想着要他『放开』对吧?」
「这个嘛……是没错啦。」
「结果多亏这家伙松手,于是你便顺利地逃出他的手掌心——你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
「凑巧吧?」
「才不是。是因为你直接干涉这家伙体内的【Another】,让那些被这家伙吸收的灵子能又再度获得释放。」
听到儚的话,我的感受只有惊愕两个字可以形容。
「等、等一下。那么,高杉先生之所以松开手指——」
「没错。原因无他,正是因为触及到恭一内心的【Another】听从干涉者的意识的结果。」
「我……我碰到【Another】了?」
「正是如此。」
儚回答得很乾脆。
我听了差点晕倒。
从小就发誓绝对不碰,有如戒律一样遵守的原则,居然在不知不觉间,被我自己给打破了……
这么轻易就踏入了禁忌的世界,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力感袭上了心头。
「怎么会……这么说来,那时候的奇妙感觉……就是内心遭到窥视所引起的啰?」
「奇妙感觉……?」
儚挑起了一道眉毛。
嗯。该怎么说呢……好像有点怀念……这就叫似曾相识吗?好像以前也曾体验过,就是那么不可思议的感觉。——可是,紧接着,我突然又觉得胸口一紧,好像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怀念?却又……喘不过气?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晓得啊。只不过……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算了,还是快点开始吧,要是这家伙又突然醒过来就麻烦了。」
总觉得在不明不白间,我的初体验谈话就这么草草结束,儚再度对我下了指示。
「是、是,我做就是了。」
或许是听到自己已经有过经验的缘故吧。跟刚才比起来,心情上要轻松许多的我,很干脆地就做好觉悟,将自己的右手用力按在高杉那膨胀巨大化的身躯上。
「呜……」
碰到的瞬问,接触的部分开始发烫,满脑子只感觉到有些什么正从那里倏地往上涌过来。
然而不可思议的是,丝毫没有刚才那种快喘不过气的痛苦。
「好,就保持这样,让思考运作。凡是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统统都行——啊,不过仅限于他被【Another】附身以前的事情,千万要注意这一点喔。」
「知道啦。」
嘴里抱怨之余,我听从儚的吩咐,脑中只想着以前的高杉为我付出许多的时候。他代替离家的父亲在各方面对我都很照顾,就像是个明理的大哥哥一样……我全心全意想着这样的高杉护。
(……!)
从掌心开始,像是与高杉的身体产生连结进而混合,渗透而入的独特感觉袭向全身。
现在我正透过【Another】干涉眼前的【Fantomas】。
他的肉、骨头、器官、乃至于一个个细胞……都在我的支配之下。
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骇人、复杂或是神秘性,有的,只是想在组装机械的作业工程那样,照着明确的规则运作的世界。
该做的事情早已了然于心。
我就感觉的层面理解了这点。
透过右手掌握【Fantomas】——我的感觉遍及各个角落,最后终于触及到『那个』。
(……有了。)
找到『那个存在』,让我松了一口气。
在那个如今早已面目全非、浓毛密布的庞然躯体里面,终于让我掌握到「他就是高杉护」的确切感。
接下来就简单多了。以那个感觉为线索,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