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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够多了……”她伤心地哭泣着:“可是你不再爱我——让我——好难过—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我太孩子气了——对不起——对不起……”
她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不舍和难过了。
“不要再说了。”他叹息:“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那都已经过去了,我并
不恨你,以后我们仍是朋友,只是……”“只是你已不再像过去那样爱我、疼
我了……”她泣道。
“轻风,公平点,我尊重了你的选择,我无法再爱你,你已选择了你所要的。”
他强压着感情。
“可是我不知道我选的对不对。”她拼命摇头,哭得柔肠寸断:“我知道我
很自私,可是——可是——可是你不再爱我,我还是好难过——我真的好难过
……”她哭着起身:“我走了……”阿凯没有说话,她打开门哽咽着冲了出去,
留下一室的悲戚。
他黯然地叹息,明白她的心情。
轻风一直只是个孩子,对人世间的一切都处于懵懂的状态,她一直以为其他
人像她一样天真,她不明白许多错误并不能像铅笔一样,轻易地用橡皮擦拭去,
重新来过。
许多时候她伤害了人,但她并不知道,她受了伤像只小兽一般极易复原,她
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如同她一般的善良、天真、无心。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至少他就不是那个样子,他很坚持,很固执,,但一旦
绝望,他便永不会再回头。
他不想伤害她,从来不想,但这次他别无选择,轻风必须长大,她必须明白
世界并不是以她为中心,她更必须明白,许多的错误是不能重来的。
他曾经渴望保护她,让她永远活在他的羽翼之下,永远保持她的天真,但他
失败了,而他……已没有余力重来了。
“妈咪,我和罗叔叔来看你了。”小怀扬着手中一大束的玫瑰花奔到她的面
前:“看,罗叔叔送你的哟,漂不漂亮?”
阿敏抱起虐女儿开心地说:“好漂亮,小怀比鲜花更漂亮。”她转向立在一
旁的罗威庭:“谢谢你带小怀来看我。”
“我……”他还没说完,小怀已打断他。
“妈咪,罗叔叔说你正在生他的气啊?为什么?”
她望了他一眼,知道他想用孩子来打动她的新。
她有些不高兴,却仍和颜悦色地:“妈涿挥猩奘迨宓钠@矗悴皇亲钕
不陡?
壁阿姨卖的娃娃吗?妈妈让你自己去选好不好?“
“真的?”小怀立即欢呼,忘了她该留下来达成任务:“妈咪万岁。”
她将孩子送到隔壁的玩具店,知道她暂时不会出来,她也关照了店员替她照
顾小怀后才转过身来,面对正一口接一口抽烟的他:“我不知道你也抽烟。”
“只有心烦的时候。”他按熄烟蒂:“我不是利用小怀,我只是……”“我
不要再听到任何解释的话语。”她警告。
“阿敏。”
“罗威庭,轻风已经回来了。”
“我知道。”他烦躁地耙耙头发:“我一直想告诉她我的决定,可是又一直
记得你所说的话;我觉得自己是个世纪大恶棍,但又没有办法。你知道我有多
么难过吗?”
她冷着脸:“我不知道你有多难过,但是我知道你有多残忍——‘你的决定
’,感情是双方面的事,当初是你追求她,如今想要抛弃她的也是你,你不认
为他实在很不负责,很残酷吗?”
“不要再责备我了,我又何尝愿意如此?”他恳求地望着她:“我是真的爱
你。”
阿敏悲悯他的无知,同情他的处境,却无法接受他的方式和做法。
她相信罗威庭并不恶劣,她也相信他没有玩弄轻风感情的想法,但她不能理
解他的心态。
他和轻风是那么样的合适,甚至他们才开始没多久,他怎么能说变就变,丝
毫都不留余地。
罗威庭晦涩地又燃起烟:“第一次在这里见到你,你那么温柔,像水一样包
容一切的婉约,那种神态令我动心;后来再相处,你真的就是那个样子,在你
的身边我感到安定,感到平静。而和轻风在一起的时候,她活泼、好动、亮丽
动人,我被她的光彩所迷惑,我也以为自己爱上她了,可是长久下来,我发现
我渴望你……那才是真爱……”
“你……”阿敏正要反驳,却惊见轻风雪白着脸,满面泪痕地站在门口:
“轻风。”
她捂住最,不让自己失声尖叫,泪水狂泄而出……他猛然转身,困难地:
“轻风……”她拼命摇头,不敢相信这一切。
怎么会这样?她的世界怎么在转眼间全数颠覆?
怎么会这样?
她缓缓后退,在他向她跨进一步时拔腿狂奔。
“轻风!”阿敏大叫。
“我去追她。”他奔向门口,然后悲哀地转身:“我很抱歉,但我并不后悔,
请你相信我。”
他追了出去,而她溃然地跌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双手捧住脸苦恼得不知如何
是好。
这是一笔怎么样的烂帐埃她在医院的柜台前为自己办理出院手续;虽然医生
说她明天才可以出院,但她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事了,实在没必要再留下来,
医院总让她感到难受,那沉重的压迫感使她一刻都待不下去。
“凌思?你可以出院了吗?”
她转过头来面对谷之涵:“恩,我觉得我已经没什么事了,还是早点回去比
较好。”
“我下班了,正准备去看你……”谷之涵想了一想:“那么不如我送你回去
吧。”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叫车就可以了。”她直觉地拒绝。
谷之涵微微一笑,拿起她放在地上的行李:“你还带着上呢,我不放心让你
自己回去,我的车就在外面,来吧。”
凌思只好点点头,缴完住院费之后和她一起走出医院的大门。
谷之涵深呼吸一口气:“真好,终于没有药味了。”
“讨厌药味的医生?”
她对她微笑:“相信我,没有喜欢药味的医生,我们通常比病人更讨厌它,
只不过是比较习惯而已。”她打开车门:“上车吧。”
凌思坐上她的车子,她细心地发动引擎让它运转,顺手打开音响,车子里顿
时充满热闹的摇滚乐。
这又是另一个惊奇。
她没想到外表如此端庄保守的谷之涵竟然会喜欢摇滚乐。
她那惊奇的眼又让她笑了起来:“很意外是不是?”
“我的确没想到。”她承认。
“每个医生疏解压力的方式都不同,其中很多千奇百怪的方法让你想都想不
到。我有一位同事的家里养了二、三十只乌龟,一进他家就可以见到乌龟满地
爬,他说他最喜欢和那些乌龟比赛,看谁爬得慢,那是他唯一疏解压力的方法。”
凌思哑然失笑:“真有那种事?”
“不信我下次带你去看。”谷之涵笑着发动车子驶上道路:“还多着呢,养
宠物、听音乐都还算正常。”
谷之涵说得很自然,仿佛她们已相识多年,仿佛她们一直就是这样亲近的朋
友——然后话锋突然一转:“你过去的病历我看过了。”
她一僵,全身的神经都紧了起来。
她在红灯前停下车子:“我不会对任何人提起,但那并不表示我同意你的做
法,过去的事并不是你的错,我不明白你为何要把责任往自己的身上揽,而且
断送自己的一生。”
“我不想谈这件事。”她僵硬地回答。
谷之涵重新驶动车子:“逃避是最笨的,过去你借由外力来逃避,而现在你
封闭自己,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皇宇,他是真心爱你……”“谷小姐。”
之涵专注地看着前方,沉静地再度开口:“我的确没资格干涉你的事,可是
希望你仔细想想,我不是你妹妹周凌芬,而林皇宇他不是崔健宏,过去的事不
会重演,也不可能重演,放过这次的幸福,或许你将悔恨终身。”
“阿敏?是你吗?”他欣喜地问,脸转向门口。
“你怎么溃俊彼馔獾刈吡私矗骸拔叶蓟姑豢谀亍!?
阿凯自然地伸出手:“听开门的声音,这两天我一直在想,就算我真的瞎了
也无所谓,现在我已经可以辨音识人了。”
她握住他的手笑骂:“傻瓜,说什么傻话?过两天就可以拆纱布了,现在说
这些做什么?”
“你的手怎么这么冰?是不是不舒服?”他关心地问:“你太累了。”
“没有。”她勉强的笑了笑:“只是心情不太好。”
“为什么?”
阿敏坐在他的床沿,那种倾诉的冲动终于毫不保留地发挥:“罗威庭到我店
里去,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正好轻风也过去,全都听见了,她好伤心,
罗威庭追出去,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我刚刚去看凌思,医院的人又说她出院
了,也没等我过来……”
她懊恼地咕哝:“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什么事都不对了,弄得人心好
乱……”他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脸上挂着笑意:“你就是这样,什么担子都想
替人担。凌思要出院之前来看过我,她说她已经没事了,会直接回家去,根本
不用你替她操心,她会照顾她自己的。至于轻风……”他叹口气:“下午她也
来过,我想她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可是我不知道罗威庭和她之间也有问题,
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阿敏抽回自己的手,无奈地:“他说他爱上我了。”
“什么?”他惊讶地坐了起来:“我以为他和轻风……”“我也那样以为,
可是你出事后没多久,他也不晓得是哪根筋不对,突然就变了,我还以为是轻
风冷落了他,可是看样子又不是……”她懊恼地轻嚷:“那轻风到底怎么办?”
阿凯沉默,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阿凯?”
他涩笑:“你不必打我的主意,也不要以为我是因为她有了罗威庭才下的决
定,过去她交过一大堆男朋友我也没介意过,这次不同,我是真的完全死心了,
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改变。”
“男人真绝情。”她喃喃骂道。
“嘿,你这不公平。”
阿敏只好叹息,这几个月来她叹的气够她用上一辈子了。
一切都变了,那么突然,令人猝不及防,什么都还来不及思考,世界便已莫
名其妙地转了个样子,人事全非。
不要说当事人吃不消,连她这个局外人都大感意外,不胜唏嘘。
“阿敏,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很无情?”他有些忧心地问。
“也不是。”她怅然地:“你为轻风付出的我们都知道,今天会变成这个样
子也不能怪你,我想人都有一个限度,限度之外已非人力多能控制,或许你和
轻风是缘分已尽吧,能够彼此谅解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轻轻嘘出一口气:“还好,我真担心你会怪我对她太残忍。”
“什么话。”她轻笑拍拍他的手:“我没偏心到那个程度,更何况你也是我
的朋友。”
他宽心地笑了起来:“对了,小怀呢?我好久没见到她了,不知道她还认不
认得我?”
“当然认得,她知道你受伤了,一直吵着要来看你,我怕她吵了你所以一直
没带她来,如果你精神再好一点,我就带她来看你。”
阿凯笑了笑:“红罗卜的诱惑,通常有了诱惑兔子会跑得特别快。”
她也笑了,知道他已完全康复。
或许当多有的代价都已付尽时,人总会心安理得的,毕竟人事已荆阿凯一直
是个温柔稳健的男子,她很高兴再见到过去的他,比她自己所想象的来得更高
兴。
“我——真的很抱歉……”
她坐在海边的堤防上,泪痕犹湿,突如其来的打击使她完全混乱。
几乎在同一个时间内,她失去了她所爱的两个男人。
是失去谁的打击大些?
“轻风……”
“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罗威庭凝视捉海浪,决定至少要对她坦白:“阿凯出事之后。”
“是因为我那时候冷落了你?”
“轻风……”
“是不是?”
“不是。”
“那是为什么?你告诉我,那是为什么?”她哭问。
“我不知道。”他同样的痛楚:“我无法告诉你为什么,它就是发生了,我
也努力过,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她悲惨地笑了起来:“你不再爱我了?”
他以沉默代替了回答,心里浮起阿敏的影子,她贞静的容颜和他与轻风曾度
过的欢笑岁月重叠在一起,哪个鲜明些?他竟分辨不出来,心头的痛楚愈演愈
烈。
“啊,我明白了。”她惨笑起身:“你们这些男人,当时口口声声都是爱,
一旦变质就只剩下抱歉……”“是吗?”他随她起身,凝视她的眼:“公平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