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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得像个孩子,她日日夜夜守着他,除了内疚,其实是更多的悔恨。
她渴望她所做的一切能使他再度回到她的身边,她曾经以为可以的。
可是这次却行不通了。
然后连罗威庭也离开了她,他们都明白了在她那眩目的外表下,其实有的是
渴望安定与抚慰的心。
她不怪他,他会爱上阿敏,和她会爱上阿凯的理由上一样的。
两个贪玩的孩子拼命地逃离安全的家而在一起,都以为对方是自己可以拥有
一生的玩具和伴侣,可是当疲惫的时候,对方都比自己更需要安慰和温柔……
只是当再回头的时候,已没有人苦苦守侯。
“轻风?夜很深了,我们该回去了。”罗威庭轻轻唤她,她已呆坐在海岸边
三个钟头了,动也不动像座石雕像一样,她甚至已停止流泪,那情况令人担心。
没想到她乖顺地任他牵起她的手来:“好。”
“你……平静一点了吗?”
轻风望着他涩涩一笑:“放心,我不会去自杀的,我现在很好。”
罗威庭挽着她走向他停在岸边的车:“肯原谅我吗?”
“恩。”轻风点点头,仿佛一下字老成了十岁:“我明白你的心,我们谁也
不必原谅谁,算是扯平了。”
他有些意外地望了她一眼,她的表情平静,和三个钟头前有着天壤之别。
轻风扯动唇角化为一抹淡淡的微笑:“我祝福你。”
他的心中有一丝释然,一抹苦涩……一点眷恋和一种痛楚。
他们逼着她成长。他们都曾渴望将她纳入羽翼之下小心呵护,可是到头来逼
着她成长的也是他们。
堂而皇之的理由很多,太多,甚至可以把过错归到她的身上,指责她不成熟,
指责她孩子气。
可是当初他不也是被她的天真浪漫所吸引?
是谁残忍些?或上——都一样残酷。
“她什么?”他自床上一跃而起,原本仍不太清醒的神智一下子仿佛被冷水
当头淋下地清晰过来:“去哪里?”
话筒那端的阿敏急急嚷着:“去英国。早上十点钟的飞机,她才刚出门,如
果你现在去追她或许还来得及。”
“该死。”他立刻抓起扔在地上的衬衫:“哪一家航空公司的飞机?”
“就是我们公司。”
“她怎么突然……算了,我立刻去逮她回来,我跟她的帐还没算清楚。”他
匆匆忙忙地吼完,扔下话筒,连衣服都还没穿好便冲出大门。
她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他。
她不能在一切都还没弄清楚之前就腰斩了他们的爱情。
他不准。
“阿凯叔叔,你会不会很痛?”小怀爬上病床坐在他的怀里,轻轻碰碰他的
伤口上包扎的纱布:“我妈咪说你的头被好大的灯打到了。”
阿凯微微一笑,轻轻揉揉她的头发:“本来很痛,因为有妈咪照顾叔叔,所
以叔叔就不痛了。”
“我就知道我妈咪最厉害了。”小怀开心地嚷:“每次我生病,妈咪都会陪
我,只要她陪我我就不难过啦。”
“小怀。”刚进门的阿敏发出一声惊呼:“你怎么可以坐在阿凯叔叔的身上?
他……“”没关系,她很轻,不会压痛我的,更何况我的伤也差不多快好了。
“阿凯仍笑着,抱着小怀小小的身体让他有种温暖的感觉。
“不行。”她将小怀抱了下来:“之涵马上就要来拆你的纱布了。”她十分
关心地坐在他的身前:“现在不可以冒一丁点的险。”
小怀只好点点头,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说:“那等阿凯叔叔出院的时候我再
给他抱好了。妈咪,阿凯叔叔好可怜,我们可不可以带他回姑婆婆家?姑婆婆
也很厉害,她会让叔叔的病早点好。”
“傻瓜,阿凯叔叔也有爸爸妈妈埃我们把他接走了,那他爸爸妈妈怎么办?”
志敏这样回答,可是奇异地,其实心中也有这样的渴望……“没关系,等我病
好了我就可以去找你们啦。”阿凯温柔地这样说:“我会带玫瑰花上门的。”
“阿凯?”
“你要拒绝我吗?”
阿敏楞楞地,手已被他包在大手掌中,全然不知如何反应。
阿凯很认真、很认真地:“我先说明我并不是感激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才
决定以身相许的。”
她一楞,笑了起来。
他不理会她,认真而温柔地接下去:“当我在追轻风的时候,心里常常在想,
为什么她不像你呢?如果她像你那样就好了。我那时候一直以为我只是欣赏你,
当我失意的时候一直是你在安慰我、鼓励我,这或许有点突然,但我并不认为
这是错的。”
楞楞地听着,她有些黯然地将手抽了回来。
“阿敏?”
“你——才刚和轻风分手……”
“我知道。”阿凯点点头:“所以我希望你给我时间和机会来考验我的诚心。”
朴实无华,没有惊天动地的爱情宣言,没有瑰丽的海誓山盟,只是如此……
如此淡然而动人。
他们一直相识,知道彼此所有的喜乐和痛楚,但也都只是远远地互望着。
他一直在追求火焰,直到烧伤了他的心,烧焦了他所有年少的梦。
清醒了,才发觉那荒唐的岁月里,一直执着的,不过是一份虚假、可笑的幻
想,仿佛急欲让全世界知道他的痴心和完美。
他不想将所有的过去推翻,不想否认他从未爱过,更不想冷血地批评那确实
存在的过去。
有些人在重新找到爱情之后,便残忍地将过去的自己,逝去的一切全数抹杀。
仿佛一生真的只爱一个人。
他办不到,他承认他不是圣人。
他承认他曾深深爱过,那是属于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就如同小怀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是一样的。
他们都不完美,也不追求完美,也——没资格要求完美;但,他们都有权再
度追求幸福。
“伤口还太新,我不奢望你一下子接受我,也不奢求你一下子相信我,但请
给我机会。”他这样全然坦白地说着,温柔地用他的心凝视着她。
多久了?一直望着这个深情的男子,为他感到心痛,为他感到难过。
她一直希望他幸福,超出朋友范围地希望。
她不懂得争宠,也不要他特别的注视,只是默默地为他裹伤,甚至连她自己
也不明白,原来这是她的另一份爱情。
因为她从不奢求什么,自然也不会心伤,她选择了一个最安全的角落付出她
的爱情,付出她的心。
她无法再燃烧成另一朵眩目的火焰,因为走过太多人世沧桑;她在保护自己
的同时,将那份爱恋静静升华,直至她自己也看不到热度……阿敏轻轻点点头,
相信他看得到。
“拆纱布喽。”之涵愉快地走了进来,跟随着两名护士。
阿凯的家人站在门口,而她和她的小女儿站在他的眼前……在清晨,从百叶
窗射入的光芒中,她洒满一身金光,一朵含泪期待的微笑——她知道他将会看
到。
“搭乘X航二0一班机的旅客请在三好登机门登机……”机场的柜台广播着
她将要搭乘的飞机班次,她提起行李默默地往登机门的方向走。
昨夜已将一切过往全数倾尽,意外的,心情似乎不再那么沉重。
阿敏什么话也没多说,她静静地拥抱了她,为她所受过的苦落下泪来。
她为她感到心痛,却无法安慰她什么。
她也不需要安慰,事实上有阿敏那心疼的拥抱,她已感到一丝释然。
阿敏没有留她,或许她已明白了留在这里对她来说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即
使她可以坦白地面对过去,也无法忍受过去可能会在她的眼前重演。
就当她是懦弱吧。
“凌思。”
她一楞,那声音太熟悉了。
完全没有防备地,她回头,他正气喘连连地狂奔了过来:“不准走。”
“什么?”
“我说不准你走。”他霸气地伸手抢了她的行李。
她的火气立刻上扬。
到底还能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期待什么?
“你试试看能不能阻止我。”她恶狠狠地将行李抢回:“别忘了这是公共场
合,你不怕丢脸我还不想奉陪。”
林皇宇瞪着她,这个令他朝思暮想的顽固的小女人:“我们可不可以见面不
吵架?
至少和平个几分钟,心平气和地说说话行不行?“他几乎哀求地说。
“行。不过我登机的时间快到了,你要说什么请快。”她放下行李,双手交
插在胸前,一副聆听恭训的模样。
他气得想掐死她。
“说埃”
他强压下心中怒火沉声开口:“为什么躲开我?我们之间的事还没个了结。”
“我没有必要躲开任何人。我要走是因为我想走,更何况我看不出我们之间
有什么事还没了结。”她说谎她心里明白,可是她说得不急不徐煞有其事。
她说谎,可是说谎总比心碎好。
“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不爱我,不在乎我。”
“我不爱你,不在乎你。”她立刻回答,直视他心碎的目光……她的心在淌
血,腿在发抖。
“真的如此绝情?就这样截断一切?”
“我不想听你说肥皂剧的台词。”
林皇宇感到心被狠狠地撕裂。
还能再做什么?
他究竟还能努力些什么?
丧尽尊严求她留下?如果有用他会的。
可是她不会留下,她一意孤行,没人能拦得住她……“搭乘X航二0一班机
……”
凌思使尽全力维持自己毫不在乎的假象开口:“你要的和平我已经给你了,
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没有的话,我要走了。”
他一咬牙:“好,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无话可说了。”然后他突然一耸肩,
仿佛抖落掉什么重担似的露出个松了口气的表情,整个人莫名其妙地轻松了起
来:“拜拜,祝你一路顺风。”
她一楞,被他莫名其妙的改变楞得说不出话来……“怎么啦?”他提起她的
行李往机门的方向走:“快点,人都走光了。”
“你……”她真不相信眼前的改变。
“我怎么样?”他在登机处将行李交给她,仍是一迳地微笑:“反正我已经
尽力,这下阿敏和之瀚可就不能再跟我罗里罗嗦了。你该知道他们有多烦人,
现在既然你一定要走我也没办法了,说真的,扮演这种角色也挺累人的,我想
我还是比较适合过原来的生活。”
他一定是在说谎。
可是他的表情看起来那么……那么真实。
林皇宇轻轻推她走进去:“去吧,别怀疑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你要走,
我让你……让你如愿了,我也乐得轻松,这不是皆大欢喜吗?”他笑着凝视她
:“虽然还真是有点舍不得。”
她还未来得及反应,他已自她的唇上偷了个吻:“走啦,拜拜,祝你顺利。”
然后他走了。
她睁大双眼,简直不敢相信。
他竟真的那么潇洒地走了。
第10章纸船。漂不要弄丢……我给你的重要东西绝对不要弄丢请记得你的承
诺那是一艘小小的用广告纸折的纸船原先其实只是好玩偎在他的身边看着一出
连剧名都不知道的电影有些调皮地作弄着他他无奈地塞给我一张随手拿来的纸
:不许调皮傻气又委屈地折了起来有些哀怨他怎煞地不懂我浮动而寂寞的表情
剧终了仍不知道它在演些什么只是手中多了一艘小小的纸船他爱怜地取了去趁
我不注意时塞进了皮夹我瞧见了纸船上彼此相击的心笑了……那是一件不怎么
昂贵平常的牛仔衫原先想买的舶来品早不知流落何方责备着自己的粗心怎不早
些来取它脑海中一直浮现他穿着前任女友买的好看衣服几乎要落泪了郁郁寡欢
地再也不肯玩耍走在街上有些赌气地踢着汽水罐怎不懂我的心呢?明知我拙于
讨人欢心它就在前方不怎么显眼不怎么合适仿佛报复什么似的连问都不问就买
下它回到家仍为自己的冲动与笨拙而伤心他穿上它什么话都没说恒常的总见它
在他的身上尽管并不合身我给你的重要东西千万不要弄丢很认真而傻气地坚持
你的承诺好好好好好……许久之后真实演出预言中的分离再不敢清晰地望着他
那件石洗的蓝衬衫是否成为另一个女子傻气的犹豫或者已尘封箱底还有那小船
上彼此相系的心……不要弄丢我给你的重要东西因为那是——我的心她站在门
口许久,手上提着行李静静地望着他们。
为什么从来没想过阿凯和阿敏在一起的可能性?
他们是那么的相似,都那么样的温和包容……“轻风阿姨?”小怀首先发现
她嚷了起来。
“轻风?”阿敏惊奇地回头。
她走了进来,他眼上的纱布已经拆掉了,正含笑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