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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空姐?”他的眼睛一亮:“我还以为……”“还以为她会一去不归?”
阿敏失笑:“我知道凌思向来不太爱说话,可是没想到目诜绫劝隹腔菇簟!?
林皇宇那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令她忍不住又笑了起来,看来又多了一个拜倒在
凌思裙下的不贰之臣。
“告诉我……”
“不!你先告诉我,你知道这些做什么?”她好玩地打量着他。
他那自信的神采又回到脸上:“当然是追求她啦。”
“够坦白。”阿敏笑了,拍了拍面前的椅子:“坐吧,或许我们可以聊聊。”
急促的门铃声死命敲击着他极度脆弱的脑神经,他喃喃诅咒着昨夜那半瓶致
命的龙舌兰。
和欧阳轻风在一起的高昂情绪让他将烈酒当成汽水般灌着,在喝了数不清多
少酒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安然无恙地开车回到家,真是承天之幸。
“谁啊?”他拉开门问,血红的眼如同他不甚乐观的脾气。
“罗叔叔……”她哭地像个小泪人儿直扑进他的怀里:“呜……罗叔叔……”
“怎么啦?”他顿时忘了头疼,连忙蹲下来安慰她:“为什么哭成这个样子?
谁欺负你?”
“小怀想去找妈妈……”她哭得令他的心全都纠结在一起,立刻抱起她走向
客厅沙发。
“不哭,不哭,婆婆呢?”他轻声哄着。
小怀小嘴一扁,更多的泪水夺眶而出:“婆婆不好,婆婆说我是坏小孩,婆
婆不要我了。”
罗庭威这才放下心:“原来小怀和婆婆吵架了是不是?”
“才没有。”他哀求地扯着他的衣服:“罗叔叔,你带我去找妈妈好不好?
我好想她哟。罗叔叔你带我去找妈妈嘛。”
他温柔地抚抚孩子的发:“叔叔不知道你妈妈在哪里啊,怎么带你去找她?
你好乖,叔叔给你冰淇淋吃好不好?”
“不好,不好,我不要吃冰淇淋,我要去找妈妈。我知道她在哪里,你开车
车带我去嘛。”
他有些为难,看着小女孩哀求的双眼,已有些心软。
搬到这里不过两个月,和小怀及杨老太太已成了忘年之交,她们一老一小独
居乏人照应,他总会在有空时多陪陪她们。
从她们断断续续的谈话中,他知道小怀的母亲是个空姐,为了省钱一直和同
事住在一起,工作相当辛苦;还利用空挡时间经营一家精品店,希望将来能让
小怀及老人家过更好的生活。
但那也剥夺了小孩和她原本可以享有的天伦之乐。凡事总无法两全其美,就
象现在。
“叔叔……”小怀仍无限委屈哀求地望着他。
正当他不知道如何回答之际门铃又响了起来:“等一下。”他走过去开门,
这次是杨老太太满脸歉然地站在门口:“婆婆,快进来。”
“对不起,对不起,小怀又给你添麻烦了,我就知道她一定又过来吵你了,
我现在立刻带她回家。”
“没关系……”
“不要,我要叫罗叔叔带我去找妈妈,你不带我去,叔叔会带我去。”小怀
倔强地嚷。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老太太带着怒意走进客厅,不只怎么地,特
别显得老态龙钟,那凄凉而沧桑的无力感在她的背影和语调中有中令人心酸的
感觉。
“我要找妈妈嘛!”她又哭了起来,一老一小形成一副孤寂的景象。
“跟我回去,婆婆今天风湿发作,改天再带你去,你不要无理取闹。”
“我不要,我不要。”
罗庭威摇摇头笑一笑,扶着老太太在沙发上坐下:“我带她去好了。”他温
和地拍拍孩子的头:“反正我也没事,你们等我一下,我换件衣服马上走。”
“那怎么可以?”
“罗叔叔万岁!”小怀欢呼。
老人家无限愧疚地垂眼:“真不好意思……”他安慰地微笑:“不要这样说,
真的不麻烦的,要不要我顺道送你去看医生?等小怀见到她妈妈我再去接你回
来好不好?”
“不用,不用,老毛病了。”她几乎感激涕零了,连忙摇摇手:“等一会儿
就好了。”
“可是……”
“没关系的,你快去换衣服吧。”她催促着他,面对他那关怀的眼神,简直
心生罪恶。
罗庭威只好点头转身进房,心中无限唏嘘。
可是……
嘿!他一转过身去,那一老一小立刻互扮鬼脸,交换个任务成功的狡猾表情。
唉!没办法,姜还是老的辣,老太太有些同情地望着他的背影,几乎同时和
小侄孙如出一辙地摊摊手:谁叫我们都这么喜欢你呢?
机上的工作其实十分单调乏味,要在这种没什么变化的工作中找到乐趣是很
困难的,她早已放弃,只是平静的重复挂上微笑的面具。
以往还会兴致勃勃地研究客人的衣着谈吐,猜测每一个来自不同地方的人怀
着什么样的目的及心情;久而久之也失去了兴致,反正都与她没什么关系,又
何必知道那许多呢?
“还有多久才会到?”同事疲惫地呻吟:“怎么愈飞愈觉得时间长得可怕呢?”
“还有四个钟头要微笑,再忍忍吧!”她拍拍她的肩,在小厨房里倒了杯水
递给她:“下了机就可以立刻飞奔到宿舍痛睡一场了。”
“真佩服你也,怎么好象永远不会累似的,还有本事去采购衣服商品,我每
次都累得恨不得永远不要再踏上飞机一步。”珍抱怨地接过水,揉揉小腿:
“简直不是人做的工作。”
“还好啊,习惯了也就没什么感觉了,我只不过是比较麻木。”她耸耸肩,
望着机窗外的云层。
“喂,凌思,等一下一起去跳舞吧,上次阿南他们来的时候找到了一家新开
的店,听说很正点。”空中少爷兴致勃勃靥岢鲅搿?
“你们去就好可,我年事已高,不适合做那么激烈的运动。”她摇摇头,也
知道那只是礼貌上的应对。
他果然没再说什么,朝她们抛了个可笑的媚眼,径自倒了客人要的酒走出去。
“你这脾气真是伤脑筋。”珍叹息:“同事那么久了,还以为你会变得热络
些呢,老爱独来独往的。”
凌思依然不甚在意地耸耸肩:“我先出去看看。”在飞机平稳的飞行中,她
走了出去,姿势和表情都平静如昔。
她的潇洒独立早已在公司中宣扬开来,她从不与人交际应酬,从不答应客人
的邀约,甚至绝少与人结伴同行,这些年下来,这些“从不”未曾有过例外。
她不介意任何人的评论,只是安心而称职地做着自己的工作。
突然一阵乱流,她还没来得及站稳便已跌在地上。
四周的乘客骚动起来。
“没事,只是气流不稳,请不要惊慌。”另以为空姐在另一侧安抚着。
“你没事吧?”一双手扶起她。
她抬起眼,正要道谢却戛然而止,脸色刹时惨白……凌芬!
怎么可能?
她骇然地睁大双眼发不出声音来,眼前的女子竟和多年前死去的凌芬如此神
似。
站在不远处的人行道上,他照着小怀所指的地方望去,那间小店面位于路口,
大玻璃窗内的女子有着婉约的温柔容颜。
“那是我妈咪,你看漂不漂亮?”小怀骄傲而崇敬地说着:“很漂亮对不对?
对不对嘛?
她是空中小姐中最漂亮的。等我长大,我也要当空中小姐。“罗庭威凝视那
女子,她正和客人说着话,一举一动都有着无比的温柔风情,不知怎么的有种
令人怀念的感觉,仿佛内心深处的某一条神经轻轻地被撩拨了起来。
小怀微笑地抱着他的颈项,也不吵他,就让他这样静静地,有些出神地望着
她妈妈。
她回去一定要告诉婆婆,这一定就叫一见钟情。
阿敏送客人到门口,正含笑转身之际,却瞥见夕阳下的他们——“小怀?”
她欣喜意外地唤道。
他一愣,猛然一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竟会出神这么久。
望一眼怀中的孩子,她正笑得无比灿烂,他这才明白,原来他上当了。
小怀朝他扮个鬼脸跳了下来:“妈咪!”
阿敏迎着女儿,罗庭威也走了过来,她宠溺地抱起女儿:“怎么来了?婆婆
呢?”
“婆婆在家里,我请罗叔叔带我来的,罗叔叔最好了!”小怀撒娇地抱着她,
小小的脸蛋散发着快乐的光芒。
她朝他男子有些歉然地微笑:“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他不在意地笑了笑,随她们一同走进店里,脑海中仍有些迷乱,对自己方才
的反应有些不解。
有些震惊。
阿敏倒了茶给他,将女儿抱在膝上,脸上和女儿一样散发着快乐欣喜的光芒,
只不过多了一些温柔的母性。
任何见到她的人都会感受到她是个十分女性化,富含母性的女子,尤其当她
抱着女儿时,那种神采更是令人心动。
她必是个慈爱的母亲,有着在这个时代里已甚少见到的特质。
“听老太太说你是空姐,在哪一家公司服务?”他努力甩开心头的那一丝不
安,装出正常的声音闲聊。
“x 航。”
“这么巧。”他意外地笑了起来:“我也是x 航的人,怎么在公司从没见过
你?”
“我正在休假。”她笑了笑,有些羞涩地打量着他:“听我姑姑提起过罗先
生,不好意思让你照顾她们。小怀很喜欢你呢。”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他说着,如此客套疏远的对话让人有些怪异感,
但不知怎么地,在她的面前他竟不敢放肆,平时的幽默细胞全乖乖地待在原处
不敢擅动。
但,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呢?
仿佛安心,或者是一种平扶的舒适?
他不知道,只知道在她的面前他无需以幽默来打破僵局,无需以任何方式来
缩短彼此的距离。
在她的身边他感到平静安定。
而这,其实是一个再危险不过的讯号。
第3 章遗忘喝吧再勺杯苦涩的汤汁在入喉的同时流去所有的爱恨忿恨望乡台
前可瞧见心头最放不下的人儿别再哭了人的一生不都如此在自己的哭声中开始
在别人的哭声中结束还是喝了吧遗忘是学不来的只有这杯汤汁能让你再也无需
担心该如何遗忘森森鬼域中他们唤我:孟婆孟婆怎舍得遗忘无论如何割舍不下
啊孟婆怎甘心遗忘那恨痴缠我一生孟婆放过我吧即使再无法为人只求无悔……
痴人呵把守着通往来生的关口望尽众生愁相但求遗忘多喝两杯再不要忆起那前
尘往事如烟一场呵记得又如何还是喝了吧薄幸痴心仍是一场空啊还是喝了吧
(孟婆那你呢可曾忆起前世爱憎)我我早已忘了阎罗命我来此已忆不起多少寒
暑一没有了寒暑仿佛记得当日急急饮汤只求……忘记自己的容颜忘记……呵可
记不得是想忘记什么了即使站在望乡台前也再忆不起当日如花美眷谁翻乐府凄
凉曲风也萧萧雨也萧萧瘦尽灯光又一宵不知何事萦怀抱醒也无聊醉也无聊梦也
何曾到谢桥再喝一盅吧你的爱恨由此开始而我的早已结束遗忘了……乘客的名
单上有她的名字:谷之涵。
不是凌芬。她有些黯然,有些失落,却也有些释然。
“凌思,你怎么了?”珍关心地探探她的额:“不舒服吗?怎么脸色这么白?”
“没什么……”她合上名单将心情悉数收敛,却忍不住心头的波动:“只是
……
以为遇见熟人……“”那个女孩子?“
“恩。”
珍疑惑地打量着她:“从没见过你这个样子。”
凌思苦笑,她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形,第一次从机舱内仓皇而逃,即使是第
一次值勤她也未曾如此失态。
只是,真的好像。
怎么会如此神似?过去的记忆汹涌而来,她必须紧紧咬住下唇,那过去的梦
魇才不会在她的眼前飞舞讪笑。
“凌思?你真的不要紧?”她仍不放心地扶着她坐下:“我看你一定是太累
了,先休息一下,我去替你工作。”
“我……”原想拒绝,却无法想象自己再去面对那张和凌芬那般神似的面孔。
她溃然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珍出去之后,小机房内就只剩她一个人,空间却显得更加狭窄。
关于过去的一切,凌芬的鬼魂在她的眼前飞舞起来,令她痛楚得几乎想要尖
叫。
“还不肯原谅我?”她对着空气喃喃自语,仿佛仍可见到凌芬那双明亮炙热,
却写着深切恨意的眼。
那纠缠的过去,血脉相连却无情截断的过去。
她的心理医生告诉她,“过去”不会回来纠缠你,除非是你自己不愿意让它
过去。
她当然明白,所有深奥的道理她都明白,但却学不来如何让自己痊愈。
学不来如何遗忘——遗忘她那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