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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天犹豫着,碧瑶的事还是暂时不要告诉萧寒吧,“她妈妈找她回去的,我不太清楚,可能家里有什么事吧!”
“真的吗?”
“恩,”南天打发走萧寒后,又向老师请了假,匆匆赶往医院了。这还是引起了萧寒的怀疑,在萧寒的再三追问下,秦芳芳终于说出云碧瑶的下落,至于为什么住院秦芳芳不敢提。
惨白的脸色,干裂的嘴唇,伤痕累累的脸庞,手臂,甚至被衣服遮住的身体,南天只感到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警察正在给云碧瑶录口供,很长时间了,云碧瑶始终不说一句话,不点头也不摇头,这样不配合的云碧瑶,警察只能作罢,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很难抓住犯罪嫌疑人。“让她休息休息吧,可能是吓坏了。”妈妈看了女儿一眼,眼泪又掉了下来,她的眼泪怎么就流不完呢?
从醒来到现在,云碧瑶一直躺着不说话,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天花板,那种神情就和南天冲进去看见的云碧瑶一模一样的。不吃东西也不喝水,就那样看着,谁也不搭理。当萧寒冲进病房的时候,南天有点不知所措,可是这种事早晚要知道的,“她怎么了?被谁打了?”
“萧寒,你出来下,我有话先跟你说。”南天看了看碧瑶,本想瞒着萧寒的,看来瞒不住,还是由他来说吧,总比以后由碧瑶说好,若是他嫌弃,也好早些放弃。听完南天的话,萧寒呆愣在那里,透过窗口看了看里面的云碧瑶,转身恍恍惚惚的走了。
爱情若是真的这样弱不禁风,那便不是爱了。至少不管云碧瑶变成什么样,南天是没有打算舍弃她的,只是心很疼,疼到没有知觉,就无所谓了。
一连几天云碧瑶都不说话,勉强给她喂点水和稀饭,往往吃一两口就不吃了。警察每天都来问话,就是什么都问不出来,只能摇摇头作罢,说是什么时候云碧瑶想说了再过来。南天经常过来跟云妈妈换班照顾云碧瑶,对于南天云妈妈还是很喜欢的。萧寒自从上次就再也没来过,是真的放弃了吗?云碧瑶无所谓,她没有心思想这些。
天微微亮的时候,南天醒来了,看见一脸哀伤的萧寒坐在云碧瑶的床前,细看,下巴上有了青青的胡茬,“你来了多久了?”声音压得很低,生怕吵醒刚睡不久的云碧瑶。她每天睁着眼睛发呆的时间比睡觉的时间长,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萧寒指了指外面示意南天出去说话。夏天虽然天亮的早,走廊上还没有人,空荡荡的让人不禁打了个冷颤。萧寒掏出烟递给南天,南天摇了摇头,他没有抽烟的习惯。
沉默,不说话,只有吐出的烟圈在不停的继续,已经是第三根烟,萧寒准备点燃的时候,南天拉住他,“医院是不允许抽烟的,别等下让护士看到。”
“南天,我真的接受不了。”萧寒顿了顿,声音有些沙哑,“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他妈的那么无耻的事都做得出来,王八蛋!”压低了声音吼着,依旧惊动了病房里的云碧瑶,她轻轻起身,站在门边,静静地听着,只隔了一堵墙,她能感觉到萧寒的愤怒,萧寒来的时候她并没有睡着,只是闭上眼睛让南天安心的睡会。
“萧寒,如果你接受不了,你可以。。。。。。”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个时候我更不能放弃她,我真是混蛋,你告诉我的那一刻我竟然跑掉,我应该守在她身边才对啊。我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南天仔细的看着萧寒,他发现旁边这个男生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应该庆幸吧,这样碧瑶就少伤点心了。南天拍了拍萧寒的肩膀,走进病房去。门一开,无助的云碧瑶有些惊慌,但南天并没有拆穿她,而是扶着她躺回床上去。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萧寒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并没有放弃云碧瑶,他越来越多的时间往医院跑,虽然云妈妈一直很排斥他,他装作视而不见,每天给碧瑶讲好玩有趣的事,努力让云碧瑶走出阴影,只是云碧瑶一直没有开口说过话,这让大家很苦恼。由于云碧瑶的不配合,警方一直破不了案,渐渐地也慢慢搁置了这件案子。所有人在云碧瑶面前很小心,这件事没有人敢轻易提起。云碧瑶出院后一直在家,妈妈也同意暂时给她休学,女儿这样的状态她怎么能让她呆在学校呢?虽然保密性很好,就怕女儿一时有什么别的想法。
天已经很热很热了,只有半个月萧寒就要毕业了,而不管萧寒怎么做,云碧瑶一如往常,在这样下去萧寒真的担心云碧瑶是不是连说话都会忘了。“碧瑶,”云碧瑶静静地坐在地板上,阳光透过玻璃直接照在她的脸上,她却不闪躲,萧寒把电风扇往碧瑶那边转了转,这么热的天,萧寒恨不得钻到冷水里不出来,云碧瑶却一点汗水都没有,面对面在地板上坐着,手不小心碰到云碧瑶的手臂,冰凉冰凉的。“说句话吧碧瑶!”萧寒继续跟她说话,仿佛在跟一个洋娃娃说话一样,一动不动,也没有表情,“云碧瑶,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你看见了吗?所有人都在为你着急,你妈妈,南天,我,还有秦芳芳,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说她都不来见你,可能是内疚,不是她你也不会出去,就不会遇到这种事,可是,你难道要弃所有关心你的人,这样沉默下去吗?你应该帮助警方抓住坏人啊!这些话你妈妈,南天和我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我们也不想再说了,就算你不想提,你也应该振作起来啊,你看看你妈妈,她都瘦了多少了,每天还要打工来给你找医生治疗,你忍心吗?”萧寒轻轻地摸了摸云碧瑶的头发,“碧瑶,你相信我,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些欺负你的人。”
阳光慢慢地褪去,云碧瑶抬了抬眼,那空洞的眼对上萧寒,“你怎么不放过?难道你也会找个人把黎殇给强奸掉吗?”像是质问像是在自言自语。萧寒倒抽了一口凉气。不再看云碧瑶的脸。他曾经怀疑过,但毕竟是从小到大甚至还曾是自己心爱的女孩子,萧寒怎么敢想,可事实就是啊!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云碧瑶对这件事闭口不提,那是顾及自己啊,她是为了自己而不想伤害黎殇,萧寒简直觉得就是自己害了碧瑶,想着越加恼火,一下子冲了出去,出门的时候正好撞到刚过来的南天,南天还没来得及拉住他,他就风风火火的走了,云碧瑶静静地看着门口,脸上一滴泪滑落。
南天轻轻拭去云碧瑶脸上唯一还带有温热的眼泪,这让南天觉得云碧瑶并没有完全死去,她流泪了,出事以来流的第一滴泪,南天捧着她的脸,看着她,如果就这样看上去,两个人的关系会让人觉得很暧昧,“瑶瑶,你哭吧,哭出来心里就好受了。”慢慢地把云碧瑶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云碧瑶以为自己已经没有眼泪了,这么多年早该流干了,可是靠在南天肩膀上的那一刻,云碧瑶终于哭了出来。早就想这样哭一场的,当南天冲进来的时候,她想在他怀抱里哭来着,可是那时候一点力气都没有,后来在医院醒来她就忘了怎么哭了。
天渐渐黑了,小区的路灯亮了起来,透过玻璃看外面一切是那么美,是黑夜,可是有光明,云碧瑶竟然感觉很温暖,在南天的肩膀上哭了很久,看着南天快要僵硬的身子和湿了一大片的衬衫,云碧瑶缓缓站起身,“妈妈就快回来了吧?我想做饭给妈妈吃。”很久没给妈妈做饭了吧?快一年了,自从去了那所学校,离家甚远,放假回来也是妈妈忙碌着给她做饭,妈妈喜欢吃她包的饺子,她包的饺子很好看。南天便帮着云碧瑶包饺子,这样的场景让南天感觉像是一对夫妇,很甜蜜。
云碧瑶话很少,可至少她已经开始讲话了,还要做饭给妈妈吃,这一点南天和妈妈都比较满意,那一顿饭,吃的都比较比较香甜,“家里多了一个人吃饭热闹了很多,小天以后常来吃饭吧!”妈妈似乎对南天特别喜欢,一个劲的夸他,云碧瑶坐在旁边默不作声,她还是有点担心萧寒的,本想不告诉萧寒关于黎殇,也不知怎么的,就说出口了,也许心里面还是不想黎殇好过吧,云碧瑶觉得自己心坏了。
桥底下,华灯初上,车来车往,萧寒注视着远方,眼里是无尽的忧伤,黎殇悄悄站立在他身旁,陪他一起看着,“寒,你看夜晚多美啊!”
“殇儿,你还记得我们以前经常过来吹风,一起数着桥下的车子,那时候真是简单啊!”萧寒侧头看了黎殇一眼,又转了过去,黎殇轻轻地点了点头,“为什么一切变成这样了呢?似乎还是那样的场景,其实都在变,川流不息的人群在变,你我都在变。”想起云碧瑶,萧寒的眼睛变得空洞,表情还是那样忧伤。
“寒,没有变,我没有变,我不是又回来你身边了吗?是你变了,我们别闹了好不好?”黎殇哀伤的看着萧寒,她是真的很爱眼前这个男孩,是自己伤害了他。
“云碧瑶并不是你,她一点都不像你,我承认刚开始看见她是让我想到你,后来接触下来,她跟你完全不一样,她不幸,她倔强,她坚强,她隐忍,这些都让我心疼,如今你把她害成这样,她并没有想要告发你,黎殇,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可怕?你还是我曾经喜欢的那个天真可爱的殇儿吗?”萧寒迷茫的看着黎殇精致的脸庞,遂又摇摇头,“不是,那个殇儿虽然任性,不会害人。我来的时候,想发火来着,我答应碧瑶一定好好惩罚伤害她的人,可静下来一想,好像全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跟你还有云碧瑶讲清楚,是我害了她。可是黎殇,你真的错的很离谱。当然我也不会告发你,你好自为之吧,别再来伤害碧瑶,否则我不会再念及旧情了,我们之间彻底结束吧。”
黎殇沉默着,没有说话,眼里扑簌而下的泪水,萧寒已经不会心疼了,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转身离去。再美的夜景又怎样,终究是黑夜。
云碧瑶又重回学校上课了,有南天的承诺,云妈妈放心多了。他们都商量好,既然碧瑶不想提起,就都不提,埋在心里好了。看到秦芳芳的时候,云碧瑶愣了一下,继而冷冷的走过去,秦芳芳一惊,迅速的恢复过来,她早该料到会这样啊。南天却拉住碧瑶,“怎么这样对秦芳芳呢?她也是无心的啊!”南天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云碧瑶虽然不知道秦芳芳为什么这样做,但自己已经想到她跟这件事脱不了干系,自己不揭发黎殇也是想保全秦芳芳。若是牵扯出来,怕是秦芳芳也跑不了。“走吧!”
就快进入末考,萧寒还是无心作业,老是往云碧瑶班上跑,他真的对学习一点兴趣都没有。云碧瑶还是一如既往的态度,只是羡煞旁人,学校两大帅哥天天跟着云碧瑶,能不抢眼么?天闷的出奇,不像是要下雨,太阳当空照的人喘不过气来,云碧瑶抬头看看天,她何时这样依赖阳光的温暖?转头看了看旁边埋头看书的南天,这样看南天的侧面更加好看才是,轮廓很鲜明,他的皮肤白皙的让云碧瑶都自惭形秽。发现自己越发的依赖南天了,是不是耽误他太多了呢?“南天,你怎么不谈恋爱呢?”这句话一说出来,南天就抬起头恨恨的白了她一眼。“果然还是我耽误你了。”像是自己言自语,又好似在对南天说,南天咬牙切齿的说,“对,就是你耽误我了!”说完起身,大步走了出去。云碧瑶的心咯噔一下,不知是什么滋味。
“云碧瑶,你这个冷血动物!”萧寒一下子坐在了云碧瑶旁边,愤愤的说,云碧瑶还奇怪怎么招惹了这么多人。
“怎么了?”
“我就要毕业了,你就真忍心我这样走了啊?”云碧瑶转头看了眼窗外,不说话,又低下头翻下书本。周围倒是很安静,似乎很期待萧寒会得到怎样怎样的答案,而答案是沉默。云碧瑶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心理面对萧寒的那种感觉还是存在的吧?只是自己已经不完美,如果萧寒这样只是歉疚,又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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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更新时间2011…10…19 19:12:39 字数:4555
渐渐进入尾声,大家都很期待暑假的来临,这样炎热的天气,该躲在家里还是出去旅游,这个话题每天都在讨论。云碧瑶无心参与,只是静静地看着书,这几天,南天还有萧寒像是约好了似的,谁都不黏着云碧瑶了,搞得云碧瑶又成了孤家寡人,很是郁闷,萧寒嘛,情有可原,云碧瑶知道是自己伤了他,至于南天,云碧瑶搞不清楚,难道真是嫌自己累赘,这样想,心里酸酸的。便没有心情看书了,走在林荫道下,看着地面星星点点的阳光,云碧瑶心情放松了些,走在长椅那边的时候,看见南天和一个长相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