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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公主提步急奔,一面叫苦:“陆寄风!你别跑啊,我给你那婢子的解药,咱们有话好说嘛!陆寄风,你闹什么别扭?这么大一个人了,逃避不能解决问题呀……”
她一路叫了半天,惊动了一些居民,可是就是不见陆寄风的人影。正无法可想时,突然听见前方传出一阵叱喝过招之声,隐约就是陆寄风。
西海公主连忙纵身跃上高处屋顶,竟见到月光之下,陆寄风与另一道蓝衣身影缠斗正紧。
那人边闪着陆寄风的掌气,边道:“与君挟道相逢,何以不问青红,尔便动手?”
陆寄风喝道:“你我正邪不同道,动手还问理由吗?”
陆寄风一掌拍向那人心口,被他一掌接下,两人真气互扦,发出轰然巨响,各自被逼退了一大步。
那人轻飘飘地立稳,姿态优美,反手油出领后的羽扇轻摇,傲然望着陆寄风,道:“大谬不然,大谬不然!你我素无恩仇,岂不闻山高水长……”
“少罗唆!”陆寄风大步迈出,又欲一掌攻去。西海公主心口一热,忍不住失神叫道:
“萧郎!”
萧冰被西海公主这声叫唤一惊,才一分神,陆寄风已然一掌呼地向萧冰击去。
高手过招不容半分失神,陆寄风看似才出招,人已欺至萧冰面前,眼看排山倒海的掌气就要打死萧冰,西海公主尖叫道:“别杀他!”
萧冰一惊,连忙横扇在前,硬生生接住陆寄风这一掌,“碰”地一声可怕的巨响中,却被打得飞出数十丈。西海公主眼前一黑,差点昏倒,叫道:“陆寄风,住手!”
陆寄风如影随形,前掌掌力未消,第二掌又至,还好萧冰根基深厚,被打一掌居然无事,一面挥掌与陆寄风拆招,一面道:“趁乱偷袭,非君子之作风,陆君愧负正道之名,可悲,可叹啊……”
话声未落,陆寄风当胸一掌拍去,萧冰借力飞身上树,攀住了树梢,消隐在黑暗之中。
陆寄风盯着高处,看来只要他一发现萧冰的位置,马上就会再发一掌。西海公主急得奔了上来,拉住陆寄风,叫道:“你干什么,陆寄风,你住手!”
陆寄风甩开她,道:“我与萧冰有不少前仇,你还不知吗?”
西海公主一怔,陆寄风已足尖一点,笔直窜上枝荫中,但见古木高处树影晃荡,萧冰闷哼了一声,接着又是“喀”地骨断之声,居劣势的自不会是陆寄风,西海公主担心至极,掏出怀中的一个玉瓶,叫道:“陆寄风!你若伤我夫君,你的爱妾也性命不保!”
树梢上剧烈的过招之声暂止,西海公主侧耳倾听,似乎听见萧冰细细的喘息声。想是陆寄风制住了萧冰,却没有动手。
一滴温热的东西自树梢滴了下来,滴在西海公主身上,那是鲜血。
不知萧冰伤得多重,西海公主的心急跳着,只怕陆寄风再伤夫君,正所谓关心则乱,平时机智百出的她,一时竟束手无策,只盼陆寄风放人。
只见树上传出陆寄风的冷淡声音,道:“你说什么?”
西海公主道:“解药在我手里,我们一手换人,一手换药!”
陆寄风冷笑道:“你以为我会上当吗?”
西海公主道:“上什么当?我不会骗你!”
陆寄风道:“你骗了我几千次啦!不会骗我?”
西海公主心急,道:“快放了我夫君!否则我把解药打散了,谁也活不成!”
陆寄风静了一会儿,道:“解药放下,你退后五十步!”
“我……”西海公主虽是一万个不愿意,却只好依言而行,慢慢地放下解药,并道:
“我退后了,你看着!一步、两步、三步……”
西海公主一面大声地数出步子,一面后退,她才数到第三十步左右,但见黑影闪,陆寄风竟已经以迅速无比的速度跃下夺取了解药,另一手却还紧抓着萧冰,往东边闪身奔去,不见踪影了。
西海公主又气又急,叫道:“陆寄风!你敢食言?我杀了你的爱妾!”
她朝东追去,追了半天不见人影,气得跺着足,银牙暗咬,想道:“好,你敢耍我!咱们就看谁狠!”
西海公主更不迟疑,朝中领军府奔去,意欲找出千绿,作为人质,但是她踏遍了整座中领军府,却怎么也找不着千绿,她就好像平空消失了一样。
西海公主这才明白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可是,她又觉得好像哪里有蹊跷。加上担心萧冰的安危,西海公土越想越是烦躁,气得恨不得拆了中领军府。
她怎么想得到:她担心不已的萧冰,正是千绿。
陆寄风与千绿在床笫之中密议如何扮成萧冰,如何假装动手,千绿虽然记得萧冰的样子,也揣摩得十分细致,不会武功的她却很容易露出马脚。因此,两人的过招,多半足陆寄风虚晃一招,或是表面上击出雷霆万钧之笔,其实却用上柔劲将她安全地推至另一处落脚之地。
千绿信任陆寄风,当身子被推开时,也能从容摆出轻功身法的样子。
但是她装出的样子毕竟外行,若是西海公主眼尖一点,或许能看出破绽,还好夜深路暗,陆寄风又专挑障眼处动手,才成功蒙混了过去。
此时他与千绿两人并肩而行,千绿已撤去萧冰的装扮,改扮为南方文人的模样,手中的羽扇也换作了尘尾,宽袍缓袖,仪态潇洒,望之有若仙人。
陆寄风笑道:“你这模样太过显眼,只怕让那泼妇追来瞧见,又要心动,舍不得我欺负你。”
千绿一笑,道:“贤兄说笑了,弟之屈屈陋质,不敢自矜。若是以色致祸,少不得与兄扮一回断袖癖也!”
陆寄风哈哈大笑,她扮魏晋时期盛行的南方软弱文人,果然十足神似。
陆寄风一把挽住她的手,笑道:“算了,也别假装了,咱们这样便成。”
千绿的脸微微一红,笑望陆寄风,任由他牵手而行。
两人疾行了数刻,千绿并未再毒发,可见西海公主给的解药是真的。陆寄风放下了心,打算一出城就抱着千绿赶路,在最快的时间里赶向剑仙崖。
不料两人才到城门,便见到城门紧闭,无数军卫包围在周遭,不许任何人出入。
陆寄风一怔,难道拓跋焘的消息会这么快,已经设下了重重关卡不让他走?
陆寄风与千绿对望一眼,两人都不明白怎么回事。
他们马上就被军卫们发现,领队叫道:“过来!”
陆寄风和干绿才迟疑了一下,骑兵们已驱策奔来,五、六匹高头大马包围住他们两人,马上的卫士刀剑全亮着,对着他们。陆寄风看出他们的服装不是宫中卫军,应该不认得他,便放下了心。
陆寄风问道:“怎么?有什么事了?”
其中一匹马上的重甲卫士喝道:“你们深更半夜,鬼鬼祟祟地要去哪里?”
陆寄风一把抱住千绿,仰头对他们横眉道:“有规定不可夜行吗?”
见了他们的神态,一名卫士转头对身边的同伴低声笑道:“这两个兔儿爷是私会去的。”
另一人打量着千绿,也笑咪咪地说道:“那雏儿真俊。”
陆寄风正是要他们如此误会,好轻易放行。谁知领队眉头一皱,道:“还这么掉以轻心!
万一出了纰漏,看你们怎么对上头交待!”
那几名骑兵不敢再嘻笑,对陆寄风喝道:“你们两个站开,分别搜身!”
“搜身?”陆寄风错愕,便有几人上前要拉开千绿。
陆寄风万不能让千绿被这些汉子胡乱摸索,奋力推开他们,双臂抱住千绿,道:“不许碰他!”
那几名卫士有的面露嘲讽,笑道:“有这屁股癖的也不必这么能喝醋吧?”
“给老子摸摸打什么紧?又少不了一块肉!”
“哈哈哈……都是男人,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般碰不得!”
再有人上前要拉开他们,陆寄风怒道:“你们干什么?查赃也不是这样!”
领队喝道:“便是查赃,你小子少他妈犯暖,再拒检,老子便把这雏儿剥光了慢慢搜个够!”
看样子非动手不可了,陆寄风正打算将众人全击退,带着千绿以轻功奔上高伟的城墙,硬闯出去,西侧却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扛奔,以及一阵尖锐混乱的警跸:“抓住他!”
“他就是窃贼!别让他跑了!”
狂奔而来的白马上披戴的黄金身甲、锦络寄生,在夜里发出耀眼的光芒,随着马身惊慌地晃动着,有如流星。马上载着的锦衣少年披着缀有珍珠的金绣斗篷,紧握着缰绳的雪白手背隐约看得见青色的细细血管和粉红色的指甲,那是一双极为尊贵的手。
身后紧追的禁军们竟是刀枪齐出,追赶那华丽的马匹,长槊一贯,击破马首面帘,引起一阵恐怖的长嘶。马上之人惊叫着,弱小的身子一个不稳,便被抛上中空中,眼看就要摔得脑浆涂地。
陆寄风不假思索,飞身接住了那人,两人一起重重地摔跌在地。
在那声惊呼中,陆寄风已认出了此人的身分,也才会奋不顾身地扑上去救人。
两人滚倒在地,零乱的长发散过那张清丽的面孔,武威公主已昏了过去,在陆寄风怀中不省人事。
几百名卫士立即包围住他们,陆寄风抱起穿着男装与斗篷的武威公主,站了起来,千绿立刻奔上,紧靠着他,不敢稍离。
抛出长槊的禁军领队上前,道:“他是要紧的窃贼,快把他交给我。”
陆寄风实在不明白:武威公主怎么会以男装打扮出现?又怎会成为窃贼,还惊动了宫中的宿卫,甚至全城警戒。
陆寄风一手抱着武威,一手搂住千绿,淡然冷笑一声,道:“恕难从命!”
众多禁军手中的火把靠了上来,为首者一见陆寄风,竟是中领军大人,也是他们所有人的上司,不禁大惊,道:“陆大人?您为何在此,为何……”
陆寄风不加回答,一发轻叱,便已窜飞数尺,在马首上轻轻一点,飞身踩着垂直的城墙,一口气不换,往城墙上直奔!
那惊人的身手引起一阵惊呼,陆寄风排空御气往垂直的城墙上方奔去,竟像会飞似的,眨眼间已登上高伟的敌楼,消失在众人眼前。
没有人相信会有这样的身手武功,亲眼所见,却不由得他们不信。众人只能目瞪口呆,眼巴巴地望着陆寄风消失在夜色之中。
陆寄风带着千绿及武威公主,直奔到荒郊,才停下步子,放下二女。
他略为检查了一下武威公主,身上并无大伤,气息也还稳定,应该只是被癫下马时惊恐过度而昏倒。陆寄风抚摸着她的头发,既不解又爱怜,不知她为何会穿着男装逃亡。
千绿道:“公子,这位姑娘是……”
陆寄风道:“她是武威公主。”
千绿一怔,望着那娇艳不下于云若紫的容貌,原来这就是皇上执意要许配给公子的人,不但有绝世之色,还有高贵无比的出身。也难怪,唯有这样的人,才会让公子这几天总是抑郁寡欢,心事重重。
拓跋雪呻吟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模糊的眼前一时还看不清什么,等她一看见面前之人竟是陆寄风,不禁“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紧紧抱着陆寄风不放。
陆寄风紧拥着她,柔声道:“没事,没事了,别怕。”
拓跋雪紧抱着陆寄风哭了好一会,在他强壮的肩臂环拥下,拓跋雪的心渐渐稳定下来,抽噎着放开陆寄风。陆寄风替她拭着泪,一面将她睑上的乱发拢上耳畔。
这是共闯沙漠的那段生活里,已养成习惯的小动作,看在千绿眼中,竟感到一阵不祥之意。
曾几何时,有另一个女子在公子心中,不知不觉地占了一个重要的位置?公子的竭力拒婚,为的竟不是自己的计划,而是为了她的幸福。
拓跋雪将陆寄风拢着她头发的手,按在自己脸上。陆寄风一怔,拓跋雪那被泪光洗得更加澄澈的眼睛凝望着陆寄风,微笑了一下,那一笑的凄楚,令陆寄风的手一紧,竭力克制抱住她的冲动。
陆寄风柔声问道:“出了什么事,公主殿下怎会落难?”
拓跋雪擦了擦眼泪,道:“今日阿哥召你入殿,那时……我也在殿里……”
陆寄风不作声,他早就知道此事,也不说破,默然听武威公主要说什么。拓跋雪道:
“我不想让你这样为难,你别担心,我会跟阿哥说清楚的。”
陆寄风道:“多谢公主。”
拓跋雪道:“我知道你一定很急着要一样东西,我是专程给你送来的。”
她取出怀中的一个锦盒,递给陆寄风,道:“这是开启石室之物,你拿去吧!”
不只陆寄风大吃一惊,就连千绿部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陆寄风急忙开启锦盒,盒中是一方笔头大小的玉印,冰清的光泽简直像是水中的明月。石室之钥是一方印石,倒是让陆寄风所料未及。他取印一看上面的阴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