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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道士便捧着茶盘进入,清香四溢。弱水要道士径自端到简老头面前,说道:“这茶汤乃是真人药谱中的配方,益气延年,请老丈和公子多用。”
不知道弱水道长真正的用意何在,简老头干笑了两声,道:“老头我活了这么一大把年岁,也没什么气了,这珍贵的汤药让我喝了岂不糟蹋?”
弱水道长微笑道:“也不是什么珍贵之物,只是日常饮用的罢了。”
简老头只好硬着头皮道:“我和我儿子真是有福气啊,不知喝了之后,是不是就马上成仙了?我得多喝一些。”
陆寄风接过道士捧盘中的茶碗,但觉清香扑鼻,虽不知道弱水道长有什么诡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应该不会有“喝了马上成仙”的事发生,陆寄风仰首一饮而尽,简老头慢吞吞地喝完,显然也十分不安。
弱水道长笑看他们,道:“再来一碗?”
“我老啦,喝不了啦!”简老头苦笑道。
门外传出急促的奔跑声,一名之字辈的俗家道士在门外道:“师叔祖!百寨联的匪众做了浮桥和巨城,要闯越一线谷了!”
弱水道:“有多少人?”
“匪众共有三营,大约五百人!”
陆寄风不禁暗自奇怪,“他们没向东方星问出什么吗?还是……东方星手脚都断了之后,竟然还逃得掉?”
烈火道长说道:“就依调度行事!走吧!”
“是。”弱水说道,交侍两名道士招呼陆寄风二人之后,众人便起身步出大殿。
殿内只剩下了两名复字辈道士,简老头问道:“道长,什么百寨土匪啊?有土匪来了?”
其中一名复字辈道士忙道:“这年头,到处都有土匪,没什么大不了的。”
“唔,是吗?不过敢招惹通明宫的土匪,可就不常见了。”
道士故做轻松,道:“总有些不知死活之辈。”
话声方毕,突然间喀啦一响,一道黑影破窗而入,寒光两闪,两名道士根本来不及反应,已然自咽喉喷出血柱,倒地暴毙!
陆寄风和简老头大惊,眼前的黑衣蒙面人剑刀破空直刺,竟直接攻往简老头的左腿!
简老头纵身一闪,避过攻势,同时铛地一声,剑吟未绝,便已拔出死去的道士的佩剑,与那黑衣蒙面人激斗起来。
陆寄风定定地看着简老头与那黑衣人激斗,两人的剑法都极快,有如连珠的剑格之声,襁钻钻镞,不绝于耳,两把剑斗成一团剑花,穿梭着一黑一灰的两道身影。
让陆寄风目不转睛的主要原因是:两人都是用通明宫的剑法,而且是剑仙门解功室的石壁上所记载的剑法!
陆寄风对于解功室的功夫并未加以钻研,也分不清谁的剑法是真的,谁的是假的。突然间嗤一声,剑气转向陆寄风,陆寄风连忙翻身闪过,一点地面便已跃至屋梁,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黑衣人冷冷不语,剑身一回,又攻向简老头。不知为何原本拆招十分迅速的简老头,突然间闷哼了一声,动作似变得慢了些,黑衣人的剑锋一带,在他的左腿又画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巨创!
简老头站身不住,跌倒在地,闭目等死,黑衣人却只以剑尖抵着他的咽喉,声音十分低哑,一听就知道是经过刻意地压沉了嗓子:“陆寄风,你下来,否则他要没命。”
简老头一震,竟不顾被剑尖抵着的喉咙,仰头看着陆寄风,他瞪大的眼睛过了好半晌,便露出一股欣然,看来是认出了他真的是陆寄风。
陆寄风道:“你怎知我是陆寄风?”
黑衣人道:“我怎么知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眼见你师父死在我剑下吗?”
简老头果然就是眉间尺,陆寄风哼了一声,道:“你怎么不冒充我师父了?在寻真台上,你不是还自称是眉间尺吗?”
黑衣人冷笑,剑尖向前抵了一寸,刺入简老头咽喉的肉里,道:“你再不下来,世上就从此没有眉间尺了。”
简老头哑着声音说道:“寄风,你下来,我有话告诉你。”
师父有命,陆寄风只好轻轻跃下,伺机要夺黑衣人手中之剑,黑衣人早已有所防备,左手虚劈,剑气逼退了陆寄风。
陆寄风正要以最快的速度再上前夺剑,真气一提,便突然感到小肮中一股寒锐至极的气流窜了上来,竟使不上平时的真气,不禁大吃一惊。
黑衣人冷笑道:“你腹中剌痛寒冷,无法运气,是不是?”
陆寄风大骇,黑衣人又道:“眉间尺,你则是腹中火气上升,暖洋洋的,一 <个不慎,便会泄精,因此你竭力控制这股热气,才会无法发挥剑法实力。”
简老头的脸部被易容之物包覆着,看不出真正的面色,但是由他眼中出现红赤,巳证实了黑衣人的说法。
简老头道:“嘿嘿,这种下流的招数,只有你使得出来!现在四下无人,我也不必帮你隐瞒了,寄风,你听着,他便是……呜!”
黑衣人真的一剑刺入简老头的喉中,简老头声带被划破,血流如注,只能发出“荷、荷”
之声,半句话也说不出来。而黑衣人巧妙地不划断声带后面的气管,还留着他一命。
陆寄风大骇,冲上前去道:“住手!”
“手”字未落,黑衣人一剑已画破陆寄风胸口,本以为这一剑可以逼退陆寄风,只是没想到陆寄风会冒着被画破胸口的痛楚,硬是舒臂抓住简老头,才及时跃后,胸前血流如注,但也将简老头拖离黑衣人剑下。
陆寄风见简老头咽喉破裂,喉中咽管外露,随着呼吸一张一阖,煞是可怖,不禁对黑衣人怒目而视,道:“你……你如此残忍!”黑衣人笑了几声,那是令人毛骨怂然的笑,只是发出笑声,而—点笑意都没有,格外显得冰冷冶可怖:“呵……,我只是让他说不出话,比起你断人四肢,算得上残忍吗?”
“是你救走了东方星?”陆寄风马上想到。
黑衣人不回答,剑尖有如毒蛇般再度向陆寄风扑去!陆寄风急闪,黑衣人的攻势一招快过一招,陆寄风手中抱着简老头,几乎没有还手余地,只能闪躲。若不是腹中寒刺难耐,陆寄风有把握击败这名黑衣人,但此时只有躲避的份。
陆寄风不敢恋战,纵身跃出破窗,发足狂奔。黑衣剑客紧追在后,两方的距离越拉越远,但随着提气运走,陆寄风腹中的寒刺之苦也越来越盛,渐渐布及他的周身,有如被万针穿刺着一般,终于两脚僵庳,而无法动弹,双手也冻如坚石,怀中的简老头被他摔落在地,陆寄风自己也晕眩了过去。
陆寄风脑中空白一片,失去了意识。不知不觉中,体内的真气似乎被一道力量推栘着,顺着小周天的方向运走,每走到一穴,寒气就有如坚冰遇上朝阳般,消融无踪。不多久陆寄风便自行运走真气,而缓缓苏醒了过来。
陆寄风再度睁开眼睛时,周围只有他一个人,简老头和黑衣人都已不在了。
陆寄风跃起身,叫道:“师父!”
眉间尺伤得十分沉重,他若是被黑衣人杀了,怎么会连尸体都不见了?陆寄风见到地上一大滩鲜血,尚未全干,可见自己并没有昏迷多久,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他相信黑衣人可以动手杀了他,可是黑衣人竟好像没有补上几剑,这难免令陆寄风不解。
陆寄风想了一会儿,不禁暗惊:“我和师父都中了什么毒,难道……弱水道长叫人送来茶里下了毒?”
陆寄风快步往山下赶去,以寻找师父,一边暗自推敲:“不可能是弱水道长,他从头到尾都没碰到茶,而且还是透过青阳君之口,叫人备茶的,青阳君更不像会使这种手段之人。
那名黑衣人对毒性了若指掌,是他下的毒无疑,难道……从前陷害弱水道长的种种事件,也是此人所为?他故意使用通明宫与剑仙门都会的剑法,也是为了栽赃给弱水?他是什么人?
和弱水道长竟有深仇大恨一般,总在背后逼着他?”
陆寄风直觉想到可能是多年以前,被逼得离开通明宫的慈泽道长。可是他对 >此人一点认知也没有,根本无从猜起。
直奔到一线谷附近,便听见前方刀剑之声不绝,喊杀声震天。
陆寄风大惊,想道:“莫非是百寨联的人已经杀进一线谷了?”
陆寄风连忙提气往一线谷奔去,不久前方便出现几道互斗的人影,是一名玄衣道人提着剑,在激斗一名高大若山的壮汉。
那玄衣道人是玄阳子,只见他手中长剑连舞,剑光闪烁,身手极为灵巧。而那高大的汉子手持几乎有伞般大的扁斧,呼呼斧声疾扫,几度要砍中玄阳君,却总是在紧贴近玄阳子之际,被他巧妙闪过。
在烈火、惊雷、弱水道长身后,青阳君等人关切地注视着战局。而在对面,最前方是东方星以及一名一身雪白衣裳、雪白云冠的男子,男子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看着青枭寨的周偃与玄阳君之战,他虽然衣服飘逸俊雅,但是却长得一张长长的麻皮马脸,脸上嵌着两颗极小的眼睛,长得滑稽丑怪,实在与他的华服十分不配。
而东方星拄着拐杖,有点灰头土脸,那把写着“铜雀鸣遍,东方日生”的尘尾倒是找回来了,只不过两手都拄着拐杖,无法持握,只好高高地插在后领,从脑后冒出来。正面看去,倒像是头顶发出一圈白毛来一样好笑。
在这两人背后,还立着大约十来个人,都静静观看战局。
陆寄风正在好奇方才听见的喊声震天是哪里传来的,突然听见对岸响起锣鼓鞭炮,有人大叫道:“青枭寨棒、青枭寨好、青枭寨主天下无敌,第一棒!”
周偃哇啦大笑,呼地一声,扁斧往玄阳君胸前劈落!
青阳君等人惊呼了一声,玄阳君虽及时滚地躲过,却也十分惊险。对岸的青旗摇得更厉害,叫得更响亮:“周寨主强、周寨主棒、周寨主力气最大,第一勇!”
陆寄风傻了,想道:“他们不是做了浮桥要过岸吗?怎么全都没过来?”
那名马脸的白衣汉子根本懒得看战局,对身边的东方星道:“你被谁打断了手脚?”
东方星嘿然,道:“我自己折断的。”
马脸汉子道:“你自己折断的?这怎么可能?”
东方星道:“怎么不可能,你没听过﹃壮士断腕”吗?没自己断过腕的,就不叫壮士!。”
马脸汉子道:“呸!听你胡扯,那你的双脚也断,又有什么名堂?”
“为了练轻功啦。”
“用这种法子练轻功?”“这叫做破釜沉舟,你一定做不出来,对不对?哼,想成大事,就要做别人做不到的事,想别人想不出的计、使别人使不出来的手段!”
马脸汉子哼了一声,道:“那我再问你,你是先断手,还是先断脚?”
“当然是先断脚,再断手。”
“我从刚刚一直想不通,如果是先断了左手,你怎么断右手?如果先断右手,又怎么断左手!”
东方星道:“当然是一起断!就是右手断左手、左手断右手不就结了?”
马脸汉子道:“这不可能,两手互拉也不会拉得断。”
这就是力道的学问,只要同时气聚指尖,左手往右手、右手往左手的臂弯一切,一定可以同时双双而断。”
马脸汉子有点怀疑,道:“真的吗?”
东方星道:“当然是真的,我就是这么断的。”
对岸的喊叫声停了一会儿,又震天价地的响起。马脸汉子忍不住皱着稀薄的两行淡眉,对着战局中的周偃喝道:“周偃,你叫那群奴才别叫了好不好?真是有辱百寨之风!”
周偃哈哈大笑,道:“你嫉妒我比你强,哈哈哈……”
马脸汉子由袖中拿出一个小玉瓶,取出两块小指大小的玉块,塞在耳中,来个耳不听为静。
东方星推了推他,示意有话对他说,马脸汉子拿下玉耳塞,问道:“什么事?”
“穆寨主,耳塞还有没有?借我一对。”
“没有!”姓穆的寨主说完,又塞上耳塞,由百寨不合的情况看来,就算有他也不会借。
周偃的一把扁斧,看似沉重笨拙,斧势却将玄阳君周身团团围住,玄阳君一身大汗,已斗得力气将尽,迭遇险招,嗤地一声,衣角被扁斧劈去一大幅,他急忙举剑以攻为守,长剑和扁斧一格,啪地一声,长剑竟被扁斧震得弯了过去,便成曲尺!
陆寄风内心暗道:“周偃不只有蛮力,内力也十分了得!”
因为若以蛮力运斧,玄阳君的剑会断,而两兵相交,竟是把百炼钢铁化为曲折,就非要有柔劲不可。
玄阳君吃了一惊,看着手上的弯剑,一时之间目瞪口呆,此剑是师父所赐,他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
对岸又响起呐喊助振声,竟是唱起歌来了:“平阳有个青枭寨,和平善良又勇敢,美丽长江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