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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听青袍老者喝声骂道:“陈堂主,你背叛了老夫………”
陈堂主走在最前面,“嘿嘿嘿”,三声冷笑转身说道:“除了眼下七人之外,铁骑帮全部的人,都已经背叛了你。”
青袍老者怒吼一声,身子一晃,左手倏出,伸出那又瘦又尖的手指,往陈堂主脸上抓去。
陈堂主闪身避过一抓冷声笑道:“你已经中了毒骑钉,难道……”
他话未完,青袍老者双手犹如鸡爪,上下飞舞,凌厉无比地攻向陈堂主。
突听一声惨厉的叫声传出。
那位陈堂主已经中了一抓倒地,而青袍老者身子也摇晃后退三四步,一屁股跌坐沙滩之上。
蓦地,苍穹中突传来一声呼啸。
跌坐地上的青衣老者听了啸声,怪叫一声,连爬带滚地向前急爬着。
形状恐怖,害怕至极。
南宫远眉头暗皱,飞身过去,一手提着青袍老者,在黑暗之中,早已奔出数十丈外。
南宫远急驰一阵,耳听得潮声澎湃,后面无人追来,问道:“你怎样了?”
青袍老者哼了一声,并不回答,跟着呻吟一下。
这一下声音虽然不响,但犹似伤兽悲嗥,显是痛楚已极。
南宫远提着他走上一个小丘,四下眺望,见东北角一块突出的山岩上有一间屋宇。
于是,他提着青衣老者奔了过去。
原来这边是一片墓地,周遭残碑林立,荒芜垒垒,阴气森森,那屋宇竟是一座大坟墓。
南宫远将青袍老者提在坟墓上,伸手划起一根火折子,只见青袍老者满脸青紫,显是中毒已深。
这时青衣老者双睛露出一丝极端恐怖的眼光,呆呆望着南宫远——
斗然间,青袍老者一跃而起,厉声喝道:“你要我的落日之锁,那是万万不能。”南宫远听得一震,“落日之锁”是什么东西呢?
南宫远沉声道:“你性命垂危,纵有宝物在身,又有何用。”
青袍老者颤声道:“我宁可不要性命,落日之锁总是我的,喂!你是谁?”。
他说着,退后三步,距离远远的,双手抱着怀中,好像生怕怀中之物,被南宫远抢去似的。
更令南宫远好笑的,他竟然问自己是谁?
其实他哪里知道青袍老者,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他的神经已是昏乱了,刚才极端的恐怖令他心魂失散。南宫远本来好奇心起,想要问一问那落日之锁到底有什么好处。
但这时见他双眼之中充满着贪婪凶狠的神色,宛似饥鹰要择人而噬,不禁大感厌恶转身便走。
忽听青袍老者厉声喝道:“站住!你要到哪里去?”
南宫远冷声一笑,道:“我到哪里去,你又管得着么?”
说着,扬长便走。没行得几步,忽听青袍老者放声大哭。
他哭得甚是悲痛,凄凉——有似伤兽夜叫,充满着绝望哀苦之情。
这一哭,触动了南宫远的侠义心肠,转过头来,问道:“你为何悲哭?”
青袍老者道:“老夫昔日是统率一帮之主,但今日全帮中人背叛了我,而且我的性命瞬间又要死去,得此落日之锁又有何用?”
南宫远“嗯”了一声,心中暗暗震骇,想不到这老者果然是铁骑帮鹰爪王成青德。
铁骑帮主鹰爪王成青德,顿了一顿哭道:“若我要将落日之锁送人,可是我舍不得啊!
我舍不得!”
这神态在可怖之中,带着三分滑稽。
南宫远想笑,却是笑不出来,因为他尊重他仍是一帮之主,隔了一会,方才缓缓说道:
“金钱、宝物,乃是身外之物,得不足喜,失不足悲,成帮主何必为此烦恼?最主要还是如何救你性命。”
鹰爪王成青德突然怒声喝道:“你知道落日之锁是如何宝贵珍重吗?天下江湖武林中人,无不将它视为比自己性命更重要。”
南宫远轻声问道:“落日之锁,到底是什么东西,你能借我瞧瞧有什么神奇?”
鹰爪王成青德紧紧抱住怀中,冷笑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想骗我的落日之锁。”
他说了这一段话,突然又呻吟起来,显然他中毒极探。南宫远冷冷一笑,道:“不给我瞧,便不瞧。”
成青德沉吟了一会,说道:“老弟,我跟你订一个约,你救我性命,我将落日之锁的好处,分一半给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南宫远仰天大笑,说道:“扶危济困乃是我辈分内之事,岂是贪图报答?你中了何毒我仍然不知,谅也难救你性命。”
说着,南宫远抬头看了看天色。
鹰爪王成青德知他急欲动身,若非动以大利,不能求得他伸手救命,当下说道:“这位老弟,我就将落日之锁给你看他说到这里,突然放低声音,说道:“老弟,你知道拥有落日之锁,便能得到落日谷全部宝藏?”
南宫远听到落日之名,脸色大变——
鹰爪王成青德,这时由怀中缓缓取出一个玉盒来。
南宫远嗅了一声,伸手枪过玉盒。
鹰爪王成青德急忙伸手牢牢抓住他的手腕,颤声道:“你不要抢我的落日之锁,不要抢!”
原来甫宫远看了这玉盒,心中大惊,这五盒正是装着八柄小玩剑的玉盒,他想要拿过来一观究竟。
南宫远只觉他五根手指,寒冷如冰,紧紧嵌入了自己腕上肉里。
南宫远手腕一翻,转了一个圈子,登时将他五指甩落。
鹰爪王五指骨痛得如欲断折,但若将这件拚了性命的武林至宝乖乖地为南宫远抢去,却又比割了自己一块肉还要难受,当下他双手一合,将南宫远牢牢拦腰抱住了。
南宫远吃了一惊,双臂一振,待要将他手臂震开。
哪知鹰爪王成德,竟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物件一般,说什么也不放手;只昕得格格两响骨酪作声——南宫远只须稍稍再加劲力,立时便可将他双臂崩断。但他心下不忍,不再运力,喝道:“你还不放手?”
语音甫落,这片阴森墓地传来一阵脚步声,人影闪动。丝丝……一阵暗器破空风声疾射过来。
南宫远脸色微变,身子一缩,使过巧劲,如一条泥鳅般从鹰爪王成青德的双臂间溜了出去。他这一下身法奇快,竟是抢在这一阵暗器之前,纵身到墓旁一株树影下。
蓦听鹰爪王成青德厉吼一声,双爪飞舞,疾向四周逼来的人扑去。
猛然——
远处传来一声呼啸。
这啸声刚才响起过一次,细若游丝,尖锐刺耳,震人心魄。南宫远呆了一呆。
倏忽之间,这啸声已到荒岗之下。
这一下来得好快,初听到啸声时,显是尚在一里之外,但转眼间,啸声却到跟前,天下除非是最快的的飞鸟,方能片刻间飞行这么长的一段路程,否则即便是千里骏马,也不能这般的瞬息即至。
然而,这啸声明明是人声,并非飞鸟。
南宫远听啸声来得奇快,心头一震,人已闪纵树上。
那啸声一止。
忽听得鹰爪王成青德大声怪叫,声音恐怖之极,道:“你……你是黄皇…”
一句话没说完,声音突然止歇。
奇怪的是,已经涌上墓地四周的人,也是一声不出。
四遭一片静寂。
似乎人人突然之间僵化,变成了石头,又似猛地里见到什么可怕异常的物体,都吓得呆了,再也说不出话采。
南宫远感到无比怪异,从树枝空隙里探头看啊去。
因为无星五月墓地太阴森,漆黑,只看到十丈外站着一位恍似鬼魅幽灵的黑影。
这黑影像似一个幻影,令人无法看清人形。
万籁无声之中,一条红影,无声无息地来到黑影之侧。
忽听得轰的一声响,有一个人倒了下去。
跟着有人颤声道:“是黄皇教主,大伙儿快走………”
语犹未毕,突然止歇。
南宫远听到黄皇教主四字,心头一震。
他极感奇怪,黄皇教主如此厉害,竟令这些人吓得这般模样?
忽听得一个娇脆冰冷的声音,说道:“教主问你们,落日之帧在哪里,好好讲出来,教主大发慈悲,你们的性命都能保住。”
南宫远听了这语音,心头一震,忖道:“这女人不是那红衣少女陆水寒?”
只听人群中,有人说道:“是我们帮主拿去的,咱们正要向他抢回来,教主………”
那娇脆冰冷的声音,道:“喂!成青德,那落日之锁呢?”
哪知噗的一声响,有人倒在地下。
南宫远心道:“糟糕,铁骑帮主也遭了他们毒手。”
他明知敌人太厉害,自己孤身一人,只怕非对方之敌,但既插上了手,决不能袖手旁观。临事畏缩,非丈夫也。
正要跃将出去,忽听一人冷冷地道:“这人已吓死了,搜他身边。”
南宫远大惊,忖道:“怎么被吓死了?”
但听得衣衫之声,人体翻转之声。只听娇脆冰冷的陆水寒声音,道:“禀报教主,这人身边无甚异物。”
过了半晌,人群中有人颤声,道:“教………教主,明明早他拿去的,咱们决不敢隐瞒……”
听他声音,那是在黄皇教主威吓的眼光之下,惊得心胆俱裂。
这恐惧的声音,从黑暗之中传人南宫远耳中,他虽艺高胆大,但听着也不禁不寒而傈之感。
只听陆水寒娇脆的声音。道:“你们说落日之锁是成青德拿去的,怎会不见?定是你们暗中收藏了起来,这样吧,谁先把真相说了出来,我请教主饶他不死。你们这群人中,只留下一人不死,谁先说便活命。”
墓地寂静一片,隔了半响,有人说道:“启禀教主,咱们当真不知,不过咱们一定出力去追查真相……”
那黑影的黄皇教主冷冷地哼丁一声,并不说话。
但听陆水寒说道:“谁先禀报真相,就留谁活命。”
过了一会儿,突然一人叫道:“咱们今日背叛帮主,听你们驱使,满想黄皇教能够优待下属,想不到你们这般阴辣,现在左右是个死,只有跟你们拚了……”
一句话没说完,蓦地止歇——
竟然是无声无息的,便送了性命。
南宫远心头大惊,他在树上竞无法看出他们如何杀死人的。
只听另一人道:“刚才我在船上看到陈堂主被成青德杀死之后,一条人影快逾电奔抓起成青德向这边急驰过来,我们到达此地,只见成青德,却不见那人,想来落日之锁,定是那人抢去了。”
那教主,“嗯”了一声。
那黑影教主和红衣少女陆水寒已经飞下荒岗。
这时周遭无声无息,竟像没人似的。
南宫远缓缓由树上溜了下来,却见众人好端端正正地站着,只是一动也不动,显得十分的阴森诡异。
南宫远悄悄走了过去,眼光一扫他们的脸面,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原来这些人一齐站着,显是被人点中了穴道,各人脸上神色极是可怖阴森。
南宫远暗想道:“这黄皇教这是怎么一个三头六臂的人物,这些人看来个个都是桀骜悍猛的枭士,但一见黄皇教主竟吓成了这等模样。”
于是,伸手到身旁那人的“华盖”穴上一推,想替他解开穴道。
哪知触手僵硬,竟是推之不动。
再一探他的鼻息,早已停止呼吸,原来已被点中了死穴。
南宫远这一惊非同小可,放眼看四周二十余人,分站十余丈外的墓地,而根本没见黄皇教主或陆水寒闪身出手,这二十几人却均已死于非命,实是一件充满神秘,匪夷所思的事情。
南宫远惊疑不定,要知他现身出来和黄皇教主离去,不过是一转眼的时光,但对方竟能将二十余人施了毒手,手法之快,实是罕闻。
他扶起没死的这人,问道:“喂!你怎么了。”
连问了几句,这位大汉只翻白眼,神色痴痴呆呆。
南宫远一搭他手脉,发觉他脉息紊乱,看来性命虽然留下,却已给人使重手震断了几处脉络,变成了不会说话,不会转念的白痴。
这时南宫远不惊反怒,心想:“黄皇教主!竟然毒辣残酷如斯?”
但想对方武功之高,自己单枪匹马,实非其敌。
刹那间,南宫远感到自己武功是那么渺小,若和黄皇教主比较起来,真有如小巫见大巫,沧海一粟,太微不足道了!
他凄凉的长叹—声。
突然后面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
南宫远心头大骇,疾速转过身子。
星目望处——
残碑林立,荒坟垒垒,阴森,恐怖的墓地,哪有一个人影。
南宫远怔了一怔,忖道:“明明听到后面有叹息之声,怎么转身不见人影,自己耳朵难道会听错吗?”
南宫远不相信自己耳朵会听错,而是那人隐身在坟墓的某一个角落,令自己无法看见?”
南宫远翻腕拔剑,冷声喝道:“是谁?怎么不亮身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