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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笛怪侠道:“你不是黄皇教主,那么黄皇教主是谁?天下间又有哪一人能够驱使你约束你?”
南国仙姬道:“说起来也是可笑,支使我的真正的黄皇教主,我仍然不知是谁?”
铁笛怪侠道:“今日一谈,令我对于黄皇教更感到可怕、恐怖了。”
南国仙姬娇声笑道:“不单你恐怖、害怕,即是像我这为人傀儡的黄皇教主,也朝夕不能安眠。”
铁笛怪侠道:“由你这一句话,足证明你不忠心于黄皇教,为何你仍然当黄皇教的表面上教主?”
南国仙姬淡淡道:“我身受人控制?”
铁笛怪侠一怔道:“你什么事遭人控制。”
甫国仙姬冷笑道:“这个你不必问;我们现在仍然处在敌对位置上。”
铁笛怪侠这时心中感到无比震惊。南国仙姬的种种事情,他知道的极是清楚,他想不出以南国仙姬的声望,竟然甘愿奴人膝下,任受驱使,天下间荩有哪一个人能够命令她,控制她?除非已死的玉修罗南宫豪才能在感情上控制她,可是南宫夫妇确实已经丧命天剑潭。
本来铁笛怪侠认为南国仙姬是黄皇教至高无上的人,哪知幕后还有策划人,这是一件多么令人惊骇的事情。
铁笛怪侠这一阵沉思,心神彻分,一股极巨潜力突然由她玉掌压了上来;他心头一震,赶忙地敛疑心神,化开那道攻来,的内力,问道:“那么你准备将他送到哪里?”
南国仙姬道:“我的主人,下令送他到黄皇教一个秘密基地上。”
南宫远知道是指着自己。
铁笛怪侠道:“是幕后支使你的人?”
南国仙姬道:“他是中了唐心如的蚊须针和七皇钉,这种暗器含毒,乃是本教真正教主所配制,目前天下间没人能够解此毒,你若将他由我手中抢去,也只是一死,既然本教主有令、接他去,可能会有一丝生机也说不定。”
铁笛怪侠道:“我怕他再获重生之时,已经是位丧失本性的黄皇教中人。那时他残害生灵,造罪无穷,不如我现在将他击毙掌下。”
南宫远闻言”心头大惊,想不到我南宫远命运如此多舛!
他想到浩海深仇以及往昔种种……李秋兰、李秋萍这两位心爱的人……
但这些刹那简便像过眼云烟,将要消逝无影无踪。
一滴一滴泪水,由他的星目眼角渗流出来。
铁笛怪侠一眼瞥到南宫远眼角泪水。
突然—声极是悲怆、凄凉的叹息!
南宫远没有再听到铁笛怪侠和南国仙姬的语音,他自己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又昏迷了过去。
当他第二次醒来的时候……
他的眼睛已经能够张开,但仍然浑身无力,不能出声。
他星目张处,首先见到的是一面镖旗,旗上绣着一只飞虎。
南宫远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来时,仍然见到这面小小的镖旗。
—这镖旗插在一只青花碎瓷的花瓶之中,旗上的飞虎在云中腾身而跃,显得甚是威武。
南宫远心想:“我怎么会在镖局中啊1”
他发觉自己是睡在一个担架上面,前后有人抱着自己,而抽处之地却似乎是在一座大厅之中。
他想转头一瞧左右,岂知项颈僵直,竟是不能转动。
南宫远凄凉暗叹:“难道自己已经全身残废了?”
只听有两个人在说话,一个声音宏大说道:“姑娘高姓?”
一个娇嫩的女子声音,道:“你不用问我姓名,我只问你黑飞虎愈锦鹏还保不保镖?”
南宫远闻声大惊,她的声音正是陆水寒啊!
那声音宏大的人怒道:“我父亲早已休隐江湖武林,你若有镖就将姓名见告,否则请光顾别家镖局去吧I”
但听陆水寒冷冷一笑,道:“这镖,除了黑飞虎愈锦鹏,别家镖局接不得,你赶快去叫愈锦鹏出来,我有话向他说。”
她说话声威气粗,极不礼貌。
只听得砰的一声,想是那镖头伸手拍桌,喝道:“你要找人消遣,也不能找到我飞虎镖局来,若不是我瞧你是个女孩儿家,今日先要你吃些苦头。”
陆水寒嘿嘿二声冷笑。
但听得嗤嗤数声,十余枚细小的银针激射而出,钉在那只摇着镖旗的瓷瓶之上,砰的一响,瓷瓶裂成数十片,四散飞进。这一手发射暗器的功夫,实是骇人耳目。
那镖头啊约一声惊呼。
南宫远亦感到心中一惊。
要知瓷瓶极是光滑,那一枚枚银针像似钢铁嵌入瓶中,这种手劲实是骇人听闻。
突然后院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说道:“好手劲!好手劲!”
语声中,后室走出一位身材雄伟,环眉虎目,脸若锅底的老头,不问可知这人就是名震江南七省的黑飞虎愈锦鹏。
黑飞虎愈锦鹏走了出来,那双有神的虎目,迅快地掠扫了陆水寒一眼,以及躺在担架上的南宫远。
任他是如轲的老江湖,但也无法猜出是怎么一回事来。
陆水寒微微一笑,道:“阁下便是名震江南七省的黑飞虎愈锦鹏吧!”
原来这黑飞虎愈锦鹏;乃是少林派的俗家弟子,拳掌单刀,都有独特的造诣,尤其一手连球钢镖,能将七七四十九枚钢镖毫不停留地施放,百发百中,他在二十余年前便领导着江南七省的镖行,声名远播,通常武林中人对他都要称呼一声老前辈或意老英雄,这时陆水寒直接叫他之名,心中有气,呵呵一声洪亮大笑,道:“这位姑娘贵姓啊!不知哪一门派教出你这种出色的女弟子呀!”
他说话时,尾音拖得很长,颇含讥讽之意。
陆水寒冷声笑道:“你不要问我名姓,也不要问我的师承门派,我只问你认不认识这面旗子?”
说着,她手中扬着一面上绣鲜红血手印的旗子。
黑飞虎愈锦鹏见了这面旗子,脸色骤变,那镖头亦是面色惨白,惊声道:“黄皇教血手令旗。
陆水寒收下那面小旗,冷冷道:“你们不要怕,只要你黑飞虎好好接了这个镖,便可拯救数十条人命。”
黑飞虎愈锦鹏脸色变得极是难看,双目注视着陆水寒,久久不语。
南宫远头颈不能转动,眼睁睁的只能望见破碎花瓶那一方面,这时大厅中一片静寂,唯见青蝇掠面飞过。
过了半晌,听得黑飞虎愈锦鹏,问道:“姑娘要我保什么镖?”
陆水寒道:“要你保的镖,便是躺在担架中这人。”
此言一出,愈锦鹏微咦了一声,大为惊讶。
南宫远更是惊奇无比,不知这冷酷的女子要将自己怎样摆布,他忍不住喝声叫道:
“你……你”
哪知他张大了口,却发不出声音,像似在噩梦之中,不论如何使力,周身却不听使唤!
这时才知那七星钉的剧毒,实是歹狠无伦,不但肢体瘫痪,连喉音全给毒哑了,现在只不过眼睛,耳内未聋。
只听黑飞虎愈锦鹏问道:“是……是这位兄台?”
陆水寒淡淡道:“不错。一定要你愈锦鹏亲自护送,换车换马不换人,日夜不停地赶道,三天之内送到湖北武当山上,连带这一封信,交给武当上代掌门鹤灵道长。
说着,她取出一封滴满血迹的信笺。
她顿了一顿,沉声说道:“这一封信若妄自开启,或是在三天内不能将这人送到武当山,你们飞虎镖局大小一百二十七口,满门鸡犬不留。”
说罢,她放下信笺,喝道:“你们四人可以走了。
那抬着担架的四位彪形大汉,闻言如释重负,放下担架,拥而出,陆水寒也莲啊步婿姗地走去。
过了半晌,那中年镖头才叫道:“爷!我们要接这镖吗?”
这中年镖头乃是黑飞虎的独生子,绰号多臂熊愈大武。”
黑飞虎愈锦鹏,脸色沉重,走到南宫远跟前,问道:“这位老弟高姓大名?可是武当派的么?”
南宫远只有双目向他凝望,无法回答。
黑飞虎愈锦鹏,双眉一皱又问道:“那么你是黄皇教的人了。
他连问数声,南宫远索性闭上双眼,不去理他。
这时黑飞虎愈锦鹏”心情沉重了。
多臂熊愈大武,见父亲沉重的脸色,不禁恨声道:“我们飞虎镖局自问没有得罪过黄皇教中人,想不到他们竟然找上我们头上来了。”
黑飞虎愈锦鹏,沉声道:“大武,你仔细地算算飞虎镖局上上下下,一共多少人?”
愈大武闻言,屈指一算自老祖母数起,数到初生未满月的孩儿,以至灶下烧火挑水的小厮不多不少,刚好是一百三十七口。”
他脸色大变,怔怔望着愈锦鹏。
黑飞虎愈锦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吩咐众人赶快准备车马,即日上道。”
愈大武道:“爷!我们何不求救少林派?”
愈锦鹏凄凉一叹,道:“黄皇教当今势力之强大,你是知道的,纵是整个少林高手全来,也没自信能够胜得黄皇教,何况三日期限转眼就到,远水救不着近火,若不是其中另有枝节,谅我们能够在三天内将这人平安送到武当山。”
愈大武怨声道:“我们和黄皇教无怨无仇,难道他们会向我们下辣手吗?”
愈锦鹏道:“江湖武林虽然讲究恩怨分明,但黄皇教却向来不择手段,只达其目的,二十余日前在汉阳江畔铁骑帮二十余条人命,全遭惨死之事,你没听闻吗?刚才那女子亮出黄皇教残杀血手令旗,已经说明了他们欲逞残酷的屠杀。”
愈大武在江湖武林混荡极久,当然明了这事情的严重性。
南宫远,刚才神智清醒,但只不过是极短暂的时间里,在他们父子说话时,他连连打了几个呵欠,又昏沉沉地睡着了。
当第二次醒来的时候。
只听风潇潇,车辚辚……
自己躺在一部马车里,除了耳中听到车轮压着石子的声响外,他无法看到外面的景色,也没听到赶路的吆喝声。
这像似一部柩车,南宫远就像已死的出丧人。
他心情是悲哀的。
因为他现在的情形,却比一个死人更凄惨、悲凉。
死人,既然已死了,他没有知觉,不再有人生的悲苦哀乐;一切平常了!
而甫宫远却是一位半死半活的人,整个身躯像已经死了,但他的理智却没死,这未死的神智令他悲痛哀伤。
但是,这种悲痛哀伤,仍是无济于事的,所以他尽量抑制心底的情绪。一个人的情绪亦是很怪,你要抑制它,但它却更波动得厉害。
南宫远的眼帘里,又泛出一幕一幕的往事。
往事的悲哀喜乐,往复地掠过他的脑海;终于,他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一声凄厉的马嘶声……
南宫远第四次醒来……
他还没睁开眼睛,鼻孔已嗅到了股浓厚的血腥味……
心头一震……
一对星目缓缓睁了开来……
冷风彻骨,寒星明灭。
这是冬天一个黑夜里。
南宫远却全身躺在一株松树根上,他身躯的四周围,骇人听闻地堆满了一具具鲜血淋漓的尸体!
南宫远感到有如置身梦中的幻景。
他闭着眼睛,将眼球转了几转,又睁开来。
只见在这些尸体堆里,一株树影下,隐隐站着一条黑色人影,他手中握着一柄青光闪闪的长剑。
南宫远心中一震,那柄剑不是自己的青龟剑吗?而那黑色人影,不是在汉阳墓地所见的那黑影教主吗?
突然山谷的那边,传来一阵得得的铁蹄声……
一头高大的黑马,缓缓走了前来。
那不是甫宫远遗落在汉阳客栈的乌云神驹?
乌云神驹的马鞍上,盘膝跌坐着一位青衣人,白髯飘拂,手横一枝铁笛,面蒙一条青巾。
南宫远心底中一阵喜叫”—”
这人正是他的师父——青巾铁笛怪侠。
乌云神驹缓缓走到尸首堆里停了下来。
盘膝跌坐马鞍上的铁笛怪侠,那双电眸向四周尸首掠扫了一眼,然后,将眼光移到七丈外树根上的南宫远。
他仰首一声长的四息……”
口中轻轻说道:“这是老夫平生所见的一次最残酷屠杀,也可说是少林派开山立派以来,一次最惨烈的死伤。一百八十七位,无一幸免逃生。”
南宫远听得一惊,这样说来,这些死者全是少林派的人了。
他凝目注视了死者一眼,竟然全是身披袈娑的光头和尚。
铁笛怪侠微微停顿一会,接着说道:“……但令老夫惊异费解的,是少林派一百八十七位弟子的死因。”
他所说的,乃是对着树影下那残酷凶手而言。
可是,黑色人影却一声不响地站在那里,只有那柄平指的青龟剑,泛动着刺人眼目的青色光芒。
这人就象似一个鬼魅,幽灵!
使人感到奇怪的是,南宫远穷集了目力,仍然无法看清丈外的黑色人影。
这人好像是一个有形体而无实质的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