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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李乾顺的提问,李继迁答非所问,“这个雷的威力好强大。”
“爷爷说的对,居然能够穿透封印的力量,这可不是一般的雷呀。”李元昊接了一句。
“爷爷说这是什么雷才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呢?”李秉常问,他在问李元昊,他要管李继迁叫爷爷就乱套了。
“孙子呀,我查遍了圣殿中记载的所有关于雷的秘宗,能打破封印力量的雷只有三种,一种是‘五行雷’,一种是‘劫雷’,另一种是‘罡雷’。”李元昊说的是有板有眼。
“儿呀,你说的那三种雷好象都不是呀。”李德明挠着头插了一句。
气得李继迁骂了起来,“孙子呀,你能不能说点有用的东东。”
“我的孙子问我,爷爷我总不能知无不言吧。”李元昊还有理了。
“你哪叫知无不言吗?你简直是在不懂装懂,还好意思说有三种呢,啧啧!”李继迁挖苦了俩句。
李元昊翻了下白眼,反问了一句:“爷爷说是什么雷?”
李继迁过了好一会,才说了一句,“依我看是‘干’雷。”
“爷爷的爷爷呀,什么叫干雷呀?我怎么没听说过呀。”李秉常问道。
“你们想呀,咱孙子的孙子的儿媳妇干打雷不下雨,不是干雷是湿雷呀!”李继迁话音刚落,引来一片嘘声。
“要照这么说,一定是旱雷,逢干必旱吗。”
“我看是闷雷呢。”
“我看是气雷。”
“不会是地雷吧?”
哈哈,瞧瞧这一家子,多热闹。
李乾顺哭笑不得,他能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看起来他的先祖们并不是那种无事不知的圣人,不过,李乾顺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你媳妇的雷可不是一般的雷,你可惹不起,好好利用一下吧——这就够了。
李家五帝还在为了耶律南仙的雷喋喋不休的争论不止,李乾顺决定要走了,他身影一闪人一下就消失了。
李元昊突然不见了李乾顺,忍不住骂了李秉常一句,“你这个孙子,怎么管教得你儿子?一点礼貌也不懂,走的时候,连个招呼也不打。”
李秉常解释,“爷爷,这不能怪我呀,我死得早,这些坏毛病都是我妈给我娶的儿媳妇后来给惯出来的。”
李谅祚当时就不愿意了,“你媳妇没管教好,你儿子没规矩,干你妈屁事!”
“可他没礼貌跟我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呀。”李秉常一脸的无辜。
“咳!咳!咳!”李继迁连着咳了几声,圣殿里顿时安静下来,根据惯例,李老祖这是又要做重要讲话的前奏,大家都装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李继迁摸着颌下胡须,颇有深意的说了一句:“这小子可娶了个好媳妇呀。”
“有多好?”四帝一起问。
“要多好就有多好!”
四帝一脸的不屑,放眼过去,自己娶的老婆谁能比呀。
李继迁见他们不信,又补充了一句,“比你们娶的媳妇都要好。”
又引来一片嘘声,别人说自己老婆不行男人当然不愿意,就是老子说也不行。
然后,圣殿慢慢归于一片寂静,那是一种死一般的寂静。
。
西夏王陵不但住着已经逝去的帝王后妃,还住着守陵的士兵和百姓,区别是前者因为身份尊贵长眠于地下,后者地位卑微,只能辛苦地活着。
在陵园住着的人,发现突然来了一个身份很奇特的人,那个人单独住在一个土房子里,四周派了足足上百位皇家卫士保卫着,而且最重要的是皇帝陛下已经三次御临那间土房子,更加证明那个人的身份之特殊。
他们见不到那个房子里的人,也就不知道土房子里住的是什么人,这让他们更好奇。
只有有身份的人才会享有上百人皇家卫士的保卫,可有身份的人是不可能住在一间土房子里又住这么长时间的。
这真是一件脑子想坏掉也想不明白的怪事情。
这是一间没有一块砖和瓦的土坯墙芦草顶砌的房子,又低又矮,光线昏暗。
在这间土坯房子里,一位妇人手摇纺轮,正聚精会神地织着一块粗布。
这个女人年纪不大,一身粗布衣裙,漆黑的头发,挽在脑后,珠翠全无,插着一个木梳,脸上铅华洗尽,素面朝天,丽若天成,身材略显雍肿,手脚依然敏捷,这位女人不是西夏国崇宗皇帝李乾顺的皇后耶律南仙又是谁?
耶律南仙自从知道了晋王察哥出兵伐宋的那天起,就只带了俩个宫女住进了贺兰山脚下的这间芦草土房子里。
这种举动在古代叫“引咎自责”,意思是别人犯错误了,我承担责任。放到现在就有点“作秀”的味道了,“作秀”吗,其实就是做出某种姿态让人看的。
'(290.罚俸三月)'
耶律南仙的举动震惊了所有知道消息的人,就象耶律南仙的雷后来再次震惊了他们一样。
听到消息后,李乾顺惊讶的差点咬掉自己舌头,他尴尬的表情在一瞬间凝固了,他当然知道耶律南仙为什么会这么做,曾几何时,他和她曾经有个约定,那是一个“和平皇后”和“太平天子”的约定。
让李乾顺意外的是耶律南仙是来真的呀!
李乾顺首先命令封锁消息,皇后和皇帝闹分居,这都是什么事呀,千年遇一回,怎么让我赶上了呢,这要传出去国际国内的影响多不好,哥是个要面子的朕。
李乾顺马上又派了一队皇宫禁卫到耶律南仙的住处前去护卫,耶律南仙在李乾顺心目中的地位就是一轮明月照九州,九州都是我的家。
然后李乾顺三次摆驾去西夏王陵祭祖,其实那是掩人耳目,真正的目的是来请皇后回宫的,可惜君王有意,皇后无心,三顾茅庐,孔明先生卧龙依旧。
李乾顺第四次来到西夏王陵祭祖,这次李乾顺心结已经打开,他知道这次将是最后一次来请耶律南仙了,所谓事不过三,朕都来四次了,你要还不上道,就太过份了。
卧龙先生,你再不醒,是打算长眠吧?
李乾顺现在站在这间低矮昏暗四处透风连张床也没有的土房子里,他的心很痛,自己的老婆贵为皇后,竟然在这里亲自织布,要自食其力,打工挣钱养活自己,让他真心伤不起。
朕贵为一国之君,难道连个老婆也养活不起吗?
李乾顺走到了耶律南仙的身边,他听着织机发出的单调的声音,脑海响起一首熟悉的歌谣。
正是: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
不闻机杼声,唯闻女叹息。
昨夜见军帖,可汗大点兵。
……
无论是过去的花木兰替父从军,还是现在的耶律南仙土房织布,全是战争惹得祸呀。
耶律南仙不开口,机械地重复着动作,摇轮、换梭……,俩个宫女跪在地下连头也不敢抬。
李乾顺痛心疾首的说道:“皇后,朕知道错了,而且决定改正错误了,朕今天已经下旨让御弟收兵回国,皇后如果还不满意,朕也无能为力了。”
耶律南仙的手停了下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过,她什么也没说,继续织起布来。
李乾顺又补充了一句:“朕这次没有骗你,希望御弟回京之日你也能回宫,朕只能做这么多了,你看着办吧。”
这是最后通牒,李乾顺说完就走了,和他的那些老子……老子的老子们相比,他做得足够多也足够好了。
这一点李乾顺象他爹李秉常,对女人心最软。
有个好爹很关键,因为他能影响下一代呀!
织布的声音慢慢停止了,许久,一声轻微的抽泣声传出,耶律南仙表现的不淡定了,她流泪了,吸着鼻子,咬着嘴唇,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耶律南仙一开始是小声哭泣,之后是放声大哭,接着是唪啕痛哭,哭的是惊天动地,阴云密布,“喀哧哧!”一道惊雷闪过,天空中开始星星点点飘起雪花。
哎!让一个男人改正错误就这么的难吗?
。
西夏正殿。
西夏崇宗皇帝李乾顺,头顶帝冠,冠后垂着朱红结绶,身穿御袍,高居于龙座之上,西夏文武百官,拜舞已毕,列于两班。
晋王察哥已经退兵归国,西夏君臣聚于朝堂,共商国是。
李乾顺面色凝重,高声质问道:“此番我国兵发二路二十五万大军伐宋,未曾夺的宋国一城一地,御弟,你身为主帅,有何话可说?”
众臣一怔,晋王察哥率兵回国,怎么一句慰问的话都没有,这是要找茬的节奏呀。
晋王察哥急忙出班跪伏阶上,高声奏道:“臣弟无能,损兵折将,辜负皇恩,愧对军民。臣弟有罪,听凭皇兄从重处罚。”
李乾顺沉吟不语,他在等,他在等什么呢?
“护法功德司”的首座“大国师”空虚和尚,走出班首,双手合十,开口奏道:“晋王殿下忠心恳恳,为国效力,面对强敌,不顾千金之尊,舍生忘死,乃我大夏国股肱之臣,既便无功,亦无过错。阿弥佗佛!”
“大国师”空虚和尚一番言语,义正辞严,声震殿堂。
李乾顺仍然在沉吟,他还在等。
太尉李至忠出班奏道:“晋王殿下统兵出战,西宁之战,擒杀守将高永年,重创湟州王厚;会州之战,攻克敌寨水泉堡,如果有罪,罪从何来?臣看应当奖赏才对。”
听得李乾顺默默点头,他还是不露声色,转向众臣,再次问道:“大国师和太尉所言,众卿以为如何?”
群臣见有人出头保晋王察哥的驾,这才明白过来,这是在演戏给我们看呢,差点误会了你们哥俩了,急忙纷纷出班表态。
“臣认为大国师所言公道在理。”
“臣认为太尉所言无比正确。”
“臣认为晋王殿下功大于过,不应受罚。”
好人谁还不会做呀。
李乾顺见差不多了,一挥手,朝中立即鸦雀无声,他对着晋王察哥,神情更加凝重,问道:“御弟,众臣都认为你有功无过,你还有何话可说?”
晋王察哥心情稍许激动,声音有些哽咽,奏道:“臣弟十分感激众位大臣爱护之意,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身为主帅,不能为国建功立业,反而丧师辱国,虽有微功,乃众将之功,臣弟有罪,不能无罚。请皇兄降旨,臣弟甘愿受罚,绝无怨言。”
李乾顺听了微微点头,察哥此次率兵二十五万,损兵折将,劳民伤财,得不偿失,其实过大于功,不能不小示惩处,以正国威,只是晋王察哥是自己爱弟,现今执掌兵权,西夏国中栋梁,怎么可以自毁长城呢。
李乾顺早有主意,当廷降旨:“朕的御弟,征讨宋国,计划不周,损兵折将,当罚;杀敌立功,当奖。诸位大臣所言得当,功过足以相抵,罚俸三月,以儆效尤,众卿以为如何?”
“吾皇圣明。”众大臣齐声山呼万岁。
“臣弟感谢皇兄,愿粉身碎骨,以报国恩。”晋王察哥再拜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