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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头望了一眼那雅致的主院,柳真雅对自己耸了耸肩,从今后这柳府只能算是她的暂居地了。虽然对这府里的人都没抱任何希望,但好歹大夫人是她现在这个身体的娘亲,如果大夫人是个善的弱的,少不得她便要替这个身体尽份孝心,保她一生平安,现在看来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大夫人同秦姨娘一样,是个有手段有心机的人,她两人今后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
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柳真雅又有点疑惑,她和大夫人长得一点都不像,是暖园调整了她的容貌还是长得比较像柳尚书?
叫了个打扫的小丫鬟带路,柳真雅直接来到了书香居。
书香居外站着四个穿着一色服饰的丫头,她们是伺候柳淑兰上学的。至于她的丫头,她出门时,那两人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呢。
书香居里柳淑兰和四十来岁的夫子正等着柳真雅。
“夫子好,妹妹好。”柳真雅怯怯行了个礼,低头时看见柳淑兰在撇嘴,夫子在皱眉。
“不是定好辰时开始上课吗,怎么这么晚才来?我和夫子都等你一炷香时间了,你当我和夫子那么闲啊,每天把时间都花在等你上了。”柳淑兰首先发难,秀气的眉头皱的死紧,看柳真雅的眼神像看脏东西一样嫌恶。
“对不起,是我没注意时间,以后再也不会迟了。”柳真雅连忙一副小可怜样子道歉,语毕还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柳淑兰。
三年未见,柳淑兰的样子长开了些,肌肤嫩嫩的是清秀小佳人一枚,只是估计被大夫人和柳尚书宠溺的太过,小丫头眉眼间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霸道,颇有些颐指气使的味道。
“不愧是小妇养的孩子,真是个没见识的。”柳淑兰小腰一扭,对着夫子用命令的口吻道:“好了,夫子,开始上课。”
夫子慢慢点了点头,捋了捋刚过下巴的胡子,柔声对柳真雅道:“你大小姐快来这边坐下吧。”
“夫子,母亲让您给我取个名字。”柳真雅抬首巴巴看着夫子。
“你烦不烦啊?夫子是来给我们上课的,不是请来给你取名字的。”柳淑兰的脾气堪称火爆,一手在桌上一拍怒声道:“你是个什么样金贵的人还要夫子来给你取名字?!哼,自己随便取个名字不就得了。”
柳真雅一边在心里感叹“上梁不正下梁歪,大人没起个好的榜样,孩子就有样学样,这柳淑兰长大以后肯定要吃苦头”,一边低泣道:“嗯,那我就自己给自己起名真雅,柳真雅,我今后就叫柳真雅。”
柳淑兰圆眼一瞪,“管你叫什么柳真雅,柳假雅,你快点坐好听夫子讲学。我可是要成为京师第一才女的,你别浪费我的时间了。”
柳真雅快速低头以免不小心泄露了笑容,真是人小志气大啊。
快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然后又对柳淑兰和夫子露出一个怯怯的笑。
“那我们现在开始正式上课了,两位小姐都是第一天上课,今天我们就先学习《三字经》。我念一句你们就跟着念一句”
夫子还没说完,柳淑兰又有意见了,“《三字经》?夫子,你就不能教点高深的东西吗,三字经我都倒背如流了。”
夫子有点愕然,“这”
柳淑兰接着道:“你可以开始教我们诗词了,三字经、千字文什么的太简单了。”
“淑兰小姐,读书识字不能一口吃成胖子,才女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养成的,你”
“你烦不烦啊,让你教你就教呗,怎么那么多废话?”柳淑兰不耐烦地打断夫子,“别忘了你是我父亲请来教我的,既然是教我,那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淑兰小姐,如果你再如此不讲道理,那我马上就去请你父亲另请高明。我宋文然一个小小的夫子教不了你。”夫子脾气再好也忍不住怒火了,拍桌就要去找柳尚书说道理。
“你,哼!”柳淑兰被夫子一堵有点下不来台,但仍旧快速地挡在了夫子面前,她爹是个好面子的人,这夫子还是他花了重金才请来的,要是知道因为她的任性而气走了夫子,她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夫子愿意教三字经就教三字经吧,我正好可以重学一遍加深印象。”
这下,柳真雅倒是对柳淑兰另眼相看,六岁的孩子已经懂得能屈能伸了么,嗯,她收回之前说她长大后必吃苦头的话,这柳淑兰长大了会是个人物,只是不知倾向于善还是恶?应该更倾向于恶吧,现在就这么霸道,后面还有个笑里藏刀的母亲、一心娇惯女儿的父亲,她不走向恶也困难。
“夫子,请你当没听过我刚才说的话就从《三字经》开始教起吧。”柳淑兰淡淡看了一眼努力把自己当小透明的柳真雅,“刚刚是我考虑不周,姐姐一直被姨娘养在苑子里怕是到现在一个字都不认识,这《三字经》正好教于她。”
柳真雅把脑袋垂得更低,干嘛拿她当借口啊,《三字经》什么的她也倒背如流啊。想当初她还是谷雪的时候她妈妈就用《三字经》、《千字文》给她启蒙;后来老了有孙子孙女了,她、尔言、玉晋吟又捣鼓《三字经》、《千字文》、《道德经》给孙子们启蒙,家里的孙儿们不但会背还能用毛笔字默写下来。当然,她和孙儿们默写下来的都是简体字版而不是繁体版。
“那好吧,坐下,开始讲习。”夫子慢吞吞但又抑扬顿挫地讲读起了《三字经》。
柳真雅一心二用,一边听着夫子讲课,一边托着腮,睁大眼睛正大光明地走神。有《三字经》,有《千字文》,那就证明现在是在中国的某个朝代,看平时衣裳首饰应该是宋朝或是明朝,嗯,找个机会问问夫子,把朝代弄清了自己心里有个底,也才好规划以后的生活。
许是考虑到柳真雅不识字,夫子只教了《三字经》的前十句,待柳真雅磕磕巴巴(故意的)背诵下来以后才开始讲解这一段的意思,讲解完之后又让柳真雅和柳淑兰说自己的理解。
柳真雅这一上午过得既无聊又无奈,对几个时辰就重复背诵那几句感到无聊,对古人教授的方法感到无奈,原来中国的填鸭式教育是自古就有了。
原本以为下午要继续进行这枯燥的学习活动,哪知下午上课的时间到了,夫子却把她们带到了临水阁。
临水阁建在湖中央,四周都是碧绿的湖水,站在中央可闻到潮湿的湖水气息。此地夏天可观鱼、乘凉,冬日要是不怕冷,倒是赏雪、玩冰的好去处。
柳真雅一走进临水阁便看到摆在厅中的一把筝,一把古琴,还有一支笛子,不仅讶然地眨了眨眼,这夫子还真是多才多艺啊,不知道会不会功夫啊?如果会的话,那就是全能了。
宋夫子先净手,再虔诚地坐在古琴面前,然后弹起了千古名曲《高山流水》。宋夫子技艺高超,弹奏的《高山流水》旋律典雅,韵味隽永,感染力特强,柳真雅听着都不禁眯起眼跟着音乐摇头。
夫子手一停,柳淑兰闪烁着大眼高呼道:“夫子,我要学,快点教我!”
柳真雅从音乐的余味中回神,惋惜地看了古琴一眼,古琴这么高雅的玩意,她倒是异常愿意学来着,只是现在跟着选了古琴,晚上回去肯定就会被秦姨娘逼着改学其它,算了,还是避其锋芒另选其它吧。反正不管是选古筝、古琴还是笛子,她们两人的课程都在一起教,呵呵,她的记忆力很好,偷学古琴应该很容易吧?
“淑兰小姐要学琴,已经选定了吗?”见柳淑兰连连点头,夫子抚着胡须微微一笑,侧首柔声问着似恨不得把自己变成透明人的柳真雅:“真雅小姐呢?你想学什么?除了琴,剩下的古筝、笛,我也可以教。”
“古筝看起来很难,我很笨,我我想学最简单的那个。”柳真雅小声说出了自己的希望。
“哈哈,真雅小姐,技艺这东西没有一样是简单的,都需要长年累月地花苦功夫积累。”夫子被柳真雅的话逗笑,“这样吧,笛子小巧,真雅小姐先学着吹笛,要是不喜欢再换。琴艺这东西和读书认字一样,得有慧根,要是你从心底不喜欢它,那再怎么刻苦练习也只能得形而不得神。”
这番话让柳真雅另眼相看,毕竟上午的教学很酸腐,以为这夫子是个刻板的文人不知变通,这会儿见他笑得爽朗,又会那么多的乐器,话里的内容也暗含一些因材施教的道理,便知这夫子是有些真本事的。“谢夫子教诲。”
就这样,柳真雅每天的时间就固定下来了,每天早上辰时朝食之后开始跟着夫子习字,下午未时学习乐器,单日教柳淑兰学古琴,双日教柳真雅学笛子。
在这期间,柳真雅趁着自己年龄小便无所顾忌地让夫子讲些历史故事和当代一些不重要的时政,最后,柳真雅总算确定了自己所处的时代。
大周朝,颜姓皇帝,根本不是她所熟知的任何一个朝代!
8狠心
大周朝,不是夏商周的那个周朝,也不是武则天为帝的周朝,而是颜姓人家为帝的大周朝。
听都没听说过啊!
心怀不解的柳真雅一有空就拉着夫子给她讲古,然后确定历史是在唐太宗时期拐了个弯——继承唐太宗位置的不是他的第九子李治,而是他的太子李承乾,之后的历史就完全与柳真雅知道的中国历史没有一点相同之处了。
把这个时代的政治、经济、文化、社会拿来与中国历史相比较,柳真雅觉得大周朝与明朝相似,好吧,她就当自己重新投胎在明朝了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柳真雅一日比一日知晓自己所处的时代、社会背景,也弄清了尚书府的一些情况,然后就更加起劲地装起了沉默人、透明人。
不沉默、不透明不行啊,特别是在弄清了大夫人和秦姨娘争斗不休的原因后,她可不想成为柳府第一个被灭于妻妾争斗的炮灰。
秦姨娘,秦芷秀,乃礼部尚书秦观嫡女。初时,户部尚书柳叔睿初由一方知府越级升任户部员外郎,根基浅薄,在京城颇有寸步难行之势。礼部尚书秦观与之寻常人眼光不同,他认为柳叔睿是个天生的为官者,为人爽朗大方中含有谦虚、谨慎,他日必将获得圣宠。
自古以来,锦上添花者众,雪中送炭者少,秦观想在柳叔睿发达前就打好关系,于是打算把家中备受宠爱的嫡女嫁给柳叔睿为妻。当时秦芷秀还未及笄,秦观与柳叔睿约定秦芷秀一及笄便成亲。既成亲家,秦观当然不会吝啬帮忙让柳叔睿在仕途上走得更远,之后就利用手中的职权、人脉一步步帮柳叔睿高升,不到两年,柳叔睿便成为户部当之无愧的领头人。功成名就之际,柳叔睿正想隆重娶进定亲两年的未婚妻,却不想被颜柔横插一脚。
颜柔,大周朝信王爷颜优瑞最宠爱的庶女,看上柳叔睿一表人才、才华横溢,不顾他已有定亲的未婚妻硬利用王室宗亲的身份嫁于柳叔睿为正妻。在皇权的威逼下,秦芷秀不得不屈居于妾的位置。
许是颜柔也知道自己抢了秦芷秀的夫君,于是就给了秦芷秀许多特例:秦芷秀名下的孩子由秦芷秀自己教养,且可称她为娘;不必每日去给大夫人请安;柳尚书以及大夫人都无权把秦芷秀随意送人(在大周朝,妾不过是生产工具,取悦主人的玩物,因此主人及其正妻皆可随意送出或卖之。)
柳叔睿因为在名分上负了秦芷秀,心里对其亏欠不已,因此婚后有心怜惜她,只是颜柔身份尊贵长相艳丽,且很会使些温柔小意的手段,柳叔睿宠之爱之;秦芷秀端庄秀丽,因其嫡女身份软不下身段更不屑使用狐媚手段,面对柳叔睿时多是劝诫之语,对她,柳叔睿是敬之畏之。
于是这般,秦芷秀对颜柔从此就结下了解不开的结,解不了的怨。
这是柳真雅表面上更沉默更透明的一层原因,还有一层原因即是柳叔睿似有用家里的女孩拢络王孙权贵的迹象。
说是迹象,是因为柳真雅是根据夫子平时的教育推测出来的,并不能确定。
除了教读书、识字,教琴艺,夫子平时还教什么呢?什么都没有教,只是在闲说中不断描述皇宫的豪华,皇室的尊贵,王孙公子的风流倜傥每每柳淑兰因为那些描述而不断双眼发亮时,夫子便会抚着胡须满意点头。
若说不是柳叔睿让夫子故意对她们说这些,夫子哪会在两个七八岁的女孩面前像个八婆一样说些皇室的闲话?
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柳叔睿想把她们姐妹送入皇宫,送皇帝的可能性不大,但皇帝的几个儿子、皇帝兄弟的儿子以及满朝能臣的儿子区区算了下,府里四个女孩,柳叔睿怕是还不够送。
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