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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急败坏的条子头头指使着手下那帮楞着的白痴警察:“去,快追!”
夤越来越虚软了,额上全是冰冷的汗水,眼睛无神地看着苍蓝的天,洁白的云,焦急痛苦的若望水和真斗。
身后的警车开始鸣叫,越逼越近。若望水和真斗没有代步工具,抱着个鲜血淋漓的人,身后又有警车追赶,有哪辆出租肯让他们搭乘?
这下糟了!
若望水和真斗护着夤,虽然决定舍命陪君子,但他们还是希望能保留着夤的命脉。于是飞也似地奔跑着。
可人的脚又怎么和汽车的轮子比?不一会儿,他们甚至连警察的呼喊都听见了:“别跑!你们无处可逃的!乖乖弃械投降!”
情况危机四伏!
真斗忽感怀中的东方夤挣动了一下,低头看时,却听不见夤蠕动的唇在说什么,他只得停下脚步,凑耳到夤的唇边。
“我在那儿停了部摩托车,”说着夤指了一下方向,继续道:“你们谁会骑?”
若望水和真斗面面相觑,互相摇了一下头,心里凉透了。
“呵,”东方夤苍白的脸牵出了一抹苦笑,“你们抱我去那里。”
“别傻了!”真斗一阵怒吼。
“你能想出比这更好的办法吗?你想活还是想死?我的生命我还不比你珍惜吗?!”夤定定地看进他眼瞳中,到底是秋风组的老大,就算在受伤的时候,威严还一如昨昔。
真斗的震惊无以复加,他忽然深深地抱紧了夤坚强的身躯,把头埋到了夤的怀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抬头时已经是平静的脸。
“好,我们走!”
若望水在一旁看着他俩的一举一动,心里忽然泛起了异样的潮水,翻了五味瓶般难以分别。真斗冷静执着的脸就像一根刺,笔直地扎进了自己的心窝。他以为他是那种游戏人生的放浪子,把感情当作儿戏,和夤也是玩笑爱情,甚至这种感觉到现在还是没有改变。可是如此玩世不恭的他怎么会这么的焦急?
他是不是和自己一样真的爱上夤了?若是那样我又该如何自处?
“宝宝,你干什么?还不快走?”东方夤艰难地扭头呼唤。
若望水清了清脑子,赶忙跟上了夤和真斗。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夤的生命啊!我又算什么呢?
默默失落着的若望水无助地走向了仍是相拥着的两人。他的神情完全落入了攀着真斗肩膀的东方夤眼中。看着和真斗紧抱着的样子忽然明白了若望水在想什么,他虚弱的脸庞上忽然露出了一丝温情的笑,把走到他跟前的若望水看呆了。
倾国倾城就是这样了吧,能夺去所有人的目光,令人灿烂得无法眨眼,神之为夺。
“你这个笨小孩在想什么呢。”夤笑着勾过了若望水楞楞的身子,猛地吻上了他微微启张的嘴唇。
若望水激动地闭上了眼睛,似乎感到了夤要把他心中热烈的气息全部渡进自己身体般地吻着。原来他的一个吻便可平复自己的不安,无须太多的言语,便可交心。
东方夤的身体明显地知觉若望水漂亮的身体正悄悄地颤抖,就像个害怕的小动物般窝在自己的心中却忽然被什么惊醒了蛰伏。一股保护欲猛地滋长了开来,布满了整个身子。疼痛不觉得了,失去兄弟的悲痛也减轻了,现在他只想和这两个人好好地处着,不理世事。
可那越来越红的警灯正在告诉他们,时间不多了!
放开若望水的身体,夤直直地看到他们俩的眼睛里去,“我们走!”
他躇着眉头,艰难地举起了那只鲜血淌了满地的腿,跨上了摩托,回头向若望水和真斗叫喊:“快上来!”
“什么?!夤你在干什么?你快下来!”若望水刚才没有察觉到夤的图谋,恐慌地不知所以。
“夤想这样带我们走。”真斗压抑着自己的痛苦,平静地坦白。
“不,这怎么行?他这样的身体,他这样的伤!我们可以叫车嘛,啊,我可以背着他嘛!我不能让他这样的!我,我去叫车!”若望水一片混乱地闯进了马路。
雨下起来了,天空白花花的一片。若望水的心也像被雨水生生地淋着,他狂乱地奔跑着,寻找肯救他心爱的夤的车子。一辆,两辆,三辆……他的头发湿了,衣服也快湿了,心也湿透了。没有一辆车,没有一辆车!
夤流下的血被雨水缓缓地化开,形成了一条小溪,红色的,惹人陶醉。
若望水茫然地看着那一条条由红色变成粉红变清晰的水流,心灰意懒地跪倒在地面上。
“快!快拉他回来!”脸色更苍白的夤看着已经离他们不足两百米的警车心急火燎地冲真斗嚷。
若望水呆滞的眼神让夤看得心疼,他探手拎起若望水濡湿的衣领狂吼:“你听着,我不会死的!也不会让你们死!如果我今天死了,我允许你们俩陪葬!”
大雨迷朦了若望水和真斗的眼睛,一条条的沟渠从他们的脸颊划了下来,分不清是雨还是泪。他们向着被坚定的神情染得光彩无限的夤狠狠点了一下头,也坚定地齐齐坐上了摩托。
“托,托……”摩托车带着三个视死如归的男孩启动了……
雨势越来越大,混沌天地间无不是一道道如刀光剑影般的雨线。各种丝线交织成了雨幕把小小的世界框在其中,似乎也在为乘风破浪的三人那炽热的感情悲戚感叹。
风在咆哮,雨在倾倒。下得真是时候啊!夤心中苦笑着。层层如珠帘般的水幔遮挡了追逐他们的警车,呜咽的风声也替他们把摩托车轰鸣的马达声掩盖住了。夤想他们一时半会儿还追不到自己,不过反之,自己也无法在这种环境里得知条子们的行踪了。
无论如何都要活着,就算死也要共赴幽冥!
血还在一点点地往外渗,夤感到自己的身体正慢慢地冷却下去,如果不是那个执着的信念支撑着自己的话,这样残破的肢体恐怕也早已经瘫倒在地了。
若望水和真斗的手紧紧地攀着自己,那火热的视线就算是背对着他们,夤也能清楚地感觉到。心中的火渐渐被烧了起来。虽然身体还是那么冷,但血好似开始活泼流窜,烧得心窝热腾腾的!
不管他们现在努力往前冲刺的这条路究竟是终点还是光明大道,夤心想自己终究是快乐的,至少在这个时刻可以地抛却了身外之事,尽情地冲刺在这生与死,情与爱的迷宫中,享受着短暂的属于自己的疯狂。
摩托车抄着近路赶往夤的家,三个人心里是所向一致的。他们在这种提心吊胆的紧要时刻里却都怀着一份特殊的静谧,如火般暴烈地迸发却又闪烁不定的感情就在这一刻定格了。
可他们却都不知道,等着他们的却是条子们精心布置的一条条死路,他们被包围在了这个狭小而惶惶的人世间。
死亡,原来可以这么地近。
“再过一条路就到了,夤你还吃得消吗?”曾经到过夤家里的若望水和真斗都急切地看着气喘不止的夤。
“嗯。”东方夤的神情坚定如盘石,他扭头微微地扯出了一道“你们放心”的微笑。
空敞的马路静悄悄地,似乎只有雨和风的叫嚣声。高大的树木一棵棵地掠过去,拉出了几条孤独的巨影。
“不对!”天性警觉的夤就算全身伤痕累累神志也十分清醒的。这条马路虽然人烟不多,但因为是住宅区,在这个四五点钟的时节绝不可能如此安静,悄无人影。难道说……
夤的心沉了一下,也不多想,掉转车头便往一旁的横马路冲去。速度更快了,狂骤的风刮得脸庞生疼,似乎也在预警着什么灾难。
车越来越快,夤的冷汗也一层又一层,这条路也是,那条路也是,他们真的被!
摩托嘎然而止,夤沉重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对身后两人说:“我们被包围了。”
车身明显地震动了一下,若望水和真斗同时惊喊:“什么?”
夤忽然抬起头来,向着空无一人的马路高声叫到:“你们出来吧,不用躲躲藏藏的,难道你们这么多人还怕我们三个吗?!”
空旷的马路瞬间开始嘈杂,诡异之极,他们三个目光掠过的,都是身穿黑蓝色警服的人影。站在最人前的那个男人他们都再熟悉不过了,不是那个在机场大喊大叫却又无用不堪的条子头头是谁。
条子头头显然震怒得要死,他举着喇叭得意地高声唬喝:“你们别想要逃,这周围十几条马路都被我们包围了。除非你们能上天入地,不过你们就算是长了对翅膀也绝对插翅难逃。”
警察们的身影越来越近,若望水定睛一看惊叫出声:“他们手里都有枪。”
夤勉强地笑了一下:“乖宝宝,你还真是后知后觉啊,看来我们今天的劫还真不少哩!”
若望水被嘲得满脸通红,他焦急地嘟囔:“你还有心思在这说风凉话,耍太极。我可不想你这么早就翘辫子。”
真斗在一边笑了,恢复了他那种与生俱来的懒散痞子样儿:“我们现在就该说些笑话解闷儿,就算死了也要气死那些条子们。”
夤扭头看着他们俩,压低声音笑道:“我可也不想这么早牵着你们两个拖油瓶找阎罗王聊天去。不过我可也想让那些孬包条子们一个个气得跳脚。你们相信吗?”
若望水和真斗原本暗淡的眼睛猛地着了火,他们的表情已经清晰地表明了他们的渴切。
“我会如他们所说让我们长上一对翅膀,比凤凰还美丽的翅膀!我会带你们去飞!”突然他开心地“咯咯”笑了出来,“不过我可保证不了,到时候地狱去不成却被我的倒楣翅膀送到天堂里去了,那你们还愿意跟着我否?”
气氛还是那么凝重危险,但若望水和东城真斗却觉得在东方夤的身边就如沐着春风般地舒畅。夤的神情好美,他身上的光彩,他的欢颜都让他们不自禁地目眩神移。
就算是赴汤蹈火也甘之如饴吧!若望水和真斗笑着分别在夤左右脸颊边深深啄了一下。
夤原来苍白的脸红得更绚丽,他停止了笑意,低吟吩咐:“我要突破他们的防守,我会一心一意地寻找他们的空隙,因此所有的保护都靠你们了。”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了玲珑球放在了真斗的手上,“宝宝有自己的武器,可你却没有。如果他们开枪你赤手空拳是没办法应付的,这乌死线你就用着吧,不过它可是我的宝贝来着,你用得顺手可别聚为己有啊。”
真斗颤抖着手握紧了。
这是夤战斗的灵魂啊!可他却把它交给了自己……
警察们就像涌潮般一线而上。也许是他们觉得没有动静的夤他们很好对付,也许是他们对机场上的那场混战心有余悸。他们的步伐缓慢得异常,整齐划一的队伍就如同出操般地好看。
夤紧紧地盯着他们的队伍,低声问:“你们,准备好了吗?”
“好。”
“那,冲吧!”
引擎轰然启动,旋风般的速度往离他们不足一百米的警察们冲去。
这是加速的最好距离,也是限制条子们行动的最佳距离,一切都在东方夤的掌握中,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好久了。
人墙开始有了些松动,一字排开的警察人数实在太多,根本没有间隙闪避,一个人的退让就把整个队伍都松散了。其实要论双方的实力来说,夤他们根本不是对手。所以要赢只有出奇制胜,利用条子们的惧怕心理在气势上先压过他们,再乘他们的防备力减低的时刻往他们最有持无恐的强大攻击点处下手。
往往最强大的地方也就是最薄弱的地方。不过就算知道这个不成文的规律,如果不是有能把自己的性命抛之脑后的觉悟,又有谁会在险中求胜,死中求活?
“呜,呜!”摩托后骤然响起了警车的鸣笛声,呼啸的巨大风力正随着警车奔腾而来。后无退路,活路只有一条,不能回头!
“啊!——”东方夤迎着面前如星星般璀璨的子弹狂叫出来,走到这一步已经完全没有后悔了!他猛地闭紧了双眼。摩托车像箭一般地射了出去,和着他的吼叫齐齐射了出去!
黑暗的感觉让他特别清楚地感到一颗颗从他耳边割过的子弹声。每每临近自己身体的一刻,另一道如抽丝拨茧般的破空声便会掠过去。那声音他太熟悉了,乌死线那美妙的声音,这个声音伴了他十余年,虽然现在它不在自己的手里却还是如此地虎虎生风,也许是它找自己另一个主人的时候了。
自己的身体,仿佛如坠入雾中般不着力的自己的身体究竟还能不能撑下去,能不能把他们带到安全的地方?在这之前绝不能倒下,绝不能够倒下!
夤的双眼又一次精亮地睁开了,眼前警察们的一举一动就如同慢镜头般清清楚楚。他奋力扭转着摩托车的方向,冲过那一道道渺茫的生天。
子弹的射击仿佛已经不是他们的最大障碍,蜂拥的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