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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宗主这支奇兵在,便可大做文章。
就好比那德皇等人。宗主大可趁其不知深浅之机,骤起发难,想来以宗主那惊天快剑,就算杀不了他,要重伤他。
只要那通天威胁一去,万剑宗上下齐心,背水一战,就算胜不了大派合力,却也能要他们死伤惨重,从此一蹶不振!
再者,大派要来齐,怎也要一月时间,这期间在太室山上布置些陷阱机关,却也来得及,虽难伤高手,可对一般的门人弟子,用处也是不小。
更何况外六令还在宗主掌握之中,既可调来做里外夹攻,也可派其偷袭各派基业!让那些大派也尝上一尝无家之犬的滋味!”
一句句,一言言,自萧寿臣的口中说将出来,却是听的行云寒气之冒。
这些言语看似是在为行云出谋划策,可说来道去,全都是在教行云和万剑宗如何力拼大派,为的是要双方两败俱伤!
萧寿臣能将这些恶毒言语说地如此光明正大,到也是让人叹为观止。
暗压下心中的恨意,行云尽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此时昏了头脑,到头来受害的只有自己。当下定了定神,细思萧寿臣之言,行云疑道:“我今日当着少林的面化魂一击,那么多少林门下都是亲眼得见,怎能算是奇兵?”
虽然行云不想落入萧寿臣的圈套,可也不能全不做准备,真要到了非战不可的时候,萧寿臣的这些建议却也有用。
萧寿臣闻言微笑道:“少林距离太室最近,自然最早便得到寿臣的书信,也自然会想的到大派合围太室地结果。
那宗主想想看,如果此时他们将宗主拥有通天的实力传了出去,其他大派会如何做想?”
萧寿臣一笑,自问自答道:“其他大派定会因此心生戒惧,毕竟都是有家有业,万一宗主逃了,事后发狠报复各派,各派可难做抵挡。
如此一来,大派定会心中不齐,少林怎能让这事发生?
二百年后受万剑宗之害最深的,大派之中,就属少林了,他们的报仇之心也是最烈,怎也不会将这消息传将出去。”
稍是一顿,萧寿臣道:“当然,郭老故去,这些人却是会通告天下的,其中原因自不用寿臣赘言了。”
行云听萧寿臣在这侃侃而谈,心下更是恨的极了,毕竟夜袭少林是萧寿臣背后所为,如今却要整个万剑宗来为他背这黑锅!
行云正恨间,却听秦百程忽是笑道:“你这贼子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闻言一怔,行云喜道:“秦老可是想到什么好主意?”
秦百程笑道:“既然少林不敢将宗主武功通天地消息传出去,那不如由我们来传好了!如此一来,那些名门心生顾忌,这围不就解了?”
第十卷 偏是无此好肺肝(五七七章)
百程此言一出,本以为会让行云放心下来,却没想到眉头反是一皱。
秦百程不知道行云的底细,可行云自己却是清楚的很,此次化魂,如果没有刹那和天命两个通天剑魂的合力,如果不是出其不意,以及其他的诸多巧合,自己怎也不可能一击便将萧寿臣擒下。
萧寿臣的武功之高,就算是德皇和飘渺天宫主人亲至,也不可能有一招便拿的下他。
而就算一月之后,自己恢复了武功,也仍与真正的通天高手差距不小,如此说来,众人实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当然,行云并不会将实情说出来,这是他刻意为之。郭定府死后,全宗上下,更需要有一个武功绝顶的人来支撑大局,不论此番大战能否避免,自己都要将这身份撑下去,
只是行云此时暗里担心道:“难道说萧寿臣竟是连这都看的透了?”
行云眉头大皱,秦百程说萧寿臣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行云却不会相信萧寿臣露出如此大的破绽,可再怎么想,行云也不信自己的秘密会被外人得知。
“秦老性情中人,容易被感情左右,想是被萧寿臣气的狠了,才会说出此等话来,自然当不得真。而那萧寿臣也不可能知我底细,他定是另有打算才是。”
想到这里,行云望向萧寿臣,冷道:“你如何解释?”既然萧寿臣一心要说服自己与大派拼死一战,行云哪还会与他客气?
萧寿臣笑了笑,摇头道:“宗主睿智,却是怎会看不出来?莫不是在考较寿臣?”
不过他也没再浪费口舌,当下解释道:“有利自然有弊,将宗主如今的武功境界传出去与大派知晓,确实有可能吓阻住他们。”
可随即话锋一转,萧寿臣笑道:“不过更大的可能却是让大派心生戒惧的同时,更坚消灭万剑宗的决心,万剑宗越强。大派越是寝食难安,如果没有夜袭少林一事,也许他们还会心存侥幸,只可惜如今少林被焚,大派人人自危。”
说到这里,萧寿臣对秦百程笑道:“以宗主为人,定不会舍了这两千万剑宗儿郎独生,到时必会与其力战到底。
如此一来,秦老觉得是将宗主的实力底细传出去。好让大派有备而来的好,还是将这留,用做奇兵的好?”
秦百程方才一时口快,此刻听行云和萧寿臣一番言语,心中早已明了,少林不将消息传出去,是怕其他大派万一心怯。可此战关系到万剑宗的生死,哪能心存侥幸?
自然是要做好最坏打算。一心迎敌,与其坐等大派有备而来。到还不如全力布置,到是让其他各派措手不及,或可得一线生机也说不定!
萧寿臣的话确实有其道理,秦百程想到这里。自不再言语,只是眼神中满都是复杂,这萧寿臣如此才能,却偏不能为万剑宗所用。当真既可狠,又可惜。
当然,他和行云心下都和明镜也似,萧寿臣为自己“着想”,绝不会是好意,只这不过是不希望看到任何一方有优势,为地是让大派和万剑宗杀到最后,落个两败俱伤而已。
看着萧寿臣,行云心道此人虽是败了,可却仍是自信,自信一定能将自己和万剑宗毁去,也能将大派毁去。
此番侃侃而谈,萧寿臣将这大派和万剑宗的优劣摆的透彻,让人不得不服,不得不按其“安排”行事,怎不让人心泛无力之感?
不过行云却也不会就此认输,时间对他来说还是有些的,焉清涵也正在赶回途中,终究还未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不想在这再纠缠下去,与萧寿臣斗口,只能乱了自己心绪,行云当下转口道:“既然我将如何识破你的阴谋说了,也应轮到你将我木莲子师父的下落告诉我了!”
萧寿臣闻言,微笑了笑,到也爽快道:“寿臣既然答应了宗主,自然不会食言,木莲子道长的失踪,实是被人虏了去,至于下落,想来此刻人应在极西之地。”
行云一怔,被人虏了去?
心下一紧,行云连珠价的问道:“那人是谁?他为什么要虏了我师父去?他可是我师父地仇家?我师父可还好?那极西之地又是哪里?难不成还能比天山剑派远么?”
萧寿臣耐心听完,笑道:“宗主急切之意,寿臣可以理解,不过寿臣对此也不甚了了,只不过是凑巧听他人说了才知,至于其中细节,并不清楚。”
行云眉头大皱,紧盯着萧寿臣,心下盘算这萧寿臣究竟是否在敷衍自己。
萧寿臣知道行云此刻正在怀疑,可却不甚在意,面露微笑,全是一副信不信由你的架势。
行云看了片刻,没有结果,心下暗道:“罢了,这萧寿臣连自身生死都是毫不在意,就算他对我隐瞒,我又如何能让他说出真情?
再者,木莲子师父的下落我虽是在意,可我如今却是自身难保,最多只能通知师门。
至于动身去寻,怕只有等这此劫难过去,才有机会。”
正想了到此,外面忽是一阵喧哗声起,脚步纷乱,行云和秦百程听了,立是站了起来,互视了一眼,心道:“可是韩庸他们回来了?”
第十卷 偏是无此好肺肝(五七八章)
来的确实是韩庸,只不过那喧哗的却是朝剑门下。
外面的小雨连绵不休,挡不住众人的愤怒,韩庸一行十余人联袂上山,本就在等候消息的朝剑门下登时被惊动,迎了上去,问不几句,真相便已大白。
残派与万剑宗的关系错综,亲戚好友自是不在少数,更何况此来都是残派宿老,德高望重,众人自不会再有什么怀疑,如此一来,根本便不用行云再费唇舌,萧寿臣的罪名便坐的实了,这到是行云没有想到的。
经过万剑宗下口口相传,知情之人全都义愤填膺,一个个随了韩庸等人的身后,朝宗主府而来,声势浩荡,所为的正是萧寿臣。
自韩庸进来后,行云便知大势已定,不论万剑宗是否能逃过日后一劫,这万剑宗内,却是再无萧寿臣说话的余地,这场宗主之争,萧寿臣输了,输的彻底。
韩庸一行还未进厅,便是看到坐在椅上的萧寿臣,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残派众人见了萧寿臣,自然出离愤怒,五日里连续奔波的疲劳,在此刻一扫而空!要非是碍于行云在场,这些人怕是早就扑了上去,将萧寿臣刺上十个八个窟窿,才能稍解心头之恨。
不过萧寿臣却仍是泰然自若,面对宗主府内外的声讨,全是充耳不闻,只对行云笑道:“这一阵是宗主胜了,正所谓愿赌服输,宗主如何裁决,寿臣一任听之,绝不二言。”
秦百程在旁冷笑道:“铁证如山,你认与不认又有何分别?”说着转头对行云道:“宗主,此人绝不可留,还望立刻诛之,以平全宗上下怒气!以绝万剑宗之后患!”
行云自然不想留萧寿臣的性命,萧寿臣不死,于万剑宗,于自己。都是一大祸根。
所以萧寿臣该死。
更何况,行云心中明白,萧寿臣最令人惊惧的,不是他的武功,而是他的心计,武功再强,一人难敌,还可二人三人合力除去,可这心计。杀人难覓其踪,哪能防的住?这样的人绝对留不得!
“只是我那师弟。”行云眉头几乎拧到了一起,踌躇道。
萧寿臣死在自己手下,不论是不是自己亲自动手,行云都是担心,也许行君当面不会说什么,可心里呢?行云不想自己兄弟十年之情。因此幻之一旦。
秦百程闻言大急,可却不好来劝。行云与行君之间的关系,此老心下清楚的很。这太室山上再没有亲过他们两兄弟的人。
行云非是对身旁一无所知,见秦百程和韩庸等人地面色,他心下明白的很,只是一想到自己的师弟。行云便难下的去手。
便在此时,就听门外喧哗之声渐小,行云抬头看去,就见那千余朝剑门下竟是分在两旁。将中间道路让出,显是有人走来。
此刻山上,唯行云马首是瞻,还有谁能让朝剑门下如此恭敬?
行云心下疑惑,不过片刻之后,便是明白过来,因为那人是自己的师弟,行君。
两日里不眠不休的陪伴水仙,再加上内伤未复,此刻行君的面色苍白到了极处,苍白中透着青灰色,可却仍然支持着一步步朝宗主府走来。
看着行君缓慢而坚定的脚步,朝剑门下的喧嚣消失地无影无踪。
行君虽说是萧寿臣的儿子,可他另一个身份却是行云的师弟,万剑宗宗主的师弟。此次行君上山来助行云,如何的不惜性命,如何的重情重义,他们也算是亲眼得见,心下自是敬重。
更何况行君与萧寿臣之间的恩怨,这些人也是知道大概,这些都是秦百程经过行云地授意传了出去的,为地便是不想因萧寿臣
坏了自己师弟地将来。
这朝剑门掌门之位是行君的,行云早便有此打算,就是这万剑宗的宗主,只要行君有那意愿,行云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只是自己再如何为行君做了决定,却也不能不顾及这朝剑门下的感受,行君是萧寿臣地儿子,一等萧寿臣的罪证确凿,这些朝剑门下会如何看待行君?行云自然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所以他才会托付秦百程来帮助自己,在这两天里把内情传了出去,秦百程虽是恨那萧寿臣,可对行君的作为却是大加赞赏,自也不会反对。
所以此刻行君走来,朝剑门下碍于他的面子,对萧寿臣地声讨之声登时少了,只是随着行君进了宗主府,这些人又重聚了起来,千多双眼睛望了过去,都要看看竟如何处置萧寿臣。
一时,太室山上重会静寂,只有那小雨仍下下个不休。
“你这身体,哪还能来回奔波?要有什么事,找人带个话也就是了!”
行君刚是入了宗主府,就被急行出来的行云扶住,迎来的却是一阵数落:“这雨虽是不大,可你身子这么弱,内伤未愈,要是淋病,可如何是好?”
行君见行云满面的关切的站在雨中,头发衣衫也已渐湿,当下一阵激动道:“师兄!”
可行云却是抬手打断了行君,摇头道:“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