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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云舒了舒紧皱的眉头,微笑道:“六师祖请讲。”
无华子见行云仍是那么谦恭,心下暗赞,振奋精神道:“青城当初在是否来太室相助上,虽有争执。可却从来没有要害云儿和万剑宗的心思。说起来,不过是在政治全力来助,还是退而自保。”
行云见无华子拿话来表明心意,而且也在为当初反对上青城的几位师祖辩解,当下摇头道:“六师祖不必太过在意,弟子绝不会责怪师祖们的。”
青城六子闻言,神情各异,欣喜者有之,惭愧者有之。
无华子闻言,点了点头。微笑道:“两救青城,天大地恩情,云儿虽不在意。可青城绝不能忘。所以今日青城上下全凭云儿吩咐,是生是死,绝不有违!无华子一言,等于是将青城这些人地指挥权给了行云。如今形势,青城门下都看的清楚。要不是行云赶到。三派早就将青城灭了!如果不帮助万剑宗胜了这一役,就算全身而退。日后灭了万剑宗的大派门亦会转回头来杀奔青城!更何况正无华子所言,行云连救了青城两次,如此大恩怎能不报?所以青城门下对此没有一丝的抵触。
青城门下虽是伤亡很大,不过气势却并不低落,这些人历经劫难,已非往日可比,反是因为同门遇害而气势高涨!此刻生死已不畏惧。更何况青城六子这六个高手的实力,就是行云也不能小窥。
不过青城六子毕竟是自己的长辈,而且长了两辈,行云正要推辞,就听无华子摇头道:“云儿,那三派都合推了玄元真人为首,我们自也要合力一起。青城和万剑宗相比,自然万剑宗地实力强上许多,这为首之人,自是云儿莫属了。”
说到这里,无华子看了看焉以谢,叹道:“这位朋友方才说的不错,今日今时,正是天赐良机,青城就算真的全都战死在这里,如果能报得方才之仇,要全江湖的人知道青城还未到任人欺辱的地,就算值得了。更何况还能帮上云儿一臂之力。”
无华子这话说的很有决绝的以为,显然是下了必死的决心,直听的行云眉头重又皱起来,脑中忽是一闪,狠狠的盯住焉以谢!
“他方才莫非是故意要我几位师祖听到?”
焉以谢见行云望来,却不惊慌,而是毅然道:“宗主明察,以谢甘愿领罪,只是这事关万剑宗地生死存亡,以谢不得不使些心计,为的是万剑宗上下周全,也是在救宗主师门,今日青城精锐折在这里,虽是可惜,但总好过日后青城满门被灭。”
焉以谢竟然利用自己的师门来说服自己,行云心下老大不舒服,不过焉以谢终也是为了万剑宗和青城着想,行云哪能去罚他?
行云等人在那商议,三派掌门离地又不远,自然听了个大概,赵不忧当下冷道:“掌教可是看到?万剑宗援兵一至,那小贼登时便换了个人也似,掌教都言要撤走了,他却还不满意,这叫什么?这叫贼心不死!”
玄元真人眉头几乎拧在一起,玄元真人身为武当掌教,一样要珍惜自己的门下,这些精锐,哪个不是十数年甚至数十年的苦修,才有的今日这番成就?哪能真的折在这里?
自己师叔地死,对武当地打击已然巨大,玄元真人不想武当再有损失,想到这里,不顾赵不忧在旁的言语,上前一步,口宣了声无量天尊,再是言道:“青城虽是死伤不少,可我三派也非全无损失,今日宗主真要一意孤行,我三派虽不愿,却也不惧,自会奉陪到底!只是这一战起来,势均力敌,就算宗主胜了,也未必能得了好去,还望宗主三思。”
第十卷 是非善恶不由衷(六四九章)
行云未到之时,三派围上青城,要灭了这些青城精锐,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可行云再又一次及时赶到,而且武功之强,远胜当初,大是出乎玄元真人的意料,就算听闻行云率人破了少林的伏魔大阵,也难相信玄亨和玄通被行云两剑制服。就算是易辛子、曲正秋、蔡培峰这三大高手联手,最终也落了个自家师叔战死的结果!
不过当时如果三派齐上,就算不能杀了行云,青城门下却是逃不掉的,可谁知行云竟大为本性,的挟人为质。玄亨是玄元真人的师兄,玄字辈最有可能成为化形级高手的人,玄通也是得力师弟,这二人如此重要,玄元真人怎么狠的下心肠?更何况真要不顾了他二人的性命,身为掌教,日后在武当也难自处。
经这一耽搁,万剑宗的高手终是赶到,从此事态就已渐脱掌握,直至现在,万剑宗那四百精锐携雷霆万钧之势而至,再有青城门下拼死顽抗,玄元真人顿生退意。
不过本以为自己说了要走,那些人应是欢喜才是,可却没想到行云到是没有反对,可他身旁之人,不论是万剑宗的门下,还是那青城六子,竟都是一意相拼!
看着这些人纷纷劝说行云,玄元真人的心下大是不安,只恐今日一战难免。
听着玄元真人之言,行云心下暗冷,这江湖二百年来,何曾有人见过武当掌教如此退让?今日自己却是见了到:“援兵一至,就连武当掌教亦是退缩,甚么名门大派,欺软怕硬罢了。”想到这里,行云禁不住冷笑了笑。
玄元真人见了心下更惊!还当行云就要动手!却见行云对青城六子坚道:“列位师祖,今日弟子来此,为的是要救下青城同门,所以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行云不做!行云绝不会以青城和万剑宗的数百条性命去做赌注!”
话说出口,行云心下也是一舒。要知道那焉以谢的提议太过诱人,要非是行云心念这许多人命,怕还真就同意了。
与自家师祖说完,行云转头对玄元真人道:“掌教可以走了。”言罢,再不理会三派,竟就这么转过身去,与青城六子一同救治起青城门下来。
既似藐视又似是施舍,虽然对于玄元真人来说,行云是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可玄元真人的心下却无半分快意,惟有恼怒。
自己何曾如此被人待过?就算是同为名门大派的华山点苍掌门,见了自己亦要客气有加!今日要不是不想再折损人手,影响日后地位,哪会在乎他人脸色?
涵养再好。玄元真人亦是色变,冷哼一声,拂袖而去,武当门下虽不情愿,可却也不能违了掌教之意,当下只好带了死伤的同门,随着玄元真人朝汝州而去。
武当一走,那华山和点苍更不可能留下。赵不忧和安静仙也是无话,带了门下便走。
三派人走的快速,不片刻便散地尽了。
行云此刻则已是着手查看青城门下的伤势。经此一役,青城门下死伤足有一半。当年青城之围,虽然危急,可青城却是一人也没有死,今日却是惨重。更何况怎么说今日的青城也是来做万剑宗地帮手,万剑宗上下也是随行云一起尽力救治。
至于已经死了的。便规整一旁。准备带回太室焚化,好等日后携回青城安葬。这一战虽说也算是胜了,可任谁都欢喜不起来,其间不时有人低泣,气氛沉重之极。
焉以谢在一旁帮手,察言观色,却是没发现行云有什么责怪之意,心下稍安,正要说话,就听那来路上蹄声再起!
行云眉头一皱,随众人起身望去,心道:“还有人来?”
就在众人戒备之间,那人马已到,竟是三百骑轰然而至!仔细望去,为首的赫然是垣晴!
“咱们竟然还有援兵?”
见这三百骑的气势雄壮,万剑宗和青城门下同是一怔,就连行云也没有想到,他当时出发,只知方才被自己超过的第一批四百援兵,却不知其后还有三百人。
行云回头望去,见韩庸上前道:“适才宗主赶到之前,属下见那点苍忽然出现,便又派了人去往太室通报,只不知焉堂主竟真的再派了这许多人手前来。”
韩庸正说间,就见那些人齐齐下得马来,垣晴更是到了近前,行云忙迎上去道:“垣师兄怎地也来了?”
垣晴能来,行云心下自然感动,有那赵不忧在,垣晴本应回避才是,这是二人之前就已经商议好的,却不想垣晴竟还是来了。
垣晴微笑道:“师弟屡次救我,今日难得我能出出力,又怎能不来?再说,焉姑娘也是教了我些法子,说只要我来了这里,也不用说话动手,华山必乱不能顾,这样既不用与师门冲突起来,还能乱了敌人的阵脚。”
行云一怔,心道:“垣师兄猛然出现,华山自乱阵脚确有可能,不过到时华山的精力便要放在抓捕垣师兄地身上,那垣师兄岂不大是危险?如此想来,垣师兄显然已是做了牺牲的打算,只是此刻表现的浑不在意罢了。”
行云刚是想到这里,就见垣晴望了望行云身后,却没有发现三派踪影,疑道:“那三派人呢?”
行云当下一笑,有此好友,令他方才积下的郁闷之气尽去,当下将经过说了一遍。
垣晴自然大是惊讶,不过那后来的三百精锐却是大觉得理所当然,毕竟行云曾经一剑制服萧寿臣,在这些人地眼中,行云早是与德皇和飘渺天宫主人一般厉害的人物,杀死个化形级高手,并不算什么大事。当然,宗主能大展神威,众人还是开心的。
听到行云放了三派离去,垣晴松口气,笑道:“焉姑娘在我临走之时,千叮咛万嘱咐,便是担心宗主一时怒极,失了分寸,定要让我劝阻师弟,一意拼杀不仅没有好处,反会令如今形势更加危急,最终难以收拾。”
第十卷 是非善恶不由衷(六五零章)
听到行云放了那三派离去,垣晴松口气:“焉姑娘在我临走之时,千叮咛万嘱咐,便是担心宗主一时怒极,失了分寸,定要让我尽快赶来劝阻师弟。一意拼杀不仅没有好处,反会令如今形势更加危急,最终难以收拾。”
说着,垣晴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焉以谢,继续道:“如今那三派无切肤之痛,尚且还会算计自己的得失,可今日如果将这三派尽皆诛杀于此,不只难一劳永逸,反是会与这三派结为死仇,一旦结下死仇,便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这三派精锐虽然都来了这里,可余下的那些门人若不顾性命前来报仇,实力仍不可小窥。
更何况这些大派掌门心中都是知道宗主为人,少林被袭不过是个借口,可一旦今日拼杀过后,那便当真人人自危,到时慢说是这三派,就是峨眉唐门,甚至那崆峒都会拼了命来。”
行云听了焉以谢的进言之后,虽然也觉得不甚妥当,可却没有想到如此严重的后果,当下一怔,暗道:“焉以谢也曾说过,这大险中才有大利,他却也没有否认其中之险,好在我终是忍了下来。”
想到这里,行云摇头,缓道:“我却是没想的太多,只知此来救人第一,如果连眼下的人都救不成,那还谈什么其他?”
说着,正看到垣晴去看那焉以谢,心下一动。
行云这些年在江湖中来回历练,心思灵巧的多了,见垣晴去看那焉以谢,心下暗道:“看来还是清涵了解他这弟弟,竟是先想了到。”
不料,焉以谢听了垣晴之言后,竟忽是一笑,行云不禁奇道:“你笑什么?且不说清涵的言语对错,就算依你之言,可我终是放了那三派走。你难道不觉得可惜么?毕竟谁也不知还有援兵,如果再加上这三百余精锐,要胜那三派把握可是大上许多。”
焉以谢闻言,先是恭身一礼。这才道:“时不待我。时机一旦错过,便再没有,可惜与否都与事无补,以谢自不会去烦恼那些。再说我那姐姐所言亦是在理,只是太过求稳,有失进取之心,今日就算放过敌人,四日后仍是要面对那大麻烦。”
行云闻言。眉头一皱,知道焉以谢所言不差,四日后继位大典,三派必将卷土重来,界时其他大派亦会赶至,那时才是真正考验。
行云眉头刚才是一皱,就听焉以谢再道:“至于以谢发笑,是因为今日宗主没听以谢的建议。以谢心下着实高兴,这才忍了不住。”
行云正想那四日后的难关该如何度过,猛听焉以谢的话中奇峰突起,一怔道:“高兴?”
不只行云,就连其他人也都好奇起来。行云放了三派离开,虽然众人心下都是感激,知道行云是在顾忌他们的性命,不过方才这些人也是甘愿一拼,所以三派撤走。众人心下多少也有些不愿。此刻忽闻这一力主战的焉以谢竟然反说高兴,都是纳闷。自然想听他的解释。
焉以谢见众人都被自己一言引了过来,笑了笑道:“宗主身为宗主,乃万剑宗两千余人之首,首者,头也,余人皆以宗主马首是瞻。
宗主虽掌万剑宗,身份显赫武功又高,可却从来都是虚心纳言,这本是好事。可长此以往,却难免被人误认为宗主容易被人左右,如此一来,好事就成了坏事。
今日不止以谢一人劝宗主出手,可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