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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林-2006年第4期-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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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贵中间,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时髦,就是多子女家庭,它似乎进一步证实了男性的强大生命力和男主人雄厚的财政实力。比如,在法国里尔的某地,就能遇到迫于财政混乱而前去疗养的某银行经理,一大群年龄不等的小孩子围在他身边吵闹不休,他们是若干位享有全部做妻子条件(不言而喻,只有护照上的户籍注明处除外)的妈妈生育到这个世界上来的。在品尝罕见的马拉加红酒时,银行家会情不自禁地对偶然遇到的熟人详细叙述自己多属系的偏爱孩子的嗜好,甚至不隐瞒一些鲜活的细节: 
  “瞧,那个白皮肤的小家伙,知道是谁生的吗?” 
  “谁?” 
  “斯特鲁奇科娃。” 
  “我说怎么再没见她登台唱歌!” 
  “看怎么说了!” 
  其实,莉达面临的正是这种体面的单身母亲式的命运。并未感受到强烈的怀孕愿望,这种感觉上的强烈一般在不希望怀孕时才有。也许,这是因为很久前的一次冒险堕胎所致。艾德华·维克多洛维奇几次把话题转到应允的后代上,而莉达只是耸耸肩,似乎在说,看来孩子预见到自己将是婚外所育,因此不急于成胎。情人忧郁起来,越来越为两人关系不清而搅得头疼,并酝酿着最后的摊牌。八成是断绝往来。更何况,他们的关系进入了那个危险时期,就是占有的新鲜感已经减弱,而有时被“真正的爱情”称之为那种不可分离的相互依恋还没有到来。 
  他甚至和斯拉瓦·扎伊采夫麾下的一名顶级模特私通,消息灵通的宁卡第一时间就告诉了莉达: 
  “十八岁,胸部独特。脑袋下边就看见两条腿。” 
  “也许,这样还好呢。”莉达舒了口气。 
  老天爷好像在故意作对,偏偏在这个时候,拉斯金从以色列飞回来了,他贩卖死海里那些可以用于美容的烂泥巴。他们是在独立日招待会上相逢的。每年的这次庆典活动必定邀请艾德华·维克多洛维奇,因为在1991年的时候,他掏钱为白宫的守卫者们供应了一卡车伏特加。而把谢瓦拉来聚餐的是他的表兄——一位融资能力极强的某部副部长。 
  拉斯金似乎完全恢复了正常,但目光中残留着一个人身心遭受过崩溃的神色。看见他的瞬间,一股甜蜜的局促感涌上莉达心头,这种感觉是久违的了,不过,她迅速控制住自己,决意遵循达玛的劝告,要以一种热情的调侃同他打交道,这种调侃是在同分手时既无互相伤害又无龌龊缘由的老情人相逢时自己必须装出来的。然而,一切都被沃托尔娃破坏掉了。她强使莉达脸色发白,嘟囔出一些令人羞愧的动心话,甚至身体都使人印象深刻地颤抖起来。这被艾德华·维克多洛维奇观察到了,他的脸色变得像美元般灰绿,他迅速把莉达拽回家。 
  “‘波托斯’吗?”他责问道。 
  “你说什么?” 
  “你把大学的希腊文学课忘了?” 
  她确实忘记了。当情人把她拽回房间,在身后砰的关上门以后,她阅读起早已退色的大学课堂笔记本,终于读到了希腊人把轻率的情爱称之为“波托斯”。 
  (“太棒啦!”达玛称赞道。 
  “他不会回来的。这才好呢!”达玛又确认道。) 
  第二天,在谢瓦下榻的宾馆房间里搜查出海洛因,他身负丑闻被驱逐回以色列,并且丧失了今后逗留俄罗斯的任何权利。而企图插手帮忙的那位表兄,很快就在一份发行量很大的报纸上被人抖落出关系到他公职行为的猛料,揭发他曾长期为那个超级大国服务,从事的活动足以定罪。 
  (“无论怎么奇怪,她都是正确的。”沃托尔娃附和道。“快走吧,佐尔尼科娃,回斯捷普诺戈尔斯克去吧!”) 
  她真的返回故乡,来到母亲身边。塔吉娅娜·伊戈列夫娜从某时起定期收到数额不小的汇款,不用说,她猜测过女儿身边出现了殷实的男友,对女儿的归来还是非常支持的。要说呢,这类事儿还能指望其他什么结局呢!莉达去墓地凭吊了父亲的亡灵,看望了童年的朋友,她们都已结婚嫁人,养育子女,在毫无希望的外省式幸福生活中煎熬着。特别让她震惊的是见到了季马·科列索夫。她知道他升学失败以后去服兵役,在车臣失去了双腿。但是,当认出那个寄居在商店附近的肮脏的酒鬼就是自己第一个心上人的那一刻,她简直惊呆了。 
  “佐尔尼科娃!”他喊道。“是你吗?是我呀!我们拥吻一下吧!” 
  她跑掉了。可是,季马坐着自己的小轮椅,整个晚上都在她家窗户外来回滑行,对着瓶嘴一口一口喝下伏特加,呼喊着什么可怕的不着边际的胡言乱语。 
  第二天,这幢五层小楼前出现了一辆载有值勤小组的日古力警车,傍晚时分,做过市委会巡查员的现任市长彬彬有礼地拜访了佐尔尼科夫一家,吩咐手下把门洞里的墙面粉刷一新。他表达了自己对女同乡的关心,念念不忘莉达曾在该市的选美比赛中获胜一事,虽然它实际上早被公众遗忘。莉达丝毫也不怀疑躲在这种父亲式监管后面的是谁。 
  一周过后,艾德华·维克多洛维奇打来电话: 
  “回来吧!我们需要认真谈一谈。” 
  在喀山火车站,迎接她的是科斯加。根据他的格外殷勤和客气,莉达猜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果不其然:情人向她求婚了。 
  “不行,我不能破坏你的家庭!”她回答。“就保持现状吧。我和你在一起就挺好。” 
  “现状将不复存在。我已和沃丽娅谈过……” 
  “那又怎么样?” 
  “她说,对此她早已有所准备。” 
  离婚手续办理得非常顺利。着手筹备盛大婚礼,包括教堂仪式和随后在鲁布廖夫庄园举行的大型游园式自助餐。莉达和宁卡甚至专程赴巴黎购买了一套连衣裙,与之相比较,莫斯科婚纱目录册上那些美妙绝伦的各款婚礼服就显得格外寒酸了。 
  而事实上,情况并非如此简单。起初,被抛弃的沃丽娅陷入一种表现为强烈复仇冲动的精神忧郁症中,在其作用下,昔日的化学工程师给十一岁的小儿子热尼亚喂服了某种有毒物质。经抢救,孩子总算恢复了知觉。当沃丽娅被带往精神病院时,她叫喊着,双手在挠破的脸上涂抹着血和泪: 
  “是他用孩子的健康发誓的!是他用孩子的健康发誓的!” 
  在医院,沃丽娅完全陷入医生所说的不可逆转的植物神经性精神忧郁症中。艾德华·维克多洛维奇不得不把她安顿到瑞士的高山地区疗养院,一般情况下那里的病人是有去无回的。孩子们则被安排去英国学习了。 
  丑闻的善后事宜花去了两个月时间。这段时间里始终支持女友的宁卡同自己的宗教监督人取得了联系,作为专家,后者劝阻取消婚礼的教堂仪式。艾德华·维克多洛维奇没有固执己见,最近发生的事情已把他弄得焦头烂额。他们在格里鲍耶多夫斯基大街婚姻登记处办理了手续,没有虚张声势,然后在布拉格饭店的白色餐厅摆了一席不大的晚宴,大约七十人。受邀的塔吉娅娜·伊戈列夫娜从斯捷普诺戈尔斯克赶来,她身着金银线装饰的教师礼服感到特别不自在,在服务生过分殷勤的纠缠下更是不知所措。一位特邀前来助兴的著名男低音唱起婚礼之神赞歌时,母亲注视着女儿,内心充满一种虔诚和恭敬下的惊恐。并排坐着的宁卡的一番话着实吓了她一跳: 
  “这混蛋家伙!少于一千美元他都不干!” 
  “何以得知?”塔吉娅娜·伊戈列夫娜压低声音问道。 
  “在我们的婚礼上也是他唱的。鲁斯基克,你说!” 
  鲁斯塔姆傲慢地哼唧一声表示确定。 
  婚礼过后,两口子飞到尼斯,在他们第一次发生肉体关系的同一宾馆内的同一房间里度过了新婚之夜。第二天一早,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下显得消瘦和苍老的艾德华·维克多洛维奇对年轻的妻子轻轻说: 
  “我们搞了这么多名堂以后,爱情是我们惟一能够用作解释的理由。如果我们背叛了它……” 
  “我们永远不会背叛!”莉达低声说。 
  高贵的达玛在莉达内心为之一颤,接着哭泣起来。沃托尔娃则沉默无言。她不过是失踪了。假使不是永远的话! 
  在镶有镜面天花板的宽大卧室里等候丈夫的时候,莉季娅·尼古拉耶夫娜回想起了这一切。但他最终没回来。或许,当天晚上有过多的合同和契约需要他过目…… 
   
  五 
   
  艾德华·维克多洛维奇为那幅肖像画定制了一个精致优雅的包金画框,并把它挂在餐厅里。莉达的目光尽可能回避这幅街头画家的作品。而丈夫却把目光从桌上的素食转移到画上,仔细端详一番,然后,似乎在比较中又把目光转移到妻子身上,脸色随之沉下来。 
  他的事业不大景气。交通部长因为不光彩地接受贿赂而被解职,其数额之大,而且毫无顾忌,令其他也有类似记录的人深感憋气。新任部长在美国进修过,而且是斯塔尔科夫的朋友。根据部分谈话和其他征兆判断,丈夫同迈克的关系也趋于复杂化。而且港口已无可挽回地开始被迈克控制。艾德华·维克多洛维奇急躁起来。有几次,莉季娅·尼古拉耶夫娜甚至听见他和迈克通电话时气急败坏地骂人。报刊上出现了题为《北部海角之争》和《一个港口两头熊》的文章。谢瓦·拉斯金的那个表兄继续为超级大国从事着可以定罪的活动,他以巧妙的应对蒙混过关后,着手为先前遭受的暗算实施报复,能量和范围很大,而且像专业部门那样精准老到。一天,艾德华·维克多洛维奇从白宫回到家里时,完全一副狂怒的样子:他被劝告不必再执拗,把港口让给迈克。 
 他们完全在沉默中用晚餐。同平时一样,艾德华·维克多洛维奇对着肖像画凝视片刻,然后说: 
  “也许,我们很快就离开俄罗斯。” 
  “为什么?” 
  “此地美国人太多……” 
  莉季娅·尼古拉耶夫娜去了克里米亚,而不是玛尔贝列。就自己一个人。艾德华·维克多洛维奇答应过几天会合。为了寻开心,鲁斯塔姆预订了过去中央政治局委员下榻的别墅。长满松树的巨大领地被黄褐色砖墙围住。进门必须经过检查站,几乎是军事管制。每一个套房都很大,有三间,但布置得极不合理,俨然是那种缺乏想像力的苏联式奢侈。穿堂风吹过,道地的剧院大吊灯下的水晶玻璃垂挂物轻轻鸣叫着。在卫生间,偶尔有灵巧的蟑螂飞快跑过。围栽了玫瑰花丛的石头台阶一直通向海边。过去,这里是非常好的沙地浴场。二十年前,某个聪明过头的家伙突发奇想动用挖掘机从海湾底部挖掘沙土用于建筑业。而耿耿于怀的大海则把昔日里宁静安逸的沙滩沉入自己的深处,以弥补水下的创伤。现在不得不由载重卡车往这里运卸鹅卵石。 
  鲁斯塔姆和大家一起度过了三天。艾德华·维克多洛维奇两次来电话说马上动身,但是随后都取消了。莉季娅·尼古拉耶夫娜很有兴致地观察到宁卡是如何束缚住丈夫的。瘦削的鲁斯塔姆留长发,是生就一副高加索人面孔的颓废派人物。苏联时期,他父亲在南方的一个自治共和国做交通队长,那里的人们基本不遵守交通规则,作为一个并不贫穷的人,他给予儿子在莫斯科受教育的机会。鲁斯塔姆英语说得很流利,并且保持着引人注目的东方式的儒雅风度,与宁卡相识以前,他过着一种怪僻的收藏家式的生活。 
  莉季娅·尼古拉耶夫娜始终在惊讶,女友怎么能驯服这个山区来的花花公子。通过疗养期间观察这对夫妻,她弄懂了许多。调皮的女友惟妙惟肖地扮演着一个爱挑剔的女囚徒,用各种揶揄挖苦、任性恣意、荒谬的笑话挑衅鲁斯塔姆,起初他并不在意,后来犯起愁来,最终忍无可忍,消瘦的脸庞愤怒得变了形,发出一声奇怪的喉音: 
  “哎——呀——!” 
  转眼间宁卡也在变样,眼看着她就变成了一个给丈夫送秋波的、乖僻献媚、甘做妻妾的生物。鲁斯塔姆当然原谅她了。只过去一小会儿,他们便神秘兮兮地对视着消失在房间里。重新出现时,鲁斯塔姆活生生一副对仇人执行了甜蜜复仇行动的骄傲面孔, 而宁卡则洋溢着蒙难者得到期待已久的惩罚后的那种陶然心醉。一两个小时过去后,宁卡又开始有目的地对丈夫挑衅,鲁斯塔姆又是大发脾气,然后一切周而复始…… 
  “他想要儿子。”宁卡信心十足地告诉女友。“在努力呢!” 
  独处下来时,莉季娅·尼古拉耶夫娜便去海滩散步,触景生情地回忆起与父母同行的第一次海滨之旅。他们凭工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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