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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在这三年间已将日教销
毁的差不多,姐姐没道理担心什么。
‘师父’这两,她只敢在心里这样叫了
染上淡淡枯黄色的叶片飘入凉亭,在空中旋了几圈,如羽般落在舞儿的掌心,手心的触感让舞儿垂下了眸,看着那叶又随风飘离掌心,在天地间舞荡翻飞,她的眼眶微微红了
起来,轻轻一叹,这叶一如她凄惶飘零的心,究竟何时才能落地呢。
绝姒望着舞儿呆怔的面孔,知道她又在想一些不开心的事,“忘了他,你们不合适,翊哥哥才是最适合你的人。”
“我们为什么不合适?!”她最讨厌听别人说她和师父不合适!尤其是从绝姒嘴里说出这样的话,她尤为反感,会让她觉得连自己唯一的亲人都不支持,那全世界除了她就没
人认为她和师父是合适的了她讨厌这种感觉
舞儿抽出手,冷眼看着绝姒,“别以为我不知道姐姐三年来在想什么!还有三年来,姐姐隔段时间就会出门一次,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说实话,她只是瞎嚷嚷,姐
姐每次都藏得滴水不露,她哪能知道。
一抹可疑的红晕爬上耳根,绝姒慌乱低下头,躲开舞儿探究的视线,“你知道什么!”
“师父三年前送你回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舞儿紧紧凝住绝姒,洲过她脸上丝毫表情变化。
“他已经不是你的师父”
舞儿不耐烦地一甩长发,站起身,“他就是!在我心里他永远是!”
也不知哪来的气,绝姒倏地站起,平日里柔软轻缓的嗓音也不由得提高了很多,“可他根本就把你忘了!”
我对你的爱,到这里为止
这句话,让舞儿想起他最后的决绝,心口猛然一阵闷痛,撑住因绝姒的话而袭来的痛恸。随后舞儿惊觉的发现她语气中的绺,“姐姐为什么这么说?”
绝姒倏地噤了嘴,见舞儿眼中的疑惑越来越重,她急忙越过舞儿就要离去。
舞儿不给她躲避的机会,抓住她的手臂,“告诉我!”
“你告诉我,我就再闹城主府,让独孤翊永无安宁之日!”到现在回想起来独孤翊卑鄙的威胁,她还恨得牙痒痒,若不是为了姐姐,即使不能见师父,她也绝不会住这里!
啪!管委会巴掌清脆而响亮的落在舞儿的脸颊上,“翊哥哥为你做了多少,你是能看到的!你到底还要这样任性多久!”
舞儿瞪着圆瞳,恨恨地望着绝姒,“好,很好,你为了他打我!现在巴掌也打了,告诉我!三年前发生了什么!”
“你”这孩子为什么非要追根究底呢,到头来伤的也只是自己。
罢了,早早让她死了这颗心也好。绝姒收回发麻的手,调整好呼吸,看着舞儿道,“日教掳我去的目的你知道,让圣忆风去救我的目的,想必你也知晓。”
“这又怎样。”看着绝姒的神情,一个不祥的念头开始在心里产生。
绝姒的脸胀地通红,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三年前他送我回来前,我、我将身子给了他。”
“你骗人!”舞儿猛地退开绝姒,“你骗人!你骗人!师父不会这样做的!即使不这样,凭师父的能力完全能将你从日教救出去!”
“是啊,可是他选择了用这种方式”绝姒垂下眸,依稀记得她当初见到圣忆风真面目时的震惊,以及他眼中的恨意,那双温润如水的眸里只有让人刺骨的寒冰,眼瞳里只
剩下残酷的痕迹。
她知道圣忆风恨舞儿,他要的有多疯狂,就证明了他有多恨
“你骗人!”当初是她让师父救人的,怎么办,怎么办,她居然犯了这么大的错!
绝姒抬眸,表情严肃而认真,“我没有骗人。当初他救我之时,是你离开他之后,他救我只为了报复。”
一颗心急速的冷却下来,舞儿垂下双手,指尖不住颤抖。师父这么恨她,竟这么恨她,恨到不惜用这种方式来报复她,好残忍
“那这三年来你每次出去”舞儿上前抓住绝姒的双肩,指尖颤抖地不可抑止,瞪大眼睛询问,“不会是”
绝姒避开舞儿的怒气,“是。”
攫住双肩的手缓缓垂下,舞儿不敢置信地望着绝姒,痛苦到极致,反倒平静了很多,“你爱上他了”
绝姒转首避开舞儿利剑般的视线,也避开自己心底不安的声音。
是啊,她爱上了那个她曾经最厌恶的男人。命运就是这样捉弄人不是么。
舞儿的绝姒开始冷战,绝姒每每看到舞儿欲言又止,舞儿也只是疏离地扫她一眼。两人这三年来,因独孤翊关系本就大不如从前是,如今事端又起,关系只能不可避免地继续
恶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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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的最后一天,也是临近夜幕之际,夕阳的余晖染满天际,柔柔地洒落云层,别有一翻情致。
宽阔的大道上,两人两骑在柔暖的光晕之中缓慢前行,最后在南城第一酒楼“醉满楼”门前停下。绯衣人利落的下马立於地面,旁边的独孤翊也紧跟着跃身下马。
舞儿抬眸,望着飞舞的“醉满楼”三字变态不能回神,幽然的目光透过三个字飘向远方,落在谁也到达不了的虚无空间里。
这里,是她美好回忆的起点
独孤翊回首看到她伫在原地,湛蓝的眸微微黯下,拉过她的手,沉声道,“走吧。”
舞儿不反抗,被他拉着默默走进楼内。
这就是这三年来他们相处的模式,一般情况下,她不哭,也不吵,只是静静地面对他。无论他怎么用心,对她又有多好,她始终这副样子,好似一个瓷娃娃,一成不变的面无
表情。
当然,除去两年前的那场大闹。她知道皇帝是个明君,因此在独孤翊把她引见给皇帝时,道出了独孤翊和杜玉菲和交易,将独孤翊为得到她而诬陷圣忆风,乱扣罪名,并且与
邪教之女杜玉菲勾结之事告诉了皇帝,惹得龙颜大怒。不过,这其中她也了泄恨添油加醋,夸张了不少情节。
因此,独孤翊差点丢官,抢劫皇帝的信任,前途堪忧。那阵子,整个南城府被她闹的乌烟瘴气,而独孤翊却从未怨过她,对她一如既往的疼惜,还事事都顺着她。独孤翊以为
那样就会博得她的同情么!不会!她绝不会对他产生怜悯!想着因他和师父分离,她就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所以她变本加厉地在市井之中散布谣言,将独孤翊说的一文不值,甚至不堪入耳。
可恶就可恶在,独孤翊平日里的人脉极广,一半多的大臣替他说情,才保住了他的官位。到最后,她散布的谣言传到皇帝耳里,毕竟都是她捏造的事情,皇帝一气之下本要将
她以扰乱民心之罪拿下,还是独孤翊替她求情,躲了过去。而独孤翊,在这两年的努力下,也重新博得了皇帝的信任。
不知是独孤翊的所作所为真得触动了她,还是她累了,自那之后,她就再没闹过。
小厮满脸堆笑,迎了上来,“两位请,楼上还是楼下。”
“楼下。”
“楼上。”
独孤翊湛蓝的眸看了眼舞儿,在她娇艳欲滴的菱唇上停留了片刻,而后抬眸对小二道,“那就楼上。”
“好嘞——楼上一桌——”
莲足刚刚踩完最后一道台阶,她抬眸瞧着那桌她和师父曾经一同坐过的桌子,眼眶湿意渐涌,原则是指一眨了眨眸,硬是将泪水逼了回去。
独孤翊看着她的失神,也猜出大致,蓝眸一沉,默不作声地拉着她向里面的隔间走去。
坐在隔间不久,外面渐近的脚步声便引起了舞儿的注意。
直觉同,是世界上最奇妙的东西,它往往会让你有意外的收获,与惊喜。
“少主,现在就启程去尘家庄?”带着轻微讶异的女声飘进屋内。
“嗯。”
只简简单单的一个‘嗯’字,就让舞儿方才拼了命忍住的泪水决堤般一涌而出。
师父
那是师父的声音,她最熟悉的声音
轻轻的,淡淡的,好似落花纷飞的轻飘,又带着隽永悠长的味道,那是她最爱听的声音。
一个字,就让她的相思开始泛滥,她无法想象,若在明天的武林大会上碰到,她会不会只因匆匆一瞥便会幸福地晕过去。
有一丝不满的声音又道,“少主休息片刻吧,从北城赶来”
圣忆风出门,必有一阁主相伴,因此舞儿思忖这人是梅兰菊三阁的哪个阁主,然后毫不犹豫确定是梅阁,都说梅阁主是魅门主的表妹,阁主中也只有她敢在门主面前耍小脾气
。
“那就找另外的地方,没有经过我的同意私自定下这里,我还没有找你算账。”清清浅浅地嗓音飘来,像暖阳般落在她冰冻了三年的心口,然后逐渐化开。
“这里有什么不好哎呀,少主等等我啊!”
听着声音越来越远,想来是离去了。
舞儿不顾独孤翊的钳制,一掌击向独孤翊的胸口,瞬间闪身夺门而出,一直追到楼下,然而,只看到了那抹紫色的背影,一如往昔的挺拔啊
泪水模糊了双眼,她又一次凄迷地望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师父,舞儿好想你你知道么
独孤翊紧随其后追身下楼,站在她身后,敛着眸看不出情绪,“上去。明日便是武林大会,你还有机会见到他。”
忆风舞,情一诺第一百八十四章
武林大会在尘家庄举行。
三月一日这一天,尘家庄聚集了很多人,和尚,道士,尼姑就占了大半,有些在院中观赏风景,有些低语交谈,也有些静坐调息。还有江湖各派的人,有凶悍强势的粗人,也
有风度翩翩的豪门公子。总之,黑道白道全部云集于此,这也是第一次,尘无影同请了黑白两道的所有人。
舞儿自踏进尘家庄门槛的一刻,心就无法平静下来,这是她住过三年的地方,三年之后再来,还是如此的熟悉,一草一木,一动一静,都能勾勒出她的回忆,哪些草木花树前
留下过她和师父的足迹,即使闭上眼,都历历清晰在目。
独孤翊自三年前起,开始和江湖各路人打交道,今天来参加武林大会自是闲不下,她这才有机会独自一人走动。舞儿穿过前院,经过铺着鹅卵石的路,绕过假山,跃过小溪,
来到曾经住过的沁园。
草木依旧,人已非。
满园盎然看在眼底,都是刻骨相思,一点一滴的勾起过往。
她漫步到凉亭,手指抚过长长的木栏、朱漆的柱子,最后坐在石凳上。
三年前在这里,她听到了世上最美妙的声音,师父说,傻丫头,在你懂得情为何物之前,这颗心就除了你就再也容不下她人了。
那日,风清,云淡。
她的脸儿最后却红得快要烧着了。
轻风吹过,猛感脸上一阵凉意,抬手覆上脸颊,发现又落泪了。
“绝舞姑娘。”
这声音熟悉得很,舞儿抹去泪水猜测着是谁,回头发觉此人似是在哪里见过。
又盯着对方瞅了半响,直到那句“姑娘”再度传来,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看对方一身随意的青衣,却有一种云淡风轻的感觉,久违的熟悉让她立即产生了好感,起身甜甜一
笑,“公子知道我?”
“姑娘不记得在下了”他不知该如何提及他们唯一一次的见面,毕竟那次的见面并不愉悦,或许对她来说,也是最不愿提及的一幕。
如画的眉微颦,舞儿偏起脑袋,眨着灵动的大眼,看了半晌,只觉得熟悉,却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
“高轩叶!”远处一道女音响起,竟也有几分熟悉,舞儿寻声望去,只见一团火红,气势汹汹地奔来,嗔怒道,“又趁我不在勾引别家姑娘!你现在经常跟在少主身边,好样
没学到,坏样倒学了不少!”
“沉香。”高轩叶无奈地揉揉额角,这妮子怎么就看不到他刚才睇给她的眼色呢。他们两人这么多年,为何一点心灵相通的地方都没有,想着想着,一阵心寒。
“魅门梅阁主?”泠沉香这才望向舞儿,不望还好,这一望让她怒气上涌,就是这个姑娘当年害的少主回到魅门后调养了三个月!还让少主一蹶不振得过了整整一年!
“你怎么出现在这儿?”泠沉香没好气的瞪着舞儿,“喔,对,我怎么忘了,你是独孤翊的女人呢!当然会在这!”
舞儿黯下眸色,不知该说什么。
“沉香闭嘴!”高轩叶沉声制止泠沉香的讥讽。
知道眼前的女人是梅阁主,舞儿终于也想到眼前的男人是谁,“是你。”三年前治疗独孤翊的那几日,跟在师你身边的人,想必竹阁主高轩叶。
两个阁主都已到,师父也已经来了么?
“闭什么嘴,少主以前多宠她,她拿什么回报少主!”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