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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前,舞儿紧紧抿住唇,做好足够的准备承受开门后的沉重打击。
手刚刚碰触到门上,吱呀一声,木门先于她的力道开了。
眼前的女子是杜玉菲,只随便地裹着中衣,香肩裸露,长发没有梳理凌乱的搭在胸前,妩媚的眼居高临下的望着憔悴的舞儿,“哟,怎么是你,南城主的未婚妻出现在魅门,真是稀奇。”
舞儿将视线定在杜玉菲的脸上,粉拳搜地咯吱咯吱响,她扬眸挑衅道,“我找师父。”
纤细白嫩的手指轻轻捂上红唇,杜玉菲打了个哈欠,顺便将门关上,“他在睡,过会儿再来吧。”
就在门关到只剩一条缝隙时,舞儿举起手插了进去,用力将门掰开,“我现在就要见。”
杜玉菲想起那日在尘家庄舞儿骂她的话,这小丫头在三年里似乎变了很多,碍于圣忆风,这几日地没主动找过这丫头,今日到自己送上门来了,“那也要看你能不能进来。”
下一刻,舞儿抬手,玉指反扣在杜玉菲的腕上,娇容上有抹冷笑,她加重指劲,将杜玉菲的手从门边上扣下,杜玉菲一弹指,贯注内力是击在舞儿的手背。
舞儿抽出弯刀,用内力逼开房门,欺身近杜玉菲,以极其迅速的步伐在杜玉菲周身绕了一圈,杜玉菲甚至看不清她到底身处何处,绕到杜玉菲身后的舞儿抓住长长的发猛然间向后拽下。
“你!”圣忆风在,她不能也不可能无所顾虑的对付绝舞,居然被这丫头欺负成这样。
杜玉菲伸出玉手,向舞儿手上的凤剑击去,舞儿眼疾手快的将剑收回,在收回的瞬间一道血迹划出,杜玉菲的手背多了一条血痕。
舞儿看着杜玉菲的手背,乌黑的大眼露出笑意,只是有些虚弱,她在撑,她知道她的身体根本无法动用这么大的内力。
杜玉菲的掌正要击去,屋内轻淡的嗓音传出,“你出去,让她进来。”
杜玉菲愤恨地瞪了眼舞儿,走出去关起门。
舞儿颤抖地将剑插回剑鞘,步履虚浮地朝屋内走去。
圣忆风斜倚着床柱,宽袍缓带,衣衫凌乱的裹在身上,墨黑的发从宽阔的肩顺沿而下,绒被刚好盖到他的腰际,他定定地望着舞儿,“找我?”
舞儿看着他,视线从肩一直移动到腰际,视线移向他的双眸,她心痛地望着他,“师父为什么要这样?”
“不要开口闭口就是师父,我们三年前起就已无任何瓜葛。”勾唇浅笑,他掀被起身,修长的腿跨下床,取过一旁的长袍穿上,动作优雅而从容如昔。
她望着他的眼,隐去眼底伤痛,一步步走过去,在他身边停下,“舞儿可以做她们中的一个么?”
心咚地一沉,他眯起眸,“你刚说什么?”
“我说我要做她们中的一个。”她扬起眸,促狭的笑意中是不怀好意的邪恶,语不惊人死不休,“舞儿也要侍寝。”
语落,‘啪’一记耳光落下。
两人都愣住。
时间在凝固,空气一点一点地从室内抽离,所有的声音都在那一瞬间消失,留下一室死寂。
舞儿颤巍巍的抬手,抚上脸颊,烧痛的感觉从脸部一步蔓延至全身,狠狠地钻进她的心里,这一掌,可真不轻哪。
她抬眸望住他,从不可思议到愤怒,再到幽怨,最后归于平静。
师父竟出手打了她
他回视她,眼眸如一波古井,无波,亦无澜,随后转身离去,“你若再不走,恐怕下回就不只是一掌了。”
谁知身后气死人不偿命的声音又响起,“师父若真要舞儿走,早在舞儿来的第一天就将舞儿扫地出门了,不是么?!”
他顿住,猛然回身,望住她,看不出情绪。
她不顾脸颊的疼痛,扬起得意地笑,娇美的眉眼,像是昭告胜利般讽刺地映射着他的痛苦。
终于无法再忍受下去,再无视下去,他的心因她的一步步逼近正在逐渐崩溃。
清淡的眸变得深遽,流泻出魅惑的幽光,长发因愤怒开始飞扬,冷冷的声音带着怒吼地音传出,“三年前既已离开,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说出那么多令人迷惑的话!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我!绝舞!看着我痛苦,看着我因你一次次的失控,你很得意么?!”
突然发觉自已的失态,他退后几步,忍着被撕裂的痛楚道,“如果这是你想要的,你已经看到了,现在就走,给我滚出魅门!”
他旋身走出门,扬起紫色的衣袍,在风中疯狂的起舞,一如他此刻被粉碎的心,再也无法宁息。
她没料到他会发那么大的脾气,惊觉他已离去,顾不得心口的闷痛,一口气追上去,从身后紧紧环住他的腰,“师父,不要走!舞儿不是故意气你的!不要走!不要走!不要一一噗——”
湿热传来,他不安地回身,惊恐地看着鲜血大口的从她口中涌出,霎那间,惊心动魄的感觉湮没过他,那样触目的红,化作了一团火,狠狠地灼痛着他的心。
他接住她缓缓下落的身体,脸色顿时大变,变得比她的脸还要苍白。
她虚弱地撑开眼皮,“师父呵呵,关心我就说嘛真爱面子”
“你给我闭嘴。”他的声音如同他的指尖一般,都在颤抖,表情阴得比北城的天还要冷,搂着她向竹阁飞身而去,过往之处梅瓣纷飞。
在的身体落下的那一刻,他的心,好像也随着她一同沉到了谷底。
他不敢想象,如果地真的出了事,他是否还能活下去。
那一瞬间,他才醒悟,原来所有的恨,都敌不过地一声声的‘师父’;所有的恨,在她苍白的容颜前,都显得渺小而失色。
忆风舞,情一诺_第一百九十六章
竹阁的屋内,薰香悠悠地飘散着,这是一种不同于惊风苑的淡淡竹香,清雅而淡定。
“三天了,为何还不见醒。”隐含怒气的声音在房内压抑地响起,怕惊了床上的人儿。
高轩叶一如住日的沉稳,在毒深入五脏之前,他就将绝舞的毒止住了,根本不会有大碍。“绝舞姑娘那日醒来,说是住不惯竹阁,怕是受环境影响,至今才是昏睡不醒。”沉静的声音中隐着极难觉察的笑意,少主若再不将绝舞姑娘接去惊风苑,他以后还不知道要替她骗少主多久。
“轩叶,从什么时候,你学会戏弄本少主了。”指尖滑过苍白的面容,他用毯子将舞儿熟睡的人裹住,轻柔地抱起,“她以后就住惊风苑。”
高轩叶急忙上前拦住,言不由衷道,“少主,竹阁有属下,照顾绝舞姑娘方便些。”
清淡的眸扫来,高轩叶看似担心地放下手臂,“少主慢走。”
修长的身影在走出屋门时,怀里的人儿露在外面的小手,悄悄地朝高轩叶晃了晃。
舞儿静悄悄地窝在圣忆风的怀里,外面过着厚厚的被子,面前还萦绕着他身体所散发出的淡淡馨香,她满足的勾起唇角,顿时觉得就是下一刻就死去,也无怨无悔。
圣忆风将她放到床上,待屋内无人,舞儿才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溜了溜,又睁开另一个只,溜了溜,不对,小脸顿时扁下来,这不是师父住的那间屋!
师父不是将她带回惊风苑了么,为什么还是不让她住那间屋呢!
宁儿端著药走进来,“舞姐姐,我来给你端药了。”
“宁儿?!怎么是你?”宁儿不是兰阁主手下的丫环么?
“是啊,宁儿以后负责照顾舞姐姐。”阁主说看她和舞姐姐投缘就让她以后伺候舞姐姐,她当时好开心,因为兰阁主虽然人好,但和她年龄相差太多,舞姐姐比较像个能说贴心话的人。”
“咳,咳,咳”
宁儿赶紧把药端上,“舞姐姐,快喝药吧。”
想起师父,她就一阵恼,喝什么药!“不喝,不喝咳咳”
“舞姐姐”
“我不喝!我不喝!”
“舞姐姐你喝药吧,奴婢求你了,你别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啊!”宁儿看着面色惨白的舞儿在一旁干着急。
“不喝,拿开咳”她病这么久了,师父居然从未来看过她,甚至不曾过问!从前师父舍不得她有一点伤,当真恨她到如此地步么?!
舞儿夺过宁儿手中的药碗,又全部泼进花盆中,“不喝,不喝不喝咳!”蓦地,一阵锥心的痛袭来,分不清是身体所致,还是精神的创伤所致。
“不要勉强她,不喝就罢了。”轻轻浅浅地嗓音从门口传来,“你先下去。”
“是。”一看少主来,宁儿赶紧低头退出去,少主长得太美,美到几乎扎了她的眼,自从少主前些日子摘了面具,魅门里的几乎所有的下人丫环,都被少主迷住了。
听见他那么漠不关心的语调,舞儿咬着唇将头垂下去。
他在那张憔悴不堪的脸上不多停留一刻,便朝木桌前迈去,优雅从容地在离她几步之遥的地方坐下,“独孤翊三年前演了出苦肉计,今天你又在我面前演苦肉计,你俩还真是绝配。”
舞儿望着那双冷淡的眸,这跟独孤翊有什么关系,什么苦肉计,她撑着虚弱的身子问道,“师父为什么要这么说”
他自坐下后就不曾看过她,细长的指从桌中央插着的梅枝上拈起一朵花瓣,在指尖轻轻捻弄,“不是为独孤翊求情而来么,既然以死相逼,我给你一个机会,毕竟未来的城主夫人若死在我魅门,传出去只会说圣忆风欺负一介弱女子。”
他查过,她并不清楚独孤翊和他之间的明争暗斗,再加上前两天对独孤翊狠毒的出手,他相信,她不是为求情而来,心底甚至有个声音在大胆的告诉他,她是为见他而来!可他就是无法轻柔轻语地跟问出口,他怕他的轻柔又换来她看似无意的讽刺。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就沉寂了下来,只有两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清晰可闻。
她的手在抖,心在颤,师父对她说这么狠的话。满溢的思念和悔恨在屋内以哀楚的姿态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袭上心头的仍旧是三年来熟悉的刺痛,心纠得紧紧的,不能呼吸,不能言语。
握住绒被的手缓缓松开,不,她现在没有时间难过,至少师父还来见她了不是么。她用乌黑迷离的眸望着他,师父说她是为独孤翊求情?求什么情?还有那个什么城主夫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许久许久,她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开口。
“少主,杜玉菲姑娘找。”门外的声音轻轻地传进屋内,划破一室沉寂。
舞儿死咬住下唇,看著圣忆风从椅子上站起,而后朝门外迈去。
她不能让师父走!
顾不得虚弱的身子,舞儿猛地掀开被,朝床下奔去,地面刺骨的冰凉从光着的脚心瞬间窜入心口,一个冷颤,身子向地上栽去,“师父,别走!”
听到咚地一声,回身便看到她狼狈地趴在地上,抬眸双眼含泪望着他,凤眸瞬间黯下来,等他意识到自已做了什么,她已经躺在他怀里。感到缠绕在颈上的手突然收紧,他垂眸,她正用乌黑的大眼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无限委屈。
天,她该死的就知道他最受不了什么!
呼吸变得急促,他不禁搂住她,猛觉自己的反映而后又蓦地松手,眼看她就要落到床上,突然,柔软的两条手臂将他的颈压下,下一瞬间,她泛青的唇贴上了他温热的唇。
冰冷的唇重重地贴在他的唇上,让他怔然,她的举动完全将他的思绪打乱!
见他没拒绝,舞儿闭上双眸,一不做二不休,将修长的腿儿也顺势环上他的腰,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把他缠得紧紧,舌向他因讶并而轻启的唇内探去。
忆风舞,情一诺_第一百九十七章
轰轰!
脑袋炸开,他睁大眼看着她的为所欲为,僵硬的大脑许久无法反映过来。
以前的她可从来不会做这么大胆的事,一想到她变得如此大胆的原因,凤眸沉沉地黯下,他蓦地闭上眼又睁开,再望向她时,已是清冽冷静。
他倏地将她从身上扯下,稳住絮乱的呼吸,动作一贯的优雅从容,“姑娘请自重,这里不是南城府,由不得你胡来。”
早已经看出他的犹豫和心软,小嘴委屈地一疼,她大胆地扑上去重新环住他的颈,将脸窝在他的颈项蹭起来,“师父”
再闭上眸,深深吸口气。他不得不面对她一次又一次的‘师父’二字,“我以为,三年前我已将话说得很清楚了。”
师父终于忍受不了正视她的话了,敛起的眸下狡黠的笑过一抹痕迹,“师父永远是师父。”
是啊,永远只能是师父。他狠狠地扯下她的手,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说吧,这么主动的投怀送抱到底想为独孤翊交换什么?解药么?”高轩叶要在一旁,恐怕要笑他了,且不说解药早就给出去,舞儿在魅门也根本不知独孤翊中毒之事。
她茫然地望着他,什么解药,独狐翊中毒了么,毒死算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