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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亮,整个南城府的人被舞儿遣去了一大半,如今空荡荡的府邸,纵使再多的美景,看起来也是寂寥。
绝姒不安地朝独孤翊的住处走去,她昨天傍晚将兵符偷出后就偷偷送去魅门,听说夜间舞儿和圣忆风来过,独孤翊会怀疑兵符是圣忆风偷的么?
站在门口,绝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轻轻扣门,“哥,你找我?”
“进来。”平静的声音如以往般低沉,听不出丝毫异样。
绝姒走进门,看到满桌的饭菜,非常丰盛,丰盛到让她不安,总觉得独孤翊已经猜到是谁将兵符偷去。
“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独孤翊向绝姒的杯中斟了一些酒,抬眸关心道。
是她多心了么,独孤翊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到底是凝香苑的老扳,多少达官贵人她没见过,应付过的场而也多,随即她便展开一抹从容地笑,“昨天出了凝香苑到集市转了许久,买了很多东西,所以才有些累。”
“昨天傍晚没见你人,本来今天这顿饭是想昨天吃的,结果没寻到你人。”
绝姒心猛地提起,傍晚过后她去了魅门,独孤翊是那个找她的么,“白天里买的料子,有些不喜欢,就拿去布行换了。”
“折腾那么多次,昨夜应该好好休息才是”,敛着的眸闪过一抹异样,独孤翊抬首看了她一眼,夹口菜吃起来,“看来睡眠不足,陪我吃点东西,一会儿去休息休息。”
绝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呵呵,今天怎么有兴致摆些小菜出来吃?”
独孤翊又向杯中斟了些酒,蓝眸蒙上一层落寞,“只是有些怀念一家人围桌而坐的日子。”
“哥”想起曾经的情景,难过的情绪涌上心头,绝姒伸出手,覆在独孤翊的手上紧紧握住。
“没事,陪我说说话就好了。”独孤翊抽出手,在绝姒的手上轻拍两下,“昨夜圣忆风和舞儿来过。”
“嗯,知道,我听说了。”
独孤翊抬眸,盯视着绝姒,“你心里还想着他?”
绝姒不明白独孤翊为何突然提及她的事,平静地道,“只是放在心里,从来就没有奢望过。”
“舞儿为何独独钟情于圣忆风呢”独孤翊连灌下数杯酒,声音苦涩,“我做了那么多,她却从来不愿多看我一眼”
“哥”
独孤翊边饮酒边说,说着他对舞儿的爱,舞儿对他的恨。绝姒不再插嘴,静静在旁边听着,直到独孤翊终于撑不住倒在桌上,她这才轻叹一声,将他扶到床上安置好。
鹅黄色的倩影消失于门外后,独孤翊缓缓睁开眼,一只手咚地一声砸到床沿上,不稍片刻,血自伤口蜿蜒而下,滴露在床边。
手在痛,也不及心底的痛。
她竟然背叛了他!她竟然为了圣忆风背叛了他和她十多年的兄妹情!
她方才说话时的表情并没有破绽,甚至可以称得上完美,问题出在他夜回府前恰好去了布行,布行的老板还问他为何绝姒姑娘这么久没有去过布行光顾。
她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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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兵符在我们手中,独孤翊就成不了什么气,到时候少主专心对付柳曦便可。”
厅下众人一听圣忆风已经拿到兵符,心下大喜,圣忆风身后的四阁主也都各自松了口气,只有圣忆风,眉间似乎还锁着疑问。
他望着厅外的一片白茫茫的雪景,想着昨夜和独孤翊交手的过程,独孤翊的武功似乎和三年前大不一样,跟他交手时并没有全力以赴,难道是在隐臧什么。
“报告少主,方才门外有人传信,说是柳曦的亲笔书信。”
高轩叶走下台接过侍卫的信,递绘圣忆风。
修长的指展开书信,他似笑非笑的眉眼撇向高轩叶,“看来你的工作没做好?”
这云淡风轻的一问,却有著令人胆战心寒的冷厉,让向来不分上下的高轩叶也缓缓垂眸,“少主明示。”
两指夹住薄信递到高轩叶面前,凤眸却是扫向厅下一干人等,“柳曦取消五月一日的比武了。”
一句话出,厅下顿时议论纷纷。
指尖一下一下敲击扶手,清脆的声音并不大,却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吵杂霎时间消失。
“轩叶,去查柳曦为何突然取消比试。”他悠然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蓦然想起,“不要让我等太久。”
“是。”绸庄的生意被抢去两成,柳曦突然取消比试,这未免也太巧合了,看来这其中一定有他们之前不曾注意过的问题。
“师父——”一道娇甜般的嗓音划开大厅中的沉闷。
语音还未落,众人只见一抹绯红的身影从厅外‘呼’一声宛如风般闪进厅内,再一眨眼,一团红色便窝在了圣忆风的怀里。
圣忆风伸手环住舞儿,让她坐下他的腿上,拨开她因汗水贴在脸颊上的几缕发丝,以指背轻抚她白净的脸蛋儿,缓慢的动作有些挑逗,柔声道,“怎么了?”
“我忘记告诉师父一件大事!”舞儿眨眨美眸,表情分外焦急,一口气说出跑得如此慌张的原因,“独孤翊手中有魅门外的布阵图!”就总觉得这两天忘记了什么,却又想不起来!一定是高轩叶给她的补品将她补笨了啦!
“而且,是杜玉菲三年前画给独孤翊的!”舞儿说这旬话的时候,紧紧盯着到乙风的眼晴,‘杜玉菲’三个宇音念得分外重。
“我知道。”圣忆风的笑语飘摇而来,只是眸中很快地闪过一抹情绪。
他的声音让她的心安静下来,却也仔细地听出不对劲的地方,“师父是怎么知道的?”
一个猜想在舞儿的脑中闪现,她渐渐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冷冽之香,心知他的情绪在不受控制地波动。
她瞅着他,纤指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听说姐姐前几天来过这。”她尽量使语气看起来很平常,可还是忍不住地跑了调。
圣忆风微微垂眸,“恩,怎么知道?”
舞儿不满地嘟起嘴巴,“她又来找你做什么?!”魅门里那么多丫鬟,人多嘴杂,她可听了不少呢!
“又?你知道她以前找过我?”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中扩散开来,难道绝姒告诉舞儿和三年前他救她时的事情?不应该,绝姒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
舞儿没有直接回答他,委屈地咬着唇,红通通地兔子眼幽怨地望着他,“昨天你去南城府取兵符,是不是和姐姐说好的?一定是姐姐帮你拿到的对不对?!你应允了她什么?!”
听他没有否认,心下努力压制的怒气翻涌而上,舞儿从他腿上跳下来,甩开他的手,乌黑的瞳眸眼看就要飓出泪水,“我当然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还知道师父三年前和姐姐发生了什么!”
话落,她气冲冲地冲出大厅,像来时一样,卷过一阵红风,再一眨眼,一阵紫风掠过,跟着那道红风身后,消失在厅门前。
除了四个阁主,众人皆目瞪口呆,还没有从刚刚他们少主被人‘教训’地场面中回过神来。
刚那个真是他们少主么?
苍天哪,大地哪!终于有人能制得住他们少主了!
第二百零五章
“丫头”
整个魅门的人都看到平日里优雅从容的少主,跟在一个小姑娘屁股后面,软声软语,心里不禁觉得好笑,又不敢笑出声,只得忍着。
“丫头”
前面红红火火飞奔的人儿依旧一点反映都没有。
‘砰’一声,惊风苑主屋的门给关上了,圣忆风站在门外叹了一口气,又一口气,始终没有勇气踏进去。
傍晚十分,斜阳静静的笼罩着大地,修长的影子在雪白的地面拉出一道长长的背影。
终于,他抬起手臂,轻轻推开门迈了进去。
一进门便看到一个娇小的身躯,蜷缩在榻上,用被子把自己紧紧地包住,只留一个小脑袋在外面,闭着眼睛熟睡的模样安静如一只安睡的小猫。
他走过去,看到她脸颊上已经干掉的泪水,轻轻将她抱起。纵使动作很轻,仍旧吵醒了本就睡得不熟的她,她才睁开眼,就倔强地别过头,任由他将她抱到床上,却不理他。
漫漫长夜来临,银色的月牙高高挂在黑夜之中,夜晚的凉风吹着,魅门园里一片静悄悄。
她抱着膝坐在床上,他坐在床边看着她。
许久许久,她终于忍不住,抬起水汪汪的眸望着他,“好了,我给师父解释的机会,说吧。”
他看着她,淡褐色的眸子流转着不明的光芒,掩着淡淡的愁,眉眼间难得露出无措,“我没什么好说的。”
听到他的回答,她拿起旁边的枕头朝他身上砸去,“我给师父解释的机会,师父为什么不解释!你说啊,呜呜,你说啊!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呜呜”
他瞧着她像只盛怒的小猫连张牙舞爪都可爱模样,连带枕头一起,将她固在怀里,俯首在她耳边,声音中是浓浓的懊悔,“丫头当时你刚离开我,那段日子过得很浑,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是想发泄,将心中的恨和痛都发泄出来”
听他这么一说,心中的气顿时消了一半,不管怎么说,当时是她不对。她委屈地丢开枕头,抱住他,“那之后呢!姐姐说这三年里你们都有联系!这又怎么说!”
他松开她,郑重道,“没有,我和她只有那一次。她说谎。”他一直在尽力避免和她有关的事情,怎么可能去找绝姒。
“好吧,我相信师父。”她撅着红唇,眼睛滴流一转,又想起什么,“那个狐狸精呢,师父这三年来一直都把她留在身边的,对不对?!”
他垂眸,眸底掠过一抹狡猾的痕迹,抬眸间将她拉进怀里,封住她的小嘴,在她唇畔间轻啜流连,而后由浅入深,启开贝齿探索其中,徐徐渐进,极尽温柔地吻着她。
半晌后,他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她害羞地把头埋在他胸前,“丫头,这三年我都是怀恨而活的,一个被恨意夺取了理智的人,不管做了什么,那都不是出自内心的。我们不要再为过去的三年吵架,好么?”
“嗯。”她捂着红扑扑的脸乖乖地嗯了声,心里却总似缺了一块,那不是一个吻就可以弥补的空洞。
舞儿暗自咬了一口舌头,提醒自己理智,不行不行,她不能被美色所迷惑。
头脑瞬间的清醒,‘砰’地,她猛然推开他。
他怔然地看着舞儿推开他后还来不及收回去的双手,微微垂眸。
舞儿似乎也没料到自己会用那么大的力气,突然的动作,让她自己也跟着一怔。
她黯然垂眸,几天来压抑的情绪从眉眼间流泻而出,一发不可收拾。她心里其实是很在意的吧,只是这段时间以来,开始是没有精力去想,后来是抑制自己不要去在意。
可是,每当她和师父有亲密的肢体接触,她都会忍不住地想象,在这三年间,师父曾抚过她身体每寸的指是否也曾在杜玉菲的身上流连
每当这样的情景在脑中浮现,都折磨得她几乎崩溃,可她还要将那种强烈的嫉妒狠狠压在心底,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她知道,那样的事也不是师父希望发生的,可是她就是无法不在意
本以为,她可以一直忍下去,谁知道,还是在触及姐姐的事时迸发出来。
“对不起,没想到我力气突然变这么大,”她抬眸,满脸的神情都是精灵古怪般的笑意,但是语气中却是淡淡的哀伤,“大概高大哥这两天给我吃的补品太多了,呵呵!”
他看着她的表情,静默了好一阵,才伸出手抚上她的脸颊,“对不起,丫头。你若是不愿意我不碰你就是。”
“直到你忘了那些,能原谅师父的时候。”他将她拥入怀里,语气平和得如水面荡过的小舟,只有眼底荡过幽幽之色,瞬间弥漫了一双清明似月的眸。
她的唇角在笑,说出的话笑呵呵地想要缓解两人之间的僵硬气氛,却像一把软刀,扎进他的心里,让身体内往外涌的痛楚竟然比肢体的受伤还要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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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飞扬,宛如杨花般落英缤纷。
北城花楼深处,有一汪碧绿温泉,雪花才落入泉水上方,便化成水滴轻轻落下,泉畔花草扶疏,种植着梅花及绿树。
湖畔一座精雕细琢的木雕小楼,楼外围以薄纱,轻风浮动,雪花伴着飘纱,有着如梦似幻的景致。
厚重的垂帘落地,将冷气阻隔在外。
屋内暖炉袅袅,香气氤氲中流淌着悦耳的琵琶声。
一双纤细洁白的手由外撩起棉帘,随后一个娉婷的身影走进屋内,将肩头毛色丰润的雪白披肩递给一旁仆人,缓缓跪在前方的软垫上,双手平放于膝上,这才缓缓抬眸,瞬间映出斜卧于榻上的圣忆风,闪过一抹惊艳,不过随即又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