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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特不喜欢哲学,没空用大把时间来证明过程比结果更重要的过程论——他要看到的仅仅是结果。这样来说,他休学,花了大把时间,浪费许多金钱,在旅途中辛苦的打工,住从没住过的垃圾旅馆……换来了什么呢?那个该死的医生确实回答他了,如果“不知道”也能算作回答的话!上帝,他可以赌咒,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句话更敷衍人更无价值的话了!YesorNo都有明确的指向性,可以推导出明确的结果——可“不知道”!这句该死的句子究竟他X的说明了什么?
在又小又肮脏的酒馆里,埃特狠狠灌下一大杯啤酒,告诉自己要让头脑冷静下来——虽然天知道他现在最想干的就是找两个人狠狠教训那个白痴医生一顿,让那个没大脑的趾高气扬的混蛋知道他埃特并不是好惹的!不过现在这只能是想想而已,在买了几杯啤酒之后,埃特的口袋里只剩下了几枚硬币,而他并不认为在这个城市能碰见帮他收拾那名医生而不要钱,又不会让他进去吃免钱牢饭的家伙。更何况,他还打算等冷静下来之后再去找那医生一次,说不定那家伙是在哪个金发妞儿身上耗费了太多体力,导致一时大脑短路。要是给那名装腔作势的傻瓜医生足够的时间回忆,没准他还能想起些什么!
埃特已经完全不指望从特雷西医生那里获得详细清晰又有价值的情报,现在,哪怕那名医生肯告诉他一些含糊不清的线索,他虽不满意但却可以接受,也就能平息胸中翻腾的不满,乖乖回家去了。这样至少他能得到一些东西,要是什么都没问到就灰溜溜地打道回府,他的脸面要往哪放?他又不是左右摇晃的狗尾草,就算被人踩在脚底也可以毫不在乎地立刻弹起来,继续风往哪吹就往哪边摇。
好吧,他会给足那个白痴医生面子,再去找他一次。看见可怜的死去的麦琪份上,他就压下怒火勉为其难再尝试一次好了。这一次他一定会有充足的耐心,让那位医生慢慢想,慢慢想……为了他能早点回家,希望这次那名医生的大脑能正常运作,阿门。一口喝干了剩下的啤酒,径自做出结论的埃特丝毫未曾发现,他已经把特雷西医生未曾回答他问题的原因归结到了奇怪的根源上。
埃特本来打算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寻找他特雷西医生,可他却因宿醉而睡过了头。直至中午,他才摇摇晃晃地起床。熟悉完毕,吃完不知该称为早餐还是午餐的一顿,时针已经走向了下午三时。看看窗外不断散发热力的太阳,头痛欲裂的埃特又重新倒回了床上。真是该死,为什么他要住在这种地方!看着肮脏的天花板,埃特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咒骂。好在昨天他在喝酒之前先订了旅馆,并先付了帐,不然他大概要去睡公园了。
翻来覆去也无法再次入睡,打开电视也找不到什么好看的节目,他也没有多余的钱去看付费的24小时成人台。百无聊赖之下,埃特只能从床上起来,离开旅馆到街上闲逛。他虽然很想尽快再次找到特雷西医生,不过今天就算了,他现在更想一拳打歪那家伙的鼻子,看他鼻血直流,哭着找妈妈的狼狈模样。
脑海中的无聊幻想狠狠娱乐了埃特一把,他嘿嘿地笑了起来,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开始幻想道貌岸然的特雷西医生痛哭流涕着求饶的模样。哦,上帝,不要误会。他真的真的没有恶意。幻想是不违背法律的,他与那名医生也无仇无怨,只不过想揍扁他而已!
胡思乱想了大约半小时,开始觉得无聊的埃特正打算离开,却在长椅底下发现了一叠旧报纸。闲着无聊,埃特随手拿了几张看了起来。娱乐版不外乎哪个明星有了外遇,谁谁谁未婚先孕,哪个又老牛吃嫩草……反正各有各的本事。再怎么样都是与自己的无关的无聊八卦,埃特把娱乐版一丢,转而看起了社会版。
“警方已证明布朗大学一年级生死于凶杀,正在全力缉拿凶手中……”一条新闻吸引了埃特的视线,“不会吧,杰米的那个朋友真的死于凶杀?天哪,我还真的以为他是摔死的!”
新闻很简单,埃特只花了三十秒就看完了那短短的几行字,他把报纸丢开,靠在椅子上幻想起来:不知是谁杀了那个倒霉的青年,在他看来那个特雷西医生就很有嫌疑,不然怎么他每经过一个地方都会死人!想到这里,埃特哈哈笑了起来,好了,他承认他只是在胡思乱想发泄不满,谁让那个医生不好好回答他的问题。不过就因为这样就诬陷别人是杀人犯也未免太小气了,说老实话,那名医生最多就是运气不好而已。看他那副神经质的模样,别说是人,搞不好连蚂蚁都没踩死过!
如果明天天气好,他就再去找那名医生一次,只要好好谈,他就不信那家伙还是什么都不说。只要有了结果,不管什么结果,他都能结束这种鬼日子回去了!说不定警方还会颁发个什么“最合作市民奖”给他!思绪飘到不太可能的方向,埃特忍不住又是一阵大笑。
第十一章1
“一、二、三、四……”一大早,埃特就拿着两瓶矿泉水在简陋的小旅馆里开始锻炼。他今天早上的食物就是一个小小的柳橙,以及一个比柳橙大不了多少的小圆面包。虽然他已经二十多岁,不能算作成长期,可毕竟是个生气勃勃、需要大量热量和卡路里的青年,却只能吃这些……
你说既然肚子咕咕叫他为什么不去睡觉,还要在那里拼命运动。其实事情很简单,埃特本打算睡到中午把那个小圆面包当作午餐,却突然想起他今天还要去打工。起来之后发现他素来引以为傲的肌肉有所萎缩,不由得紧张起来,要知道他可是下一届校园最健美先生的候选人!一旦拥有这个称号,自会有女生送上门。管她是金发、褐发还是红发美人,一样勾勾手指就会自己凑过来。所以他不得不饿着肚子在这里举哑铃……不,举矿泉水瓶。天哪,他要什么时候才能攒够钱去找那个医生,上帝才知道他究竟还要忍受这种鬼日子多久!
锻炼了大概半小时,饿得受不了的埃特终于丢下矿泉水瓶,直奔桌上的小圆面包而去。哦,多么诱人……刚感叹了几秒,埃特上扬的唇角立刻垮了下来。面包小就算了,还硬得像石头!在一串咒骂之后,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把面包一点点掰下来往嘴里送。
终于熬到下班,埃特拿着一张薄薄的纸币外加几个小小的硬币,看了三遍,也没多出一美分。应该好好吃一顿,他猛地站起来,目标是街口拐角处的超级市场。刚触到门把,他又迟疑地把手收了回来——他等会还要付房租,如果今天再不结帐,他就不得不去睡公园了——非常不幸的是,由于这里最近发生了数起抢劫事件,所以巡逻的警力增加了不少——如果被发现睡在公园的长椅上,他大概会被抓起来……
犹豫再三,埃特依依不舍地把那张纸币放在茶几上,捏紧几枚硬币。没走几步,他又转了回来,盯着那张纸币看了好半天,最后还是没有伸出手去拿。他突然焦躁起来,恨恨地把硬币一丢,随着叮当几声,他懊丧地坐在地板上。
他X的这是什么鬼日子!他虽算不上什么有为青年,可也是有着大好前途的新一代美国青年,怎么就落到了不得不以劳动力换取微薄薪水的境地?OK,他没有存款是原因之一;没有办法向父母求助是原因之二——已经过了18岁,就算伸手也不会有用。但造成这一切的根源却是那个该死的医生,难道说两句话就会掏空他的钱包?还是会要了他的命?X!把嘴闭得跟该死的蚌一样紧,对他究竟能有什么好处!?又不是美人,难道还喜欢看这样的英俊青年围着他打转?好,就算那个医生真的是HOMO,他埃特…史密斯也不是Gay,没兴趣总跟在男人屁股后头转……
在饿得头昏眼花之际,埃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想象正在朝不可预知的方向扭曲,不管他对特雷西医生有多少揣测,眼下填饱肚子才是第一性位。最终埃特还是只带了那几枚硬币出门,如果拿了纸币,大概会立刻变成啤酒,还有美女唇边的鸡尾酒……管他什么烈焰红唇,现在就算梦露在世都比不上那个……天哪,那个医生长什么样来着……对了,褐色头发,蓝眼睛,还是绿的……管他呢,反正都比不上那名该死的医生!
埃特终于凑到一小笔钱的时候,特雷西早已经结束校园巡回演讲,回到了自己的国度,回到了圣安妮医院。当埃特得知他的下一次追寻不得不跨越国度,而因为这次跨越,他不得不再去打工。该死的!早知道他刚刚就不买那么多啤酒!退货不能,诅咒也没用,埃特只得把刚收拾好的行李又翻了出来,然后去找餐厅老板,看他能不能再次雇佣他——如果早上辞职的时候他没有说那个老板是秃头版的葛朗台就好了!
哦,他真不明白,为什么生活不能像游戏,按错了键可以“Load”,累了可以“Save”,睡醒了再说,一切还停留在原来的模样。正如同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美人总是老得那么快,总是在短短时间就丧失了吸引力;而看上去总也不老的那些永远出现在电视机里,跟你,跟我,跟他们都没关系;好容易找到一个够美,身材又够魔鬼的属于自己的女人,竟然还给人杀了;想变超人追查线索缅怀女友,却落得一路打工差点睡公园……
好在沮丧这种情绪在埃特身上从来不会停留超过十分钟,不过一个硬币落地的工夫,他又再次充满斗志。埃特的优点就是不懂得放弃,不管怎样,既然他花了那么多时间,就一定要从特雷西那里问出线索。哪怕是挖,他也要挖一点出来!
再一次攒够了钱,在出发去特雷西医生的祖国之前,埃特先做了一件事——他再一次去了达特茅斯学院。透过某种方法,他弄到了某位教授所写的一封信——证明他同该教授所在学院有一种莫名其妙但又不太能忽视的小小友好关系,故而希望特雷西医生能给予该信持有人一定的协助(至于埃特弄到这封信的方法,作者只能说与他那辆非常破旧但年代久远的车有一定关系)。埃特也想过写信给费城警察局,从而再弄一张证明,可是,请原谅他,他对那个洛特警官实在没有任何好感!上帝虽然说过当一个人打了你的左脸就把右脸送上去,可他并没有说过向羞辱过你的人(机构)寻求帮助是值得称赞的事情。好,他承认这一切都是借口——他讨厌警方,也无法相信他们,这才是事情的真正原因。
不用在乎琐碎的过程,反正,在深秋的某一天,埃特终于再一次踏上了追寻之旅,目的地——位于英国伦敦的圣安妮医院。
第十一章2
圣安妮医院的一角,特雷西医生坐在少有人至的角落静静地望着天空。小时候,他曾经看过一本童话,童话中说每个人背后都有守护的小天使。后来当了医生,身边都是白衣天使。每天总有人死去,总有人挣扎着活过来,然后在第二天,或者未来的某一天死去……正如很久以前就说过的那样,不论是水肿的肺,还是烂掉的肝,都看得太多,多到再也激不起一丝一毫的涟漪。极偶然的时候,他会不自觉地记起守护小天使的童话,如果那些都是真的,死去的那些人,他们身后的天使又去了哪里?
察觉到自己陷入了幼稚的妄想,特雷西笑笑,将视线转回到手中的杂志上,作为一名医生,总是要了解最新的医学动态的。有病人,他就医治,没有……不,怎么可能没有病人?看了一会儿杂志,感到有些疲惫的特雷西干脆在草地上躺了下来,这是十分难得的悠闲时光,不好好珍惜未免有些浪费。温暖而不失炙热的阳光轻轻洒在特雷西脸上,他微微地眯起了双眼。天空蓝得像画,在什么时候,他看见过这样的天空?是记不清年纪的小时候,偷偷去找父亲,却迷失在陌生的城市街头时;还是接了一手那个母亲吐出的鲜血的时候?也只有在她死去之后,她才能平心静气地听他叫“妈妈”——成为躺在阴暗潮湿的坟墓中的尸体之后,她身上终于出现了母性的光辉,不会一看见他,就因为他同那个男人一样的瞳色和发色而放声大叫,也不会在喝醉酒的晚上,千方百计试图诱拐自己的儿子(虽然她可能根本意识不到这点)上床。
请理解,特雷西并不是在抱怨。那些事实——不论是母亲是赤身裸体缠上来,还是对着他大喊大叫……这一切并没有给他造成什么伤害,并不是所有的人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变成偏执狂或者精神障碍者,至少特雷西认为自己同别人没什么不同。就如同平静的水面被一颗小小的石子所打破,除了外力的作用,睡眠所能泛起的涟漪跟那小石子的体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