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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疾弛,然后噶然而止。
尖叫声中,她轻盈的身体随风起舞,百合散落一地。
我顺着她的目光,那个男人怀里的女人,干净甜美,浅笑倩兮。
如同她怀里捧过的珍珠百合。
一股很深的悲伤涌出眼睛。眼前的景象慢慢模糊。
我知道,我的悲伤,就是她的悲伤。
醒过来的时候,月姨跟红漠守在我身边,眼中印着他们焦急的脸。
口有些渴。“水……”
红漠首先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惊喜的喊。
“水,快倒水过来。”
月姨倒了碗水,走过来扶我坐着,我贪婪的喝下。
脸上湿漉漉的,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泪流满面。
是在客栈的房间,房间里除了红漠跟月姨,还有一群不认识的老头,在议论纷纷。
“月姨,这是怎么回事。?”我茫然的问。
“你可醒过来了,你昏迷了整整三天。”月姨如释重负,“得叫人回青城通知二爷不用担心了。”
“我不就是喝醉了,躺了一会嘛”,他们干嘛一副焦急的样子,怪让人心疼的。
“什么才躺了一会儿啊,你都躺了整三天三夜了。”红漠在一旁怪叫。这家伙,一看我醒了又开始揶揄我。
我却一下子傻了眼。才想起刚刚的梦有些古怪,自己突然间像是在另外一个世界生活了二十多年,所有景象历历在目。
“青儿,你可急死我们了,怎么喊你都不醒。红漠把整个京都有名的郎中都找来,加上太子谴来的太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都只说你在睡觉。”月姨满脸担忧,“青儿,你有什么事不要埋在心里,说出来会好过点。”
“我……我肚子饿了。”虽然不好意思现在开口,但是肚子确实空空如也,混身也没一点力气。
“青儿身子虚弱,我去请郎中开些补药,顺便叫人送些饭菜上来。红漠你好好看着青儿。”
看着我?什么意思,难道是怕我想不开?!
呵呵。
我又想起了言之。很奇怪,心不再疼得像被生生撕裂,我已经想不起他的脸,只知道这个名字在心底出现时候微微有些痉挛。
我清楚,我已经不再仅仅是李青儿,还是离莲。
等我秋风扫落叶般把饭菜装进了肚子,终于开始有力气思考问题。
离莲是我的前世么?可我要是投胎应该是在公元2007年啊,为什么倒过来了?不过离莲所在世界的历史上也没出现什么大值国啊!怎么回事,难道时空是混乱的?!
甩甩头,想这些也没什么用处。不如搞清楚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貌似我的酒品不怎么好。可惜我的体质不像离莲,血液里都是酒精因子。
我问红漠自己那天我醉了之后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他看看我,又转过头去,高深莫测的吐出两个字:“乱了”。
乱了?是我乱还是他们乱?臭小子,也不说清楚。现在证明我确实比他大,离莲的二十四年加上青儿的十六年,我足足有四十岁了。
思考完我开始软手软脚的往楼下跑,虽然已经好了很多,但确实还是没什么力气,只得抓紧红漠。
刚下楼就看到一位姑娘在向掌柜问我住在哪间房。
我愕然,那位姑娘我并不认识。正纳闷,她已经看到了我。我仔细打量她,靥若春桃,蛾眉颦蹙,气质如兰,真是个美人。
“青儿姑娘么?”她已经走近,也在仔细看着我。有时候女人跟女人之间的胜负,往往在第一眼时候就已经分晓。可我并没有分出胜负的心思,一个陌生的女人,鬼才懒得去跟她比较,比不过又怎样!
“你是?”我满脸诧异,抬头朝红漠看去,显然他也不认识。
“我叫何苏芙。”她浅浅一笑,大家闺秀的气质也尽显。
好熟悉的名字。
尹言之,何苏芙,佳偶天成?
我倒抽口气,原来是言之的新婚夫人。
“原来是尚书千金,将军府尹夫人。”我阴阳怪气的说,哎,不关青儿的事,是骨子里离莲的因子在作怪。
她显然没料到我会用这种语气,稍微一愣,也不计较。
“青儿姑娘,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个忙。”她低声下气的说。
“青儿何德何能,哪能帮得上尹夫人什么忙啊。”还是离莲。
……不想我竟然来是这种态度,她一时语塞。轻叹了一声。我又有些于心不忍。“言之说想见你”。她哀声说,“请你去看看他。”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尹夫人莫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笑话,哪有妻子把丈夫以前的情人往丈夫面前塞的?阴谋啊……
“不是不是”,她连忙解释,语调突然低沉,“言之他现在被关在天牢,他很苦……”她用手绢掩脸,似乎要哭了。
“那又与我何干?难道我可以把他从天牢里拉出来么?”我狠心断绝。藕断丝连,不合我离莲的性子。
“你真的这么狠心?”她抬头看我,眼下已经有泪痕。
看不下去了,我拖着红漠转头又往楼上走。
“狠心的是他,不是我。”我重重的说。
第一卷 第18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
我拖着红漠“噔噔噔”的就往楼上跑,也不知道自己突然哪里来的力气。
“言之他……他没跟我成亲!”她突然的我身后喊起来。
我蓦然停下脚步。
“他了抗旨,所以才被关进了天牢,我跟他的婚事是皇帝的旨意。”
呵呵,我什么都没听到。
继续走。
“他可是为了你得罪了皇帝,为了你失去了大好前程,为了你差点丢了性命啊……”
她在我身后歇斯底里的狂吼。我已经回了房间。
说了要忘干净的,能忘记么?
忘得掉么?
我颓然的坐在桌旁,呆呆的看着手心。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
我亲身感受到的,在得知言之婚讯的同时,变成了假的。
我亲眼看见的,又被告知是假的。
呵呵。这个世界真好笑,什么都不能相信。
曾经有人跟离莲说,什么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过是一场梦,这个梦的特殊之处,只是因为每个人都有感觉罢了。
只是日子要一天一天的过,即使痛苦得仿佛不再有明天了,可是到第二天,太阳依旧升起,日子还得继续,不会为任何人停留下来。
拜离莲所赐,我的思想跟她开始有些苟同。这或许就是所谓的近墨者黑。
红漠在我对面坐下,目光如炬,唇齿轻启。
“想去就去好了。”
我抬头看他,突然轻声笑了。罢罢罢,放不下就别放好了。
等真正有天可以放下的时候再放好了。
我快步出了房间,迎上亲自抓好药回来的月姨。
“青儿,你要去哪里?”
“呆会儿再说。”我扔下一句话,又“噔噔噔”往楼下跑。
正巧何苏芙提腿往门外走。看来她似乎等了我好久,见我一直不下来才不甘心的回去。
“何小姐。”我大喝一声。
她震惊的转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她或许是被我的大喝一声吓到了,又或许是认定了我的狠心的女人,不会跟她走的。
我轻轻的走过去。
“你可以带我见到言之?”我轻声的问。
“恩”,她点头,“虽然他被关在天牢,很难见到他,但是对我来说并不难。”
果然很难见到,天牢守卫森严,地形也复杂,易守难攻。
我之所以观察这么仔细,是在防备要是皇帝老儿真的下令杀他,就算劫狱也得救他,不能让他因我而死。
不过也就是想想而已,天牢里关着的都是重犯,要是那么容易劫狱,早就被劫了几千遍了。
狱卒说上头不让随便见言之。在何苏芙的媚眼跟身份的逼视下,再机灵的塞点银子,说是让他们买酒喝,那些狱卒才松了口,说要我们动作快点。
其实是我冤枉了何苏芙,她并没有抛媚眼,说了她是言之的未婚妻,勾起了那些狱卒大哥的一点点同情心而已。糟糕,青儿真的跟着离莲学坏了!
我终于见到了言之。关他的牢房条件还不错,什么都有,看来皇帝也没亏待他。只是颓废消瘦了许多,眼睛陷下去很深,下巴上的胡子一茬茬的往外冒。
狱卒不给开门,说这样已经是极限了。
我跟何苏芙只得把带来的食物一碟碟的放进去。我知道言之在看着我,我专心的把碟子放进去。不敢再开口跟他说话。我怕从他口中又冒出一句陌生的“青儿姑娘。”如果真是这样,让我情何以堪?!
很快碟子就放完了。何苏芙提着篮子,看了我们一眼,很自觉的退了开去。我不得以只好看向言之。
他朝我靠近,近到我跟他之间只隔一个木柱那么粗的距离。
我看得清楚,他带着血丝的眼睛里透着内疚,心疼,自责……以及思念。
我突然鼻子一酸,眼泪就要往下掉。我握住他扶在木柱子上的手,使劲咬着嘴唇,不许哭,不许哭,他要成亲了我都没哭。
“青儿”,他终于开了口,嘶哑的嗓音在我耳边回荡。
我一激动就管不住自己的泪眼了,簌簌的往下落。
“言之……”我的声音压抑得很难听。然后再说不出一句话。
我们手握着手,额头抵着额头。我不停抽泣。两人再没说一句话。或许语言现在已经不足一表达什么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那讨厌的狱卒大哥的声音传了过来。
“快点啊,磨磨蹭蹭什么!”
然后是何苏芙进来了。我跟言之的唇正轻轻触碰在一起,然后依依不舍的分开,走两步一回头望。狱卒大哥又在骂我们磨蹭了。
我很感激何苏芙,不知要怎么谢她才好。她却摇摇头说要我不要害了言之就算她不枉此行。
我总觉得她也是喜欢言之的。这是女人的直觉,不容置疑。
她喜欢得比我还深吧。不然也不会因他一个要求就把自己的情敌送到自己的心爱的人跟前。
我回到客栈,月姨在门口接我,满脸凝重。是在怪我不该乱跑么?!
走进去却看到有个宦官摸样的人在里面坐着。见月姨带着我进来,猛的站了起来。
“接旨”。悠长的腔调响起,让我想起长号声,余韵不绝。
周围的人却都已经跪下了,月姨拉着我的衣裳,我才反应过来,不甘愿的跪下。
第一次下跪,却跪了个宦官,划不来。
“奉,玄明大帝口喻,着青城千金李青儿即刻进宫面圣。”
八竿子打不着的皇帝,要见我?
“还不领旨?”月姨又在背后拉我的衣裳提醒我。
“青儿领旨”。我说。
旨旨旨……口喻而已嘛。
“恩,起来吧。”那宦官开口,终于像正常人那样说话了。
“王公公,青儿现在就要进宫么?”月姨代替我问。
“恩,快些准备一下,随我进宫去吧。”
月姨拉着我上楼,帮我稍微整理一下衣装后便塞给我一叠银票。见我满脸疑问只说到了宫里用得着。
宦官王带着我从侧门走进王宫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话。
一入宫门深似海。
跟着宦官王绕了好久的圈,终于听他问宦官甲皇帝在哪里。回答说在养心殿。听名字应该是书房之类的。
皇帝的书房果真不同凡响的……大。
宦官王先进去报了个道,然后就听到他宣我。
我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却不知道怎么行礼。只得从离莲记忆中看过的片子里依葫芦画瓢。
当即欠了欠身子,“草民拜见……”一出口忽然觉得不对,自称草民好象不妥,随即改口“青儿拜见皇上,愿吾皇万岁。”
才一说完就惹来笑声。我还在想这皇帝也太幽默了,似乎没传说中那么严肃。抬头看过去,却是皇帝身后还站着两人,笑出声来的那一位正冲我眨巴眼睛,秀气的五官让我想起一位故人……林天……只是他没有丹凤眼,却显得他更加文质彬彬。
目光移到皇帝身上。他也应该有50多岁了吧,可是却一点不显老,很自然的王者之气,不怒自威。
三双眼睛一齐看着我,我也在逐个的打量。那皇帝也真狠心,居然还不叫我起来,这姿势摆久了可真难受。难道他喊我来是故意要整我?!我不禁又看了他一眼,顺势瞟到了另一个站在他身后的人。
郁闷,是位真正的故人。林天……
好象伴随着林天出现在我视线内的情绪都是同一种。郁闷!
“恩,平身吧。”尊口终于开了。
“谢皇上。”我想揉揉已经有些麻痹了的大腿,碍于三双眼睛一齐盯着,不好乱动,只好毕恭毕敬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