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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他也不是太笨!这个道理林天也应该知道啊,为什么还要这么冲动!难道上官青云跟他也有深仇大恨?!
整个京都城依旧繁华如初,丝毫没有感觉到国家的危机就要来临,刘庆原一家被灭案,成了他们茶余饭后讨论的话题。当然,即使是打战,也不会这么快就打到京都,天子脚下住着的人总会无端有些优越感。
京都第一绣庄,冉夜月的锦绣庄。本以为是人客满坐,谁知除了一些绣娘和几个小厮,一个帐房,还有一个女掌柜外,没有一个外人。一问才知道,来这么求绣品还必须得预约!
当然,我可不是来做衣裳的,我是来找他们的大老板冉夜月的。我跟那漂亮的女掌柜说:我叫离莲,来找冉二公子,可否通报?她很干脆的就带我进了一间厢房,说是请我梢等,她家老板还没到。
等了不多久,就看到灰头土脸的进来,一看到我,连忙扑过来向我哭述,“死老头子太狠了,这次居然用地雷,还好我躲得快,不然就没命来见离莲小姐了”。
我张大嘴巴看着他,哪里还有平日沉稳的翩翩公子模样,身上的华服破破烂烂,属于他的独特发型现在变成了鸟窝乱成一团。
“地……地雷?!‘那个人’真的是你师父么?”我不可置信的问。
“一失足成千古恨呐!”他锤胸顿足,“只恨我爹爹当年被他外表蒙蔽,让我拜了他为师!”
“我……很同情你,不好意思,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有缘再见”。我起身就开溜。开玩笑,我的命虽然不值钱也不能这么让人糟践啊,说不定病还没治好,就被那个人整得一命呜呼了。
“你不能走”,冉夜月蹲在地上死死的抓着我的衣襟,仰着头用哀求的眼神看我,“你走了我还怎么活啊!那老头会整死我的!”
郁闷,这个场景怎么这么眼熟。好象我是负心的丈夫,有了新欢要抛弃妻子,汗!
“呜~你死也别拉着我啊,我会给你多烧纸钱,你一路走好”,我哭丧着脸试图挣开他,他却变本加厉的抱住我的小腿,不让我再走一步。我连忙府下身想掰开他的手,“冉公子,男女授受不亲~~”
“咻~”房间里突然刮起一阵阴风,一张放大的脸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二位在做什么?”
“啊~”我跟冉夜月同时摔坐在地上。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我指着那个人突然出现的人,惊魂不定的问。
那个人一袭白色纱衣,看才没看仔细,以为是女鬼。现在再看却,纤柔出尘,肤白胜雪,及腰的黑色长发柔顺的披散着,饱满的额头,细长的眼睛,尖尖的瓜子脸,哇~好美!可是,怎么有种非常非常熟悉的感觉!在哪里见过么?
“我叫沧魄,从那里走进来的”,他无辜的指了指敞开的门口。
“哦~我还以为”,冉夜月说着松了口气,随即又大叫一声,“师父!”
“诶~乖徒儿,你刚刚说师父什么来着?”那个人笑咪咪的问道。
我傻了眼了,这个人就是他的师父?
“我说……”冉夜月眼珠一转,飞快的换了一副谄媚的神色,“师父你潇洒倜傥,玉树临风,最难得的是面善心慈,而且最疼徒儿我了,徒儿以师父你为荣,对您的景仰之情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汗汗汗!我还真没看出来,这个平时一本正经,甚至是孤傲的冉二公子,拍起马屁来,还真是一点也不含糊。连韦小宝的经典名句都用上了。最可怕的是那个沧魄听了还一副特别受用的样子,用纤纤玉指捏了捏冉夜月的脸,笑道,“看在徒儿你这么诚心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
“你是男是女?”回过神来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先问清楚他的性别。他看起来好漂亮,可是柔媚间却带了点英气,而且胸部也很平坦。
“你说什么呢,离莲小姐”,冉夜月在一旁不可思议的瞪着我,“你没看到他一副糟老头的模样么,你看,胡子都这么长……”
他的话还没说完,头上就挨了一个大大的暴栗子。沧魄微眯着眼睛朝我微笑。
“就知道幻化瞒不过你的眼睛,好久不见了,亲爱的小魂”,他深邃而清澈的眼眸,似乎探到了我的心底,我开始渐渐被他迷惑,“决定要做我的徒弟了么?”他的脸朝我靠过来轻声问。
我跟随着他的眼眸,痴痴的看着他仿若迷梦般的美丽笑容,幸福在心底开了花,正想点头,突然一下子回魂。
“你骂谁小混蛋呢!”,我不高兴了,挺漂亮的一个人怎么刚见面就骂人呢。
“我怎么敢骂你呢,小魂”,他惊异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嘴一撇,脸就拉长了下来,“想不到你变成这样了,我还是占不到便宜”。
哦,原来他说的是小魂,而不是小混蛋。不过……
“谁是小魂?”我四周张望,难道真的有幽灵?他刚才说什么幻化?
“就是你呀”,他宠溺的看着我,玉指伸过来捏住我的下巴,“你忘记了么?你的名字是沧魂,与我本是一体”。
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把拍掉沧魄的手,“喂!色老头!别欺负离莲小姐,想不到你这么老了还这么色,我怎么会瞎了眼拜你为师!”冉夜月在一旁满脸菜色却正义凛然的喝道,头上的鸟窝随着情绪的激动而晃啊晃。
“你说什么?”沧魄又眯起眼睛,威胁的看着他。
“我说你色啊,死老头”,冉夜月不屈的回瞪他,“别以为你是我师父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受够了!”
“你再说一遍”,沧魄依旧面不改色。
“臭老头,色情狂,老不羞!”冉夜月大骂。看来真的是憋太久,要爆发了。
“再说一遍。”
“说就说,怕你啊!为老不尊,简直丢尽了我的脸。”
“再说一遍。”
……
我看着他师徒二人面对面的对峙,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两个精神病患者。
“你们慢聊,我先走了”,我打算开溜。
再不走我自己也要变神经病了!那个沧魄说的话太劲暴了,我的心脏有点负荷不了。
“休想!”两个正在对峙的人一齐偏过头朝我喝道!
走出锦绣庄,浑身一片轻松。那冉夜月真是可怜,估计现在已经面目全非。哈哈,谁叫他上了贼船,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他是怎么撑过来地!我走在路上,心情大好,不由哼起了小曲。
“青儿?”我哼得正兴起,不防备有人会喊我,连忙诧异的朝喊我的那人看过去。是言之,他显然也没想到会碰到我,神色微微发愣。
二人在酒楼找了间包厢,面对面的坐着。桌上是丰盛的饭菜,还有酒。他脸庞依旧清瘦,神情却比以前成熟了许多,看着我的眼神也比以前要复杂。以前只是单纯的宠溺和温柔,如今却多了很多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吃菜吧,这么丰盛,可得把它吃完,浪费了不好”,我微笑着很自然的说。
他还是不说话,眼神更加深沉。我却拿起筷子开始夹菜,“我不客气咯,刚好饿了,呵呵”。
本想把两人之间的气氛带动起来的,谁知过了半天还只是我一个劲儿的在吃,他依然一声不吭。我开始觉得有些尴尬,一下子没了食欲,只得讪讪的放下筷子。抬头却看见他满脸温情,眼眸含笑,直到他对上了我的眼睛,才尴尬的把脸偏到一旁。我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了,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光。
“你有话要跟我说,是不是?”我微笑着问,然后等待他的回答。
他点了点头,半晌,才憋出一句,“对不起”,他的声音低沉,头低下去,不敢看我。
又是这一句,那么多人都喜欢跟我说这句话,以致与我对这三个字开始过敏。
“没关系,不管以前如何,但是,从现在开始,一切都成为过去,谁也别再提”,我依然微笑,然后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递到他面前,“喝了这杯酒,我们之间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我和你,将是最好的朋友。”
到了现在,我已经习惯将痛苦淡忘,淡忘痛苦也就减少了自己的痛苦,或许也可以称作是麻木。
他盯着我,又看了看我递到他面前的酒,露出一丝苦笑,然后一把接过拉,仰头,一饮而尽。
“朋友……对,是朋友”,他的脸上掠过一丝悲凉,然后放声大笑,笑声里是难以言喻的轻松,仿佛突然放下了心头大石。
“何苏芙,她是个好妻子,你要好好待她”,我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身走出厢房。
“谢谢”,我听到他在身后轻声呢喃。
一切都过去了,早该过去了。我也要离开了,让我痛苦的地方,让我痛苦的人,不管他们以后如何,都与我再无关系。
第三卷 第71章 千年因果
传说,在天与地,天界与人间的交接处,有一块圣石。在经过千百或是千万年时光的洗礼,它拥有了人的灵性和仙气。
终于,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圣石吸收雷电,同时也被一分为二。
这是沧魄告诉我的,他说我跟他就是那块石头羽化而来的。当然,对他的话我始终半信半疑。石头,又怎么会变成人呢,这太扯了。所以每次他提出过份的要求时,我总是毫不留情的鄙视他到底。
“小魂,等你恢复后,跟我去天界好不好?”一路上他继续幻化成糟老头的形象在我耳旁聒噪,我又开始后悔跟着他跑出来了,他总能让我头疼。按照他所说,我跟他曾经相处过几千万年,还是形影不离,打死我也不信,按他这么罗嗦下去,我早就跟他拼个你死我活了。
“师父,你适可而止好吗?别老是满嘴跑胡话,会把离莲小姐吓跑的”,冉夜月一脸沮丧。在他那天终于暴发过后,下惨特别凄凉,结果还是他投了降,还被拉着跟我们一起上路。
沧魄又对着他眯了眯眼睛,露出危险的信号,他很识相的闭了嘴。
“小子,我跟你师叔说话,少插嘴,否则,后果自负”。他阴险的说。
我看着他,眼睛不是很爽,他的本体和他幻化出来的人影就像是两个人在同时说着同样的话,虽然在我眼里他的本体比较清晰,但是看久了会觉得有些眼花。他说他是半仙,这个我信,毕竟他的很多行动都实在是难以用常理来衡量。但是他说我也是半仙,这我就不信了,不能因为我脖子上那块玉碰巧叫‘沧魂’,我就是他口中的小魂啊!虽然我也解释不清,为什么不管他幻化成什么样子,我都可以看清他的本体。不过,就算是我也决不承认!你说仙就是仙,人就是人吧,偏偏整出一个半仙!这个词常常让我想起电视里一些蓄着小胡子装腔作势的小老头,也都自称是半仙。
“我说小魄[被逼要这么喊他]啊,你不是半仙吗?!再加点油就可以成仙了,我离成仙还远着呢,再说,那也不是我的爱好,你就别强人所难了!”我没好气的瞪着他,再看看四周,仍然是一片荒芜。
“哼,也不知道这人间有什么好的!”他不高兴的皱眉拂袖,然后飘开。
其实他完整的故事版本是这样的:
几千年前,那块石头被一分为二之后,有生命的石头羽化成两个人,一个叫沧魂,一个叫沧魄,是以魂魄不离,二者本是一体,命运一线。他们是天地孕育的果实,一出生已是半仙,成为真正的天仙是理所当然的事。只是,天帝看二人资历太浅,于是让他们守护人间,待千年以后便可位列仙班。
可是,一千年过去了,又过了一千年,天帝始终没能实现他的承诺,似乎已经将他二人遗忘。沧魂彻底对成仙死心,她迷恋上了人间,并且爱上了一个男人。可惜的是,那个男人最爱的不是她。所以她杀掉了那个男人最爱的女人,最终他还是不爱她。沧魂为爱变得疯狂,她招来刀风剑雨,杀光男人身边所有的女人,最后男人却选择了死亡,他宁愿死,也不肯接纳她的爱。
沧魂险些沦为魔道,还好沧魄及时赶到,将她的戾气封印。天帝很快就知道她的事,他们惩罚她永世轮回,经历情爱之苦,诅咒她生生世世生无可恋,每一世都会历尽磨难,永远孤独终老。
这个故事确实很纠人,听他讲的时候,心里隐隐作痛,清醒过来想想不过是个故事而已,也就作罢。
离开太子府已经有两天了,离开的那晚,天一黑,我就偷偷摸摸的想去跟小魄会合,谁知半路杀出个林天,又拉着我要我陪他看月亮。无奈只好答应,不情愿的看了半天的残月,我借口上厕所想溜,才走几步突然凭空出现一个白色的人影,一把抓起我,用快得不像人的速度飞快在太子府里消失。等我终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