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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风行善,三个字从叶痕的口里吐出来后,云惩恶那宛若鹰眼般的眸光顿时闪烁了好几下,方才还平静似水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难掩的苦涩,道,“看来我猜得不错,风师兄最终还是选择把善恶之刃传给了你。唉,想不到事情都已经过去了20年,风师兄他还是不能事释怀,果真是天意弄人啊…”
“风师兄?”闻言,叶痕顿时眼前一亮,马上抱着试探性的口吻问道,“请问云前辈您也是聂离丈夫的弟子吗?”。
虽然是明知故问,但叶痕还是想要亲口确认一下,如果他记得不错,当初来去匆匆的风行善虽然没有透露过他师弟的真实姓名,却说起过聂离一生有两大绝学,分别是刺客的藏身之术和迅疾之术。既然风行善学会的是藏身之术金蝉脱壳,那眼前这个不苟言笑的云惩恶,则很有可能就是那位学会了迅捷之术的人了。
一想到刚才云惩恶以恍若瞬移的方式凭空出现在自己眼前,叶痕立马就坚定了这一想法,能和金蝉脱壳此等神技并列于世,绝不是那些增加百分之多少移动速度的加速技能,可以相提并论。
听得叶痕的询问,方才还在感慨着的云惩恶点了点头,锐利的黑色眸子里竟然出现了一抹罕见的柔和…回道,“丈夫不仅是我的授业恩师,也是我的再生父母,没有丈夫的收养…我和风师兄等几个师兄弟早已丧命在了当年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里,难道风师兄就没有和你提起过一些丈夫的事迹吗?”。
“提起过一些,但是晚辈还是有很多不太明白的地方。”仔细回忆了一下当初与风行善会面的经过,叶痕记得当时自己的心思几乎是一股脑地都扑在了善恶之刃和金蝉脱壳这两件至宝上,虽然倾听了风行善的讲述,却还没有来得及细问他便已经离开了。
在叶痕回忆火焰谷画面的时候,云惩恶也终于平复下了激动的情绪…当他再次将目光转到了叶痕的身上时,顿时眼前一亮,感慨道,“风师兄的眼光果然不错,小兄弟你已经到达专家级的瓶颈了吧,也难怪你会找到这里来,咱们先进屋再谈吧。”
说罢,两人便一前一后走进了屋内…在一张古朴的红色圆桌前坐了下来。
“小兄弟,现在你放心把善恶之刃给老夫一观了吗?”。坐定后,一脸刚正的云惩恶率先朝叶痕说道…从他的语气里可以听得出来,他对叶痕腰间的那把善恶之刃,到底有多么希冀和渴望。
“当然可以。”既然确认了云惩恶的身份,叶痕也不再扭捏,一把便抓起了善恶之刃朝他递了过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天真了,叶痕对于扬善惩恶这个s级任务,心里总还会抱有强烈的完成愿望。纵然任务要求得不明不白,可是他很清楚,如果想要弄出点眉目来,眼前这个来历不凡的家伙…绝对是事情的关键所在。
“善恶之刃——”双手接过递来的暗红色匕首,云惩恶似乎与整个世界都分离了,轻轻地抚摸着那微微鸣动的熟悉刀身,他那干枯的嘴唇抽动了几下,失神地念念有词道,“一念善…一念恶,一念之差即天地之隔,然天地可分,善恶莫辨。
打起了全部精神来,叶痕的一双眼睛睁得老大,几乎不敢放过云惩恶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并且把他念着的那些古文记到了脑子里。虽然听不懂人家吟的诗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叶痕这个只有初中文化的半文盲,却总会觉得很厉害的样子。
一想到缠着自己的s级任务,叶痕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待得身旁的云惩恶停止了吟诗,他不禁打肿脸充胖子,一脸正色地询问道,“云前辈,刚才听你吟的诗很有感觉啊,不知道您可否知道那个,那个善恶的真谛是什么?”
期待地望住身旁捧着善恶之刃发呆的云惩恶,叶痕不禁有些头皮发麻,从师兄那里接到任务,再跑到人家师弟这里来问,似乎是有点不太好。不过在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其他,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很明显,云惩恶并不知道他师兄给了叶痕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任务,在听得叶痕的询问后,仍然只是自顾自地抚摸着善恶之刃,连头也没有抬一下,喃喃自语道,“那首诗是丈夫他老人家作的,我一个粗人,哪里懂什么善恶的真谛。当初风师兄与我的名字,也都是丈夫给我们取的,丈夫慧眼如炬,收养我们时就曾说过,师兄天性温厚,耐心极佳,可以领悟到金蝉脱壳的精髓。而我性格易怒,刚直不阿,却只能学他的另一门绝技。”
“呃——”云惩恶答非所问的说了一大堆,叶痕却只听进去了前面一半,当云惩恶明确地表示自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时,他的心瞬间就凉了大半截,不禁有些郁闷了。
在叶痕也停止了说话后,屋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沉寂了下来,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在长时间没有听到叶痕的声音后,一直在抚摸着善恶之刃的云惩恶,终于抬头瞥了他一眼,开门见山地道,“你不是有很多疑问么,问吧,老夫今天都为你解答了,也算谢谢你让老夫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丈夫留下的这把善恶之刃。”
“哦?”闻言,叶痕顿时打起了精神来,像云惩恶这种级别的npc免费解惑的ff8机会可不多,必须得好好把握才行。
整理了一下思绪,叶痕若有所思地询问了起来,“第一,风行善前辈为什么要把善恶之刃封印,被我得到了以后又为什么还要跑来给我解封,这不是自相矛盾吗第二,聂离丈夫到底是什么样的实力,嗯,比起格林的教皇巴萨来讲怎么样?第三,聂离丈夫现在还活着么,怎么故事到了最后就没有他的消息了呢?第四,云前辈您不是应该在凌天帝国吗,怎么却跑到这格林的刺客工会做起会长来了。嘿嘿,还有最后一条,不知道云前辈您从聂离丈夫那里学会的绝技是什么,又有什么效果呢?”
仿若连珠炮般把一肚子的疑问都吐了出来,叶痕对自己的总结能力还算满意,微笑地望着身旁这位深不可测的刺客工会会长,静待起他的答案来。
“小兄弟你一下子就摆出了这么多问题来,老夫一时间可真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才好。”听得叶痕那一连串的问题,就是一贯以冷面闻名的云惩恶,脸上也不禁浮现出了一抹苦涩,他稍稍沉吟了一下,道,“这样吧,你把当初你与风师兄的谈话经过简述一遍,这样我就知道你到底还有哪些不知道了。”
“也行——”闻言,叶痕点了点头,在游戏里第一次敞开心扉,把自己从班图废墟里得到了封印的善恶之刃,到风行善突然出现为自己解封,然后在他摆出金蝉脱壳的诱惑下,自己莫名其妙-地便接下了‘扬善惩恶,的全过程,都向云惩恶简述了一遍。
听完叶痕悠长的叙述,云惩恶的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轻叹了一口气后,他忽然把目光转向了手中正发出微微低鸣的善恶之刃,道,“既然你是因为这把匕首而卷了进来,那咱们就从这把善恶之刃开始讲起吧。”
“咳咳——,善恶之刃,是丈夫年轻时呕心沥血所铸,刚铸成时只是一把通体乌黑,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货色,用来割草人家都会嫌钝。当时便有许多人提出让丈夫再铸一把,丈夫却只是摇头不语,将那柄废铁当成了随身武器。没有人会相信,当丈夫用这把匕首饮尽了上千穷凶极恶之人的鲜血后,原先通体乌黑的匕首竟然产生了异变,整个刀刃都变得幽红发亮起来,不仅削铁如泥,而且对生性劣根的人,可以造成非同一般的伤害效果。”
“嗯,老夫最后一次见到这把匕首应该是在二十年前的某天夜晚,丈夫从凌天皇宫断臂而回,却没有与我们师兄弟几人解释半句,便匆匆地带着师娘和玲儿坐上马车逃出了凌天城。紧接着第二天便有消息传来,丈夫刺杀凌天皇帝凌鹜未遂,反被凌鹜的影子侍从‘残剑,砍下左臂后逃之夭夭,投降了城外楼兰的罗布率领着的围城军。”
“呃,这个晚辈知道,丈夫的确伟大,竟然甘心自断一臂来挽救水生火热之中的凌天帝国。”叶痕点了点头回道。
“呵呵,丈夫到底承受了多少心灵上的折磨和痛苦,不是你一个小娃娃能够体会得到的。可笑的是,我还因为丈夫没有来得及向我们师兄弟解释,当晚发了许多牢骚,现在想起来,自己真是连一头蠢猪都不如,以丈夫的实力,怎么可能被一个残剑那个家伙斩断一臂。
你不是想知道丈夫和格林的教皇相比起来到底谁更胜一筹么,老夫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就算是二十年前的丈夫,也绝对不比现在的巴萨差!”
第七十五章善恶莫辨
第七十五章善恶莫辨
第七十六章 隐情
'第四卷独行之路'第七十六章隐情——
说起聂离的实力,就连深不可测的云惩恶都是满脸的崇拜样,若是让别人听到了他抬高自己师傅,而贬低神圣教皇的这些狂妄话语,必然会朝他作出一个不屑一顾的手势。
然而叶痕却是正色地点了点头,对云惩恶的话深以为然,要知道他可是无数次地使用金蝉脱壳靠近过包括教皇巴萨在内的许多领主npc和怪物,却从来都没有被识破过,单凭这一个隐身技能,就足以看出创造者聂离有多么的惊采绝艳。
“可惜,就算是实力强悍如丈夫,也不可能做到以一敌万,在那时楼兰王国拥有不俗武力的人也不在少数,不仅罗布等几位大将拥有着领主级的绝世武力,就连当时的楼兰王安归,自身的实力也不容小觑。而丈夫在大陆上早就以扬善惩恶而闻名,在那个时候几乎大陆上所有人都知道丈夫的刺杀之道的恐怖,为了能够让安归彻底地放下戒备心,保证一击必杀,永绝后患。丈夫不仅忍痛自断一臂,而且还义无反顾地带上了师娘和玲儿师妹逃到了楼兰王国,用以麻痹一代枭雄罗布和国王安归的警惕心。”
说到这里,云惩恶顿了顿,语速明显开始放慢了下来,“丈夫进入楼兰王城以后,便曾在大殿上受到了安归的隆重接待,然而当时丈夫断臂之伤未愈,安归又身处于文武百官的簇拥中,故而就算是他也没有把握可以做到一击必杀。■
万不得已之下,丈夫只能假意谢恩,和妻女暂时住进了安归赏赐■豪宅,静养身体,以待可以发出致命一击的时机。”
叶痕一边凝神静听着,一边作出了若有所思的样子,虽然曾经早就从风行善的口里了解过一些,但此时再听云惩恶的讲述,两相对比起来…他可以敏锐地察觉到,他们师兄弟的口述明显要差了一些什么。但究竟是什么,叶痕一下子也说不出来,只得静待着云惩恶的下文。
“时间有如白驹过隙…转瞬间丈夫来到楼兰城就已经有半个月了,断臂的伤虽然还没有痊愈,却也好了有七八分。每日楼兰的王公权贵前来拜访,莺歌燕舞,美酒佳人,丈夫的眉头却是怎么也无法舒展开来。
那一天,前线传回快报…凌天帝国最后一座重镇榆林镇也被楼兰大元帅罗布攻破,凌天皇城失去了最后的屏障,陷入了楼兰数十万铁甲军的重重包围之中。”
说完这些后,没有丝毫停顿地,云惩恶用急促的语气继续接着道,“也就是在那天,丈夫收到了楼兰国王安归的邀请函,请他这个破敌功臣前往王宫与文武百官一起赴宴。谁也不知道…在收到邀请函的那一刻,丈夫便作出了一个丧心病狂的决定,他在赶赴安归设下的宴会前…亲手,亲手——”说到这里,云惩恶已是老泪,似乎有根尖锐的芒刺卡在了喉咙里,就是无法把它吐出来。
双手微微有些发颤,云惩恶忽然握住了善恶之刃锋利的刀身,任凭割破的手掌鲜血四处蔓延,将铺盖在圆桌上的洁白桌布染上了许多红色■血印,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云前辈,聂离丈夫在赶赴王宫宴会前…到底亲手做了什么?”ww眼见云惩恶握着刀刃的手掌越来越用力,叶痕心中一紧,立马讪讪地呼唤了起来。
当!
听得叶痕的呼唤声,云惩恶浑身一震,才猛地地回过了神来,手一松…那沾满了血迹的善恶之刃便落在了木桌上,由于是横躺着着地,故而只是发出了一声清脆的轻鸣声而已,否则的话,善恶之刃非得把这个木质圆桌戮出个大窟窿来不可。
滴答答…
就这么摊开两只鲜血狂涌的手掌,云惩恶对叶痕递过来的白色纱布仿似视如无睹一般,自顾自地说道,“无论是谁,断掉了一条手臂,实力终归要大打折扣。纵然丈夫实力通天,他也心知自己很难在大庭广众下刺杀了安归以后再全身而退。退一万步讲,就算丈夫可以勉强自顾,却也不可能带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妻女,杀出有如铁桶般的楼兰王城。为了不让贤惠的师娘和活泼的玲儿师妹在自己死后遭人凌辱,丈夫经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