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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刚一进门,我就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老人的家里有好多乐器啊!正对面的墙上从小到大地挂着一排自制小提琴,东南方是一台陈旧但并不染尘的古老的钢琴,旁边还摆放着木制吉他,二胡和鼓。西方文化与古老的东方文明在这里交汇,使我的心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洗涤。站在这里,我沉醉于艺术长河中。
“大叔,您是位音乐家吗?”我问。
老人笑笑,他扶了扶眼镜,“音乐家?你觉得我像吗?”
“像啊!不然摆这么多乐器放在家里干嘛?”而且一定还是位怀才不遇的音乐家。最后这句我当然没有说出来。
“摆放着乐器就一定是音乐家吗?”老人又慈祥地笑了,“平时喜欢点音乐罢了,来,进来看看。”老人说完把我领进了里间左边的屋。
我又一次情不自禁地“哇”了一声。好美的画!虽然房间有些零乱,但决掩饰不了这艺术的无穷魅力。墙上的画跟画廊里陈列的那些简直一模一样,不,这些比那些还多了点什么,但我无法用言语表达。我突然很想一头扎进画里,从此在那仙镜中过快乐不羁的生活。地上随处可见被颜料印过的斑驳的痕迹。画架上还支着一幅未完成的画——这里显然是老人的画室。
“大叔,这些都是您画的吗?”真是位怀才不遇的艺术家,不然,就凭他的才能,怎么可能会过如些清淡的生活呢。
“是啊。没事做消遣一下而已。”老人轻轻地叹息,“虚度光阴啊!”
“虚度?这怎么可能是在虚度?”我觉得老人的身上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忧伤。
“不说了,该吃饭了。”老人换了个话题,“阿文,马上就开饭啰!”
那天晚上,夜色睛朗,望上去一如白昼般明晰。坐在庭院里,老人突然问到我的过去和我的家人,我有些惊慌失措,并且夹带着莫名的伤感。对我来说,离开了外婆就好像小船离开了温暖的港湾必须独自漂泊。我是一颗没有根的野草,必须学会接受这飘忽的命途。我吞吞吐吐地回应着老人,只告诉他自己在沙洲生活了一十八年,后来又在莫斯科住了半年。夜里,我梦到了故乡的房屋,外婆的身影和童年的伙伴。隔壁的老人呢?他也做梦了吗?是梦到了已经去世的妻子,还是离家出走的家诺呢?
早晨,我轻轻地走进老人的房间,他的床褥已经折叠好了。院子里,老人正在打扫着,我微笑看着他,他回头也看到了我,平静的脸上出现了几丝涟漪,露出让人感到特别温暖的笑容。
他走过来,亲切地说道:“阿文,你醒啦!”
“来,跟我来。”老人放下打帚,把我带进屋内。
又站在那间房子里,又看到了那些非同一般的乐器。老人淡然地微笑,他看着我轻轻地对我说:“阿文,你站在这里,看看能不能体会到什么。”
“好。”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老人,我总是充满着敬意。他要我体会什么呢?我读不懂他的等待。我就这样站着,普通的房间里有一种不平凡的气息在穿梭,那些苍老的乐器经过岁月的洗涤变得安详而安静。古老的气息与新的潮流想碰撞,相融合,彼出渗透,一切都如此和谐。这时,优美的弦律在我身边奏起,我寻觅着声音的来源——老人正坐在角落里,满布皱纹的十指在黑白交错的琴键上跃动。好奇特的感觉啊!在莫名的感动中,我回忆起我的过去,回忆起我最不愿回忆的事情:善良的年迈的外婆躺在木床上,她已经有几个月没能下床活动了,然而只要我出现在她眼前时,她总会努力地支撑自己坐起来,苍白的面容上挤出几丝淡淡的微笑,告诉我她没事,不因为她担心。但还是到了那一天:坚强的她意识到生命的脆弱,她吃力地把我叫到她的身边,却无论怎么也坐不起来。那一刻,我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了无奈与恐惧。她的泪水滑落下来,她说她很抱歉,只能把我带到刚刚成年,她又一次向我提到了关洲,并表示希望我去。她挣扎着还想告诉我点什么,然而,最终还是带着些许遗憾离开了这个世界。我早知道这一天终要到来,我曾无数次地掩饰自己的恐惧与泪水,想让外婆在临走前能看到一个长大了的坚强的阿文,然而,这些我却未能做到。
老人的乐曲还在继续,刹那间,我似乎读懂了许多。有些事,用心记也记不住,有些事,想忘却也忘不了。童年的生活或许多采多姿,只是 ,我忘记的要比记住的多,而我并不会为此而感到悲哀,人总是要踏着已逝的足迹继续漫漫的长路。我似乎在此刻忘却了一切悲哀与忧愁,滋生出一种淡淡的喜悦。或许这就是艺术的魅力吧!我终于体会到为什么老人经历过那么多的沧桑与痛苦还能如此平静了,一切悲哀与忧愁,都可以在艺术中挥洒,平凡的世界不需要太多惊涛骇浪,只要用心去体会就可以满足了。思绪仍在继续,而耳边那优美的弦律已经停止。
“阿文,你感觉到什么了吗?”屋内传来老人的声音。
“感觉?”我一时无法理解,“但是我刚才想到了很多,想到了已经去世的外婆,还有不愿提及的过去,一直逃避,不敢面对的事情……”
“你一直跟你外婆住在一起,是吗?”老人似乎很想知道我的过去。
“是,她是一个最懂我心意,最能理解我,最使我感到亲切的人。是她的善良和对一切生命无私的爱丰富了我,使我有勇气去坚强地面对生命中的风雨。可是,现在她已经不在我身边了,她永远地离开了我。”
“所以,你就一个人来到了关洲。”老人用温和的语调问我。
“这是我与外婆的约定,也是我对她的承诺。”他的话触及到了我敏感的神经,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竟会说出那些关于我过去的事,现在,我有些懊恼。
老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仿佛想到了什么,他用慈爱的目光注视着我,说道:“孩子,别担心,每个人都会有一段悲伤的记忆。告诉我,你愿意跟我学这些吗?” “学?”我莫名中带着些许激动,“您是说……”
“孩子。”老人十分真诚,“只要你喜欢,我愿意把这一切都教给你——只要是我会的。”
“真的吗?大叔您不是开玩笑的吧!”
“傻小子,怎么还喊大叔,该叫师父了吧!”老人笑了。
“师父!”这两个字我喊得特别大声,看着老人,我有说不出的喜悦与感激。
“好,好。”老人也很激动,他的眼神总让我觉得无尽温暖。
午饭后,我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学习,老人教我调音。可我的手不怎么聪明,还得花些功夫。
日子就这样充实地过去了几个星期,我的心去一直不很平静。师父待我就像亲人般关爱,我也在艺术的薰陶下更加热爱生活,热爱生命。然而,我却不能为师父做点什么,每次看到他艰难地把框好的画送去画郎,那逐渐模糊直至消失不见的蹒珊的背影总让我觉得心痛。有时候,送过去的画又会被师父完完好好地扛回来,然后,他一声不吭地倒上一杯酒,沉默着,叹息着。他并不知道我也站在角落里陪他一起沉默,一起叹息。
我决定出去找一份工作。
第三章 短暂的际遇
短暂的际遇 我告诉师父,自己想出去走走,他说好,什么丢了都不要紧,人可别丢了,如果真丢了,要记得打110。我差点吐血,师父对我也太没信心了吧!没错,这里对我来说是挺陌生的,但我应该还不至于沦落到把自己给弄丢了吧!就算丢了,也不能打110啊,警察叔叔知道了不笑死我才怪哩!
我去了三个地方应聘,不是说我学历太低就是说不招童工。可我已经成年了啊!也不知道找个好一点的借口。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不记得是哪位名人说过“生命越是摧残,越是美丽”。我的野草座右铭也一样,野草越是践踏,越是顽强!
不知不觉,我竟来到了华祥(南)公司外面。上次我就是在这里见了琦琪一面,她还收下了我的礼物——想到这里,乌云尽散,我不禁偷笑。旁边有一位年轻的妈妈赶紧把她的孩子抱起来,快步离开了,还不时回头看了看我。拜托,我的神经系统很正常好不好!这时有几个染发少年向我走来,咦,怎么这么眼熟啊?
“老大,就是他!上次就是这臭小子多管闲事害我们失手,还有,他还用那个空钱包骗我们!”其中一人大声说道。
啊!不好,是那群小混混,他们认出了我,我也认出了他们。快跑!
“老大,别让那臭小子跑啦!”
我快晕了,真的是我。巧克力,你这个小白痴,你不是说你同学的哥哥简称你哥的,早晨出生的那家伙是个警察吗?你不是说那个叫什么阳的会很快抓住这些人吗?妈呀,他们追上来了,没办法,哪儿人多就跑哪儿去吧!我冲到华祥公司门口的保安面前,上次那群小鬼就是被这样几个庞大的家伙给吓跑的。
“先生,请问您来这里预约了吗?”
又是这句!拜托,我可是来逃命的,顾不得那么多了,我推开眼前那块“木头”,向大厅里奔去。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多了,一定是那群小鬼连同保安都抓我来了。我加快速度,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向我迎面走来的人,彼此都后退了好几步。还没有来得及道歉,身后突然传来“啪”的一声,紧接着是玻璃破碎般清脆的响声。我急忙回头,不好,那群小鬼撞翻了一个一米多高的古董花瓶。
我无奈地举起双手,说道:“算了,你们要找的人只是我而已,我跟你们走就是了。”我转过身对刚刚被我狠狠撞到了的人说道:“对不起!他们是因为要抓我才打碎了你们公司的花瓶,麻烦你告诉你们老板,我一定会赔偿的。我叫方泽文,沼泽的泽,文化的文。”眼前的人穿着西服,一米八以上的个子。全身都焕发出一种高贵的气息和无与伦比的特有的气质。
没多久那群小鬼就被保安们抓住了。我只好看着穿西服的人,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他应该不算是年青人,可看上去却比师父要年轻许多。他的双手插在裤口袋里,一张成熟却又残留着稚气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他温和地问道,“你,叫方泽文?”
“是。”
他微微点了一下头,“他也姓方啊!”
“是。”这个人好奇怪,我叫方泽文当然姓方啊!再说我不是已经告诉他我的名字了吗。
他继续微笑,一种很有气质的笑容,幸好我不是女孩子,否则肯定会招架不住。他又问:“那些人是干什么的?”
“混混呗——上次因为我,他们没能偷到一位老太太的皮包,现在就来报复我喽。”我停了一下,想了想,继续说:“不过,他们都还只是小孩子,希望你……”他应该会明白我的意思吧!
他看着我,良久,眼神里竟流露出一丝忧伤,“你,今年多大?”
奇怪了,他干嘛问我这种没有深度的问题啊?“十八岁,不过很快就满十九了。先生,如果没有什么事我想我先走了。请你转告你们老板,花瓶的事我很抱歉,但我一定会赔偿的。”
“我就是老板。”他淡然说道。
“啊?”我终于体会到想晕又晕不了的感觉了,他不会要我现在就赔吧!就是卖了我也没那么多赔给他啊!
“你不是关洲人吧?”他又莫名其妙地来了这么一句。 “嗯,我是从沙洲过来的,到这里也没多久。”
“那你是一个人吗?没有什么亲戚朋友陪你一起?”
咦,这个人怎么奇怪啊,干嘛对我的事如此感兴趣?也好,只要不提花瓶的事就行。我回答他:“是啊,我一个人。”
“你在这边也没有亲戚朋友吗?”
奇怪,他又不是警察,干嘛搞得像调查户口一样。“只有一个师父,前些日子刚认的。”我说。
“那你过来干什么?”
我过来干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不喜欢别人这么问的。有些事,我不愿意再去回忆,到了这里,我相信一切都会重新开始,会带给自己新的希望,就像外婆说过的那样:在这里能找一个幸福的未来。难道要我告诉他来到关洲是不敢面对外婆的死,是为了逃避孤独的过去吗?
“你管我过来做什么!是老板就了不起吗?别人的私事你无权干涉吧!”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他惊讶,但很快又笑了,“臭小子,来我这上班怎么样?”
啊?听到这句话,我有此惊讶,我是个穷小子,既没学历也没地位更没身世,他让我来工作图什么啊?或许,他是个善�